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陳偉棟被兩個警衛(wèi)員架著拖進來時,渾身是血,軍裝都被抽爛了。
他到底是部隊里重點培養(yǎng)的年輕骨干。
就算蘇團長再生氣,也沒人敢真往死里打。
要是上輩子那個年輕的陳偉棟,看見地上這灘血可能還不明白。
但多活了一世的陳偉棟,后面幾年是經(jīng)歷過戰(zhàn)場、審過敵特的。
他一眼就認出來。
這是醫(yī)院用來冒充處女血的動物血包!
原本奄奄一息的陳偉棟突然暴起。
猛地撲到剛才他跟蘇香虹歡好的地方,四處掀到處找。
可到處都是干干凈凈,根本不見有什么未經(jīng)人事的姑娘該留下的痕跡。
剛才陳偉棟和蘇香虹在器材庫“搞破鞋”。
是幾十號人親眼所見。
可眼前的這攤假血……
向所有人說明蘇香虹早就不是黃花閨女了!
我站在人群最后,忍不住咂舌。
真可惜,怎么沒等陳偉棟跟蘇香虹結(jié)婚,替別人養(yǎng)幾年兒子,當上幾年烏龜王八再鬧出來。
上輩子我懷第一胎時,為了補身子,去部隊外頭,找了個很有名的老中醫(yī)號脈。
正好撞見個裹著頭巾的女人,在老中醫(yī)那里偷偷買墮胎藥。
老中醫(yī)不停地勸那個女人。
“小同志,你這都懷孕四個月了,強行流產(chǎn)太危險?!?/p>
那女人雖然包得嚴實,穿著也樸素。
可身上那股子,茉莉花雪花膏的香味。
在這個艱苦樸素的年代。
大伙兒能用上點肥皂、胰子,都是挺好的了。
雪花膏這種好東西,一般人用不上。
更何況還是這種很特別的香氣。
那是上海產(chǎn)的一種特制的叫玉露牌雪花膏。
就算是需要化妝的文工團。
也只有蘇香虹一個人有用得起。
別人就是攢上點錢,也沒有資源托人買。
而那時候,距離陳偉棟強迫蘇香虹未遂,才過去三個月。
也就是說。
當初在聯(lián)歡會上,蘇香虹肚子里早就揣了個一個月的野種!
我忽然全明白了。
怪不得當時陳偉棟強迫蘇香虹時,她不大聲呼救。
當時我還傻乎乎地以為,是蘇香虹太害怕了,不敢使勁掙扎。
現(xiàn)在看來,根本是蘇香虹急著給肚子里的孩子找接盤俠!
陳偉棟就是她選中的那個倒霉的冤大頭!
當時我已經(jīng)和陳偉棟結(jié)婚,知道即便是這個事嚷嚷出去,也沒辦法挽回自己的名聲。
反而有可能被蘇香虹反咬一口,于是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今天這出戲,本來是想成全這對一個給孩子找爹,一個攀高枝的狗男女。
沒想到,蘇香虹自己不爭氣,先露了餡!
“還是人家陳偉棟有福氣,能攤上這種投懷送抱的好事。”
人群里,幾位戰(zhàn)士嘻嘻哈哈地繞著陳偉棟打轉(zhuǎn)。
話里話外滿是奚落。
陳偉棟的臉漲得通紅。
天底下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被人當眾戳穿,當了烏龜王八。
惱羞成怒地撲上去掐住蘇香虹的脖子。
“蘇香虹!你騙我!”
“你說你是清清白白的身子,是因為崇拜我,才愿意跟了我……”
蘇香虹被他掐得直翻白眼,兩腿在空中亂蹬。
蘇團長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回他理虧了。
就算再護短,也沒臉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包庇女兒!
干脆眼睛一閉,對陳偉棟的暴行視而不見。
這種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掐死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