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你怎樣了?”
伴隨著一道高呼聲,一人影閃了進(jìn)來,邊脫下身上的西裝,邊給裴景澤大腿蓋上。
裴景澤看向自己的助理,先罵了句,“你怎么不等到上墳再來?”
完了,他指著吳蘭春,咬牙切齒道,“把她抓起來送警局里去!”
吳蘭春一聽,用力掙開了裴晏的手。
她警惕地往后退了兩步,喊道,“別以為你們?nèi)硕嗔瞬黄?,你騙我閨女的錢可是事實(shí)!”
助理愕然了一瞬,算是明白了過來。
他往前一站,“大嬸,你要不要看看你說什么?裴氏繼承人騙你錢,可能嗎?”
“裴氏繼承人?”吳蘭春一臉不可置信,她喃喃道,“怎么可能……”
只是她再不想相信,蘇旎的一句話,讓她不得不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
“媽,是真的,我的錢是炒股賠沒的,并不是養(yǎng)小白臉?!?/p>
吳蘭春聽蘇旎這么一說,天塌了……
裴景澤本熨帖整潔的著裝變得凌亂破碎,白色的襯衫撕裂成好幾道,上頭還浸染著血跡。
他的頭發(fā)也被抓成了雞窩,臉上都是她的抓痕,還滲著血。
關(guān)鍵是他褲子還破了,隱私都被看光了。
吳蘭春覺得自己完了……
忽地,她想起什么,抓住蘇旎的手臂,壓低聲道,“閨女,你要救媽啊!”
警察局。
吳蘭春對裴景澤這種指甲的抓傷,連輕傷的邊都未挨著,根本就構(gòu)成不了刑事責(zé)任。
但是裴景澤這樣有權(quán)有錢的人,要耍手段搞她,也不是不可能。
吳蘭春一個(gè)農(nóng)村婦人,對法律一竅不通。
她便將希望寄托在蘇旎身上。
來的路上,她磨了一路,蘇旎就給了句,“具體要到了警察局,看警察怎么說。”
吳蘭春是不懂法律,可她懂蘇旎啊。
反正自從她變了個(gè)人似的,就不可信。
現(xiàn)在估摸著大概是在忽悠她。
吳蘭春在拉進(jìn)去審訊室之前,威脅道,“你要是敢不救我,回去我就讓你叔伯們將你逐出宗祠。”
逐出宗祠?
當(dāng)她稀罕呢?
蘇旎心里冷笑了一聲,可裴景澤就站在她身后跟警察交談著。
她怎樣都得裝一裝,“媽,其實(shí)就算你不這樣說,我都會(huì)想盡辦法救你的,放心吧。”
吳蘭春哼了一聲,“是才好?!?/p>
話落,她就被警察帶進(jìn)去了審訊室問話去了。
只是吳蘭春這剛一轉(zhuǎn)身,蘇旎就沒忍住要翻白眼。
而恰好這時(shí),裴晏剛上完廁所,迎面從拐角走來。
蘇旎這往上翻的眼睛,剛翻下來就與裴晏的看來的視線對了個(gè)正著。
蘇旎心頭一跳。
他這是看見了?
蘇旎心跳如雷,內(nèi)心慌亂極了。
她這大孝女形象可不能暴露啊。
不然往下可不好演……
而裴晏像是看出來了,徑直往她走來了……
男人身高腿長,兩三步就來到了,并定定站在了她跟前。
寬闊的陰影輕而易舉就籠罩住了她那嬌小的身軀。
他低垂著眼沉沉地看著她,清潤的雙眸深諳難懂,卻又那樣的灼熱。
他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瞧著女人的緊張模樣,就好玩。
面上看著是挺鎮(zhèn)定,可那垂在一旁的小手,跟以前一樣,一緊張就愛摳衣料。
蘇旎聲音略顯僵硬,“小……”
話一出口,她立即頓住,并了個(gè)拐彎,“裴教授,是有什么事嗎?”
以前去裴家的時(shí)候,她跟裴景澤年齡相當(dāng),會(huì)跟他一塊喊裴晏‘小叔’。
這差點(diǎn)露餡了……
而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裴晏倒沒急著開口,只靜靜看了她兩秒。
可不知道他怎么了,薄唇忽地抿緊成一條直線,帶著笑意的雙眸驟然變得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