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還未完全穿透云層，只是淡淡地給天際染上一抹魚肚白，寒冷的空氣依舊在四合院中彌漫，每一絲風都像是藏著冰刃，割在臉上生疼。
何雨柱家的窗戶上結(jié)滿了冰花，形狀各異，宛如一幅幅神秘的畫卷，但此刻的他無心欣賞。屋內(nèi)，簡陋的陳設(shè)被熹微的光線勾勒出輪廓，那張破舊的桌子上，靜靜擺放著一瓶未知的藥水，在光影中閃爍著神秘的光澤。
何雨柱站在桌前，眼神緊緊盯著那瓶藥水，內(nèi)心糾結(jié)不已。
“拿這玩意怎么好呢？” 他喃喃自語，聲音在寂靜的屋子里顯得格外清晰。想到之前那瓶精力藥水帶給他的奇妙感覺，身體瞬間充滿力量、疲憊一掃而空的暢快，讓他心里有些蠢蠢欲動。
可這瓶藥水未知的成分和效果，又像一層迷霧，讓他心生忌憚。“萬一有什么副作用，那可就麻煩大了?！?他皺著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后，他緩緩伸出手，拿起藥水，又停頓了片刻，最終還是把它放進了櫥柜里，輕輕關(guān)上柜門，像是在把這份糾結(jié)暫時封存，“算了吧。” 他低聲說道，暗暗告誡自己，還是不要輕易嘗試未知的東西為好。
身為軋鋼廠后廚實際掌控者的何雨柱，平日里并不需要太早去廠里。
但今天不同，昨天廠長特意通知他去辦公室，這讓他心里既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
說起楊廠長，何雨柱腦海里的印象有些模糊。上一世，他們之間接觸不多，沒什么深入的交集。何雨柱心里清楚，這怪不得楊廠長，自己過去那火爆又執(zhí)拗的脾氣，沒少讓人頭疼。
不僅如此，他心里還對楊廠長存著幾分感激，若不是楊廠長安排他給大領(lǐng)導做菜，自己一個普通廚子，哪有機會攀上大領(lǐng)導這條線呢。
何雨柱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雖說不算嶄新，但也還算整潔。他將鐵盒里的錢裝入兜中，一分也沒留，妹妹的話給了他很大的啟發(fā)，他確實該考慮自己的幸福。
推開家門，朝著廠長辦公室走去。一路上，寒風灌進他的衣領(lǐng)，他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加快了腳步。
廠區(qū)里已經(jīng)有一些工人在忙碌，機器的轟鳴聲遠遠傳來，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走到廠長辦公室門口，何雨柱抬手敲了敲門，聲音不大卻很清晰：“廠長，我是何雨柱?！?/p>
“奧，是何雨柱啊。” 還沒等何雨柱開門，楊廠長那帶著幾分爽朗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顺鰜恚o接著，門被從里面打開，“來的還挺早，進來，快進來。”
楊廠長臉上掛著熱情的笑容，眼神里透著幾分親切，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招呼何雨柱進屋。
何雨柱走進辦公室，里面的布置簡潔而不失莊重。一張寬大的辦公桌擺在房間中央，上面整齊地擺放著文件和一些辦公用品，靠墻的柜子里擺滿了各種資料和榮譽證書。
楊廠長走到柜子前，彎下腰從底下拿出一盒茶葉，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這可是好茶啊，來嘗嘗。” 他熟練地擺弄著茶具，為何雨柱沏上一杯茶，熱氣騰騰的茶香瞬間彌漫在整個房間。
何雨柱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的清香在舌尖散開，他微微點頭：“是挺香，廠長，這好茶給我喝不是浪費了嗎？” 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謙遜，同時也有些疑惑，不明白廠長為何突然如此熱情。
“看你這話說的，這怎么能是浪費呢！” 楊廠長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帶著深意，“你可不能妄自菲薄啊?！?/p>
話出口后，他似乎意識到何雨柱的文化水平，連忙補充道：“奧，意思就是別自己看不起自己。”
何雨柱聽了，心里暗自好笑，當年聽了大領(lǐng)導的話，他可是專門去夜校學習過，“妄自菲薄” 是什么意思他怎么會不知道，但他沒有戳破，只是笑了笑，沒有吱聲。
既然廠長覺得自己可能不懂，那不妨順著他的意思，這樣也能讓談話更輕松些。畢竟，你不需要去擔心一個覺得自己 “傻” 的人。
“說到這，何雨柱，我還真得表揚你幾句，” 楊廠長放下茶杯，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語氣中滿是贊賞，“昨天多虧了你那道白切雞，你知道給我省了多少口舌么？婁先生對那道菜贊不絕口，合作的事情也順利多了?？磥碓蹅儑业奈磥恚€得靠你們這群年輕人啊?！?/p>
“廠長，瞧您這話說的?！?何雨柱客氣地回應(yīng)著，臉上帶著謙遜的笑容，“咱一個廚子，不鉆研廚藝還能干什么？這都是我分內(nèi)的事?！?/p>
“說的好！” 楊廠長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身子微微前傾，“我看把你放在后廚是有點屈才了，怎么樣？有沒有想法去管管后勤啊？”
楊廠長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目的，眼神緊緊盯著何雨柱，似乎在等待他的回應(yīng)。
何雨柱聽了，心里一緊，他沒想到廠長會突然提出這個建議。他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后，緩緩搖了搖頭：“廠長，如果說后廚離了我那就不轉(zhuǎn)了，那是我扯淡，可是如果現(xiàn)在把我調(diào)出后廚，那咱們食堂的味道，可就……”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現(xiàn)在離開后廚，食堂的菜品質(zhì)量是絕對會受到影響的。而且，何雨柱也有自己的算盤要打。
楊廠長的面色微微一沉，顯然沒想到何雨柱會拒絕，他原本以為這個提議對何雨柱來說是個難得的機會，卻沒想到對方會這么不給他面子。
“你這么一說，還真是我有點沒考慮周全。”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眼神也變得有些冷淡。
“廠長，你別誤會！” 何雨柱敏銳地察覺到了楊廠長的情緒變化，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得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既不影響食堂的正常運轉(zhuǎn)，又能讓我為廠里出更多的力?！?/p>
“哦？” 楊廠長的面色稍微緩和了一些，眼中重新燃起一絲期待，“那你說說看吧?！?/p>
“我有個徒弟，大名馬華，人還算厚道?！?何雨柱說道，腦海中浮現(xiàn)出馬華憨厚的模樣，“他雖然炒菜這方面沒什么天賦，但好在勤奮肯學。只要再給我些日子，我肯定能讓他把咱廠食堂的菜做好，讓大家吃得滿意。到時候我再去后勤管理，也能更安心。”
“你是說想讓馬華頂你的缺？” 楊廠長聽了，想了想，覺得倒也沒什么不可以，反正他目前也沒有其他更合適的人選，“他行么？” 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懷疑。
“他現(xiàn)在確實還有些不足，” 何雨柱如實說道，“但這孩子肯吃苦，也有上進心。我相信只要我好好教他，他一定能挑起這副擔子。” 何雨柱對馬華充滿了信心。
“給你時間倒也可以，可這后勤主任的缺，可不能空太久啊?！?楊廠長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您放心，這眼瞅也是快過年了，等過了春節(jié)，我估計也就差不多了。您看怎么樣？” 何雨柱提出了自己的計劃，希望能得到廠長的認可。
“好！你何雨柱話都這么說了，那我怎么說也得給你這個面子。” 楊廠長聽了，點了點頭，一錘定音?！安贿^，可別讓我失望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嚴肅。
從廠長辦公室出來后，何雨柱的心情有些復(fù)雜。他回到后廚，腦海里還在想著剛才的談話?！皫煾?？師父？” 馬華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
“干什么？” 何雨柱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個憨厚的徒弟。馬華臉上帶著疑惑，額頭上還掛著幾滴汗珠，顯然是剛才一直在忙碌。
“沒什么，” 馬華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疑問，“師父，你咋的了這是，從廠長辦公室回來就沒精打采的，他昨天不是還打算表揚你呢么？”
“嘖！” 何雨柱皺了皺眉頭，佯裝生氣地說道，“你瞎打聽個啥，剛才教給你的你會了么？” 他不想讓徒弟過多地操心這些事，只想讓他專注于廚藝的學習。
“還差點，還差點?！?馬華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就繼續(xù)練，你能獨當一面，你就給師父幫了大忙了！” 何雨柱拍了拍馬華的肩膀，鼓勵道。他看著馬華轉(zhuǎn)身繼續(xù)練習麻婆豆腐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期待。他知道，馬華的成長關(guān)系到他接下來的計劃，也關(guān)系到食堂的未來。
何雨柱自己則靠在廚房的墻上，繼續(xù)陷入沉思。現(xiàn)在不接受調(diào)任，這是他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決定。
以他目前的經(jīng)濟實力，還不能輕易脫離后廚這個可以減少開支的地方，尤其是這里能給他帶來諸多便利。
在這個年代，掌握食物，比掌握金錢更重要。
而且，后勤主任這個職位看似升官，實際上對后廚的掌控力反而會下降。坐在辦公室里，看到的只是訂單和賬本，根本無法深入了解后廚的實際情況，里面到底有什么貓膩，不進后廚根本就不知道。
把馬華提到一廚，這是何雨柱臨時想到的辦法，一方面是為了保證食堂的菜品質(zhì)量，另一方面，他也希望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nèi)關(guān)照一下這個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憨厚徒弟，最主要的是，后廚就還在自己手中。
楊廠長他沒過過苦日子，所以他根本就不看重這個職位，這是何雨柱敢直接推薦自己徒弟的原因。
可是，楊廠長今天如此熱情地示好，又是泡茶又是給面子的，到底圖什么呢？何雨柱心里犯起了嘀咕。他不好直接去問廠長，而楊廠長到最后也沒有說出真正的意圖，這讓他心里有些不安。
“哎！” 何雨柱嘆了口氣，“想不通就不想了，老子消費去！”
他決定暫時把這些煩惱拋在腦后，先去享受一下生活，畢竟，生活還得繼續(xù)，有些事情急也急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