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薄希希仰頭看著薄孝禮,眼眶里的淚,滾珠子似的落下:“三哥,我如果看到了妹妹,怎么可能不告訴你們啊。”
她說著,委屈的走到剛剛說話的大姐身前:“這位姐姐,你怎么可以冤枉我啊,我這輩子都沒做過一件壞事,所以才能幸運(yùn)的被我媽媽收養(yǎng),你不能因?yàn)橐痪洳回?fù)責(zé)任的話,就把我變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呀?!?/p>
大姐一聽,也直接站了起來起了腔調(diào):“我怎么不負(fù)責(zé)任了?我剛剛轉(zhuǎn)頭的時候,分明看到你往那邊看了。”
“我是四下看過,可我沒有特地看別的桌上客人的臉啊,那是不禮貌的,我真的沒看到我妹妹在,”她說著,回頭可憐兮兮的看向薄孝禮:“我沒有撒謊,也不會撒謊,三哥,你相信我好嗎?”
薄孝義看著薄希??薜臐M臉都是淚的樣子,剜了薄孝禮一眼:“你怎么不說話?這些人不過就是在跟腔瞎起哄罷了,希希是什么樣的人,別人不知道,我們還不知道嗎?”
薄孝禮想了想,倒也是,希希為人單純善良,怎么可能做那種事情。
他正要說什么,那大姐卻不干了:“嘿,你這當(dāng)哥哥的可真有意思,偏幫偏信,誰哭誰有理是吧,我剛剛親眼看到的,英雄家的小姑娘在我旁邊提暖水瓶,你這母雞妹妹跟她對視上了?!?/p>
薄孝義不屑:“這里這么多客人,你怎么可能記得那么清楚?!?/p>
“因?yàn)檫@小姑娘長得漂亮呀,”大姐抬手指向明媚:“我這輩子也沒見過長得這么漂亮水靈的閨女,難免多看了一眼,自然就看到了她在看什么,不信你們問這小姑娘,她到底有沒有看到你的母雞妹妹?!?/p>
眾人視線落到了明媚的臉上。
薄孝義不悅的看向明媚,聲音都是冷的:“明媚,我警告你,這里都是人,你別踩著鼻子上臉,欺負(fù)你姐?!?/p>
陶尖尖掐腰,瞪向薄孝義:“媚兒還什么都沒說呢,你就威脅人,可見你平常對她也不怎么樣?!?/p>
薄孝義有被氣到:“你懂什么,她小時候生病,都是我在床旁一夜一夜的照顧,要不是那年她……”
“二哥,”薄希??拗×吮⌒⒘x的手臂:“算了,這件事我不想追究下去了,就當(dāng)都是我的錯好了,我愿意跟妹妹道歉的。”
陶尖尖無語:“什么叫就當(dāng)是你錯了?媚兒只是在這里吃個飯,沒成想碰到你們,她什么都沒做,你們就來找茬了好嗎?”
“對,都是我不好,媚兒,對不起,姐姐跟你道歉,你別生氣了,這里還有好多人呢,咱們不要讓別人看笑話好不好?”
明媚垂眸冷笑了一聲。
薄孝義瞪著她:“你又陰陽怪氣的笑什么?你姐沒有做錯任何事,卻在跟你道歉,你怎么還敢……”
“我看見了!”明媚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實(shí)在懶得跟這一家人繼續(xù)糾纏下去了:“剛剛你跟三哥點(diǎn)餐的時候,我的確是跟你妹妹對視了,你妹妹知道我在這里吃飯?!?/p>
薄希希哽咽著哭出了聲:“媚兒,你怎么能冤枉……好,好,我知道了,咱們兄妹之間發(fā)生誤會吵架,總要有一個人承擔(dān)責(zé)任對不對,我懂了?!?/p>
她擦干眼淚,深吸口氣,做出一副強(qiáng)裝堅(jiān)強(qiáng)的樣子,看向薄家兄弟:“二哥,三哥,我剛剛看到妹妹了,我沒有告訴你們,我是一個壞女孩,對不起?!?/p>
她又轉(zhuǎn)頭看向明媚:“媚兒,姐姐已經(jīng)做了那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了,你滿意了嗎?可以不要再跟哥哥們頂嘴吵架了嗎?
哥哥們對你嚴(yán)格,是因?yàn)楹ε履阍谕饷娓蝗凰牡娜私佑|,受到傷害,他們都是為了保護(hù)你,都是為了你好呀。
我知道你不喜歡跟我這樣卑賤的人,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我可以走,但請你以后一定好好聽哥哥們的話好嗎?”
她自說自話完,轉(zhuǎn)身淚流滿面的就往飯店外跑去。
薄孝義知道,薄希希這次又為了顧全大局,受了委屈,他狠狠的剜了明媚一眼,轉(zhuǎn)身追了出去。
薄孝禮看著明媚,若不是為了明叔叔,他今天也想丟下這么不懂事的明媚一走了之,可……
算了,他欠了明叔叔的,他得還。
他走到明媚身前,臉色已經(jīng)沒了往日里的溫柔:“吃完了嗎?吃完了就跟我回家吧。”
“還沒呢。”
薄孝禮看了一眼她身前的餐桌:“你這不是已經(jīng)吃完了嗎?”
“可我還有話要跟朋友聊?!?/p>
薄孝禮心里一陣失望:“你傷害了希希,還有心情跟別人聊天?”
“我沒有傷害她,我只是說了我看到的實(shí)情而已,信不信隨你們,你也不必留在這里看著我,快去找你的妹妹去吧,我忙完,自然會回家的?!?/p>
“你也是我妹妹!”
明媚寡漠一笑:“我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p>
“你……”
“好,你若不怕明叔叔看到你變成這樣,死都不能瞑目,你就繼續(xù)鬧?!?/p>
他說完,甩袖離去。
沈忘跟剛剛仗義執(zhí)言的幾人道謝后,大家就各自回去吃飯了。
倒是陶尖尖一頭霧水的看向明媚:“不是,那三人有病吧,這是在唱的哪一出?。俊?/p>
“唱的賊喊捉賊、倒打一耙、反咬一口、倒反天罡的戲碼,”沈忘重新坐回餐桌邊,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陶尖尖撇嘴:“我知道,我是在說那兩個男的呀,媚兒和隔壁大姐都說了,那咯咯噠剛剛看到媚兒了,可他們非但不信,竟然還在咯咯噠自說自演了一出戲跑了后,把媚兒這白的變成了黑的?”
明媚聽到‘咯咯噠’這外號,眉眼間又有了笑意,陶尖尖可真是個絕世小聰明,這樣貼臉的外號都能想出來。
陶尖尖見她非但不生氣,反倒還笑了,心里很是不平的拍了他手臂一下:“媚兒,你還笑呢,你都不生氣嗎?”
“不啊,我為什么要為不在乎的人生氣?”
“可……就這樣的人家,根本就不配得到你的撫養(yǎng)權(quán)呀,你別跟他們一起住了,來我家吧?!?/p>
沈忘贊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孩,陶尖尖的提議我很贊同,來嗎?我養(yǎng)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