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晚上,顧家別墅。
金艷艷穿著真絲睡裙,慵懶地靠在沙發(fā)上涂指甲油,見顧懷景進(jìn)門,紅唇一勾。
“回來了?廚房燉了湯,要喝嗎?”
顧懷景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走向酒柜,倒了杯威士忌,仰頭一飲而盡。
金艷艷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即又嬌聲道。
“懷景,你這幾天怎么都不理我?我們才剛結(jié)婚呢......”
“閉嘴?!?/p>
顧懷景冷冷打斷她,眼神陰鷙得嚇人。
金艷艷被他的眼神刺得一顫,隨即惱羞成怒,猛地站起身。
“懷景!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為了一個跑掉的女人,連新婚妻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我說,閉、嘴。”
他一字一頓,聲音低得近乎危險。
“砰——!”
酒杯狠狠砸在金艷艷腳邊,玻璃碎片四濺。
她尖叫一聲,踉蹌著后退,臉色煞白。
顧懷景一步步逼近她,眼底翻涌著駭人的戾氣。
“金艷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做了什么?!?/p>
她瞳孔一縮,強(qiáng)撐著冷笑。
“你......你什么意思?”
“江清諾的死,最好和你們沒關(guān)系?!?/p>
他俯身,冰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p>
金艷艷渾身發(fā)抖,終于在他陰狠的目光下潰不成軍,狼狽地逃回了臥室。
顧懷景站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
“江清惜......你最好藏得再遠(yuǎn)一點?!?/p>
“否則,等我找到你......你這輩子都別想再逃?!?/p>
一個月后,刑偵大隊法醫(yī)中心。
顧懷景站在冰冷的停尸間里。
空氣里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
“顧先生,經(jīng)過DNA比對,確認(rèn)死者就是江清惜女士。尸體是在跨江大橋下游三公里處發(fā)現(xiàn)的,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一個月前,也就是她失蹤的當(dāng)天......”
顧懷景一動不動地站著,目光死死盯著面前被白布覆蓋的輪廓。
他不信。
他不信那個曾經(jīng)鮮活地站在他面前、會對他笑、會對他哭的江清惜,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
她怎么可能死?
她怎么能死?!
警察見他沒反應(yīng),猶豫了一下,伸手緩緩掀開了白布。
白布下,是一張被江水浸泡得浮腫蒼白的臉,長發(fā)濕漉漉地貼在臉頰上,唇色烏青,眼瞼緊閉。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她。
那就是她!短短一個月時間,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眼眶瞬間通紅。
“不可能......”他嗓音嘶啞,像是被人生生撕裂了喉嚨。
警察嘆了口氣,遞給他一個密封袋,里面裝著一枚戒指。
“這是在死者手指上找到的,應(yīng)該是她的隨身物品?!?/p>
顧懷景低頭看去,瞳孔驟然緊縮。
那是他們的結(jié)婚戒指。
他送她的,她曾經(jīng)戴在無名指上,后來他跟金艷艷結(jié)婚時,她當(dāng)著他的面摘下來,放在了桌上。
......可她竟然一直留著。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幾乎彎下腰。
他猛地伸手,一把攥住警察的衣領(lǐng),聲音沙啞得可怕。
“她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