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訂婚宴的芯片陰謀水晶吊燈在頭頂碎成星芒，第 37 盞射燈的光斑像把鋒利的刀，
精準切割顧沉為我戴戒指的手。他指尖顫抖得像八年前在操場第一次牽我時那樣，
只是此刻眼底藏著我從未見過的算計，而我的手機屏幕上，
正跳動著他戒指里芯片傳來的腦電波數據?！高@是南非礦場直供的公主方鉆，1 克拉，
凈度 VS1。」他聲音里帶著慣有的溫柔，
可我耳中卻響起 APP 里機械的女聲：「攻略進度 90%，拿到林氏股份就甩了她。」
作為珠寶設計師，我本該沉浸在訂婚的喜悅里，
此刻卻用鑒定師專用的 10 倍放大鏡對準鉆石。
CZ 立方氧化鋯特有的雙折射現象在鏡片下無所遁形，而戒指內圈的激光刻字「GS」
——顧沉的縮寫，正隨著他的手抖扭曲成諷刺的弧度?！赴⒊?，」我抬起眼，
故意讓睫毛掃過泛紅的眼瞼，「你說這戒指要是假的怎么辦？」周圍響起輕笑聲，
顧沉的母親端著香檳走近，手腕上的卡地亞手鐲撞在我手背：「晚晚這孩子，
怎么還跟小孩子似的多疑。我們顧家的媳婦，自然都是戴真鉆的。」
我任由她抓住我的手展示戒指，卻在燈光轉過時，用手機偷拍了鉆石特寫。
屏幕暗下來的瞬間，傅時硯的短信跳出來：「數據已同步，播放鍵在左下方?！?/p>
宴會廳驟然安靜，當顧沉的聲音從音響里傳出時，
香檳杯在他母親手中應聲碎裂：「仿款做快點，反正她忙著籌備婚禮，沒工夫檢查。」
畫面里，他對著盜版工廠老板比出三百萬的手勢，「賣完這批，林氏股份到手，你我分賬?！?/p>
「林晚，你居然找人跟蹤我？」顧沉額角青筋暴起，十年感情在他眼底碎成渣滓。
「不是跟蹤，是你的戒指在說話?！刮覔P起手機，APP 界面上他的腦電波曲線劇烈波動，
「傅氏集團研發(fā)的情感監(jiān)測芯片，本是測試情侶匹配度的，
沒想到成了你的 confession（自白）神器?！谷巳褐斜l(fā)出倒抽冷氣的聲音。
傅時硯不知何時站在宴會廳門口，黑色高定西裝襯得他肩寬腰窄，
腕間的百達翡麗與顧沉的假鉆形成刺目對比。
他指尖轉著一枚星軌胸針——正是我上周賣給「星軌」品牌的設計稿?！割櫹壬?，」
他掏出一份文件，「半小時前我收購了顧氏集團 30% 的股份，現在你名下的銀行貸款，
都在我的名下?！关攧湛偙O(jiān)同步舉起平板電腦，股權變更記錄在屏幕上泛著冷光，「另外，
林小姐設計的『星芒』系列，早在三年前就申請了國際專利?！诡櫝刘咱劙氩?，
撞翻了香檳塔。999 個水晶杯轟然倒塌的聲響里，我聽見自己心跳如鼓。
這不是我第一次發(fā)現他的背叛——上個月，我在他電腦里發(fā)現了偽造的體檢報告，
那句「先天性心律不齊，不宜生育」像把刀，差點剜走我的半條命?！笧槭裁矗俊?/p>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我們在一起十年，你就這么想拿到林氏股份？」他突然笑了，
笑得眼眶發(fā)紅：「林晚，你以為我真的愛你？你不過是我手里的籌碼——你爸欠我爸三千萬，
用你的婚姻抵債，這是早就定好的事！」宴會廳死寂如墳。我想起高中時他冒雨給我送傘，
大學時陪我熬夜改設計稿，原來所有的溫柔都是算計，連我最愛的星芒圖案，
都是他剽竊我母親的遺作。傅時硯突然攬住我的腰，將我護在身后。
他身上的雪松味混著雨水氣息，讓我想起十三歲那年的暴雨夜。
那個渾身是血的少年藏在儲物間，我用校服替他按住傷口，他塞給我一顆水果糖，
包裝紙上印著歪歪扭扭的 「謝謝」?！割櫹壬?，」
傅時硯從口袋里掉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這是你三年前買兇傷人的監(jiān)控截圖 —— 被打斷腿的少年，現在是我的保鏢?！?/p>
屏幕亮起的瞬間，顧沉臉色驟變。畫面里，他父親的保鏢舉起鐵棍，
而傅時硯護著我設計稿的背影在雨幕中搖晃。我突然想起大二那年，
顧沉突然擁有的「海外名校學歷」，原來背后藏著這樣的血腥交易。「現在，」
我踩著碎玻璃走近顧沉，「我以『星軌』品牌設計師的身份通知你，你剽竊的每一件珠寶，
都會成為呈堂證供?！顾偷負溥^來，卻被傅時硯一腳踹開。我摘下那枚假鉆戒，
任由它掉進香檳塔的碎玻璃堆里：「真正的鉆石，經得起任何考驗。而你，連玻璃渣都不如。
」傅時硯低頭看我，眼里映著宴會廳的碎鉆光芒：「現在，愿意跟我去領個證嗎？我保證，
這次的戒指，刻的是你的名字。」我抬頭看他，發(fā)現他耳尖紅得滴血。
周圍的記者瘋狂按動快門，而我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永遠不要原諒欺騙你的人，
因為謊言會像癌細胞一樣擴散。」「好啊，」 我勾住他的小拇指，「不過先說好，
我要在結婚證上貼我們的童年合照 —— 你欠我的星星，這次要一次性補夠?！?/p>
傅時硯愣了一下，隨即笑出淚來。他從口袋里掏出一顆水果糖，包裝紙泛黃易碎，
正是我十三歲那年塞給他的那顆：「從你給我這顆糖開始，
我就攢著星星了 —— 每顆都藏在儲物間的紙箱里，等你去數?！寡鐣d外突然下起暴雨，
我跟著傅時硯走向黑色勞斯萊斯，
手機里彈出知乎推送：「如何看待珠寶設計師訂婚宴當場抓包渣男？」評論區(qū)已經炸鍋，
最高贊是我導師的留言：「真正的設計師，不會讓眼淚淹沒才華。林晚，
你的星芒該照亮更遼闊的宇宙。」我靠在車窗上，看著顧沉在暴雨中崩潰的身影越來越小。
傅時硯突然握住我的手，掌心的薄繭擦過我的無名指：「以后你的設計稿，
我親自當保鏢 ——24 小時貼身那種?！刮铱粗淇诼冻龅男擒壌汤C，
突然想起高中時我設計的班服圖案。原來有些相遇，早在十年前就埋下了伏筆。
2 破碎的白月光回憶黑色勞斯萊斯在暴雨中疾馳，傅時硯的指尖始終停留在我手背，
掌心的薄繭像塊溫潤的玉，熨平了我十年感情崩塌的褶皺。車載香薰飄著雪松與橙花的混香，
是他特意為我調的味道 ——「像你在儲物間給我上藥時，校服上混著的雨水和肥皂香?！?/p>
民政局門口的路燈在雨幕中忽明忽暗，傅時硯突然把車停在便利店前，
回來時手里攥著袋草莓棉花糖：「你高中每天放學都買這個，有次被顧沉搶去咬了一口，
你躲在樓梯間哭了半小時?！刮乙е藁ㄌ倾蹲×恕Ｄ嵌斡洃洷活櫝恋臏厝岚?，
久到我快忘記他曾把我的棉花糖扔進垃圾桶，笑著說「甜食會讓人變笨」。而傅時硯，
這個我以為十年未見的陌生人，卻記得我所有的小習慣。「給你看樣東西?！?/p>
他從西裝內袋掏出個牛皮紙袋，里面裝著皺巴巴的便利貼，每張都畫著歪歪扭扭的星星，
角落標著日期：「2013.9.12，晚晚在便利店吃泡面，給她買了熱牛奶放在門口」
「2015.3.8，她在操場摔倒，膝蓋流血了，顧沉沒扶她，我在樹后心疼了一整節(jié)課」
。便利貼的油墨有些暈染，像極了那年暴雨打濕的情書。我突然想起大二那年，
設計稿在圖書館莫名失蹤，后來在失物招領處找回，
上面多了行用修正液涂掉的字：「晚晚的星芒不該被弄臟」?！父禃r硯，」
我捏著便利貼的手在發(fā)抖，「十年前儲物間的監(jiān)控，是不是你故意讓我看到的？」
他正在撕棉花糖包裝的手頓住，耳尖迅速泛紅：「那年顧沉的父親找混混圍堵你，
我替你擋了三刀，他卻讓保鏢打斷我的腿，說『窮小子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p>
他卷起褲腳，小腿內側猙獰的刀疤在路燈下泛著白光，「后來我才知道，
他是怕我說出你父親欠他三千萬的事 —— 你以為的商業(yè)聯姻，不過是他父親布的局?！?/p>
雨聲突然變大，便利店的暖光映著他低垂的睫毛。我想起訂婚宴上顧沉說的「婚姻抵債」，
原來早在十年前，兩個家族的恩怨就像張網，把我和傅時硯困在中央，而顧沉，
不過是枚更接近棋盤中心的棋子。手機在包里震動，是顧沉的秘書發(fā)來的郵件，
標題寫著「老板讓我交給你」。點開后是段監(jiān)控錄像：十三歲的顧沉把我推進儲物間，
自己擋在門口挨揍，混混的鐵棍落在他背上時，他回頭對我笑：「別怕，我?guī)慊丶??！?/p>
錄像里的儲物間堆滿紙箱，和傅時硯被打斷腿的監(jiān)控場景重疊。原來那個暴雨夜，
顧沉真的曾為我受傷，卻在父親的壓力下，把英雄救美的劇本改成了「窮小子搶婚」。
「他后來找過我，」傅時硯聲音發(fā)悶，「說只要我離開，就替我媽付手術費。
那時我蹲在工地搬磚，連她最后一面都沒見到。」他突然握住我的手，眼里有光在跳動，
「但我沒答應，因為我知道，你值得被真心對待，而不是被當作籌碼。」
便利店的門鈴突然響起，穿西裝的男人抱著束藍玫瑰闖進來，是顧沉的弟弟顧明。
他把花塞給我，眼神復雜：「我哥在拘留所托我給你帶句話 ——『星芒圖案是阿姨設計的，
我沒剽竊，只是想離你近點』?！顾{玫瑰的刺劃破指尖，我想起母親臨終前畫的星芒手稿，
后來在顧沉的抽屜里見過復印件。原來他早就知道我對星芒的執(zhí)念，卻在父親的壓力下，
把母親的遺作變成了商業(yè)工具?！钢x謝?！刮野鸦ㄟf給傅時硯，他立刻掏出濕巾替我擦手，
「但我更想知道，顧沉手機里的舊照片，是不是你傳給我的？」顧明愣住了，
傅時硯耳尖紅得滴血。昨天在顧沉的云端相冊里，
我看到了那張儲物間合照：十五歲的顧沉背著我，傅時硯躲在角落舉著手機偷拍，
照片備注是「晚晚別怕，我在」。「他其實……」顧明欲言又止，
被傅時硯打斷：「有些真相，讓時間告訴你更好。」他替我系好安全帶，發(fā)動車子時說，
「不過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設計的星芒系列，是不是以那年暴雨夜的星光為靈感？」
我看著雨刷器在玻璃上劃出的弧度，想起母親曾說：「真正的星芒，是黑暗中互相照亮的光。
」顧沉的溫柔是帶著算計的月光，而傅時硯，是默默燃燒的恒星，用十年時間，
把自己變成了我的宇宙。民政局的鐵門在凌晨三點打開時，傅時硯從懷里掏出個鐵皮盒，
里面裝著我十三歲時送他的創(chuàng)可貼、高中時掉在他儲物柜的橡皮擦，
還有張泛黃的紙條：「晚晚，你的眼睛像星星，我想一輩子看著它們發(fā)光?！?/p>
「這是我攢了十年的星光?！顾鸭垪l折成紙船，放在我掌心，「現在，
終于能交給銀河系最亮的星星了?！贡┯暝陬I證的瞬間停歇，天邊泛起魚肚白。
傅時硯的手機彈出新郵件，是顧沉在拘留所寫的信，開頭是：「林晚，
你記不記得高中時我總搶你棉花糖？其實我是怕你吃太多蛀牙，又不敢直說……」
我把信塞進傅時硯的西裝口袋，勾住他的小拇指：「有些回憶，就讓它留在破碎的月光里吧。
現在，我更想看看，你說的儲物間紙箱里的星星，是不是和你的眼睛一樣亮。」
他突然低頭吻我額頭，帶著雨水的清涼和棉花糖的甜：「那里有 365 顆星星，
每顆都刻著你的名字 —— 從你救我的那天起，到我娶你的這天止?！?/p>
3 閃婚的雙向救贖婚后第七天，我在工作室發(fā)現「星軌」
系列設計稿的 3D 建模文件被篡改，
原本 12 道星芒切面變成了 8 道 —— 和顧沉的仿品如出一轍。監(jiān)控顯示，
凌晨兩點有個戴鴨舌帽的男人用我的工卡進入辦公室，而那張工卡，
三天前剛被顧沉的秘書借走。「別擔心。」傅時硯把熱可可推到我面前，
屏幕上是他公司的技術團隊在追蹤 IP 地址，
「每個設計文件都植入了我們研發(fā)的區(qū)塊鏈水印，就算被篡改，也能追溯到第一傳播源。」
我盯著他眼下的青黑，想起昨夜他陪我熬夜核對數據，
手指在鍵盤上飛舞的樣子像在彈奏鋼琴。這個本該在董事會指點江山的首富，
此刻穿著我買的草莓圍裙，袖口沾著我調錯的銀粉?！刚业搅??！顾蝗恢钢聊唬?/p>
IP 地址定位到顧氏集團旗下的盜版工廠，「顧沉在拘留所還能遠程操控，
看來他父親的勢力還沒完全清除?！构ぷ魇业碾娫捦蝗豁懫穑?/p>
是行業(yè)協(xié)會通知我參加緊急會議，說有品牌舉報「星軌」系列抄襲。傅時硯替我披上外套，
指尖劃過我頸間的星軌項鏈：「別怕，我陪你去——這次，我們帶著證據去?！箷h室內，
燈光冷得像把刀。當我把區(qū)塊鏈溯源報告投在屏幕上時，
舉報方代表的臉色比顧沉的假鉆還要蒼白：「每道修改記錄都有時間戳，
顯示貴公司在 72 小時前就獲取了我的初稿。」傅時硯同步打開監(jiān)控錄像，
畫面里顧氏的設計師正在拷貝文件：「需要我把這段視頻發(fā)給國際知識產權組織嗎？」
舉報方摔門而去的聲音里，我聽見自己的心跳終于恢復正常。傅時硯突然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