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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嬌嬌跟著顧裴司來到一個豪華包廂。
里面的喧鬧在顧裴司出現(xiàn)的一瞬間立馬消失，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站著。
顧裴司走了進(jìn)去，坐在中間的沙發(fā)上。
宋嬌嬌也快步跟上。
顧裴司把一張支票重重的按在茶幾上，語氣森冷。
“你不是就愛干這種下賤事嗎？我成全你?！?/p>
“給我的每個員工跪下敬酒，一杯酒，我給你兩萬?！?/p>
“喝到每一個人都滿意，這筆錢，你就可以拿走?！?/p>
宋嬌嬌的目光掃過四周，整個包廂里，足足有四五十個人，而顧裴司面前的支票，是一百萬。
一百萬。
足夠她為自己換一顆健康的心臟。
姜晚走過來想拉住沈嬌嬌。
“裴司，你還是別為難嬌嬌了，下跪磕頭，多侮辱人啊，再沒尊嚴(yán)，也不能做這種事吧？”
宋嬌嬌退后一步，躲開了姜晚的觸碰。
“我要錢，跟錢比起來，尊嚴(yán)算個屁！”
宋嬌嬌大步走過去，拿起酒瓶，倒?jié)M了酒，毫不猶豫的，跪在其中一個人面前。
“我敬您！”
那人楞了一下，拿起酒杯，跟宋嬌嬌碰了一下。
接下來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在強(qiáng)烈的酒精的刺激下，胃里又開始翻江倒海，每一口強(qiáng)行吞咽的酒，都好像刀子，硬生生的割在喉嚨上。
但她不能停。
她需要錢，很多很多錢。
逐漸的，有人開始不安分，伴隨著一句又一句羞辱的話，一只又一只的手，落在她的鎖骨，胸口，甚至大腿上。
她也沒有抗拒。
宋嬌嬌能清晰的感覺到身后那猶如刀劍一樣刺來的目光。
而目光的來源，是顧裴司。
終于，最后，她再次來到顧裴司面前。
把杯子里倒?jié)M了酒，已經(jīng)紅腫不堪的膝蓋再一次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顧總，我敬您?！?/p>
仰頭，在唇畔觸碰到杯沿的一瞬間，手里的酒杯被顧裴司狠狠地打掉。
嘭的一聲巨響。
是身后的茶幾杯猛地踹翻，玻璃碎片炸開，生生的在宋嬌嬌的手臂上割了幾道血痕。
可宋嬌嬌就像感覺不到疼痛，跪著撲過去，從一堆玻璃碎片中翻出那張支票。
“宋嬌嬌！”
伴隨著顧裴司咬牙切齒的聲音，宋嬌嬌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人被強(qiáng)行拽出了包廂。
隔壁空蕩昏暗的包廂里，宋嬌嬌被狠狠地甩在沙發(fā)上。
顧裴司死死地禁錮著宋嬌嬌的手腕，猩紅的目光染上強(qiáng)烈的恨意。
“宋嬌嬌！你非要為了錢，這么作踐自己嗎？！”
宋嬌嬌垂眸，甚至不敢去看顧裴司的眼睛。
她說，“我不想再過窮日子了，顧裴司，這個世界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握在手里的錢是真的?！?/p>
“所以，連我們之間九年的感情，也是假的？”
宋嬌嬌有些想哭，但她還是忍住了，強(qiáng)行壓下顫抖的聲音，一字一頓 。
“是?！?/p>
“你只是我押的一注籌碼罷了，是我運(yùn)氣不好，沒耐心等到你成功?！?/p>
“顧裴司，你這么問，難道是還對我舊情未了？其實(shí)，只要你點(diǎn)頭，我可以做你的情人的......”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包廂。
宋嬌嬌的頭偏到一側(cè)，臉頰火辣辣的疼。
“你這種女人，我看一眼都嫌臟！”
禁錮著手腕的束縛消失，宋嬌嬌抬眼，目光落在那高大的背影上。
冰冷，又決絕。
顧裴司打開門，宋嬌嬌突然心臟跳的飛快，她張口，想喊住他，卻看見姜晚出現(xiàn)在門口。
她親昵的挽住顧裴司的手臂，笑的溫婉。
“聊完了嗎？我們得走了?！?/p>
“私人飛機(jī)的航線申請下來了，我想去看看你給我買的海島?！?/p>
那三個字，又被宋嬌嬌生生的吞了下去。
門重新關(guān)上，包廂又陷入一片寂靜。
宋嬌嬌死死地攥著掌心的支票，無聲的嗚咽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溢出，直到她再也控制不住，崩潰的嚎啕大哭。
包廂門被再次打開，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宋嬌嬌被摟進(jìn)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發(fā)生什么事了？嬌嬌，你別哭......”
林清手忙腳亂的擦著宋嬌嬌的眼淚。
宋嬌嬌把自己緊緊攥在掌心的支票遞給林清。
“我有錢了，清清，我有錢了?！?/p>
“我能治病了，還能給歡歡交學(xué)費(fèi)了......”
沈嬌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不想這樣的，我真的不想這樣的......”
如果可以選擇，她也不想作踐自己僅剩的體面。
可她沒有時間了。
“沒關(guān)系，都過去了，有了這筆錢，你的病就能治好了，再苦的日子，你也熬到頭了，不是嗎？”
沈嬌嬌用力的抹去眼淚，可心臟的空虛和窒息感還是快要把她折磨死了。
她知道，自己的人生好不了了。
可即便生活千瘡百孔，她也還是拼盡全力的想活著。
沈嬌嬌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
小小的出租屋里亮著溫暖的燈，聽見開門的聲音，穿著草莓睡裙的歡歡踩著小拖鞋跑了出來，一把抱住沈嬌嬌的腿。
“媽媽！”
“乖歡歡，看媽媽給你帶了什么？”
沈嬌嬌笑著晃晃手里的草莓蛋糕。
歡歡的眼睛一亮，高興的拍手，“草莓蛋糕！”
林清皺著眉看著歡歡興高采烈的去拿自己的小圍兜的歡歡。
“為什么不告訴顧裴司，你為他生了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