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廁所玩手機。門外傳來室友王伊伊驚恐又慌亂的叫聲?!拔业膬纫略趺从謥G了,
到底是誰……”就在她的哀嚎聲剛停止的時候,整座宿舍樓陷入了黑暗。
黑暗中只有手機還發(fā)著白光,我立馬提上褲子推開門。“臥槽!怎么回事,停電了嗎?
”1“趙蔓,你這幾天有沒有見到什么……鬼鬼祟祟的人???”穆爾推了推我的胳膊,
指了指旁邊發(fā)瘋的王伊伊。我想了想搖搖頭。“沒有,要不……調監(jiān)控看看?
”王伊伊的貼身衣物已經連續(xù)失蹤好幾天了,關鍵是也不便宜,是她省吃儉用買來的。
發(fā)生這種事搞得我們宿舍人心惶惶,生怕那個大變態(tài)下次對其他人下手?!澳阏f,
這年頭還有人偷內褲的嗎,這癖好我真的無法理解。”伊伊淚眼汪汪地看著我們,雙眼通紅。
我們拍了拍她的肩膀,七嘴八舌地安慰著她。“伊伊,等抓到祂就替你出氣。”“沒錯,
我們蔓蔓可是學過武術的,到時候非狠狠教訓祂一頓不可?!苯涍^我們不懈的勸說,
王伊伊的情緒終于有所好轉?!安痪褪菐准路铮劣趩?,給你轉了錢,記著買點好的。
”宿舍里唯一的富姐郭曉思不屑地哼哼兩聲,拿著手機朝王伊伊晃了晃。
“嗚嗚嗚思思姐你是我的神!我唯一的神!謝謝你的饋贈,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信仰。
”王伊伊一把抱緊了郭曉思的大腿,頓時熱淚盈眶?!八?,晚上吃什么???
”哭過一會兒的王伊伊在金錢的滋潤下瞬間恢復了平時的狀態(tài)。我噗嗤笑出了聲:“伊伊,
你這情緒轉換的也甭快了吧。”我們幾人說說笑笑地出門逛街,
在郭曉思的帶領下去了一個豪華餐廳,吃過晚飯回來已經很晚了。
幾人疲憊地躺在各自的床上聊著天。我蹲在廁所玩手機。
門外突然傳來室友王伊伊驚恐又慌亂的叫聲?!拔业膬纫拢∥业南蘖靠畎““?,怎么又丟了,
到底是誰……”就在她的哀嚎聲剛停止的時候,整座宿舍樓陷入了黑暗。
黑暗中只有手機還發(fā)著白光,我立馬提上褲子推開門?!芭P槽!怎么回事,停電了嗎?!
”剛剛還吵吵嚷嚷的宿舍此時一片寂靜,幾個室友安靜地坐在床上,朝我露出詭異的笑意。
我愣在了原地,試探地開口:“伊伊?木耳?小思?”“趙蔓,好久不見。
”穆爾的面部表情沒有一絲波瀾,兩只血紅的眼睛在黑夜中發(fā)出幽深的光芒。
一股寒意爬上我的背部,像是身處在冰窟中。那是來自小時候的遙遠的記憶,這么多年了,
我在看見那雙眼睛的時候依舊會喚起我內心深處的恐懼,
宛如一記鋒利的刀子狠狠在我身上凌遲?!把⒀??是你嗎,你怎么會在這里,
還附身在我室友身上……”我沒想到出現(xiàn)在這里的居然會是她,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血衣是已經死去五百年的怨鬼,在那個時代曾掀起過腥風血雨,
最終被我們的祖先趙鎮(zhèn)明封印在古壇,世代鎮(zhèn)壓在祖堂中,
每代趙家人都身負看守怨鬼的責任,而這一代的守堂人就是我。在我小的時候,
曾經見過怨鬼血衣一面。那是我八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的我虛弱地像片一捅就破的白紙,
族醫(yī)診斷我活不過一年,我的父母抱著年幼的我跑到了祖堂里跪了好幾天?!把麓笕?,
求您放過我們的女兒,她還是個孩子,
她沒有犯過任何錯……”我在母親的懷里虛弱地睜開眼睛,
看見高臺上那個雪青色的古壇飄著團迷霧,一件血紅的衣服飄在上面,
無數(shù)條符箓像鎖鏈一樣緊緊禁錮著它?;秀遍g,蒼白如雪的臉出現(xiàn)在衣服上,
那是個眉眼冰冷的女人,她的眼角有很重的黑眼圈,嘴角噙著一絲譏笑。
雖然我已不記得她的模樣,但她那對怨毒的眼睛我還是經常會夢見?!澳銈冓w家的人,
都該死。”“那都是五百年前的事情了,我的女兒她并沒有參與過那件事,她什么都沒干,
她是無辜的,有什么恨,什么怨,你沖著我們來啊……”母親歇斯底里地哭喊著?!肮?/p>
她一點都不無辜,你們應該最清楚,她是這一代的守堂人……”血衣的話冰冷異常。
我父母的臉色瞬間蒼白下來,眼底升起絕望?!拔铱梢苑胚^她,
但是……”血衣的話像消融的雪,沒有在我的記憶里留下任何的痕跡,只有無邊的寒意尚存。
我的記憶在這里戛然而止。也不知道我的父母跟她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我的病居然奇跡般好轉。
我從背后捏住一張符箓,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澳闶窃趺磸墓艍锱艹鰜淼??
”“你以為趙鎮(zhèn)明那死老道真能壓住我,要不是這么多年我為了休養(yǎng)生息,
也不會呆在那個狹小的罐子里任人宰割?!彼圃盏赝笠惶?,目光漫不經心地盯著我,
血紅的眼睛發(fā)出詭異的光芒,似是在嘲笑我們的自不量力?!啊傊?,
你能不能先從我室友身上下來?!蔽冶容^緊張穆爾被附身會不會有什么危險,而且,
這家伙一下子居然操縱了三個人,怪不得連趙鎮(zhèn)明都拿她沒辦法,只能將其封印。怎么辦,
要祭出符箓嗎?我的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以我的實力,只有秒倒的份,還是不要硬剛的好。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很輕松地便松口了。“我不會介入別人的因果,她們不會有事,
我這次來就是找你的,趙蔓,你該還債了。”我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債?什么債?
我突然想到多年前祖堂的那一夜,該不會是……就在我想要反問她的時候,
眼前的視野突然明亮,我的大腦刺疼了一下,就聽見整棟宿舍樓嘈雜的議論聲。
我的耳畔也傳來了室友疑惑的聲音?!斑祝縿倓偘l(fā)生了什么事,
我記得好像停電了……”穆爾推了推眼鏡,遲疑地看向周圍?!拔业囊路植灰娏耍。?!
那個可惡的小偷!”王伊伊在一旁尖銳爆鳴?!耙粓缶?,這種事情不能慣著,
要不然那小偷會越來越肆無忌憚的?!惫鶗运家舱J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好心地建議道。
“不不小思姐,報警就不用了……”不知道為什么,只要一提到報警,王伊伊就十分抵觸,
問她為什么,她也不說??匆娝齻兓謴土送盏幕顫?,我心里長舒了一口氣。
“你們有感覺身體有什么不適嗎?”我緊張地湊上前握住郭曉思的雙肩,
隨后將目光鎖定王伊伊和穆爾,一副天塌了的苦命模樣,
生怕剛才的附身會對她們的健康有什么影響。郭曉思明顯被我的表情嚇到了,
她驚疑地問道:“蔓蔓你,怎么一副便秘的表情,發(fā)生了什么,你還好嗎?
是剛才上廁所沒有拉出來……”我抓住她的手給她把脈,然后把另外兩個人的手也摸了個遍。
還好,身體很正常。我這才徹底放下心來。不過,血衣跑哪里了,
她不會還在這個房間里隱藏著的吧,她又是怎么從祖堂千里迢迢跑來這里的。我轉了個圈,
在宿舍翻箱倒柜,想要找出什么痕跡來?!皨屟?,蔓蔓她撞邪了吧?
從剛剛開始怎么就神神叨叨的……”王伊伊牙齒打顫,緊緊抱住穆爾的身體。
穆爾無奈地斜看了她一眼:“不會的,我覺得更像是剛剛屎沒拉出來,給憋的。
”“我就說是便秘吧,剛剛表情也很便秘?!惫鶗运假澩攸c點頭。
“你們能不能不要在那里聊屎尿屁了,快跟我一起找找,
我懷疑……我懷疑內衣小偷就在宿舍里藏著!沒錯,要不然怎么會一點痕跡都沒有,
這么多天都抓不到他。”我為了找到血衣的痕跡隨便扯了一個謊,
誰曾想耳邊突然響起血衣的聲音。“倒讓你蒙對了,這個房間除了你們四個確實還有一個人。
”瞬間,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是沒想到血衣原來就在我身上,
我也不需要費勁再找她了。二是那個小偷居然就在我們宿舍里藏著?!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大氣都不敢喘。室友們因為我剛剛的話正在四處尋找線索,她們動作懶散地探頭,
并沒有很當回事,大概是我們宿舍比較狹小,
一覽無余的空間怎么看都不像能藏下一個人的樣子。因為血衣的提醒,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于是不由自主地朝陽臺那個陳舊的上下床看了過去。
學校在去年翻新過一次,把原本的上下床全都換成了嶄新的上床下桌,我們宿舍也不例外。
只是留了一個在陽臺當做行李的放置臺。黑漆漆的夜幕下,樹影微微晃動張牙舞爪的枝干,
陽臺的床上堆滿了物品,包括床底,
只是眼尖的我憑借宿舍泄露出去的燈光看見一抹不屬于任何人的衣服布料的藏紅色?!澳径?/p>
小思,伊伊,你們能陪我出去買個零食嗎,有點饞,
之前不是還說要一起去買的嗎……”“你怎么這會兒想去買零食了,這么晚了。
”郭曉思有些不滿地囔囔道。“就突然想吃了嘛?!鼻榧睙o奈下,我被迫對她撒了個嬌。
“行吧行吧,服了你這個吃貨?!蔽覀儙讉€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我拿上了鑰匙將房門緊緊鎖住,確保從里面無法打開才疲憊地松了一口氣。“怎么回事?
就出去買個零食還要鎖門嗎?”王伊伊疑惑地看著我。穆爾皺眉,她心中似有所動,
猶豫著開口道:“難道,那人真的還在我們宿舍……”我面如土色地點點頭?!皥缶?,
我剛剛看見他了,就在陽臺上藏著?!?報警之后,警察很順利地便將那人捉住了。
我們全宿舍的人都松了一口氣。王伊伊的東西再也沒有丟過,事情看似告一段落,
我卻為附身的血衣發(fā)愁。現(xiàn)在我的一舉一動她都了如指掌,也沒辦法給家里通風報信。
“那個,血衣,謝謝你啦?!彪m然她是惡鬼,但這次確實幫了我們宿舍的大忙。
血衣輕笑了一聲:“你的道謝可真不值錢。”我沒有深究她這句話的意思,
只是小心翼翼地發(fā)問:“為什么說我要還債?我欠過你什么債嗎?”血衣沉默,
并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只是話鋒一轉,提起了其他的事情?!皫胰ヒ粋€地方,
你會知道的?!蔽衣爮乃闹甘竞退齺淼搅司嚯x我的老家最近的那座山頭,山上樹木叢生,
枝葉茂盛,將我的行蹤擾亂在荒涼的山間?!暗搅??!蔽彝T诹艘粋€墳墓邊。
墳墓旁邊的石碑早已被磨去印記,上面的文字像是被人故意刪除?!澳侨豪霞一锟烧媸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