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鸞回到小院時,小梅正守在廊下打盹,見她回來忙要端熱湯,
卻被她按住手腕:“我去后山采些夜露草,你歇著,別跟來?!?少女的指尖涼得驚人,
小梅剛要開口,便見蘇傾鸞已消失在院角的月洞門后。 后山密林的夜比想象中更靜。
蘇傾鸞踩著腐葉前行,腰間懸著系統(tǒng)獎勵的青銅小鼎——方才系統(tǒng)提示,
玄鳳對“清靈香”有特殊感應(yīng),而鼎中正是她用半株千年茯苓、三朵星露花研磨成的香粉。
“傳說玄鳳喜潔,只棲于百年雪衫樹頂......”她摸了摸頸間的系統(tǒng)面板,
青銅古鏡在暗處泛著幽光,“系統(tǒng)說親和度提升,該是原身與玄鳳有血脈關(guān)聯(lián)?
” 樹影突然晃動。 蘇傾鸞瞬間貼住樹干,目光如刃掃向左側(cè)。 月光穿破枝椏,
照出個玄色勁裝的身影——那人負手而立,腰間玄鐵劍鞘上雕著北境狼頭紋,
正是今日宴會上被老夫人介紹為“玄霄宗貴客”的蕭承煜。 “蘇姑娘半夜闖禁林,
是想找什么?”蕭承煜轉(zhuǎn)身,劍眉微挑,“還是說,想驗證我今日說的‘廢脈之女,
莫要自尋死路’?” 今日宴會上,這蕭承煜確實冷著臉說了句“藥膳再妙,
修者終究靠靈力”。
蘇傾鸞垂眸看了眼自己空蕩蕩的丹田——原身的廢脈連練氣一階都不到,
可此刻她卻從蕭承煜的瞳孔里,捕捉到一絲刻意的審視。 “蕭公子不也來了?
”她歪頭輕笑,指尖悄悄扣住鼎蓋,“莫不是玄霄宗也對玄鳳感興趣?” 蕭承煜腳步微頓。
他今日收到父親密信,說青鸞后山有“鳳氣異動”,原以為是李長風之流故弄玄虛,
卻不想真遇到個夜探的。 “跟緊。”他抽出半寸劍身,寒芒映得四周蟲鳴驟停,
“林中有股腐臭,像是......” 話音未落,一聲清越鳳鳴撕裂夜空!
兩人同時抬頭。 月光下,雪衫樹頂立著只巨鳥——雪白尾羽長達丈許,
每根羽毛都流轉(zhuǎn)著七彩光暈,丹鳳眼中映著星辰,竟比傳說中更威嚴三分。 “玄鳳!
”蘇傾鸞喉間發(fā)緊。 系統(tǒng)面板瘋狂震動,【玄鳳親和度+10%】的提示刷屏般跳出。
她想起系統(tǒng)說的“清靈香”,猛地掀開鼎蓋——淡金色香霧騰起,
裹著茯苓的清苦與星露花的甜香,直直飄向枝頭。 玄鳳歪了歪頭,尾羽輕顫。
它忽然振翅而下,帶起的風將兩人掀得踉蹌。 蘇傾鸞被蕭承煜拽到身后,
卻見玄鳳并未攻擊,反而用喙尖輕輕碰了碰她手中的青銅鼎。 “它......在聞香?
”蕭承煜的劍仍未收回,目光卻滿是震驚。 蘇傾鸞心跳如擂。
她記得系統(tǒng)提過玄鳳曾因誤食毒草險些殞落,而清靈香的配方里,恰好有中和百毒的茯苓。
“玄鳳大人,這香可還合您口味?”她放輕聲音,慢慢伸出手。 玄鳳忽然張嘴,
吐出顆鴿蛋大小的珠子。 珠子落在她掌心,溫溫的,有靈力流轉(zhuǎn)——竟是玄鳳的本命元丹!
【叮!玄鳳認可度達到80%,可簽訂平等契約?!?系統(tǒng)提示聲剛落,
玄鳳的尾羽掃過她的手腕,一道血痕滲出。 少女沒有退縮,反而將血珠按在元丹上。
血色與金芒交織間,她聽見玄鳳在識海低鳴:“契約成,吾名‘清歌’?!?“好名字。
”蘇傾鸞笑著摸了摸清歌的頭,
轉(zhuǎn)頭卻見蕭承煜正盯著她的手腕——方才系統(tǒng)面板閃現(xiàn)的青銅光,應(yīng)該被他看見了。
“你......”蕭承煜剛開口,密林深處突然傳來破空聲!
三支淬毒短刃擦著蘇傾鸞耳畔釘入樹身。 她旋身將清歌護在身后,
便見七八個蒙面人從陰影里竄出,為首者腰間掛著李府的玄鐵令牌。 “李長風的人?
”蕭承煜揮劍斬斷兩支短刃,“他們怎么知道你在這?” “宴會時他派人盯梢了。
”蘇傾鸞扯下腰間的香鼎砸向左側(cè)刺客,鼎中殘余的清靈香散開,
刺客們瞬間被迷得睜不開眼。 清歌趁機振翅,尾羽掃出的風刃將眾人掀飛。 “走!
”蕭承煜拽住她的胳膊往林外跑,“他們有化神期的!”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從樹頂撲下。
蘇傾鸞抬頭,正撞進雙猩紅蛇瞳——那是李長風養(yǎng)的蝕骨蛇,已修煉成妖! “清歌!
”她大喊。 雪白身影掠過頭頂,清歌的尖喙直接啄向蛇妖七寸。 蛇妖吃痛甩尾,
卻被蕭承煜的玄鐵劍刺穿右爪。 “蘇姑娘,用元丹!”蕭承煜邊戰(zhàn)邊喊。
蘇傾鸞這才反應(yīng)過來,捏碎掌心的元丹——金色靈力如瀑涌出,蛇妖被沖得撞在樹上,
暈了過去。 戰(zhàn)斗結(jié)束時,東方已泛魚白。 “你......”蕭承煜抹去嘴角血跡,
目光落在她頸間若隱若現(xiàn)的青銅古鏡上,“方才那光......” “是家傳的護身手鏈。
”蘇傾鸞迅速捂住項鏈,心跳如雷。 她能感覺到蕭承煜沒信,但對方只是沉默片刻,
便將玄鐵劍收入鞘中:“我送你回府。” 清歌輕輕落在她肩頭,尾羽掃過她發(fā)頂。
蘇傾鸞望著遠處的青鸞宮墻,想起宴會上趙云飛那抹陰霾——他為何要娶一個廢脈之女?
李長風的刺客,玄鳳的出現(xiàn),是否都與那樁婚事有關(guān)? “蕭公子?!彼v足轉(zhuǎn)身,
“可知道青鸞宮的藏書閣,夜間守衛(wèi)如何?” 蕭承煜挑眉,
眼中閃過促狹:“蘇姑娘這是......要夜探?” 蘇傾鸞沒有回答,
只是望著漸亮的天色,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頸間的青銅鏡。 有些秘密,該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