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遠嫁?你許人了?”
慕容溫婉搖搖頭,“暫未,但小女十八了,再過幾個月該出嫁了,而且我自己也更希望去遠一點的地方,別誤會,我沒有與人有私情,我只是喜歡江南那種水鄉(xiāng)…”
“不會的?!敝x洵說了句無頭無尾的話。
“侯爺?”
“時辰快到了,你們倆別唧唧歪歪了,來人準備匕首”,裴墨隨后轉向慕容溫婉,聲音放低了些,“慕容姑娘是自己來,還是讓鄙人來?鄙人會下手輕一些。”
“你是太醫(yī)嗎?”慕容溫婉問道。
“不,我是神醫(yī)?!?/p>
“… …”,慕容溫婉看著那把鋒利的刀,眼睛一閉,將手伸了出去,“那神醫(yī)你來吧,輕點,我怕痛?!?/p>
“放心,我開始了一定會和你說?!?/p>
“那你開始了嗎….啊??!”慕容溫婉一句話還沒說完,就感覺手腕上傳來的痛。
“好了,慕容姑娘,不過是幾滴血,別嚎了。”
裴墨接完血,就立刻端出去煎藥了,留一旁干著嗷嗷叫的慕容溫婉。
“可是,真的很痛…嗚嗚哎~”
如果不是一個都打不過,她真想每人給他們一巴掌。
尤其那個破神醫(yī),給他三巴掌。
她看著床邊,露出白皙手腕的謝洵,突然覺得心里不平衡,瞥了一眼床邊無人,于是立刻低頭,一把咬了上去。
憑什么就自己的手痛?他也要陪著她一起!
謝洵完全沒注意到慕容溫婉的動作,被咬了個正著,待他反應過來時,手臂上已然多了一個牙印。
“侯爺??!”暗二暗三立刻上前來。
謝洵擺擺手讓他下去,“無事,想必是慕容姑娘餓了,你們下去準備些吃食。”
“是。”暗二/暗三道。
暗二拖著暗三一起下去了。
“不是,你拽我干嘛,屋里就剩侯爺和慕容姑娘了,萬一侯爺有事怎么辦?”
“你傻啊,就是侯爺說的,讓我們都下去。”暗二瞥了眼沒有眼力見的暗三。
屋內此時。
謝洵被慕容溫婉咬了一口后,清醒了不少,他突然起身,抬手掐著她的下巴,仔細摩挲。
一動不敢動的慕容溫婉心道一聲不好,她居然忘記了對面是殺人不眨眼的鎮(zhèn)北侯!她居然咬了他?!
“牙真漂亮。”謝洵笑道。
“您…您也是”,慕容溫婉艱難回話。
“脖子也白皙?!?/p>
“侯爺,您也是?!?/p>
“嗯?”
“對不起,侯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定是剛剛被放血了,頭暈眼花,我一頭暈眼花就容易犯錯,然后就以為你的手是雞腿,對,雞腿,我才啃了一口?!?/p>
他收回手,輕輕摩挲著傷口,“慕容姑娘似乎很怕本侯?!?/p>
“您是侯爺嘛,我對您敬重?!?/p>
“是嗎?我以為你討厭我。”
“怎么會?侯爺您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才華橫溢,我喜歡都來不及呢…”
“喜歡?”
“呸,不喜歡。”
“不喜歡?討厭?”謝洵皺眉道。
慕容溫婉趕緊找補,“不對,我的意思是,不是男女關系的喜歡,人皆愛美,侯爺您這般尊貴俊美的,哪個姑娘不喜歡???”
“呵,膚淺。”語罷,謝洵便沒再說話了,只是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慕容溫婉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依舊在滔滔不絕地夸著謝洵,直到他突然發(fā)出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吐在床邊。
“侯爺?侯爺,你怎么樣?”
慕容溫婉不顧濺到她裙角的血漬,立刻上前抱住了謝洵,才讓他最終沒有倒地。
“侯爺,你別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和外面的人解釋啊?!?/p>
慕容溫婉抱著謝洵,拿手重重地拍他的側臉,很難不說,她是在報復。
“侯爺,侯爺。”
“你———你放手!”突然進來的裴墨看到屋內的一幕,立刻將藥碗擱下,從慕容溫婉手中搶過謝洵。
謝洵很快醒了過來,“我沒事”,先一步自己靠回了床邊。
“藥,藥好了…侯爺您現(xiàn)在喝嗎?”裴墨問道。
“嗯?!?/p>
裴墨正打算回去端藥碗時,發(fā)現(xiàn)藥碗何時到了慕容溫婉的手中。
“侯爺,喝藥了?!蹦饺轀赝裥Σ[瞇地端著藥上前,很是殷勤。
“謝謝。”謝洵從她手中端過藥。
“侯爺,您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好點?”慕容溫婉熱切地問他,還抬手用手背測他額頭的溫度。
“慕容小姐,侯爺不是發(fā)燒?!迸嵘襻t(yī)冷冷的聲音傳來。
謝洵卻不在意,“本侯好多了?!?/p>
慕容溫婉眼睛發(fā)亮,“那太好了!侯爺,您好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謝洵一飲而盡,才慢慢說道,“再過一刻鐘,若我沒事,就放你走?!?/p>
“謝謝侯爺!!”
“你就沒什么想說的嗎?”謝洵恢復了一些,也有耐心聽她說話。
“侯爺?shù)囊馑际?,可以完成我一個愿望?”
“嗯,一個愿望,殺人也可以?!?/p>
殺…殺人?
“那個,殺人就算了,不過我現(xiàn)在還沒想好,我能不能先存著?”慕容溫婉問道。
謝洵笑道,“當然可以,只要我還活著。”
“侯爺,您一定可以長命百歲的??!”
“是嗎?”他自嘲地笑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對面的小姑娘卻說堅信他能活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