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生存指南:墨詔謎影萬歷四十六年,欽天監(jiān)誤判熒惑守心天象,
神宗皇帝一怒之下活剮三十六名觀星官。鮮血滲入紫禁城地基,
在地下形成吞噬時空的"饕餮紋"。此后每逢子年子月,宮墻便會滲出星圖狀血漬,
那是被囚禁在異時空的魂魄在叩問人間。第一章我叫王子寒,
21世紀清北大學歷史系大三學生,此刻正趴在圖書館古籍區(qū)的木桌上打盹。窗外暴雨如注,
雷聲轟鳴,書頁上的“崇禎”二字在臺燈下泛著詭異的暗紅色。
指尖無意識劃過《明史·崇禎本紀》的扉頁,突然觸到一道凸起的紋路,
像是某種古老的圖騰?!巴瑢W,閉館了。”管理員的聲音驚醒了我。抬頭時,
發(fā)現(xiàn)周圍竟空無一人,落地窗外的雨幕中,竟然隱約可見故宮角樓的剪影。我疑心自己錯看,
揉揉眼睛,再看向手中的書。赫然發(fā)現(xiàn)剛才還是空白的內(nèi)頁,
此刻竟浮現(xiàn)出一行行血紅色的字跡:【規(guī)則一】:勿在子時觸碰帶血的史書!
【規(guī)則二】:聽見梆子聲時,立刻吹滅臺燈!【規(guī)則三】:離開時請從東側(cè)樓梯下樓,
切勿回頭!冷汗瞬間浸透后背,我的指尖死死摳進書頁邊緣,
指甲縫里滲進紙纖維的粗糙觸感。那行血字在視網(wǎng)膜上燒出殘影,
連眨眼時都能看見暗紅色的重影疊在眼瞼內(nèi)側(cè)。喉間泛起鐵銹味,
不知是冷汗滴進嘴角還是過度呼吸導致的眩暈。這本書明明是今早從圖書館書架上拿的!
借閱時我還特意翻看了內(nèi)頁——絕對是空白的銅版紙,連泛黃的水漬都沒有。
此刻指腹摩挲過字跡,卻能感受到紙面微微凸起,像是有人用刀尖在背面刻出過紋路。
難道是某種隱形墨水?但哪有遇熱顯形的液體能呈現(xiàn)如此濃稠的血色?
我這才注意到書頁邊緣凝結(jié)著細小的血珠,正順著“崇禎”二字的筆畫緩緩滑落。
懷中的手機突然震動,鎖屏時間顯示23:59,而圖書館的電子鐘卻停在16:44。
——那是崇禎帝自縊的時刻。我怎么會想到崇禎帝自縊?
或許是我突然被“崇禎”二字突然刺激到,才生出這么神經(jīng)質(zhì)的想法吧。我不由得自嘲。
“咚——”遠處傳來低沉的梆子聲,像是從地底傳來。正常圖書館不會有所謂的梆子聲,
況且圖書館環(huán)境陡然如此詭異……難不成規(guī)則是真的?念及此,我想起規(guī)則二,
手忙腳亂地去關(guān)臺燈,卻在指尖觸到開關(guān)的瞬間,整間閱覽室的燈光突然熄滅。黑暗中,
有什么東西順著我的后頸爬上來,帶著潮濕的觸感。我踉蹌著沖向東側(cè)樓梯,
手里的《明史》不斷發(fā)出簌簌聲響,仿佛有什么在里面掙扎。樓梯轉(zhuǎn)角的鏡子里,
我瞥見自己的臉蒼白如紙,而身后的書架間,隱約有個身著素衣的身影閃過。
“不要回頭……”我默念著規(guī)則三,攥緊書包帶狂奔。直到?jīng)_出圖書館大門,
暴雨劈頭蓋臉砸下來,我才敢大口喘氣。低頭看向懷中的書,卻發(fā)現(xiàn)封面已變成空白,
唯有書脊上的“明史”二字,竟?jié)B出暗紅的血線,組成北斗七星的形狀。第二章再次睜眼時,
我躺在潮濕的青磚地上,頭頂是雕梁畫棟的宮頂,空氣中彌漫著檀香與霉味的混合氣息。
身上的衣物已變成粗布太監(jiān)服,腰間掛著塊刻有“王子寒”三字的木牌,指腹摩挲間,
竟發(fā)現(xiàn)牌背刻著半枚北斗紋。我的太陽穴被劇烈的眩暈感撕裂,喉間翻涌著鐵銹味的膽汁。
方才在圖書館被素白宮女驚嚇的余韻尚未褪去,此刻大腦一片空白。
皮膚正被粗糲的麻布摩擦得生疼——那是件靛藍色的交領(lǐng)右衽短打。
袖口還縫著半枚磨損的銅扣,邊緣掛著幾根斷了的棉線,分明是手工縫制的針腳。
鼻腔里炸開濃烈的艾草味,混著馬糞與泥土的腥甜。我踉蹌著扶住身旁的木柱,
掌心觸到的不是圖書館的金屬支架。而是帶著大漆質(zhì)感的圓木,裂紋里還嵌著干燥的苔蘚。
衣擺下露出的綁腿布上沾著新鮮的泥點,腰間懸著的不是手機,而是暗沉沉的火鐮與荷包。
“王子寒!你想死嗎?”尖銳的嗓音劃破寂靜,一個佝僂的老太監(jiān)拄著拐杖走來。直到此刻,
我才后知后覺地回過神來。老太監(jiān)眼角的魚尾紋里嵌著經(jīng)年的脂粉。
“今日是陛下親祭太廟的日子,傳膳遲了要砍頭的!”我猛地起身,
手掌傳來刺痛——那里有一塊印記,此刻正發(fā)燙。腦海中突然響起機械音,
與圖書館的梆子聲重疊:“歡迎來到明朝規(guī)則怪談,生存規(guī)則已加載。
”【規(guī)則一】:每天清晨,御膳房會為皇帝準備早膳,若你負責傳膳,
記住千萬不要讓食物灑出,尤其是那道燕窩羹,一滴都不能灑。如果不小心灑了,
立刻脫下自己的外衣蓋住,然后跪地請罪,絕不能讓其他人看見。
【規(guī)則二】:在皇宮里行走,務必看清腳下的地磚,
若發(fā)現(xiàn)有一塊顏色稍深且刻有奇怪花紋的,千萬不要踩上去,繞著走。要是不小心踩了,
迅速向北方連磕三個響頭,祈求庇佑?!疽?guī)則三】:每月十五月圓之夜,
皇宮的太和殿會舉行祭祀儀式,儀式期間,你必須站在大殿外的最角落,
眼睛始終盯著自己的腳尖,絕不能抬頭張望。要是忍不住抬頭,看到任何異常景象,
馬上用手捂住眼睛,直到儀式結(jié)束。【規(guī)則四】:皇宮里有一位身著素衣,從不說話的宮女,
她總是在深夜出現(xiàn)。若你遇見她,不要與她對視,也不要發(fā)出任何聲音,裝作沒看見,
盡快離開那個地方。倘若她向你靠近,立刻轉(zhuǎn)身朝人多的地方跑。
【規(guī)則五】:皇帝有時會心血來潮微服出宮,若你有幸陪同,在宮外聽到有人喊皇帝的名字,
不管聲音多熟悉,都不要回頭,裝作沒聽見,同時提醒皇帝也不要回頭。
血紅色的字跡再次浮現(xiàn),只是這次,背景是御膳房蒸騰的熱氣。御膳房內(nèi),
數(shù)十個太監(jiān)正忙碌地擺放食盒。我接過托盤時,掌心的汗?jié)n滲進木紋,露出隱約的北斗紋路。
最上層的食盒里,正是規(guī)則一中提到的燕窩羹,碗沿雕著展翅的鳳凰,
卻在某片羽毛處缺了一角,像是被利器削斷。穿過九曲回廊時,暴雨突然轉(zhuǎn)急。
我小心翼翼地護著托盤,卻在經(jīng)過文華殿時,一只黑貓從屋檐躍下,直奔我面門而來。
本能地側(cè)身躲避,托盤劇烈傾斜,燕窩羹潑出幾滴,在青石板上綻開暗紅的花。
“完了……”我渾身發(fā)冷,想起規(guī)則一。指尖剛觸到衣領(lǐng),
卻發(fā)現(xiàn)外衣內(nèi)襯竟繡著完整的北斗七星,每顆星子中央都有細小的孔洞,像是被箭矢穿過。
來不及細想,我扯下外衣蓋住污漬,膝蓋重重磕在磚上,額頭貼地:“小的失手打翻膳食,
請陛下降罪!”腳步聲在前方停下。我從指縫間看見明黃色的靴底,
繡著五爪金龍的袍角被風掀起,露出腰間玉佩—————那是半塊龍鳳佩,
與我記憶中圖書館里摸到的碎片一模一樣?!捌饋戆?。”崇禎帝的聲音比史書記載的更年輕,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今日太廟有異象,你且隨朕同去?!甭犅劥搜裕颐偷匾惑@,
下意識抬頭看向殿內(nèi)的身影。第三章太廟的鎏金大門在雨中泛著冷光。
我不知道崇禎皇帝叫我與他同去是何用意,或許只是恰巧撞見我……踏入門檻的瞬間,
我手掌的印記突然灼燒起來,視線一陣模糊,竟看見地磚上的青石板在緩緩流動,
組成復雜的星圖?!靶⌒哪_下?!背绲澋酆鋈婚_口,指著前方一塊顏色稍深的地磚,
“前幾日有個小太監(jiān)踩了,第二日就發(fā)了癔癥,見人就咬?!蔽覝喩斫┯?,
那正是規(guī)則二中提到的“刻有奇怪花紋的地磚”。表面看是普通的云紋,
細看卻發(fā)現(xiàn)紋路間藏著細小的“囚”字,層層疊疊,像是無數(shù)魂魄在地下吶喊。
隊伍行至太祖朱元璋的牌位前,崇禎帝突然踉蹌跪倒,咳出的血沫濺在供桌上。我慌忙低頭,
卻瞥見供桌下的磚縫里,滲出暗紅色的黏液,在地面匯成北斗形狀。更驚人的是,
每顆“星子”中央,都嵌著一枚枯骨指節(jié)?!靶『樱闳テ钊⌒碌臓T臺。
”隨行的李公公瞪了我一眼,“莫要磨蹭?!逼顑?nèi)光線昏暗,
燭臺上的牛油燭凝結(jié)成詭異的人臉形狀。我剛拿起燭臺,就聽見身后傳來環(huán)佩聲。
轉(zhuǎn)身的剎那,呼吸幾乎停滯——月光透過窗欞,照見一個身著素白襦裙的宮女,背對著我,
青絲垂落及地。是規(guī)則四中的素衣宮女!她的裙角滴著水,在青磚上畫出蜿蜒的血線。
我想起規(guī)則,屏住呼吸,裝作沒看見,轉(zhuǎn)身就走。可沒走兩步,就聽見布料摩擦的窸窣聲,
她竟在緩緩靠近!掌心的北斗紋路發(fā)燙,我摸到腰間的木牌,突然想起牌背的半枚北斗紋。
鬼使神差地,我將木牌摘下,反面朝向她。不可思議的一幕發(fā)生了:宮女的身影突然一頓,
裙角的血線竟在接觸北斗紋的瞬間,化作青煙消散。
“你……”她沙啞的聲音像是砂紙擦過青磚,“終于來了……”我猛地轉(zhuǎn)頭,
她卻已消失不見,唯有地上殘留的水跡,組成一個模糊的“井”字。一切看似平靜,
底下卻暗流涌動,宮女那句“終于來了……”是什么意思?第四章深夜,
我被分配到御花園巡邏。月光穿過梧桐葉,在地面投下斑駁的陰影,
像極了圖書館里那本《明史》的血頁。經(jīng)過古井時,水面突然泛起漣漪,
倒映出一張蒼白的臉——是白天的素衣宮女!她的手指在井壁上敲擊,發(fā)出“咚咚”的聲響,
節(jié)奏竟與圖書館的梆子聲一致。我湊近細看,發(fā)現(xiàn)井壁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
湊近才認出是《皇明祖訓》的片段,卻在“嫡長子繼承制”處被鑿去?!靶⊥豕?,好雅興。
”李公公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嚇得我差點跌入井中。他手中的燈籠映出詭譎的影子,
照見他袖口露出的青色鱗片——那分明不是人類的皮膚!“李公公這么晚還在當值?
”我后退半步,手按在藏著墨詔的腰帶處。白天在太廟偏殿,我趁人不備,
從供桌下的暗格里摸出一卷絹帛,正是傳聞中失蹤的建文帝墨詔。“咱家自然是要盯著些,
畢竟……”他突然逼近,腐臭的氣息撲面而來,“不是所有人都該活在這世上。”話音未落,
他的指甲突然暴長三寸,泛著青黑色的毒光,直取我咽喉!我側(cè)身避開,墨詔從腰帶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