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分手，我才知道原來我生活在一本小說里。壞消息：我是被慘遭拋棄的替身，
白月光回國了。好消息：我媽也是白月光，還是男女主爸爸的白月光，人稱終極白月光。
1 閃電分手的真相“程微，我們分手吧，她回來了?！标懹璋舱f這句話的時候，
窗外正好劃過一道閃電。慘白的光從他金絲眼鏡上閃過，照得他像一尊冰冷的雕塑。
我站在玄關處，手里還拎著剛從便利店買來的關東煮。塑料袋子在手指上勒出深紅的印子，
熱湯的蒸汽模糊了我的視線。“什么？”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
陸予安不耐煩地扯了扯領帶，他身后臥室的門虛掩著，
我看見一只涂著玫瑰色指甲油的手搭在門框上?！八螝w棠回來了。”他指了指我腳邊的紙箱，
“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蔽疫@才注意到，客廳里擺著一個紙箱，
里面亂七八糟地塞著我的素描本、牙刷和那件他送我的白色毛衣。毛衣上還沾著咖啡漬，
像是被人隨手扔進去的。“所以呢？”我把關東煮放在鞋柜上，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
“我們在一起兩年，就換來這么一句話？”陸予安皺了皺眉，
他襯衫領口處有一抹若隱若現(xiàn)的玫瑰色。我認得那個顏色，
是宋歸棠最愛的啞光唇釉#207，昨天剛在熱搜上看到她的機場街拍?！俺涛?，別這樣。
”他嘆了口氣，“你知道的，從一開始我就說過......”“說過什么？”我打斷他，
“說過我只是個替身？說過等她回來我就得滾蛋？”臥室門突然完全打開了，
宋歸棠穿著陸予安的襯衫走了出來。那件襯衫剛好蓋住她的大腿，露出纖細的小腿。
她光著腳，腳趾甲涂著和嘴唇一樣的玫瑰色。“哎呀，你們還沒說完?。俊彼嶂^，
手指繞著鎖骨處的項鏈轉圈。我認出那是寶格麗的Divas' Dream，
小扇子的造型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陸予安立刻走過去摟住她的腰：“怎么不穿鞋？地上涼。
”我沒有在意，眼睛死死的盯著沙發(fā)角落的圍巾。上個月陸予安生日，
我送了他一條手織圍巾，花了我整整三個月的零花錢買最好的羊絨線。
現(xiàn)在那條圍巾就皺巴巴地扔在沙發(fā)角落，上面還潑灑著咖啡漬?！俺涛⑹前?？
”宋歸棠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坝璋哺艺f過你。
”她突然伸手捏起我衛(wèi)衣的領子，“Zara的？挺會過日子的嘛。
”我拍開她的手：“別碰我。”“脾氣還不小?！彼p笑一聲，轉身對陸予安說，
“你品味什么時候這么差了？”陸予安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小微，
你別這樣......”“別叫我小微！”我猛地抓起那個紙箱，“陸予安，你記著今天！
”我轉身要走，卻被宋歸棠叫?。骸暗鹊取！彼龔牟鑾咨夏闷鹨粋€存錢罐，
那是我放在陸予安這里的，里面存著我下個季度的房租。“你的東西別忘了。
”她晃了晃存錢罐，硬幣在里面嘩啦作響。我接過存錢罐，直接砸在了地上。
陶瓷碎片和硬幣飛濺得到處都是?！熬彤斒擎钨Y，結清了?！蔽艺f完這句話，
頭也不回地沖出了門。剛跑到電梯口，我就聽見身后傳來宋歸棠夸張的笑聲：“天吶，
她居然說話真的好粗魯！予安你口味真重！”電梯門關上的瞬間，我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
2 覺醒替身女配的命運暴雨比剛才更大了。我抱著紙箱在雨里奔跑，冰涼的雨水打在臉上，
和滾燙的眼淚混在一起。手機在口袋里震動個不停，我躲進一家便利店屋檐下查看。
校友群里已經炸開了鍋，有人發(fā)了陸予安和宋歸棠在機場擁抱的照片，配文是：“正主歸來，
替身退場”。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
看到更多消息：“聽說程微死纏著陸學長不放”“她媽好像也是小三吧？
”“低配版就是低配版，宋學姐可是拿了國際設計獎的”最上面的一條是陸予安發(fā)的朋友圈，
九宮格照片全是他和宋歸棠的合影，配文：“久違的月光”。發(fā)布時間是三分鐘前。
我關掉手機，抬頭看見馬路對面商業(yè)街的LED大屏正在播放宋歸棠的專訪。
她穿著高定禮服，優(yōu)雅地談論著自己的珠寶設計理念。
字幕打出她的頭銜：新銳珠寶設計師、宋氏集團千金、國際設計新人獎得主。
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些字。雨水模糊了我的視線，那些字卻突然變得異常清晰，
白月光》第3章：替身女配因偷竊罪入獄】【程微在慈善晚宴上偷竊宋歸棠價值百萬的手鏈，
被當眾揭發(fā)】【陸予安冷漠旁觀，程微身敗名裂】我眨了眨眼，那些字還在。不是幻覺，
不是雨水造成的錯覺，而是真實浮現(xiàn)在我眼前的半透明文字。
“這是什么......”我喃喃自語。
字浮現(xiàn)出來：【恭喜您覺醒《頂級白月光》世界觀】【當前角色：替身女配程微】我腿一軟，
差點跪倒在雨里。這太荒謬了，我竟然生活在一本書里？
而且還是個注定要身敗名裂的替身女配？手機又震動起來，是媽媽發(fā)來的消息：“降溫了，
記得加衣?！焙喓唵螁纹邆€字，我的眼淚卻突然決堤。我哆哆嗦嗦地打字回復：“媽，
我分手了。”發(fā)完這條消息，我蹲在便利店門口，把臉埋進膝蓋里無聲地哭泣。雨越下越大，
我的衛(wèi)衣已經完全濕透。紙箱里的素描本被雨水浸濕，顏料暈染開來，
像是一團團模糊的血跡。不知過了多久，手機再次震動。我抹了把臉，
看到媽媽回復：“我現(xiàn)在在蘇黎世談項目，需要媽媽現(xiàn)在回來嗎？
”我咬著嘴唇打字：“不用，我能處理?！卑l(fā)完這條消息，我抬頭看向LED屏幕。
宋歸棠的專訪已經結束，換成了某珠寶品牌的廣告。她戴著那款標志性的小扇子項鏈，
對著鏡頭微笑。我突然想起剛才在陸予安家，她捏著我衣領時說的話：“Zara的？
挺會過日子的嘛?！蔽业皖^看著自己濕透的衛(wèi)衣，確實是從Zara打折區(qū)買的，79塊錢。
而宋歸棠身上那件襯衫，是陸予安的Brunello Cucinelli，
一件就要上萬。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聽說你媽在國外做見不得人的生意？難怪你這么會勾引男人。
”3 藝術不是窮人的游戲我死死攥著手機，指節(jié)發(fā)白。雨幕中，
LED屏上的宋歸棠光彩照人。而我站在便利店骯臟的屋檐下，渾身濕透，
像個可笑的落湯雞。眼前突然跳出一行新的半透明文字：【隱藏屬性激活：母親程硯知，
終極白月光】【原著未解鎖劇情：所有男主父親都曾愛過程硯知】我愣住了，有一些錯愕，
怎么又是白月光！可突然一張，終極白月光是我媽媽，又然后突然笑出聲來。
笑聲在雨夜里顯得格外詭異，路過的一個女生驚恐地看了我一眼，加快腳步走開了。
我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重新看向那個LED屏。宋歸棠的笑容依然完美無瑕，但不知為何，
已經不那么刺眼了?！坝幸馑肌！蔽逸p聲說，“太有意思了?！蔽姨统鍪謾C，
給媽媽發(fā)了條新消息：“媽媽，有人問我你是不是見不得光?？奁?jpg”三秒后，
回復來了：“項目還要半個月才能結束，地址發(fā)我，我盡快安排?！绷璩克狞c，
我蜷縮在碧湖公寓的飄窗上，數(shù)著手機里的余額。媽媽轉的五千塊已經所剩無幾，
現(xiàn)在卡里只剩327.6元。窗外又開始下雨，
電腦屏幕里的宋歸棠正在接受專訪：“藝術需要純粹，
就像我從不使用廉價顏料...”她手腕上的卡地亞手鐲正在鏡頭下閃閃發(fā)光。
我低頭看著自己裂開的顏料管，馬利牌，一支28塊5。
這是我能負擔的最好的水彩用便利店夜班的加班費買的。
【系統(tǒng)提示：距離程硯知回國還有14天】手機突然震動，是系群公告：“明日九點，
特邀新銳藝術家宋歸棠女士進行創(chuàng)作分享”配圖是她站在自己畫作前的照片。第二天，
我特意提前半小時到教室，選了最角落的位置?！疤炷模卫蠋熃裉旌妹?！
”“她那條絲巾要八千多吧...”前排的議論聲在看到我時戛然而止。
宋歸棠踩著高跟鞋走進來，鞋跟敲在地板上的聲音像倒計時。
“今天我們點評班上同學的作業(yè)?！彼讣恻c著名冊，“程微同學？”我走上講臺時，
聽見有人偷笑。展開畫布的瞬間，宋歸棠突然皺眉：“康頌300g水彩紙？
”她拎起畫紙一角，“這種垃圾也配用專業(yè)畫材？”教室里鴉雀無聲。她當著所有人的面，
把我的作業(yè)撕成兩半。“藝術不是窮人的游戲?！? 慈善晚宴的較量她把碎片扔進垃圾桶，
“就像你永遠買不起真正的...”“我用的確實是馬利顏料?！蔽掖驍嗨?，
聲音比想象中平靜，“但您父親二十年前的獲獎作品，用的也是這個牌子。
”宋歸棠的表情凝固了。她不知道我在周敘給的照片里看到過，年輕的宋父站在畫架前，
手里拿著的正是那支經典藍管。那時候的他，和我一樣是個用著平價畫材的窮學生。
下課鈴響后，我最后一個離開。畫室的門虛掩著，里面?zhèn)鱽砥婀值捻憚?。推開門時，
一桶紅色顏料當頭澆下。我的素描本、畫筆盒，速寫本，全部泡在猩紅的液體里。
“給你加點人生色彩~”兩個女生嬉笑著跑開，其中一個是宋歸棠的助理。
我蹲在地上搶救素描本時，手機震動起來。是咖啡店老板：“明天不用來了，
宋小姐說看到你就反胃?！边@意味著我失去了最后一份收入來源。
最后一頁還能看清的素描上，是媽媽教我調色時的側臉。顏料順著紙角滴落，像一道血淚。
這本子里記錄了我所有的創(chuàng)作靈感，現(xiàn)在全毀了。我身心俱疲?；氐焦r，
房東兒子堵在門口：“我要結婚了，今晚就搬走。”他踢了踢我的畫箱，“押金退你微信。
”“合同還沒到期...”“賠你雙倍！”他不耐煩地擺手，“趕緊的，新房客等著呢。
”電梯里。機相冊里還存著上周拍的租房信息，最便宜的單間也要1500一個月，
那是我原本下個月的預算。要不還是回家住算了。
手機突然彈出推送：《宋氏千金慈善晚宴直播中》。畫面里宋歸棠一襲白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