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聰明,應(yīng)該知道怎么選,貴妾是我能拿出的最大誠意了!"
聞著他身上散發(fā)的淡淡腐臭味和死人味,我接過劍用力劃在腕部。
顧煜舟頓時不滿,擰眉就要用劍剖我心口。
我抬頭直視他:
"你敢取我心頭血,我就敢死在這!"
"這血也不是給你服用的,畢竟你不配!待我放滿一碗,你將血化入水中,讓所有士兵飲用,便可暫時免于被你牽連而暴斃!"
哪怕眉心皺得能夾死蚊子,顧煜舟到底還是妥協(xié)了。
只因,他知道我心系百姓,心系那些無辜的士兵,不忍心看他們枉死。
前世,我以身渡他,又取心頭血給他喝,是要解決他這個厄運之源,保得士兵安然無虞。
可今生,我壓根沒想救他。
只需等他油盡燈枯,死了,一切厄運自會解除。
片刻,一碗血便滴滿。
我忍著眼前的眩暈,毫不客氣下了逐客令。
接下來三日,再無士兵離奇暴斃,顧煜舟日日準(zhǔn)時潛入偏殿來取血。
我都會提前將血放好,絕不和他多言。
只是,他不知道,他每次來取血,太子蕭景琰都躲在暗處親眼看著。
這日,顧煜舟端著血,神色莫名看著我:
"你若前世不搶阿柔的位置,害她慘死,我也不會對你下殺手。"
"看在你如今懂事的份上,等阿柔生下嫡長子,我可以給你一兒半女來傍身。"
不等我說話,他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是他身上的死氣,在這偌大的偏殿,遲遲不能散去。
就他現(xiàn)在的狀況,壓根活不到他的阿柔給他生下嫡長子了。
蕭景琰從簾子后踱步而出,臉色陰沉無比:
"看來你說的沒錯,顧煜舟確實已不堪重任。"
"只是孤還是不明白,為何父皇沒有殺了他來換取太平?"
"我云漓國,兵強(qiáng)力壯,何曾被人打到兵臨城下?"
其實我心中有一個猜測,但我不敢直言。
哪怕前世我江家九族一千多口人,都是太子命人收了尸,我依舊不敢完全信任他。
在這波云詭譎的皇宮,我只信我自己。
不過,蕭景琰聰慧,想來已然窺出端倪。
次日清晨,楚柔帶著高僧從密道進(jìn)了皇宮。
皇帝不知抽什么瘋,竟把我也傳去覲見。
待我看清高僧的面孔,渾身如墜冰窖。
那個高僧,竟是前世剖我佛骨的邪修。
他一身素白袈裟,手持念珠,眉目間盡是慈悲。
可當(dāng)他的目光從我身上一閃而過時,我只覺自己被一條毒蛇盯上。
"陛下,這位便是能補(bǔ)全命格的空明大師。"
楚柔盈盈下拜,眼角余光卻輕蔑地掃過我。
皇帝打量著空明:
"大師當(dāng)真能解顧將軍的厄運?"
空明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顧將軍命格被奪,需以天賜之骨為引,方能重聚命數(shù)。"
"何為天賜之骨?"
空明微微一笑,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我身上:
"龍氣之骨或天生佛骨。"
殿內(nèi)霎時死寂。
龍氣之骨,除了皇室中人,還能有誰?
皇帝臉色驟變,猛地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