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這是…」
他的手不自覺顫抖著，整個人差點摔倒。還是林小小勉強一把才沒倒下去。
女人還沒察覺出異樣，眼神不懷好意看著我。
「要不是我逮到現(xiàn)行，宋醫(yī)生是想把這個怎么樣啊！院長，她也太無法無天了吧。都被辭退了還——」
「閉嘴！」
傅瑾懷冷著臉沖女人大聲吼道，林小小一怔，很是受傷。
「院長你還是舍不得宋醫(yī)生么…」
她低著頭，聲音哽咽地為自己辯解。
「我只是為了醫(yī)院罷了。難道這也有錯，還是您之前和我的承諾都是假的…」
可傅瑾懷壓根就沒心思理她。
他直接撲倒在尸體上，看著那熟悉的面孔，眼淚唰地一下就落了下來。
「爸！」
這一聲爸，直接讓林小小傻了。
「院，院長你說什么？這是你爸？」
傅瑾懷哭的那么整張臉通紅，哽咽到泣不成聲。
「爸，你怎么就這么死了呢！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啊，為什么！」
「是我的錯，是我沒能早點發(fā)現(xiàn)…」
他幾度失聲，整個太平間都回蕩著凄厲的哭喊。
我面無表情，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我和你說過好幾次了吧，是你不相信。才只能由我這個兒媳婦來想辦法給他收尸?！?/p>
他猛地抬頭，淚水沾濕了整張臉龐，眼底涌出無盡的悔恨。
「我，我以為是你騙我…以為你想逃脫責(zé)任才這樣說的?！?/p>
看，他從沒想過要信任我。
「這場手術(shù)如果沒有那把被藏起來的手術(shù)刀，以我的醫(yī)術(shù)，至少他不會以這樣的方式死去的?！?/p>
隨著我的話音剛落，林小小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她眸中閃爍著驚恐，撲通一聲跪下來，連聲求饒。
「對不起院長！對不起，我不知道患者是你的父親，如果我知道是這樣的話，絕對不會那樣做的！」
「求你原諒我，我不是故意的！」
冷眼盯著他，我實在沒忍住抬腳踹向她的后背。
「意思是如果是別人，你也敢這樣做？！林小小，你這樣的人怎么還好意思說做個醫(yī)生，你配么？！」
她一驚，雙腿發(fā)軟到爬不起來。
「不不不，我沒這個意思…宋醫(yī)生你誤會我了，當(dāng)時我真的沒想那么多啊！」
說著爬到傅瑾懷的腳邊，抓住他的手懇求。
「對不起院長，求你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吧！」
傅瑾懷死死咬住下嘴唇，卻止不住眼眶里打轉(zhuǎn)的淚水。
他怔怔看著林小小，聲音虛弱不已。
「你怎么，怎么敢？」
林小小嚇得渾身是汗，忙不迭解釋。
「我當(dāng)時真的以為宋醫(yī)生可以的，就想著試探他一下。我沒想到結(jié)果會這么嚴(yán)重啊…要這么說，錯也不是我能一個人的錯…」
以往傅瑾懷最受不了這種挑撥，每次都會把矛頭對準(zhǔn)在我身上。
可這次，他直接一巴掌扇在了林小小的臉上。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試探她！」
「滾，給我滾！滾出醫(yī)院！」
他聲嘶力竭的怒罵讓林小小眼底最后一絲希望，也徹底消失。
殯儀館的人成功將公公的尸體帶走，傅瑾懷也跟著去了。
臨走前，他回頭看了我好幾眼，小心翼翼說著。
「珂寧…等我回家，我們好好聊聊?！?/p>
我點頭，沒有回答。
回到家，看了幾眼墻上掛著的婚紗照。
明明是同一個人，怎么就變了那么多呢。
沉默許久，我將準(zhǔn)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放在桌上，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