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凈苑里的小機(jī)靈鬼天還蒙蒙亮,紫禁城的輪廓便在熹微晨光中顯現(xiàn)。凈苑,
這處宮中最偏僻的角落,早已響起窸窸窣窣的掃地聲。蘇檀手持一把略顯笨拙的竹掃帚,
在青石板地上揮灑著汗水。與其他面容憔悴、眼神麻木的宮女不同,
蘇檀的臉上總是帶著一絲俏皮的笑意。她本是尚書府的嫡女,奈何紅顏薄命,生母早逝,
被嫡母視作眼中釘肉中刺,隨便找了個由頭便將她發(fā)賣到了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
既然來了,那就好好活著!蘇檀一邊清掃著落葉,一邊在心里給自己打氣。
她靈巧的手指翻飛,用路邊撿來的竹枝編織著什么。不一會兒,
一只活靈活現(xiàn)的草螞蚱便躍然于手。更絕的是,
這螞蚱的翅膀連接著一個簡易的“報時”機(jī)關(guān),每當(dāng)接近特定的時辰,翅膀便會微微扇動。
“嘿,小家伙,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蘇檀對著草螞蚱輕聲細(xì)語,
仿佛在與一位老友對話。除了制作這些小玩意兒,蘇檀還喜歡在清掃庭院時耍些小花招。
她會巧妙地控制灑水的力度和角度,
將擦地的水痕變成各種逗樂的小動物圖案:一會兒是一只憨態(tài)可掬的小豬,
一會兒又是一只搖頭擺尾的小狗。她樂此不疲地欣賞著自己的“杰作”,
仿佛這冰冷的皇宮也因此多了一絲生機(jī)?!疤K檀!你又在偷懶!
”一聲尖銳的呵斥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蘇檀的笑容瞬間凝固只見一個身材臃腫、面容刻薄的老宮女,正怒氣沖沖地朝她走來。
嬤嬤名叫李嬤嬤,是凈苑的管事,出了名的嚴(yán)苛?!芭静桓?!”蘇檀連忙收起笑容,
恭敬地低下頭?!安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不敢的!”李嬤嬤走到蘇檀面前,
指著地上的水漬圖案,厲聲喝道:“這都是些什么東西?你當(dāng)這里是戲園子嗎?
誰允許你在這里胡鬧了?”蘇檀心中暗叫不好,她知道李嬤嬤一直看自己不順眼,
這次怕是又要借題發(fā)揮了?!皨邒呦⑴?,”蘇檀急中生智,臉上堆滿了笑容,
“奴婢這不是想著,皇宮里日日夜夜都是一個樣子,怪悶的。奴婢就想啊,
灑掃的時候稍微用點(diǎn)心思,也能給這宮里添點(diǎn)樂趣,萬一哪個主子瞧見了高興,
說不定還能賞咱們凈苑點(diǎn)什么呢!”李嬤嬤聞言,臉色稍緩。她瞇起眼睛,打量著蘇檀,
似乎在思量著她話里的真假。蘇檀見狀,連忙湊上前去,輕輕地為李嬤嬤捶著背,
嘴里不停地說著好話:“嬤嬤您看,這小豬多可愛呀,胖乎乎的,多喜慶!
您每天管著我們這些個奴才,操碎了心,也該樂呵樂呵不是?”李嬤嬤被蘇檀哄得心花怒放,
臉上的怒容也消散了大半。她哼了一聲,說道:“油嘴滑舌!不過,
念在你還算有點(diǎn)心思的份上,這次就饒了你。下次再敢偷懶,仔細(xì)你的皮!”“是是是,
嬤嬤教訓(xùn)得是。”蘇檀連連點(diǎn)頭,心里卻暗自松了一口氣。躲過一劫后,蘇檀繼續(xù)埋頭苦干。
她知道,在這皇宮里,沒有背景、沒有靠山,想要生存下去,就只能靠自己的智慧和樂觀。
午間休息時,蘇檀端著一碗粗茶淡飯,來到凈苑角落里的一棵老槐樹下。
這里是她難得的清凈之地。“蘇檀,你可真厲害,又把李嬤嬤給哄住了。
”一個嬌小的身影走了過來,坐在蘇檀身邊。來人名叫翠珠,是與蘇檀同期入宮的宮女,
也是蘇檀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之一。翠珠長相普通,性格也有些內(nèi)向,在凈苑里并不受重視。
她羨慕蘇檀的聰慧和機(jī)靈,也常常為蘇檀打抱不平?!拔疫@算什么厲害,不過是見人說人話,
見鬼說鬼話罷了?!碧K檀笑著搖了搖頭?!皩α?,我聽說皇后娘娘最近心情不錯,
打算賞賜一批珍貴物品給咱們凈苑呢?!贝渲樯衩刭赓獾卣f道?!百p賜?”蘇檀聞言,
心中一緊。她知道,這皇宮里的賞賜,往往伴隨著更大的麻煩。“是啊,
聽說都是些價值連城的寶貝呢?!贝渲橐荒樑d奮地說道,“到時候咱們也能沾沾光,
說不定還能分到幾件好東西呢。”蘇檀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吃著碗里的飯菜。她知道,
自己在這皇宮里,最好還是低調(diào)行事,免得惹禍上身。傍晚時分,蘇檀拖著疲憊的身軀,
準(zhǔn)備結(jié)束一天的工作。她正要回自己的住處,卻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凈苑門口。
那是一個身穿便服的年輕男子,身材挺拔,面容俊朗。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
仿佛能洞察一切。蘇檀的心跳猛然加速,
她認(rèn)出了他——他正是八年前在雪夜里被她救下的那個小皇子,蕭硯。蕭硯也看到了蘇檀,
他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他快步走到蘇檀面前,輕聲喚道:“阿檀,我終于找到你了。
”蘇檀卻仿佛沒聽到一般,她低下頭,裝作不認(rèn)識的樣子,匆匆地從蕭硯身邊走過。“阿檀,
你別走!”蕭硯連忙追了上去,一把抓住蘇檀的手腕。蘇檀用力甩開蕭硯的手,抬起頭,
冷冷地說道:“這位公子,你認(rèn)錯人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灑掃宮女,不認(rèn)識什么阿檀。
”蕭硯愣住了,他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冷漠的女子,竟然是當(dāng)年那個善良勇敢的小女孩。
“阿檀,你為什么要裝作不認(rèn)識我?”蕭硯的聲音有些顫抖?!肮诱f笑了,
我真的不認(rèn)識你?!碧K檀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蕭硯站在原地,看著蘇檀遠(yuǎn)去的背影,
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他知道,蘇檀一定有什么難言之隱,才會選擇裝作不認(rèn)識自己。
他沒有放棄,他決定以另一種方式接近蘇檀,幫助她,保護(hù)她。第二天,
蕭硯再次來到了凈苑。這一次,他換上了一身樸素的衣服,自稱是“小先生”,
來凈苑教宮女們讀書寫字。蘇檀看到蕭硯出現(xiàn),心中五味雜陳。她既感動于蕭硯的執(zhí)著,
又害怕被卷入更深的宮廷斗爭之中。蕭硯似乎看出了蘇檀的心思,他走到蘇檀身邊,
輕聲說道:“阿檀,我知道你有很多顧慮。你放心,我不會強(qiáng)迫你做什么。
我只是想默默地守護(hù)你,幫助你?!闭f著,蕭硯拿起一把掃帚,開始幫蘇檀一起打掃落葉。
他笨手笨腳的樣子,讓蘇檀忍不住想笑。“小先生,你還是去教你的書吧,
這些粗活不是你該做的?!碧K檀說道?!皼]關(guān)系,我從小就喜歡干這些?!笔挸幮χf道,
他偷偷地從懷里掏出一塊桂花糖,塞到蘇檀的手里,“這是給你的獎勵。
”蘇檀看著手里的桂花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蕭硯是真的關(guān)心自己,
想要保護(hù)自己??墒?,她也知道,自己和蕭硯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她只是一個卑微的灑掃宮女,而蕭硯卻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他們之間的感情,
注定不會有結(jié)果。夜深了,蘇檀躺在簡陋的床鋪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她想起了八年前與蕭硯相遇的那個雪夜,想起了兩人一起堆雪人、放風(fēng)箏的快樂時光。
她必須保持清醒,保持冷靜,才能在這危機(jī)四伏的皇宮里生存下去。第二天早晨,
蘇檀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摸向枕邊。她記得昨晚蕭硯給她的那塊桂花糖,
她一直小心翼翼地放在枕邊,舍不得吃??墒?,當(dāng)她摸遍了枕頭底下,卻發(fā)現(xiàn)那塊桂花糖,
不見了蹤影……第二章 桂花糖里的秘密第二天一早,陽光透過窗欞,
在略顯潮濕的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蘇檀猛地從床上坐起,
睡意朦朧的雙眼還帶著一絲惺忪。她記得昨晚蕭硯偷偷塞給她的那塊桂花糖,
那甜蜜的滋味仿佛還縈繞在舌尖,讓她在困頓的灑掃生涯中感受到一絲溫暖。
她連忙伸手探向枕邊,指尖劃過粗糙的布料,卻沒有摸到那熟悉的油紙包裹。蘇檀心中一驚,
睡意瞬間消散,她翻身下床,顧不得穿鞋,光著腳在狹小的房間里四處尋找。“糖呢?
我的糖呢?”她焦急地喃喃自語,眼神掃過每一個角落,床底下,桌子縫,
甚至連老鼠洞都仔仔細(xì)細(xì)地查看了一遍,卻始終不見桂花糖的蹤影。就在蘇檀心急如焚之際,
翠珠那張涂著劣質(zhì)胭脂的臉出現(xiàn)在門口,她雙手抱胸,斜睨著蘇檀,
嘴角掛著一抹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喲,找什么呢?一大早就咋咋呼呼的,擾人清夢。
”翠珠陰陽怪氣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嘲諷。蘇檀顧不得和她計較,連忙問道:“翠珠,
你有沒有看到我的桂花糖?就是昨天晚上別人給我的,用油紙包著……”翠珠聞言,
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捂著嘴笑道:“哎喲,
你說的是那塊桂花糖???我想起來了,是不是被我拿走了呢?”蘇檀頓時愣住了,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翠珠,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憤怒?!澳隳梦业奶歉墒裁??
你為什么要拿我的東西?”翠珠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哎呀,你別那么小氣嘛,
不就是一塊糖嗎?再說了,你一個灑掃宮女,吃什么桂花糖???那種東西,
可是只有主子們才能享用的,你配嗎?”她故意停頓了一下,語氣更加尖酸刻?。骸霸僬f了,
就算給你吃了,你也吃不出什么好滋味來,還不如給我嘗嘗鮮呢?!碧K檀聽著翠珠的羞辱,
心中怒火中燒,她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幾乎要掐進(jìn)肉里。她知道翠珠一直嫉妒自己,
處處和自己作對,但她萬萬沒想到,翠珠竟然會如此明目張膽地?fù)屪咦约旱臇|西,
還出言侮辱自己。但蘇檀也并非意氣用事之人,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心中的怒火,
語氣平靜地說道:“翠珠,那塊糖對我來說很重要,如果你真的拿了,就還給我吧。
”翠珠見蘇檀沒有像自己預(yù)想的那樣大吵大鬧,反而如此冷靜,心中感到有些意外。
她原本還想借機(jī)羞辱蘇檀一番,讓她顏面掃地,但現(xiàn)在看來,
蘇檀似乎并沒有那么容易被激怒。不過,翠珠并不打算輕易放過這個機(jī)會,她冷笑一聲,
說道:“還給你?憑什么?這糖現(xiàn)在是我的了,我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你管得著嗎?
”蘇檀知道,如果自己和翠珠硬碰硬,肯定討不到好處。翠珠的背后有嫡母撐腰,
自己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灑掃宮女,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她靈機(jī)一動,
決定先穩(wěn)住翠珠的情緒,然后想辦法找回糖。她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容,說道:“翠珠姐姐,
我知道你大人有大量,肯定不會和我這種小人物計較。這樣吧,我請你吃點(diǎn)心,就當(dāng)是賠罪,
你把糖還給我好不好?”翠珠見蘇檀如此低聲下氣,心中更加得意。
她原本還擔(dān)心蘇檀會不依不饒,現(xiàn)在看來,自己完全可以拿捏她?!包c(diǎn)心?什么點(diǎn)心?
能有桂花糖好吃嗎?”翠珠故意裝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蘇檀,
似乎在等待著她的進(jìn)一步表示。蘇檀心中暗罵翠珠貪得無厭,但臉上卻依然保持著笑容。
“當(dāng)然是好吃的點(diǎn)心,我知道御膳房新出了一種玫瑰糕,香甜可口,保證你吃了還想吃。
”翠珠聽了“玫瑰糕”三個字,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玫瑰糕是宮里的稀罕物,平時很難吃到,
如果能借此機(jī)會嘗嘗鮮,倒也不錯?!昂冒桑丛谀氵@么誠心的份上,
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yīng)你。”翠珠裝出一副施舍的樣子,說道,“不過,
我可不敢保證我還會不會把糖還給你哦?!碧K檀知道翠珠是在故意吊自己的胃口,
但她也只能忍氣吞聲。“沒關(guān)系,只要翠珠姐姐開心就好?!蔽缧輹r分,
灑掃宮女們難得有休息的時間,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閑聊。
蘇檀表面上若無其事地擦拭著手中的抹布,耳朵卻豎得老高,仔細(xì)地傾聽著周圍的動靜。
“你們聽說了嗎?最近宮里丟了一件寶貝,
好像是皇后娘娘的……”一個宮女神秘兮兮地說道?!罢娴募俚??什么寶貝啊?
竟然能驚動皇后娘娘?”另一個宮女好奇地問道?!拔乙膊恢朗鞘裁磳氊?,
反正聽說很值錢,現(xiàn)在宮里到處都在搜查呢。”“哎呀,這可不得了,
要是被查出來是誰偷的,肯定要掉腦袋的?!碧K檀聽到這里,心中一動。
她想起了翠珠早上反常的舉動,以及她那句“你吃不起這么貴的東西”,
一個大膽的猜測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難道翠珠偷了皇后的寶貝,
然后故意把桂花糖嫁禍給自己?想到這里,蘇檀頓時感到一陣后怕。如果翠珠真的這么做了,
那自己豈不是要背黑鍋?到時候,就算自己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她必須盡快查清楚真相,
證明自己的清白,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蘇檀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走到那幾個宮女身邊,
笑著問道:“姐姐們在聊什么呢?這么熱鬧?!薄皼]什么,就是隨便聊聊。
”一個宮女警惕地看了蘇檀一眼,似乎并不想讓她知道太多。蘇檀也不氣餒,
繼續(xù)笑著說道:“姐姐們的消息真靈通,我也聽說宮里丟了東西,不知道是什么寶貝呢?
”“哎呀,你一個灑掃宮女,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好好干你的活就行了。
”另一個宮女不耐煩地說道。蘇檀碰了個軟釘子,心中有些失望。
看來這些宮女對她有所防備,不愿意透露太多信息。不過,她并沒有放棄,
而是繼續(xù)尋找機(jī)會,希望能從其他人口中打聽到更多關(guān)于桂花糖的消息。傍晚時分,
夕陽西下,將皇宮染成一片金黃色。灑掃宮女們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正準(zhǔn)備回房休息。
蘇檀看到翠珠抱著一包東西,鬼鬼祟祟地從御花園里走出來,心中一動。她知道,機(jī)會來了。
她故意放慢腳步,等到翠珠走到自己身邊時,突然假裝不小心撞到了翠珠身上。“哎喲!
”翠珠驚呼一聲,手中的包裹頓時掉落在地上,散落出一堆油紙包裹的桂花糖。
周圍的宮女們聽到動靜,紛紛圍了過來,好奇地看著地上的桂花糖。
蘇檀趁機(jī)撿起一塊桂花糖,舉起來大聲說道:“這不是我的糖嗎?怎么會在你這里?
”翠珠頓時慌了神,臉色蒼白,語無倫次地辯解道:“不是的,不是的,這糖是我自己買的,
你不要胡說八道?!薄澳阕约嘿I的?那你倒是說說,你從哪里買的?花了多少錢?
”蘇檀咄咄逼人地問道。翠珠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她知道自己露餡了,
但她還是不肯承認(rèn)?!拔摇沂窃趯m外買的,花了我一個月的月錢……”“宮外買的?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我們?yōu)邔m女一個月才幾個錢?夠你買這么多桂花糖嗎?
”蘇檀冷笑著說道,“我看你就是偷了我的糖,還想狡辯!
”周圍的宮女們聽著蘇檀和翠珠的爭吵,議論紛紛,竊竊私語?!按渲槠綍r就喜歡占小便宜,
我看這糖八成真是她偷的。”“就是,她哪有錢買這么多桂花糖???肯定是做了虧心事。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翠珠竟然是這樣的人。”就在這時,
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你們在吵什么?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tǒng)?”眾人循聲望去,
只見李公公帶著幾個太監(jiān),正怒氣沖沖地走過來。李公公是皇后身邊的心腹,
平日里最是嚴(yán)厲苛刻,宮女們看到他,頓時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芭緟⒁娎罟?/p>
”眾人連忙跪倒在地,恭敬地行禮。李公公冷著臉,走到蘇檀和翠珠面前,
問道:“你們兩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何在此喧嘩?”蘇檀見李公公來了,心中暗喜。
她知道,這是一個揭露真相的好機(jī)會。她連忙站起身來,語氣平靜地說道:“公公,
奴婢的桂花糖不見了,奴婢懷疑是翠珠偷了我的糖。”翠珠聽到蘇檀的話,嚇得渾身發(fā)抖,
連忙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公公饒命,奴婢沒有偷糖,
奴婢是冤枉的……”蘇檀不理會翠珠的辯解,繼續(xù)說道:“公公,
奴婢知道翠珠一直嫉妒奴婢,處處和奴婢作對。這次她偷了奴婢的糖,肯定是想陷害奴婢,
請公公明察?!崩罟犃颂K檀的講述,又看了看地上的桂花糖,心中也有些疑惑。
他知道翠珠的為人,也知道她和蘇檀之間素有嫌隙,如果翠珠真的偷了糖,倒也不是不可能。
“此事事關(guān)重大,不可妄下定論?!崩罟烈髌蹋f道,“這樣吧,
雜家會派人調(diào)查清楚,如果真是翠珠偷了糖,定不輕饒。”說完,
李公公又警告蘇檀和翠珠:“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你們兩個都不得再生事端,否則嚴(yán)懲不貸。
”蘇檀和翠珠連忙答應(yīng),心中卻各懷鬼胎。蘇檀知道,李公公只是表面上答應(yīng)調(diào)查,
實(shí)際上并不會認(rèn)真對待此事。她必須自己想辦法,才能揭露翠珠的真面目。夜幕降臨,
蘇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一直在思考著下一步該如何行動,才能讓翠珠露出馬腳。
突然,她靈機(jī)一動,想到了一個主意。她決定利用“誤會”來揭露真相。次日清晨,
正當(dāng)蘇檀準(zhǔn)備開始新的一天工作時,
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第三章 意外的盟友清晨的陽光,
帶著幾分初秋的涼意,穿過窗欞灑在凈苑的地面上。蘇檀剛拿起掃帚,準(zhǔn)備清掃院落,
一個傳話的太監(jiān)便急匆匆地趕來?!疤K檀,梅妃娘娘要見你,快隨我去吧!”蘇檀心中一凜。
梅妃?皇帝的寵妃,深宮里出了名的心思難測。她一個灑掃宮女,怎么會突然被梅妃召見?
難道是因?yàn)樽蛱旃鸹ㄌ堑氖虑椋窟€是……她和蕭硯的事情,已經(jīng)引起了后宮的注意?
她不動聲色地放下掃帚,跟著太監(jiān)一路來到了梅妃居住的翊坤宮。宮殿裝飾得典雅精致,
處處透著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氣,沁人心脾。“奴婢蘇檀,參見梅妃娘娘?!碧K檀跪在地上,
恭敬地行禮?!捌饋戆??!泵峰穆曇魷厝崛缢瑤е鴰追帚紤?。“抬起頭來,
讓本宮好好看看。”蘇檀依言抬起頭,只見梅妃斜倚在軟榻上,容貌清麗,
眼角眉梢?guī)е唤z嫵媚。她穿著一襲淡粉色的宮裝,更襯得肌膚如雪,
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柔和的光芒。“你就是那個會用掃帚掃出百獸圖的小宮女?
”梅妃的目光在蘇檀的臉上流轉(zhuǎn),仿佛要看穿她的一切?!盎啬锬锏脑挘?/p>
奴婢只是略懂一些小把戲,讓娘娘見笑了?!碧K檀不卑不亢地回答。梅妃輕笑一聲,
招手示意蘇檀靠近一些。“本宮聽說了昨天的事情,覺得你這丫頭倒是挺機(jī)靈的。說說吧,
那桂花糖是怎么回事?”蘇檀心中暗自思忖,梅妃果然是為了這件事而來。她必須小心應(yīng)對,
既不能得罪梅妃,也不能暴露自己和蕭硯的關(guān)系?!盎啬锬锏脑挘?/p>
奴婢也不知道是誰偷了奴婢的桂花糖?!碧K檀故意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奴婢只是一個灑掃宮女,平日里也沒什么人會注意到奴婢。
或許是奴婢自己不小心弄丟了吧?!泵峰犃颂K檀的話,她輕輕地?fù)u了搖頭,
說道:“你這丫頭,倒是挺會裝傻的。不過,在本宮面前,你還是說實(shí)話吧?!碧K檀知道,
自己再裝下去也沒有意義。她深吸一口氣,說道:“娘娘明鑒,
奴婢確實(shí)懷疑是翠珠偷了奴婢的桂花糖。因?yàn)樗恢奔刀逝?,處處和奴婢作對。但是?/p>
奴婢沒有證據(jù),也不敢隨意冤枉她。”“翠珠?”梅妃的不過,她也算不上什么大人物,
不足為懼?!泵峰蝗辉掍h一轉(zhuǎn),問道:“你和三皇子殿下,是怎么認(rèn)識的?
”蘇檀的心猛地一跳。果然,梅妃還是問到了她最不想提及的事情。她知道,
自己如果再隱瞞下去,只會適得其反。“回娘娘的話,奴婢曾經(jīng)在八年前救過三皇子殿下。
”蘇檀坦然地說道,“當(dāng)時,殿下流落民間,身受重傷。奴婢見他可憐,便把他帶回家中,
悉心照顧。后來,殿下被接回宮中,奴婢也進(jìn)了宮,我們便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蘇檀故意隱瞞了她和蕭硯的“并蒂蓮”信物,只說自己曾經(jīng)救過蕭硯。
這樣既能解釋她和蕭硯的關(guān)系,又能避免暴露太多的秘密。梅妃聽了蘇檀的話,
眼中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神色?!霸瓉砣绱恕?磥?,你和三皇子殿下還真是有緣分。不過,
你可要記住,三皇子殿下是皇子,而你只是一個宮女。你們之間,是不可能有結(jié)果的。
”蘇檀連忙說道:“娘娘教訓(xùn)的是,奴婢明白自己的身份。
奴婢只想安安分分地做好自己的本分,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泵峰鷿M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能明白就好。本宮很欣賞你的聰明伶俐,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來找本宮。
”蘇檀連忙跪下,磕頭謝恩?!芭径嘀x娘娘?!彪x開翊坤宮,蘇檀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和梅妃的談話,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她知道,
自己已經(jīng)卷入了一場復(fù)雜的宮廷斗爭之中。就在這時,
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檀,你怎么在這里?”蘇檀轉(zhuǎn)過身,
看到了正向她走來的蕭硯?!暗钕隆!碧K檀連忙行禮。蕭硯快步走到蘇檀面前,
關(guān)切地問道:“梅妃娘娘找你做什么?有沒有為難你?”蘇檀搖了搖頭,
說道:“娘娘只是問了一些關(guān)于桂花糖的事情。殿下不必?fù)?dān)心,奴婢沒事。
”蕭硯仔細(xì)地打量著蘇檀,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么?!鞍⑻?,以后有什么事情,
一定要告訴我。”蕭硯語氣堅定地說道,“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碧K檀心中一暖,
感激地看著蕭硯。她知道,蕭硯是真的關(guān)心她。“殿下,不如我們?nèi)ビ▓@走走吧?
”蘇檀提議道,“奴婢也好久沒有好好地看看御花園的景色了?!笔挸廃c(diǎn)了點(diǎn)頭,
笑著說道:“好,我們一起去?!眱扇瞬⒓缱咴谟▓@的小路上,享受著難得的寧靜時光。
微風(fēng)拂過,樹葉發(fā)出沙沙的響聲,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突然,遠(yuǎn)處傳來一陣喧嘩聲,
打破了這片寧靜。蘇檀和蕭硯循聲望去,只見翠珠帶著幾名宮女,
氣勢洶洶地向他們走來……第四章 御花園里的智斗御花園的寧靜,像是被投進(jìn)了一顆石子,
瞬間蕩起層層漣漪。翠珠那尖利的聲音,如同淬了毒的針,一下扎破了蘇檀營造的平靜假象。
“蘇檀!你這賤婢!竟敢偷盜皇后娘娘的寶物!”翠珠叉著腰,像一只斗勝了的公雞,
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她身后跟著的幾個宮女,也一個個趾高氣揚(yáng),
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好處。蘇檀微微瞇起眼睛,看著翠珠那張扭曲的臉。呵,
好一出賊喊捉賊。她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反而顯得格外冷靜?!按渲榻憬?,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碧K檀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說我偷了東西,可有直接證據(jù)?空口白牙,就想往我身上潑臟水?
”翠珠被蘇檀的氣勢噎了一下,臉色更加難看。她原本以為,只要自己氣勢洶洶地沖過來,
蘇檀肯定會嚇得屁滾尿流。沒想到,這賤人竟然如此鎮(zhèn)定!“你……你還敢狡辯!
”翠珠惱羞成怒,從袖子里掏出一個油紙包,狠狠地摔在蘇檀腳下?!斑@就是證據(jù)!
你偷了皇后娘娘賞賜的桂花糖!”油紙包散開,露出里面幾塊精致的桂花糖,
散發(fā)著誘人的甜香。蘇檀看著地上的糖,心中暗罵一聲。這翠珠,還真是無孔不入。
“這……這確實(shí)是桂花糖。”翠珠身后的一個宮女,怯生生地說道?!拔液孟窨吹教K檀吃過。
”“哼,人贓俱獲,你還有什么話說?”翠珠得意洋洋地看著蘇檀,
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她被拖下去杖斃的下場。蘇檀彎腰撿起一塊桂花糖,放在鼻尖輕輕嗅了一下。
她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翠珠?!按渲榻憬?,這糖確實(shí)是桂花糖,但我可以證明,
它不是從皇后娘娘那里偷來的。”翠珠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澳恪闶裁匆馑迹?/p>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李公公,皇后身邊最得力的太監(jiān),帶著幾個侍衛(wèi),
匆匆趕到?!霸趺椿厥??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tǒng)!”李公公皺著眉頭,語氣嚴(yán)厲。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桂花糖,臉色更加難看。翠珠連忙迎上去,添油加醋地說道:“李公公,
奴婢抓到了一個偷盜皇后娘娘賞賜的賤婢!人贓俱獲,請公公明察!”李公公沒有理會翠珠,
而是走到蘇檀面前,沉聲問道:“蘇檀,這是怎么回事?”蘇檀深吸一口氣,
知道這是關(guān)鍵時刻。她必須抓住機(jī)會,為自己辯解。“李公公,
這包糖確實(shí)是奴婢昨天丟失的?!碧K檀不卑不亢地說道?!暗究梢宰C明,
它不是從皇后娘娘那里偷來的?!闭f著,蘇檀轉(zhuǎn)頭看向蕭硯,“殿下,奴婢說的對嗎?
”蘇檀輕聲問道。蕭硯早就明白了蘇檀的意思。他上前一步,擋在蘇檀身前,
語氣堅定地說道:“李公公,這包糖是孤昨日送給小先生的。不信,你可以問問其他宮女。
”周圍的宮女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紛紛點(diǎn)頭,
表示確實(shí)看到過蕭硯給蘇檀送糖。翠珠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沒想到,
蕭硯竟然會為了蘇檀,公然撒謊!李公公聽后,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看了看蕭硯,
又看了看蘇檀,“三皇子殿下,此事非同小可?!崩罟烈鞯馈!芭判枰A報皇后娘娘,
請娘娘定奪?!闭f著,李公公意味深長地看了翠珠一眼,警告道:“翠珠,此事尚未查清,
切勿無端生事。否則,后果自負(fù)!”翠珠渾身一顫,連忙跪下,連聲說道:“奴婢不敢!
奴婢不敢!”李公公冷哼一聲,帶著侍衛(wèi),押著那包桂花糖,匆匆離去。翠珠見狀,
知道自己這次又失敗了。她不甘心地瞪了蘇檀一眼,恨恨地說道:“蘇檀,你給我等著!
我不會放過你的!”說完,她帶著幾個宮女,灰溜溜地離開了御花園。
蘇檀看著翠珠離去的背影,心中卻并沒有放松警惕。她知道,翠珠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阿檀,你沒事吧?”蕭硯關(guān)切地問道。蘇檀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沒事。
多謝殿下相助?!笔挸庉p輕地拍了拍蘇檀的肩膀,安慰道:“阿檀,以后有什么事,
一定要告訴我。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碧K檀心中一暖,感激地看著蕭硯。她知道,
有蕭硯在身邊,她就多了一份力量。就在這時,一名宮女匆匆跑來,
低聲對蘇檀說道:“蘇檀姐姐,不好了!翠珠正在四處散布謠言,
說你和三皇子殿下關(guān)系不清不楚,還說你偷盜皇后娘娘的寶物,是為了討好三皇子殿下!
”蘇檀心中一緊,知道翠珠已經(jīng)開始反擊了。如果任由翠珠散布謠言,她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看來,翠珠是鐵了心要置我于死地了?!碧K檀喃喃自語道。必須盡快想出對策,否則,
后果不堪設(shè)想!夜幕降臨,凈苑中一片寂靜。蘇檀在自己的房間里,焦急地來回踱步,
思緒如麻。翠珠的陷害,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她緊緊地包裹住。她該如何掙脫?
又該如何保護(hù)自己?她停下腳步,走到窗邊,抬頭望向天空。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
卻也顯得格外孤單。“阿檀,你到底該怎么辦呢?”她輕聲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迷茫。
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蘇檀的思緒。“誰?”蘇檀警惕地問道?!疤K檀姐姐,
是我,小喜子?!遍T外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蘇檀打開門,
看到一個穿著灰色宮女服的小太監(jiān),正怯生生地站在門口?!靶∠沧樱@么晚了,
你有什么事嗎?”蘇檀問道。小喜子抬起頭,看了蘇檀一眼,眼中帶著一絲猶豫。
“蘇檀姐姐,我……我看到翠珠偷偷地溜進(jìn)了皇后的寢宮……”小喜子聲音顫抖地說道。
第五章 暗夜密謀夜色如墨,將整個凈苑都籠罩在一片壓抑的寂靜之中。蘇檀的房間里,
豆大的燭火搖曳著,將她的身影拉得忽長忽短,更顯得她心緒不寧。翠珠的陷害,
如同一把懸在頭頂?shù)睦麆?,隨時可能落下。流言蜚語,向來是殺人不見血的利器,
足以毀掉一個人的名聲,讓她萬劫不復(fù)。她緊緊地咬著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卻依舊無法驅(qū)散心中的焦慮。“不行,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做點(diǎn)什么!
”蘇檀在心中對自己說道。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響起,打破了屋內(nèi)的沉寂。
蘇檀猛地抬起頭,警惕地問道:“誰?”“蘇檀姐姐,我是梅妃娘娘身邊的喜鵲。
”門外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梅妃?她來做什么?蘇檀心中疑惑更甚,
但還是起身打開了房門。只見一個穿著翠綠色宮裝的少女,正站在門外,
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蘇檀姐姐,梅妃娘娘有請?!碧K檀心中一動,
一種莫名的預(yù)感油然而生。梅妃是宮中為數(shù)不多得寵的妃子之一,
向來以心思細(xì)膩、善于察言觀色著稱。她在這個時候派人來找自己,
難道是知道了自己遇到的麻煩,想要幫自己?可是,宮中的人情,往往是最不可靠的。
梅妃為什么要幫自己?她又有什么目的?蘇檀腦海中飛快地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
但最終還是決定去見一見梅妃?!昂?,我這就跟你去?!碧K檀說道,語氣平靜,
讓人聽不出她內(nèi)心的真實(shí)想法。喜鵲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帶著蘇檀一路穿過寂靜的宮道,
來到了梅妃所居住的凝香殿。凝香殿內(nèi),燈火通明,香氣繚繞,
與凈苑的簡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梅妃正斜倚在軟榻上,手中拿著一卷書,神情慵懶而優(yōu)雅。
“奴婢蘇檀,參見梅妃娘娘?!碧K檀恭敬地行禮。梅妃放下手中的書,抬眼看向蘇檀,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起來吧。早就聽聞凈苑有個古靈精怪的小宮女,今日一見,
果然不同凡響。”蘇檀心中更加疑惑,梅妃這話里有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娘娘謬贊了,
奴婢只是一個粗使宮女,當(dāng)不得娘娘如此夸獎?!碧K檀謙虛地說道?!安槐厝绱司兄?jǐn),
本宮今日找你來,是想跟你聊聊。”梅妃語氣溫和,讓人如沐春風(fēng)?!澳锬锵敫玖氖裁矗?/p>
”蘇檀小心翼翼地問道。梅妃微微一笑,指了指身旁的座位:“坐下說吧?!碧K檀依言坐下,
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如坐針氈。“本宮聽說,你在御花園里,
與翠珠發(fā)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梅妃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仿佛只是隨口一提。
蘇檀心中一凜,知道梅妃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經(jīng)過。她不敢隱瞞,
如實(shí)地將自己被翠珠陷害的事情,詳細(xì)地告訴了梅妃。梅妃聽完后,并沒有立刻表態(tài),
而是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件事,確實(shí)有些蹊蹺。翠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灑掃宮女,
哪里來的膽子,敢如此陷害你?”“奴婢也覺得奇怪,翠珠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蘇檀說道,語氣堅定。梅妃點(diǎn)了點(diǎn)頭,翠珠背后,必定有人在暗中操控。
”“娘娘的意思是?”蘇檀試探性地問道?!氨緦m可以幫你?!泵峰蝗徽f道,
語氣平靜而堅定。蘇檀心中一震,她沒有想到,梅妃竟然會如此直接地表示要幫助自己。
“娘娘為什么要幫奴婢?”蘇檀忍不住問道,她不相信,梅妃會無緣無故地幫助自己。
梅妃微微一笑,卻沒有直接回答蘇檀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覺得,
本宮像是一個會多管閑事的人嗎?”蘇檀搖了搖頭,梅妃向來以明哲保身著稱,
怎么會主動卷入這種是非之中?“本宮之所以幫你,是因?yàn)楸緦m覺得,你是一個聰明人,
也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泵峰従彽卣f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意味深長。蘇檀心中更加疑惑,
她不明白,梅妃到底看中了自己什么?“娘娘過獎了,奴婢只是一個普通的宮女,
當(dāng)不得娘娘如此信任?!碧K檀說道?!安槐赝苑票。緦m的眼光,不會錯的?!泵峰f道,
語氣中帶著一絲自信。她頓了頓,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遞給蘇檀:“這封信,你明日一早,
交給皇后娘娘?!碧K檀接過信,心中更加疑惑,這信里寫了什么?梅妃又想做什么?“娘娘,
這……”蘇檀剛想開口詢問,卻被梅妃打斷了?!安槐囟鄦?,
你只需要按照本宮說的去做即可?!泵峰f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蘇檀知道,
梅妃不肯說,自己再問也是無用。她只能將信收好,恭敬地說道:“奴婢遵命?!薄坝涀?,
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三皇子殿下?!泵峰盅a(bǔ)充道,語氣嚴(yán)肅。蘇檀心中一凜,
梅妃竟然連她與蕭硯的關(guān)系都知道!看來,她在宮中的耳目,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靈通。
“奴婢明白?!碧K檀說道?!昂昧?,你回去吧。記住,小心行事,皇宮中,處處是陷阱。
”梅妃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關(guān)切。蘇檀再次行禮,退出了凝香殿。走在寂靜的宮道上,
蘇檀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梅妃的幫助,讓她暫時看到了希望,
但同時也讓她感到更加危險。她就像走在懸崖邊上,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第二天清晨,
蘇檀按照梅妃的指示,將信件遞給了皇后。皇后看過信后,臉色稍緩,
立刻命人將翠珠傳來質(zhì)問。翠珠見狀,頓時慌了神,跪在地上連連求饒?!盎屎竽锬镳埫?/p>
奴婢只是一時糊涂,求娘娘開恩!”翠珠哭喊道?;屎罄湫Φ溃骸耙粫r糊涂?
你若再敢無端生事,陷害他人,休怪本宮無情!”翠珠只得低頭認(rèn)錯,心中對蘇檀的恨意,
更加深了幾分。蘇檀站在一旁,松了一口氣翠珠不會善罷甘休,而梅妃的幫助,
也未必是真心實(shí)意。她必須時刻保持警惕,才能在這危機(jī)四伏的皇宮中生存下去。就在這時,
一名宮女匆匆跑來,神色慌張地說道:“蘇檀姐姐,不好了!三皇子殿下被召入金鑾殿了,
似乎有大事發(fā)生!”第六章 金鑾殿上的風(fēng)云蘇檀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
金鑾殿——那是權(quán)力的中心,也是陰謀的漩渦。蕭硯被召入那里,如同孤身闖入龍?zhí)痘⒀ǎ?/p>
她怎能不焦急?顧不得其他,她提著裙擺,一路小跑,直奔金鑾殿而去。沿途的宮女太監(jiān),
只覺眼前一花,便見一個身影風(fēng)一般掠過。還未靠近金鑾殿,
便能聽到里面?zhèn)鞒龅募ち业臓幷撀?,如同一鍋沸騰的粥,翻滾著不安。
蘇檀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躲在殿外一根粗大的廊柱后面,豎起耳朵,
試圖聽清里面的動靜?!啊瓋撼荚┩鳎√拥钕麓搜圆钜?!”是蕭硯的聲音,
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氣。“三弟,你私通外臣,證據(jù)確鑿,還敢狡辯?
”太子蕭明的語調(diào)陰陽怪氣,帶著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得意,
“這可是關(guān)系到我大昭江山社稷的大事,豈容你兒戲?”蘇檀的心猛地一沉。私通外臣?
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她知道,這是太子在借機(jī)生事,想要置蕭硯于死地?!案富?,
”蕭硯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懇求,“兒臣對大昭忠心耿耿,絕無二心!請父皇明察!
”“哼,”一個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壓,那是皇帝的聲音,
“此事關(guān)系重大,朕自會查明真相。蕭硯,你先退下。”蘇檀的心,徹底涼了半截。
皇帝的語氣,明顯帶著一絲動搖??磥恚舆@次的陰謀,的確讓皇帝產(chǎn)生了懷疑。不行,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必須做些什么,才能幫助蕭硯脫困。蘇檀咬了咬牙,轉(zhuǎn)身飛奔回凈苑。
她記得,八年前,她與蕭硯分別時,他曾將那半塊“并蒂蓮”玉佩交給自己。那玉佩,
是他們之間唯一的信物,也是證明蕭硯清白的唯一希望!回到凈苑,她顧不得喘息,
立刻翻箱倒柜地尋找。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
她找到了那個用紅繩小心翼翼包裹著的玉佩。握著那半塊溫潤的玉佩,
蘇檀的心中涌起一股力量。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她再次來到金鑾殿外,這一次,她的臉上帶著一絲決絕。她走到殿前,跪倒在地,
高聲道:“奴婢蘇檀,有要事稟告皇上!”殿內(nèi)的爭論聲戛然而止,片刻后,
一個太監(jiān)走了出來,厲聲喝道:“大膽宮女,竟敢擅闖金鑾殿!還不速速退下!
”“奴婢有要事稟告,事關(guān)三皇子殿下的清白!”蘇檀毫不退縮,語氣堅定。
太監(jiān)的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他知道,這個蘇檀,是凈苑的一個灑掃宮女,
但最近似乎頗得三皇子殿下的青睞?!盎噬峡谥I,宣蘇檀覲見?!本驮谔O(jiān)猶豫不決之時,
殿內(nèi)再次傳出皇帝的聲音。蘇檀的心中一喜她站起身,跟著太監(jiān)走進(jìn)金鑾殿。殿內(nèi)的氣氛,
壓抑而肅穆,仿佛凝結(jié)著無形的殺氣?;实鄹咦邶堃沃?,面色威嚴(yán),目光如炬。
太子蕭明站在一旁,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蕭硯則站在大殿中央,神情堅定,
卻難掩一絲疲憊。“奴婢蘇檀,叩見皇上。”蘇檀跪倒在地,恭敬地行禮?!疤痤^來。
”皇帝的聲音低沉而威嚴(yán)。蘇檀依言抬起頭,目光坦然地看向皇帝?!澳阌惺裁匆路A告?
”皇帝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探究?!芭疽獮槿首拥钕伦C明清白!”蘇檀說道,
語氣堅定而有力。“哦?”皇帝的眉頭微微一挑,“你一個小小宮女,
如何能證明三皇子的清白?”“奴婢與三皇子殿下,八年前曾有一面之緣?!碧K檀說道,
語氣平靜而坦然,“那年冬天,奴婢還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女,在雪夜中暈倒。
是三皇子殿下救了奴婢,給了奴婢食物和溫暖?!薄耙慌珊裕 碧邮捗骼湫Φ溃?/p>
“三弟何時救過你?你這賤婢,休想妖言惑眾,為三弟開脫罪責(zé)!”蘇檀沒有理會太子,
繼續(xù)說道:“三皇子殿下離開時,將身上的一塊玉佩送給了奴婢,作為信物。那玉佩,
正是半塊‘并蒂蓮’?!闭f著,她從懷中取出那半塊玉佩,高高舉起。殿內(nèi)頓時一片嘩然。
皇帝的目光,落在蘇檀手中的玉佩上,眉頭微微皺起?!案富剩笔挸幫蝗婚_口,語氣堅定,
“兒臣從未有過不軌之心,這玉佩,是兒臣與蘇檀的信物,見證著我們的……青梅之誼。
”“放肆!”太子蕭明怒喝道,“三弟,你竟然承認(rèn)與這賤婢有染!你置皇家顏面于何地?
”皇帝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殿內(nèi)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diǎn)。蘇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自己和蕭硯,都走在懸崖邊上,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終于,皇帝緩緩開口,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此事,朕會徹查清楚。退朝!
”蘇檀和蕭硯,都暗自松了一口氣。至少,暫時躲過了一劫。就在蘇檀準(zhǔn)備離開金鑾殿時,
一個太監(jiān)匆匆跑過來,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蘇檀的臉色,
瞬間變得蒼白……“太子殿下已經(jīng)開始有所行動了。”第七章 密謀與反擊金鑾殿外,
寒風(fēng)料峭,吹得蘇檀的裙角獵獵作響。她望著那扇緊閉的朱紅大門,
心中卻比這冬日的寒風(fēng)更加凜冽。方才那太監(jiān)匆匆?guī)拙湓?,如同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讓她從頭到腳一片冰涼?!疤拥钕乱呀?jīng)開始有所行動了?!毙袆樱跨P除?這兩個詞,
像兩把尖刀,狠狠地刺痛了蘇檀的心。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著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蕭硯,
不能有事!她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飛快地分析著眼前的局勢。太子蕭明,陰險狡詐,
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擊蕭硯的機(jī)會。而自己,如今身處這危機(jī)四伏的皇宮,
又該如何保護(hù)蕭硯,如何才能反擊?顧不得多想,蘇檀提著裙擺,一路小跑著趕回凈苑。
她必須盡快將這個消息告訴蕭硯,商量對策。凈苑依舊是那般破敗冷清,
與其他宮殿的富麗堂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蘇檀穿過一條條狹窄的走廊,
終于在凈苑的一處隱蔽角落,找到了正在沉思的蕭硯。他背對著她,身影顯得有些落寞。
蘇檀的心頭一酸而他,卻還要為了自己,與太子抗衡?!暗钕?。”蘇檀輕聲喚道。
蕭硯聞聲轉(zhuǎn)過身來,看到是蘇檀,臉上立刻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鞍⑻?,你怎么來了?
外面冷,快進(jìn)來?!碧K檀走到他面前,顧不得寒暄,急切地說道:“殿下,不好了,
太子已經(jīng)開始有所行動了!”蕭硯的笑容瞬間凝固,眉頭緊鎖。“什么?他做了什么?
”蘇檀將太監(jiān)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蕭硯。蕭硯聽后,臉色變得更加凝重,
但眼中卻閃過一絲堅定?!翱磥?,他是等不及了。”他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凜冽。
“殿下,我們該怎么辦?”蘇檀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蕭硯沉默片刻,抬起頭,
目光灼灼地看著蘇檀。“我們必須先發(fā)制人?!薄跋劝l(fā)制人?”蘇檀有些不解,“可是,
我們現(xiàn)在勢單力薄,又該如何與太子抗衡?”蕭硯微微一笑,“阿檀,你忘了,
我可不是孤身一人。我知道一個秘密,或許可以用來對付太子?!薄懊孛埽?/p>
”蘇檀更加疑惑了。蕭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拉著蘇檀的手,走到了一旁。他壓低聲音,
在她耳邊說道:“太子一直想要除掉我,但他卻不知道,我也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他。我發(fā)現(xiàn),
他曾私下與外臣勾結(jié),企圖篡位。”蘇檀聽后,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篡位?
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太子就死定了!“殿下,這件事是真的嗎?
”蘇檀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蕭硯點(diǎn)了點(diǎn)頭,語氣肯定。“我親眼所見,證據(jù)確鑿。只是,
這些證據(jù),藏在一個十分隱秘的地方,想要拿到,恐怕有些困難。”“什么地方?
”蘇檀追問道。“皇宮的藏書閣?!笔挸幷f道,“那里收藏著大量珍貴的典籍和機(jī)密文件,
太子與外臣勾結(jié)的證據(jù),就藏在其中一本冊子里。”蘇檀的心跳再次加速。藏書閣?
那可是皇宮重地,守衛(wèi)森嚴(yán),想要潛入,談何容易?“殿下,藏書閣守衛(wèi)森嚴(yán),
我們怎么進(jìn)去?”蘇檀擔(dān)憂地問道。蕭硯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放心,我自有辦法。
我曾經(jīng)多次出入藏書閣,對里面的地形了如指掌。只要我們小心謹(jǐn)慎,一定可以拿到證據(jù)。
”深夜,夜幕低垂,整個皇宮都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只有幾盞昏暗的宮燈,在寒風(fēng)中搖曳,
發(fā)出微弱的光芒。蘇檀和蕭硯,悄悄地離開了凈苑,朝著皇宮的藏書閣潛行而去。
他們避開巡邏的侍衛(wèi),穿過一條條幽深的走廊,最終來到了藏書閣外。藏書閣的大門緊閉著,
門前站著兩名身穿鎧甲的侍衛(wèi),手持長槍,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蕭硯示意蘇檀稍安勿躁,
自己則悄悄地走到一旁,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竹哨。他將竹哨放在嘴邊,輕輕地吹了幾聲。
哨聲清脆悅耳,在寂靜的夜空中傳得很遠(yuǎn)。片刻之后,從藏書閣的屋檐下,飛下來幾只夜鳥,
在空中盤旋了幾圈,然后落在了侍衛(wèi)身旁的樹枝上。侍衛(wèi)們似乎對這種場景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便沒有再理會。蕭硯趁著侍衛(wèi)們不注意,身形一閃,
迅速地來到了藏書閣的大門前。他從懷中取出一根細(xì)長的鐵絲,插進(jìn)了門鎖之中。
蘇檀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蕭硯。她知道,如果被侍衛(wèi)發(fā)現(xiàn),他們就完了。
蕭硯的手指飛快地?fù)軇又F絲,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響。片刻之后,只聽“咔噠”一聲,門鎖開了。
蕭硯輕輕地推開大門,示意蘇檀跟上。兩人躡手躡腳地走進(jìn)了藏書閣。藏書閣內(nèi),光線昏暗,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霉味。一排排高大的書架,整齊地排列著,
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典籍和冊子。蕭硯輕車熟路地走到一個書架前,
從上面取下一本厚厚的冊子。他翻閱著,神情專注。蘇檀站在一旁,緊張地環(huán)顧著四周。
她總覺得,暗中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讓她感到芒刺在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蕭硯終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抬起頭,“找到了!”他低聲說道。蘇檀連忙湊過去一看,
只見冊子上記錄著一些朝中大臣的名字,以及他們與太子之間的秘密交易。其中,
有一條信息特別引人注目——太子曾私下向外臣輸送大量的軍餉,企圖謀反。
蘇檀的心中一陣激動。這可是太子謀反的確鑿證據(jù)!只要將這份證據(jù)呈給皇帝,
太子就死定了!“殿下,我們趕緊將這份證據(jù)復(fù)制一份,然后呈給皇帝!”蘇檀急切地說道。
蕭硯點(diǎn)了點(diǎn)頭,從懷中取出一張紙和一支筆,開始小心翼翼地抄錄冊子上的內(nèi)容。
蘇檀則在一旁警戒,防止有人闖入。兩人忙碌了半個時辰,
終于將冊子上的內(nèi)容全部抄錄完畢。他們小心翼翼地將紙張收好,然后將冊子放回原處。
“我們走吧?!笔挸庉p聲說道。兩人再次躡手躡腳地離開了藏書閣,朝著凈苑的方向走去。
次日清晨,陽光明媚,照耀著整個皇宮。蘇檀和蕭硯,早早地來到了金鑾殿外,
請求覲見皇帝?;实垡娝麄兩裆?,便準(zhǔn)許他們進(jìn)殿?!芭咎K檀,參見皇上!
”“兒臣蕭硯,參見父皇!”兩人跪倒在地,恭敬地行禮。“平身吧。
”皇帝的聲音威嚴(yán)而低沉?!爸x皇上?!眱扇似鹕恚驹诖蟮钪醒?。“你們今日前來,
有何要事稟告?”皇帝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探究。蘇檀深吸一口氣,
從懷中取出那張抄錄好的紙張,高高舉起?!盎噬希居幸路A告!”“呈上來。
”皇帝說道。李公公連忙走上前,從蘇檀手中接過紙張,呈給了皇帝?;实劢舆^紙張,
仔細(xì)地看了起來。他的臉色,隨著閱讀的深入,變得越來越鐵青?!按竽懀?/p>
”皇帝猛地將紙張摔在地上,怒喝道:“蕭明,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通外臣,企圖謀反!
”殿內(nèi)頓時一片嘩然。就在這個時候,太子蕭明匆匆趕來,看到這一幕,臉色大變。
他連忙跪倒在地,高聲喊冤:“父皇,兒臣冤枉??!兒臣絕對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一定是有人陷害兒臣!”皇帝冷冷地看著他,“陷害?朕親眼所見,難道還會冤枉你嗎?
李公公,立即徹查此事!朕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奴才遵旨!”李公公連忙應(yīng)道。
蘇檀和蕭硯相視一笑,心中都松了一口氣。太子蕭明,終于要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
但他們知道,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太子在朝中經(jīng)營多年,勢力盤根錯節(jié),
想要徹底扳倒他,絕非易事。金鑾殿內(nèi),李公公弓著腰,神色緊張地站在皇帝面前,
手中捧著一份奏折。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了皇帝一眼,又迅速地低下頭去。他的額頭上,
滲出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皢⒎A皇上,”李公公的聲音有些顫抖,
“關(guān)于太子殿下私通外臣一事,奴才已經(jīng)初步調(diào)查清楚了……”第八章 智斗太子金鑾殿內(nèi),
李公公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捧著奏折,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他能感受到龍椅上傳來的陣陣威壓,
皇帝的怒火仿佛要將整個大殿都焚燒殆盡。“說!”皇帝的語氣如同寒冰,
每一個字都帶著令人膽寒的威懾力。李公公連忙低下頭,顫聲道:“啟稟皇上,
奴才查閱了近三年來的戶部賬冊,發(fā)現(xiàn)太子名下的幾處私產(chǎn),
與邊境的幾家商號有頻繁的資金往來。這些商號表面上經(jīng)營藥材和絲綢,但暗地里,
卻有走私軍械的嫌疑?!贝嗽捯怀?,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巨石,激起千層浪。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無不震驚,竊竊私語聲如同蚊蠅般嗡嗡作響?;实鄣哪樕F青,
他緊緊地攥著龍椅的扶手,仿佛要將那金絲楠木捏碎一般。他萬萬沒有想到,
自己寄予厚望的太子,竟然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還有呢?
”皇帝的聲音低沉而壓抑,仿佛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李公公咽了口唾沫,
繼續(xù)說道:“奴才還在太子的幾名親信的府邸中,搜出了一些與鄰國使臣往來的書信。
信中言辭曖昧,似有賣國求榮之意。”“啪!”皇帝猛地將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茶水順著金磚流淌,觸目驚心?!澳踝?!真是個孽子!”“來人!
”皇帝怒吼道:“傳朕旨意,即日起,剝奪太子蕭明的監(jiān)國之權(quán),禁足東宮,沒有朕的旨意,
任何人不得探望!另,著刑部尚書嚴(yán)查此事,務(wù)必查個水落石出!”“奴才遵旨!
”殿外侍衛(wèi)齊聲應(yīng)道,聲音洪亮,震耳欲聾。太子蕭明原本還抱著一絲僥幸,
認(rèn)為蘇檀和蕭硯只是虛張聲勢,但當(dāng)他聽到皇帝的旨意時,徹底絕望了。他癱軟在地,
面如死灰,嘴里喃喃自語:“完了,一切都完了……”他猛地抬起頭,
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站在人群中的蘇檀和蕭硯,仿佛要將他們生吞活剝。
“你們……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扳倒我嗎?別做夢了!我在朝中經(jīng)營多年,勢力根深蒂固,
不是你們兩個小小的宮女和皇子能夠撼動的!等著瞧吧,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蘇檀毫不畏懼地迎上太子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知道,這場斗爭遠(yuǎn)未結(jié)束“走吧。
”蕭硯輕聲說道,他握緊了蘇檀的手,兩人并肩離開了金鑾殿。午后的陽光透過窗欞,
灑在梅妃的寢宮內(nèi),給這座略顯冷清的宮殿增添了幾分暖意。蘇檀恭敬地站在梅妃面前,
心中卻充滿了疑惑。她不明白,梅妃為何要主動接近自己和蕭硯。“蘇檀,
你和三皇子今日在金鑾殿上的表現(xiàn),真是讓本宮刮目相看?!泵峰穆曇羧岷?,
如同春風(fēng)拂柳,讓人感到十分舒服。蘇檀不敢托大,連忙說道:“娘娘謬贊了,
奴婢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已。”梅妃微微一笑,她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然后緩緩地說道:“其實(shí),本宮一直都在暗中觀察你們。你們的聰慧、勇敢和正直,
都讓本宮非常欣賞。我相信你們有能力保護(hù)自己,也希望能借助你們的力量。
”蘇檀心中一動“娘娘,您究竟有什么打算?”蘇檀問道,
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自然。梅妃放下茶杯,她嘆了口氣,
輕聲說道:“太子倒行逆施,早已失去了民心。但他在朝中勢力龐大,又有皇后撐腰,
想要扳倒他,談何容易?”“本宮雖然身為妃嬪,但卻無權(quán)無勢,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為所欲為。我不甘心,我不能讓我的兒子,將來也受到他的欺壓!
”蘇檀明白了,梅妃是想要聯(lián)合自己和蕭硯,共同對抗太子及其背后的勢力。
這對于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機(jī)會,但同時也伴隨著巨大的風(fēng)險?!澳锬铮?/p>
您想怎么做?”蘇檀問道。梅妃微微一笑,她靠近蘇檀,輕聲說出了她的計劃……夕陽西下,
將整個皇宮都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蘇檀回到了凈苑,將梅妃的計劃告訴了蕭硯。
蕭硯聽后,并沒有感到驚訝,他早就猜到梅妃會有所行動。“梅妃娘娘的計劃,確實(shí)可行。
但我們也必須要小心謹(jǐn)慎,不能中了太子的圈套?!笔挸幷f道?!拔抑?。”蘇檀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沉思了片刻,說道:“我們現(xiàn)在勢單力薄,想要扳倒太子,必須借助外力。不如,
我們先從外圍入手,逐步瓦解太子的支持者?!薄澳阌惺裁从媱??”蕭硯問道。
蘇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她附在蕭硯耳邊,輕聲說道:“你忘了翠珠了嗎?
她一直嫉妒我,想要取而代之。我們可以利用她的嫉妒心理,讓她成為我們的棋子。
”蕭硯聽后,眼前一亮?!斑@個主意不錯。翠珠愚蠢貪婪,很容易被我們利用。
”兩人商議了一番,決定先故意在翠珠面前透露一些關(guān)于太子的不利消息,
讓她誤以為這是扳倒蘇檀的機(jī)會。第二天,蘇檀在打掃庭院時,故意和翠珠搭訕。
她假裝不經(jīng)意地說道:“翠珠姐姐,你最近有沒有發(fā)現(xiàn),太子殿下的臉色不太好?。?/p>
聽說他最近在朝中遇到了不少麻煩呢?!贝渲樵揪蛯μK檀充滿了嫉妒,聽到蘇檀提起太子,
立刻豎起了耳朵。“哦?太子殿下能有什么麻煩?他可是未來的皇帝,誰敢惹他?
”蘇檀輕笑一聲,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太子殿下最近和一些外臣走得很近,
好像在密謀什么事情呢?!贝渲槁牶?,心中一動。她一直想要找機(jī)會扳倒蘇檀,
但卻苦于沒有機(jī)會。如果蘇檀真的和太子有什么瓜葛,那她就可以借此機(jī)會,
一舉將蘇檀踩在腳下?!澳阏f的是真的?”翠珠問道,
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自然。蘇檀聳了聳肩,說道:“我只是聽說而已,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不過,翠珠姐姐,你可要小心一點(diǎn)啊。
萬一太子殿下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也要跟著倒霉?!贝渲槁牶螅?/p>
心中更加不安。她決定暗中調(diào)查此事,如果蘇檀真的和太子有什么關(guān)系,
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她告發(fā)。接下來的幾天,翠珠開始四處搜集關(guān)于太子的不利消息。
她偷偷地打聽太子的行蹤,暗中觀察太子的親信,甚至還花錢收買了一些宮女太監(jiān),
讓他們幫她打探消息。蘇檀和蕭硯則在一旁靜觀其變,他們知道,翠珠已經(jīng)上鉤了,接下來,
他們只需要等待時機(jī)成熟,就可以將翠珠這條線,徹底引爆……幾天后,
翠珠小心翼翼地將一個用絲帕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東西,藏進(jìn)了自己的衣袖里,
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與緊張,匆匆地離開了凈苑……第九章 棋局中的變數(shù)幾天后,
凈苑的空氣都仿佛凝結(jié)著一股壓抑不住的興奮。翠珠這些日子如同上了發(fā)條的陀螺,
東奔西走,鬼鬼祟祟,眼底的黑眼圈快要和她那張涂滿劣質(zhì)胭脂的臉融為一體。
蘇檀遠(yuǎn)遠(yuǎn)瞧著,只見她走路都帶風(fēng),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yáng),活像一只偷了腥的貓。終于,
這只貓按捺不住了。那日午后,陽光正好。蘇檀正慢悠悠地擦拭著假山上的青苔,
翠珠卻如同旋風(fēng)一般沖了過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指甲都快要嵌進(jìn)肉里。“蘇檀,
你給我等著!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蘇檀故作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仿佛被她嚇了一跳:“翠珠姐姐,你這是做什么?我怎么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呀?
”翠珠冷笑一聲,從袖中掏出一個用絲帕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東西,那絲帕陳舊泛黃,
還帶著一股廉價香粉的味道?!皠e裝了!我知道你和太子殿下不清不楚!這些證據(jù),
足夠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說完,翠珠便扭著腰肢,趾高氣昂地朝著皇后的寢宮而去。
看著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蘇檀忍不住想笑。真是個蠢貨,被人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
蕭硯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身后,壓低聲音問道:“成了?”蘇檀點(diǎn)了點(diǎn)頭,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好戲,才剛剛開始呢?!苯酉聛淼膸兹?,
宮中氣氛驟然緊張起來。先是皇后娘娘雷霆震怒,緊接著是皇帝陛下親自下令徹查。
明里暗里,無數(shù)雙眼睛都在盯著東宮,盯著太子蕭明。翠珠如同打了勝仗的將軍,
在凈苑里耀武揚(yáng)威,看蘇檀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嘲諷。蘇檀也不與她計較,
只是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情,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然而,蘇檀越是平靜,翠珠就越是得意,
她甚至開始幻想自己取代蘇檀,成為皇上面前的紅人,從此飛黃騰達(dá)。她哪里知道,
自己不過是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一顆用完即棄的棋子。隨著調(diào)查的深入,
翠珠提供的那些“證據(jù)”逐漸被證實(shí)。太子蕭明私下結(jié)黨營私,貪污受賄,
甚至意圖謀反的罪行,一件件浮出水面?;实壅鹋堫伌笈?。一道圣旨,如同晴天霹靂,
徹底擊碎了太子蕭明的所有幻想。廢黜太子之位,貶為庶人,終身囚禁于冷宮!消息傳開,
整個皇宮都為之震動。翠珠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她原本以為自己立了大功,
會得到皇帝的賞識,卻沒想到,太子竟然真的倒臺了。她慌了,徹底慌了。她意識到,
自己似乎卷入了一場可怕的陰謀之中,而她,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犧牲品。
蘇檀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翠珠,眼神里沒有絲毫的憐憫??蓱z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翠珠的貪婪和愚蠢,
最終害了她自己。夜幕降臨,御花園里一片寂靜。蘇檀和蕭硯并肩走在鵝卵石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