第十四章
顧家別墅，
酒瓶砸在墻上的砰砰聲又一次驚醒了整棟別墅的傭人。
顧懷景站在滿地玻璃碎片中，眼底布滿血絲，腳下全都是血。
他手里攥著那張江清惜的死亡證明。
金艷艷站在樓梯口，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裙，眼眶通紅，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
“懷景......你別這樣......”
“要你多嘴什么！”
顧懷景猛地將手中的酒瓶砸向她腳邊，玻璃碎片飛濺，劃破了她的小腿。
金艷艷痛呼一聲，眼淚瞬間滾落。
“你哭什么？”
顧懷景冷笑，眼底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
“你不是一直想要顧太太的位置嗎？現(xiàn)在如愿了，怎么，不滿意？”
金艷艷咬著唇，聲音顫抖。
“我......我只是想讓你好好的......”
顧懷景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笑聲沙啞。
“好好的？江清惜死了，你讓我怎么好好的？！”
他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金艷艷，你現(xiàn)在體會到了嗎？嗯？當(dāng)初她是怎么被你逼到絕路的，你現(xiàn)在就給我好好嘗嘗！”
金艷艷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這何嘗不是她的報應(yīng)。
她曾經(jīng)趾高氣昂地站在江清惜面前。
嘲諷她、羞辱她，甚至害死了她的弟弟。
而現(xiàn)在，她成了顧懷景發(fā)泄怒火的工具，日復(fù)一日地承受著他的暴怒和冷暴力。
他緩緩滑坐在地上，手里的死亡證明已經(jīng)被捏得不成樣子。
“她怎么敢......怎么敢就這樣丟下我......”
金艷艷蜷縮在角落，看著這個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男人。
兩個人幾乎是如出一轍的狼狽。
他開始瘋狂地懷念江清惜的好。
懷念她每天清晨為他煮的那杯咖啡，溫度總是剛剛好。
懷念她在他熬夜工作時，默默放在他手邊的那碗熱湯。
懷念她在他發(fā)脾氣時，只是安靜地看著他，眼底藏著溫柔和包容。
可現(xiàn)在，一切都沒了。
清晨的陽光刺進來，金艷艷蜷縮在臥室角落的羊毛地毯上。
她的手腕上還留著昨晚被顧懷景用皮帶勒出的紅痕，膝蓋和大腿上的淤青已經(jīng)變成了暗紫色。
“醒了？”
顧懷景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金艷艷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
五年了。
他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她早已學(xué)會了在聽到他腳步聲時就驚醒，可今天實在太累了。
她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現(xiàn)在只想睡覺。
昨晚顧懷景喝醉后，又一次把她按在浴室冰冷的瓷磚上，逼她承認(rèn)當(dāng)年是如何設(shè)計陷害江清惜的。
“我......我去給你煮咖啡......”
她慌亂地爬起來，赤腳踩在地板上。
顧懷景冷笑一聲，慢條斯理地解開袖扣。
“急什么？我們還有筆賬沒算完?！?/p>
金艷艷的瞳孔猛地收縮。
每當(dāng)顧懷景查到一點關(guān)于江清惜過去受的苦，他就會變本加厲地報復(fù)在她身上。
她的聲音發(fā)抖，手指無意識地揪緊了睡裙下擺。
“懷景......求你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