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箴回到馥園時,謝羨琛已經(jīng)回來了。她有氣無力的打了個招呼,“哥,你回來啦?!?/p>
謝羨?。骸肮淅哿藛??怎么這么沒精神?”
顏箴點點頭,“有點,我和悠悠逛了好多地方?!贝藭r,她很佩服自己,說起謊話居然臉不紅心不跳。
謝羨琛將蛋糕遞了過去,“拿著,昨天沒吃到望眼欲穿的?!?/p>
顏箴嬉皮笑臉的接過,“謝謝哥?!?/p>
他陪著她上樓,不經(jīng)意間聞到她頭發(fā)的味道,“換洗發(fā)水了嗎?”
顏箴:“啊?”
謝羨琛將她的頭發(fā)挽到一側(cè),“味道有些不一樣?!?/p>
顏箴猛然反應(yīng)過來,在酒店用的洗發(fā)水和她平時用的味道不一樣。她努力笑的自然些,讓語氣聽起來很輕松。
“沒換,是香水味兒吧,宋悠悠試香水的時候噴到了我頭上?!?/p>
果然撒一個謊要用無數(shù)個謊言來圓,幸虧有宋悠悠這個擋箭牌。
有人給謝羨琛打來電話,他晃晃手機(jī),“工作的事,你有事就喊我?!?/p>
顏箴松下一口氣,“好的。”
回到臥室,她立刻沖進(jìn)浴室洗了個澡,把那股不屬于她的味道完完全全的沖刷干凈。
坐到桌前,顏箴想到謝凜給的那張黑卡。她從包里找出來,端詳片刻,最終打開抽屜,把卡壓在了最底層。
反正用不上,壓箱底好了。等關(guān)系結(jié)束了,還給他。
正吹頭時,謝羨琛敲響房門,“顏顏,我進(jìn)來了?!?/p>
“進(jìn)來吧,哥!”
謝羨琛接過吹風(fēng)機(jī),幫她吹頭發(fā)。
顏箴雙手托腮,耷攏著眼皮,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見狀,謝羨琛無奈一笑,問:“這么累,怎么沒給我打電話去接你?”
之前,顏箴向來是謝羨琛車接車送。上了大學(xué)后,她便不用他接送了,都是大學(xué)生了,她不想這點小事還經(jīng)常麻煩他。不管去哪里,她基本都會自己解決。
謝羨琛以為顏箴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間,所以沒多說什么。只囑咐她,需要的話隨時打電話。
顏箴喃喃的說:“不想你太辛苦?!?/p>
謝羨琛關(guān)掉吹風(fēng)機(jī),輕敲她的額頭,“跟哥生分了?”
顏箴解釋,“哪有,我都是大人了,不想你老為我操心?!?/p>
謝羨琛的手指從烏黑的發(fā)絲中穿過,眉眼里盈滿了寵溺,“小傻子,這是在心疼我嗎?”不經(jīng)意間,他看到她手腕處的淤青。
“對啊,我……”
“手腕怎么弄的?”
顏箴話還沒說完,就被謝羨琛打斷了。
這一問,顏箴立刻精神百倍,跟打了雞血一般。
她忙要遮擋,卻忘記另一個手腕也有淤青。
謝羨琛蹙起眉峰,拉起她的手,“怎么兩個手腕都這樣了?”他查看一番,這傷看起來不像今天弄的。
“學(xué)校有人欺負(fù)你?”謝羨琛第一反應(yīng)是校園霸凌。
顏箴心跳如擂,緊張到額頭出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
她的腦子快轉(zhuǎn)冒煙了,千鈞一發(fā)之際,說:“排球!體育課打排球了,沒想到排球力量那么大,我又接不準(zhǔn),就弄這樣了?!?/p>
聞言,謝羨琛長舒一口氣,他眼中滿是心疼,“下次別打了,我和老師說?!?/p>
這個解釋說的通,排球墊球、傳球時,接不準(zhǔn)的話很容易碰到手腕。大學(xué)體育課,也確實有這樣的課程。
“不用,哥,我已經(jīng)不打了,我和老師說了一下,改打乒乓球了?!?/p>
顏箴內(nèi)心不停的譴責(zé)自己。說謊話太難受了,和謝羨琛說謊話更難受。
可這謊話又不得不編下去。
謝羨琛輕撫著淤青的位置,“對不起,顏顏,這段時間事情太多,哥對你關(guān)心太少了?!?/p>
“哥,別說對不起?!鳖侒鸹沃母觳踩鰦?,“我這么大人了,能照顧好自己的。而且,真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我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p>
謝羨琛用手指輕點她的鼻尖,“小傻子?!?/p>
顏箴佯裝著打了個哈欠,“哥,我好困,想睡了?!?/p>
“那睡吧,哥陪著你,等你睡著我再走?!?/p>
顏箴點了點頭。
躺到床上,她很快睡著了。
今天確實很累,體力都被透支的感覺。謝凜那個家伙,實在太磨人了。
謝羨琛找到活血化瘀的藥膏,輕柔的涂抹在她的手腕。
他坐在床邊,理了理她額邊的發(fā)絲。然后,拍下一張她熟睡的照片,發(fā)了條朋友圈。
文案寫著-[晚安,小豬妹。]
*
周一的早八,顏箴難得按時起床。雖然她一再說沒事,但謝羨琛還是堅持送她。
謝羨琛也是京大畢業(yè)的,對京大熟悉的很。
送顏箴去教室的路上,回頭率爆表,來往女生的目光全徘徊在謝羨琛身上。
“哥,你看,我都說你別來,你一來容易引起轟動?!?/p>
“有這么夸張嗎?”
“一點都不夸張,你低估了自己的顏值?!?/p>
“顏顏,你也覺得我?guī)泦幔俊?/p>
“當(dāng)然,在我心中你最帥,誰都比不上你。”
聽到這個答案,謝羨琛心滿意足的笑了,“到教室了,上課去吧?!彼呐乃暮竽X勺,“上完課確定自己回去可以?”
“放心吧,保證沒問題?!鳖侒鹦σ庥瘬]揮手,“哥,路上注意安全?!?/p>
謝羨?。骸昂??!?/p>
顏箴剛走進(jìn)教室又突然探出頭,嬌嗔的說:“哥,晚上我想吃芙蓉蝦?!?/p>
看著她可愛俏皮的模樣,謝羨琛的眸光化作秋波,蕩漾著漣漪。
他拖著長音,語氣寵溺,“好?!苯又?,情不由己的走過去摸她的頭,像摸小貓那樣,“給你安排,還想吃什么回頭告訴哥?!?/p>
“有哥哥真好?!鳖侒鸪伺亲?,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教室。
謝羨琛并沒急著走,他順道拜訪恩師蔣教授。蔣教授是個風(fēng)趣幽默的60歲老頭兒,謝羨琛是他的關(guān)門弟子。
見到謝羨琛,蔣教授倍感親切,“小謝,快坐。”
謝羨琛將拿來的禮物放到桌上,“純正的牙買加藍(lán)山咖啡,知道你饞這口?!?/p>
蔣教授用手指了指謝羨琛,“還是你小子了解我?!?/p>
這時,文教授走了進(jìn)來。
謝羨琛禮貌的打招呼,“文教授好。”
文教授只是點了下頭,并沒有說話。
蔣教授咂咂嘴,“真是什么人帶什么徒弟,師徒倆一個德行,打招呼都不會?!彼呐闹x羨琛的肩膀,“看我們小謝,一表人才,年輕有為,關(guān)鍵還有格局。”
文教授比蔣教授小兩歲,氣質(zhì)絕佳,年輕時更是風(fēng)華絕代,是業(yè)內(nèi)公認(rèn)的美人。
在專業(yè)上,這兩個人你來我往的爭了半輩子。
文教授不屑的看了蔣教授一眼,“王婆賣瓜自賣自夸?!?/p>
蔣教授得意洋洋,“看小謝多有心,時不時的就來看我,有些人就沒那么好命嘍?!?/p>
文教授笑了笑,“你怎么就知道謝凜沒來看我呢?”
緣分就是這么奇妙,兩個死對頭的導(dǎo)師也是死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