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后,我悄聲跟上蘇茉。
在一間活動室外,聽到她和那些貴族朋友們的對話。
白天和我搭訕的男生此刻聲音陰沉:
“我今天失敗了?!?/p>
男生們哄然嘲笑:
“堯少爺魅力大減,這么個貧民窟女生都拿不下?”
“沒事,堯子,曾經(jīng)有三個女生為你墮過胎,戰(zhàn)績彪炳,大伙兒不會因為一次折戟就瞧不起你的,哈哈哈哈?!?/p>
蘇茉無心調笑:
“今年的盲盒游戲抽中了魯鑫這個賤女人,你們必須有人和她談戀愛,在她最得意的時候再毀了她?!?/p>
那些平日光鮮亮麗的少年們,此刻卻像丑陋的惡鬼,露著腥臭的獠牙:
“放心啦,過去那些女生無一例外,都被我們拿下了,這個所謂的魯鑫也不會是特例。”
“就是,堯少不行就換人嘍,我們這么多人,總有一個能撬動她?!?/p>
“再不濟還有老大呢,就不信肇哥出馬還搞不定她。”
蘇茉音調驟然拔高:
“不行!”
“你們誰愿意去誰去,周肇庭不行。”
眾人起哄聲大噪:
“呦呦呦,蘇大小姐吃醋啦?”
“占有欲好強啊?!?/p>
屋子里鬧成一團。
我在外面默默咀嚼那個名字。
手指無意地在墻上扣弄,留下一個月牙形的印記。
周肇庭。
原來你也是他們的一員。
真好啊。
接下來的幾天,我的桃花樹強行盛開。
各色大少爺們輪番登場。
溫柔的、沉穩(wěn)的、神秘的、痞氣的、文質彬彬的、可狼可奶的……
他們找各種理由和我搭話。
無一例外都表達了同一個愿望——
想和我交朋友。
可我都呆頭呆腦地拒絕了:
“不好意思,我要回去學習?!?/p>
對一個高三生來說,沒什么比這個借口更有殺傷力。
他們吃癟的樣子特別精彩。
我沒事就在學累了的間隙翻出來回味一番。
我這廂樂不可支。
那廂蘇茉氣急敗壞,愈加過分地傷害我。
她揮舞著剪刀剪爛我的頭發(fā),學容嬤嬤拿針在我身上扎下一個個血孔。
把我扒光了扔進泳池里,再在護欄扶手上涂滿強力膠水。
為了逃離,我只能撕掉一層皮,垂著血肉模糊的雙手去穿衣服。
他們這些千金、少爺創(chuàng)造力十足。
有太多不顯山不漏水的折磨手段。
讓你狀告無門。
更何況他們的家族勢力強大,每家都給學校捐了不少錢。
只要不涉及刑法,老師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我如過去的三年那般,再一次咬牙忍了下來。
終于,在一周后的星期一。
象征著一周新的開始,我終于等來了想要的人。
年級第一的那位高冷男神周肇庭降臨人跡罕至的自習室。
在我旁邊坐了許久。
最后指著我的化學卷子提醒:
“這道題選錯了?!?/p>
“重鉻酸鉀是強氧化性物質,溶液不能用堿式滴定管盛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