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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將說著,就見顧寒夜一副震驚的表情:“將軍,怎么了?”
“你給我說清楚!不是玉潄救了我嗎?怎么會變成宋枕月?”
“一直都是宋夫人??!將軍若不信,可以去問那天跟我一起的將士們,他們都看到是宋夫人獨(dú)自潛入海底,把您救了上來!”
顧寒夜腦袋很亂,眼前閃過玉潄那張關(guān)心的臉,耳邊又回蕩著副將斬釘截鐵的話。
一瞬間,好像有什么東西如一層薄霧般將他籠罩的死死的,讓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連宋枕月的尸體都顧不上帶走,跑回軍營叫來那天在海邊的將士挨個詢問。
問到最后,所有人的口徑都是一樣的......下海救他的人真的是宋枕月!
顧寒夜沉默片刻,狠狠給了自己幾.巴掌,質(zhì)問自己究竟都對她做了什么?
因?yàn)楹匏龥]有來看自己,他就動刀要剜她的心。
因?yàn)楹匏龑ψ约旱暮菪?,就開口說了和離。
可明明阿月是那么在意他,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
“阿月!阿月,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顧寒夜抱著腦袋哭得像個丟失了心愛之物的孩子。
須臾,他想起什么,抬頭時(shí)一雙眼又紅又腫,爬起來騎馬往將軍府趕,凜冽的寒風(fēng)將他的頭腦吹打的更加清醒。
當(dāng)時(shí)他醒過來只有玉潄在身邊,見她渾身濕透,便理所當(dāng)然的認(rèn)為是玉潄下海救了他。
后來他又問了一句,她也并沒有反駁,所以更讓他認(rèn)定了玉潄,而對阿月冷了心。
玉潄騙他?
可是為什么她要冒著被副將揭穿的風(fēng)險(xiǎn)騙他?
顧寒夜想不明白,只能與她面對面的問。
下了馬,他腳步不停的往玉潄院中去,走到臥房前剛要推門就聽到玉潄和她貼身丫鬟的對話。
“夫人,咱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那個被燒死的男人是誰?難道宋夫人真偷人了?”
玉潄搖搖頭,憑心而論:“不會,我親手放的火,當(dāng)時(shí)屋里就宋枕月一人,想來那男人是不小心闖進(jìn)去的吧,燒死了算他倒霉?!?/p>
“再說,宋枕月愛將軍如命,對將軍更是忠貞無二,便是你我偷人,她都不會偷。”
丫鬟偷笑:“宋夫人如此深情,幸好夫人早早做下打算,不僅讓她與將軍徹底離心,更讓她燒死在火場,再沒有人與您搶將軍了?!?/p>
“是啊,她死了,將軍就只屬于我了。她若是要怪,就怪命運(yùn)捉弄吧?!?/p>
玉潄眼神幽幽,自顧自的呢喃:“宋枕月,誰讓你我從生下就不能共存呢?”
話音未落,房門砰的一聲被踹開,有人闖了進(jìn)來。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闖本夫人房間!”玉潄冷著臉從內(nèi)間走出去,正對上顧寒夜那雙像是浸了冰雪的冷漠眼眸。
她心尖一顫,腿軟的差點(diǎn)兒倒在丫鬟身上,卻不得不面帶微笑的問:“將軍......什么時(shí)候來的,怎的無人傳喚?”
玉潄在心中祈禱,顧寒夜并沒有聽到她與丫鬟的交談。
然而讓她失望了,顧寒夜直接開口質(zhì)問:“阿月究竟怎么得罪你,讓你狠心要了她的性命!”
玉潄渾身一僵,死死抓著丫鬟的手,指甲扣緊了她的肉里,染上血色。
“三哥你說什么呢?玉潄不明白......”
她想裝傻,顧寒夜卻不給她機(jī)會裝。
“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還想狡辯什么?說我聽錯了,還是你們說錯了,又或者你要把所有罪責(zé)都推到你丫鬟身上?”
丫鬟聞言,嚇得直接跪下磕頭:“將軍恕罪,此事與奴婢無關(guān),都是夫人做的!是夫人嫉妒宋夫人輕而易舉就能得您真心,背叛之后,您的心里卻依舊只有宋夫人......”
“你閉嘴!你胡說!”玉潄猙獰吼道。
“奴婢所言句句屬實(shí),若有半句說謊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丫鬟是真怕被顧寒夜懲罰,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將這些年她對宋枕月做過的事情招的一干二凈。
顧寒夜就沉著臉聽,一言不發(fā)。
他越是這樣,玉潄心里就越?jīng)]有底。
她爬到顧寒夜身邊,抱著他的腿哭嚎:“三哥,您不能聽這丫鬟的胡言亂語??!我與阿月情同姐妹,我怎么會害她!”
玉潄咬死了不承認(rèn),又爬到丫鬟跟前對她扯頭發(fā)揪耳朵的質(zhì)問,她為什么要誣陷自己。
就在這時(shí),副將趕來冷冷的瞥了一眼玉潄后,開口說出的話將她徹底捶進(jìn)無盡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