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張素描角落都標(biāo)注著小字："二世"、"三世"、"四世"……直到"八世"。

最下面一張是空白畫紙，只右下角寫著："九世"。祁墨的雙手開始發(fā)抖。

這些畫……這些面孔……"誰讓你進(jìn)來的？"桑漓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冷得像冰。祁墨轉(zhuǎn)身，

看到她站在門口，面色蒼白如紙，手中捧著的資料袋掉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這些是誰？"祁墨舉起那些素描，聲音嘶啞，"為什么他們都……""出去。

"桑漓的聲音很輕，卻在顫抖，"現(xiàn)在就走。"祁墨上前一步，"桑漓，到底怎么回事？

為什么我覺得我認(rèn)識你？為什么我每晚都夢到……""我說了出去！"桑漓突然提高了聲音，

眼眶發(fā)紅，"你不該來這里！不該看到這些！"祁墨從未見過她如此激動的樣子。

他慢慢放下素描，走向門口。經(jīng)過她身邊時，他聞到了淡淡的檀香，

混合著一絲說不清的古老氣息。"我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他低聲說，"但我知道這不正常。

我會弄清楚的。"桑漓沒有看他，只是緊緊攥著拳頭，指甲陷入掌心。祁墨離開后，

她緩緩滑坐在地上，拾起那張空白畫紙，指尖輕撫"九世"二字。

"就差這一世了……"她喃喃自語，"為什么就是不能保持距離……"---農(nóng)歷七月十五，

中元節(jié)。桑漓站在護(hù)城河邊，夜風(fēng)吹起她的長發(fā)。她手中捧著一盞素白的河燈，

輕輕放入水中。燈上墨跡未干："第九世安康"。河燈隨波漂遠(yuǎn)，融入無數(shù)光明之中。

桑漓靜靜站立，目光追隨著那一點(diǎn)微光，直到它消失在視線之外。"為誰祈福？

"桑漓猛地轉(zhuǎn)身，祁墨就站在三步之外，月光為他輪廓鍍上一層銀邊。

他穿著簡單的黑色襯衫，領(lǐng)口微敞，看起來比平時隨意許多。"你跟蹤我？

"桑漓的聲音比河水還冷。祁墨搖頭，"林姐說你每年這天都會來放河燈。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么。"桑漓別過臉去，"與你無關(guān)。""那些畫呢？也與我無關(guān)嗎？

"祁墨上前一步，"桑漓，看著我。告訴我為什么你畫了我九輩子？""那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