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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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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鮮卑少年祁同偉睜開眼睛的瞬間,刺骨的寒風裹挾著細碎的雪粒拍打在臉上。

他下意識地抬手遮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比記憶中纖細了許多,皮膚上還布滿了細小的傷痕。

"這是哪里?"他喃喃自語,聲音卻變成了陌生的少年嗓音。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最后記得的是高小琴的哭聲,是自己顫抖的手舉起那把配槍,

是子彈穿過口腔的灼熱與黑暗??涩F(xiàn)在,他竟躺在一片陌生的草原上,遠處是連綿的雪山,

近處是幾頂牛皮帳篷,炊煙裊裊升起。"阿珪!你又偷懶!"一個粗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祁同偉——不,此刻他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成為了另一個人——猛地轉(zhuǎn)身,

看到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的壯漢正怒氣沖沖地走來。腦海中自動浮現(xiàn)出一個名字:賀蘭染干,

他的舅舅。"舅舅..."他試探性地開口,喉嚨干澀得像是被砂紙磨過。"別叫我舅舅!

"賀蘭染干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你母親讓你去撿柴火,你卻在這里發(fā)呆?

你以為你還是那個代國的小王子嗎?"代國?王子?祁同偉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作為漢東大學政法系的高材生,他對中國歷史并不陌生。代國,鮮卑拓跋部,

五胡十六國時期...一陣劇痛突然襲來,不屬于他的記憶如決堤的洪水般涌入。

他是拓跋珪,代國昭成帝拓跋什翼犍的孫子,前秦苻堅滅代后,

他和母親賀蘭氏流亡到賀蘭部寄居?,F(xiàn)在是...公元385年?"我這就去。

"他迅速回應(yīng),掙脫賀蘭染干的手,彎腰撿起地上的皮囊和繩索。身體的動作自然而熟練,

仿佛這具身體的本能還在。走在茫茫草原上,

祁同偉——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拓跋珪了——終于有時間整理思緒。他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疼痛真實得不容置疑。這不是夢,他真的穿越了,成為了歷史上那個北魏的開國皇帝,

而且是在最落魄的少年時期。"有意思..."他嘴角微微上揚。前世在官場沉浮多年,

從緝毒英雄到公安廳長,再到最后的窮途末路,他對權(quán)力與人性的理解遠超常人。而現(xiàn)在,

命運給了他重來一次的機會,還是在一個可以真正大展拳腳的時代。遠處傳來馬蹄聲,

打斷了他的思緒。一隊騎兵疾馳而來,為首的正是賀蘭部的首領(lǐng),他的大舅舅賀蘭訥。

"阿珪!"賀蘭訥勒馬停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拓跋珪抬頭,陽光刺得他瞇起眼睛。他注意到賀蘭訥身后幾個騎兵警惕的眼神,

手始終沒有離開刀柄。這不是關(guān)心,而是監(jiān)視。"回大舅舅的話,母親讓我來撿些柴火。

"他恭敬地回答,同時暗暗記下每個人的站位和武器配置——這是多年公安工作養(yǎng)成的習慣。

賀蘭訥點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最近前秦的使者又來了,

詢問你們母子的下落。苻堅雖然淝水戰(zhàn)敗,但余威猶在..."拓跋珪心頭一緊。

歷史上拓跋珪正是在前秦崩潰后趁機復(fù)國的,現(xiàn)在正是關(guān)鍵時期。他必須小心應(yīng)對,

既不能表現(xiàn)出復(fù)國的野心引起猜忌,也不能顯得太過懦弱失去部族的尊重。

"大舅舅待我們恩重如山,阿珪不敢忘。"他低頭作揖,語氣誠懇,

"只是擔心連累部族..."賀蘭訥盯著他看了許久,突然大笑:"好孩子!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旎厝グ?,你母親該擔心了。"看著騎兵隊遠去的背影,

拓跋珪長舒一口氣。第一關(guān)算是過了。他彎腰繼續(xù)撿拾柴火,大腦卻在飛速運轉(zhuǎn)。按照歷史,

明年——也就是386年——他就會在牛川復(fù)國,改稱魏王。

但現(xiàn)在他需要準備的事情太多了:如何獲得更多部族的支持?如何籌集糧草兵器?

如何在復(fù)國后迅速站穩(wěn)腳跟?更重要的是,

他必須確保自己不會重蹈歷史上拓跋珪晚年的覆轍——因服用寒食散而變得暴虐多疑,

最終被兒子所殺。想到這里,他暗自下定決心:這一世,絕不再碰那些害人的丹藥。

回到帳篷時,天色已晚。母親賀蘭氏正在煮一鍋羊肉湯,見他回來,

疲憊的臉上露出笑容:"阿珪回來了?快來暖暖身子。

"拓跋珪怔怔地看著這個年輕的女人——按照現(xiàn)代年齡計算,她才三十出頭,

卻已經(jīng)歷了國破家亡、丈夫早逝的苦難。歷史上正是她帶著年幼的拓跋珪在賀蘭部忍辱負重,

為兒子將來的復(fù)國打下了基礎(chǔ)。"母親..."他聲音有些哽咽。

前世的祁同偉從小家境貧寒,對親情有著近乎偏執(zhí)的渴望。此刻面對賀蘭氏的關(guān)懷,

他心中涌起一股久違的溫暖。"怎么了?"賀蘭氏敏銳地察覺到兒子的異常,

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是不是染干又欺負你了?"拓跋珪搖搖頭,將柴火放下:"沒事,

只是...想父親了。"賀蘭氏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你父親是代國的英雄,你要像他一樣堅強。"夜深人靜時,

拓跋珪躺在氈毯上,聽著帳篷外呼嘯的風聲。他輕輕活動著手指,

感受著這具年輕身體里蘊含的力量。十五歲,正是歷史上拓跋珪起兵復(fù)國的年齡。不同的是,

現(xiàn)在的"拓跋珪"有著祁同偉的政治智慧和公安廳長的權(quán)謀經(jīng)驗。"第一步,

必須獲得賀蘭訥的完全信任。"他在心中盤算,"然后聯(lián)絡(luò)舊部,

等待前秦徹底崩潰的時機..."帳篷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拓跋珪立刻屏住呼吸,

手悄悄摸向枕下的短刀——這是賀蘭氏偷偷給他防身的。"阿珪,睡了嗎?

"是賀蘭染干的聲音,帶著幾分醉意。拓跋珪沒有回答,假裝熟睡。帳簾被掀開,

一股酒氣撲面而來。"小崽子..."賀蘭染干嘟囔著,

"你舅舅今天又夸你了...憑什么?就因為你身上流著拓跋氏的血?

"拓跋珪能感覺到對方就站在自己面前,呼吸粗重。他保持著均勻的呼吸節(jié)奏,

但全身肌肉已經(jīng)繃緊,隨時準備應(yīng)對可能的襲擊。

"總有一天..."賀蘭染干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伴隨著一聲冷哼,腳步聲漸漸遠去。

拓跋珪睜開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冷靜的光芒。賀蘭染干顯然對他懷有敵意,這既是個威脅,

也可能是個機會——如果能巧妙利用這種矛盾,或許能加速賀蘭訥對他的支持。他翻了個身,

開始思考更長遠的問題:復(fù)國后如何治理?如何避免五胡十六國常見的短命王朝命運?

如何建立一個能夠長久的政權(quán)?

"均田制...漢化改革...離散諸部..."一個個歷史名詞在他腦海中閃過。

作為政法系高材生,他對北魏孝文帝改革的內(nèi)容了如指掌。但現(xiàn)在,他有機會從源頭開始,

打造一個更強大的北魏。2 賀蘭部的棋局晨光穿透帳篷的縫隙,拓跋珪已經(jīng)穿戴整齊。

他摸了摸腰間母親給他的短刀,冰涼的觸感讓他更加清醒。三天過去了,

他逐漸適應(yīng)了這個身體和這個時代。帳外傳來女人們忙碌的聲音和牛羊的叫聲。

拓跋珪深吸一口氣,掀開帳簾走了出去。賀蘭部的營地坐落在兩座小山之間的平地上,

三十多頂牛皮帳篷呈環(huán)形分布,中央是首領(lǐng)賀蘭訥的大帳。婦女們正在擠羊奶,

孩子們追逐打鬧,遠處幾個年輕男子在練習騎射——一切都顯得那么生機勃勃,

卻又暗藏危機。"阿珪,過來。"母親賀蘭氏在不遠處向他招手,

手里拿著一把做工粗糙的弓。拓跋珪快步走過去:"母親,這么早?

""你父親在你這個年紀,已經(jīng)能百步穿楊了。"賀蘭氏將弓遞給他,

眼中閃爍著復(fù)雜的光芒,"賀蘭部的男孩們今天要去獵黃羊,你也去。"拓跋珪接過弓,

指腹摩挲著弓身上凹凸不平的紋路。前世的祁同偉在警校時射擊成績優(yōu)異,

但射箭卻是另一回事。他試探性地拉了拉弓弦,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似乎有些肌肉記憶。

"我...技術(shù)可能不太好。"他低聲說。賀蘭氏靠近一步,

聲音壓得更低:"不是真要你去打獵。賀蘭訥今早告訴我,前秦的使者已經(jīng)走了,

但留下了眼線。他希望你和其他年輕人一起行動,免得被單獨盯上。"拓跋珪心頭一緊。

政治嗅覺敏銳的他立刻明白了其中含義:賀蘭訥在保護他,

但同時也在考驗他——看他是否能融入賀蘭部的年輕人中,是否會對部族產(chǎn)生歸屬感。

"我明白了。"他點點頭,突然想起什么,"母親,我父親...當年是怎么訓練射箭的?

"賀蘭氏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露出欣慰的笑容。她走到拓跋珪身后,

輕輕調(diào)整他的站姿:"雙腳分開,與肩同寬...對,就是這樣。拉弓時要用背肌的力量,

不是只靠手臂..."她的聲音輕柔而堅定,帶著草原女子特有的堅韌。

拓跋珪按照指示拉開弓弦,感受著肌肉的拉伸與力量的傳遞。這一刻,

他仿佛真的成為了那個鮮卑少年,而不是帶著記憶穿越的祁同偉。"阿珪!

"一個洪亮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練習。賀蘭訥的大兒子賀蘭悅帶著幾個年輕人走了過來,

"準備好了嗎?我們要出發(fā)了。"拓跋珪放下弓,迅速觀察這群人:賀蘭悅約莫十八九歲,

身材魁梧,臉上帶著爽朗的笑容;他身后跟著三個年輕人,其中兩個好奇地打量著他,

另一個則面露不屑——正是賀蘭染干的兒子賀蘭魯。"馬上就好。"拓跋珪回應(yīng)道,

同時向母親投去詢問的眼神。賀蘭氏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皮囊塞給他:"帶上這個,路上吃。"狩獵隊伍共有十二人,

除了賀蘭悅和拓跋珪外,其余都是賀蘭部的年輕勇士。他們騎馬離開營地時,

拓跋珪注意到營地邊緣有兩個陌生面孔正盯著他們——想必就是前秦的眼線。"別回頭。

"賀蘭悅策馬靠近,低聲道,"父親說你是聰明人,應(yīng)該明白現(xiàn)在的形勢。

"拓跋珪直視前方,聲音平靜:"前秦已是強弩之末,苻堅在淝水戰(zhàn)敗后威信掃地,

各地叛亂四起。他們找我,無非是想控制拓跋氏最后的血脈,防止代國復(fù)辟。

"賀蘭悅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你...比我想象的懂得多。""亡國之痛,刻骨銘心。

"拓跋珪簡短地回答。這是實話——無論是作為拓跋珪還是祁同偉,

他都深切體會過失去一切的滋味。隊伍向西北方向行進,草原逐漸變得起伏不平。

賀蘭悅告訴大家,前哨發(fā)現(xiàn)了一群黃羊在二十里外的山谷活動。"今天我們比試比試!

"賀蘭魯突然高聲提議,挑釁地看著拓跋珪,"看誰獵到的黃羊多。

輸?shù)娜艘o贏的人洗一個月的馬鞍!"其他年輕人哄笑起來,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游移。

拓跋珪瞬間明白了這場比試背后的含義——這是賀蘭染干一派對他的試探。"好啊。

"拓跋珪爽快地答應(yīng),隨即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我覺得兩個人比沒意思,不如分成兩隊?

我和悅大哥一隊,魯兄弟可以選五個人組成另一隊。哪隊獵得多,哪隊就贏。

這樣大家都能參與。"這個提議既避免了單獨與賀蘭魯對抗的風險,

又把賀蘭悅拉到了自己一邊。更重要的是,

它展現(xiàn)了團隊精神而非個人英雄主義——這正是部落領(lǐng)袖需要的品質(zhì)。

賀蘭悅眼睛一亮:"好主意!就這么辦!"賀蘭魯臉色陰沉,

但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不得不點頭同意。很快,隊伍分成了兩組,

賀蘭魯選了五個與他交好的年輕人,剩下的則加入了拓跋珪這邊。"你很有策略。

"分開行動后,賀蘭悅對拓跋珪說,"不像個十五歲的少年。"拓跋珪笑而不答。

他前世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這點小場面不過是舉手之勞。狩獵持續(xù)了大半天。

拓跋珪的箭術(shù)雖然生疏,但憑借出色的觀察力和判斷力,他成功指揮小隊包抄了一小群黃羊,

收獲頗豐。當他們帶著獵物返回約定地點時,賀蘭魯那隊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

但戰(zhàn)利品明顯少得多。"看來是我們贏了。"賀蘭悅得意地宣布。賀蘭魯臉色鐵青,

突然指著拓跋珪腰間:"他那把刀是我叔叔賀蘭突的!怎么會在他身上?一定是偷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拓跋珪腰間那把精致的短刀上。

拓跋珪心中一凜——這把刀確實是賀蘭氏給他的,但若真是賀蘭突的物品,事情就復(fù)雜了。

"這把刀是我母親給我的。"他平靜地說,"如果你有疑問,可以回去直接問她。

""你母親?"賀蘭魯冷笑,"一個寄人籬下的寡婦,哪來這么好的刀?分明是偷的!

"拓跋珪感到一股怒火從心底升起,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前世在緝毒隊時,

他學會了一個道理:面對挑釁,最好的反擊不是暴怒,而是讓對方自食其果。"魯兄弟,

"他慢條斯理地說,"刀鞘內(nèi)側(cè)刻有銘文,我們可以看看寫的是什么。如果是賀蘭突叔叔的,

應(yīng)該會有他的名字。"賀蘭魯一愣,顯然沒想到這點。拓跋珪已經(jīng)解下短刀,

當眾拔出——刀身在陽光下閃著寒光。他翻轉(zhuǎn)刀鞘,露出內(nèi)側(cè)刻著的幾個鮮卑文字。

"獻明皇后賜予愛子拓跋珪。"賀蘭悅湊近念了出來,隨即恍然大悟,

"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拓跋珪其實早就知道刀上的銘文——賀蘭氏給他時就已經(jīng)說明。

他故意設(shè)了這個局,讓賀蘭魯當眾出丑。賀蘭魯?shù)哪樕汕噢D(zhuǎn)紅,惱羞成怒:"你耍我!

""我只是陳述事實。"拓跋珪將刀收回腰間,"現(xiàn)在,按照約定,

你們隊要給我們隊洗一個月的馬鞍。"回程的路上,賀蘭悅一直用探究的目光看著拓跋珪。

當他們遠遠看到賀蘭部營地的輪廓時,他終于忍不住問道:"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從一開始分隊的時候,你就預(yù)料到會有沖突。"拓跋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在草原上生存,

需要的不只是武力。"這句話似乎觸動了賀蘭悅。他沉默片刻,突然說道:"父親說得對,

你不是普通人。代國的血脈...確實不凡。"當他們帶著豐厚的獵物回到營地時,

受到了熱烈的歡迎。賀蘭訥親自出來迎接,聽到兒子講述狩獵經(jīng)過后,

看向拓跋珪的眼神多了幾分欣賞。"阿珪,"他將拓跋珪拉到一旁,"明天有個重要的集會,

你也來參加吧。"拓跋珪心頭一跳——這是被接納進入賀蘭部決策圈的信號。

他鄭重地點頭:"多謝大舅舅信任。"3 以法破局集會當天清晨,拓跋珪就醒了。

他輕手輕腳地走出帳篷,發(fā)現(xiàn)母親賀蘭氏已經(jīng)在準備早食。"今天很關(guān)鍵。

"賀蘭氏遞給他一碗羊奶,聲音壓得極低,"賀蘭染干聯(lián)絡(luò)了幾個小部落的首領(lǐng),

要在會上發(fā)難。"拓跋珪啜飲著溫熱的羊奶,感受著奶香在口腔中擴散。

前世上任公安廳長前的那場述職答辯突然閃回腦海——同樣是各方勢力虎視眈眈,

同樣是必須一舉確立自己的地位。"母親放心。"他放下碗,眼神銳利如刀,

"我知道怎么對付他們。"賀蘭氏欲言又止,

最終只是將一把精致的匕首塞進他的靴筒:"你父親當年常說,舌頭比刀劍更鋒利,

但必要時也得亮出刀刃。"晨霧還未散盡,部落中央的空地上已經(jīng)聚集了數(shù)十人。

賀蘭訥端坐在一塊鋪著狼皮的石椅上,左右兩側(cè)分別站著賀蘭染干和賀蘭悅。

更外圍是賀蘭部的長老和其他小部落的首領(lǐng),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拓跋珪深吸一口氣,

大步走入會場。所有目光立刻集中到他身上,有好奇的,有敵意的,更多的是審視。

"阿珪來了。"賀蘭訥招手示意他上前,"今天我們要商議對抗前秦殘部的事,你也聽聽。

"拓跋珪剛要行禮,賀蘭染干就冷笑一聲:"大哥,部落議事讓個毛頭小子參與,

不合規(guī)矩吧?更何況他還是個外人。"會場頓時響起竊竊私語。拓跋珪目光掃過人群,

迅速判斷形勢:約三分之一的人明顯站在賀蘭染干一邊,三分之一觀望,

剩下的則支持賀蘭訥。"染干舅舅此言差矣。"拓跋珪不慌不忙地開口,聲音清朗,

"按鮮卑祖制,年滿十五便可參與部落議事。更何況——"他故意頓了頓,

"我身上流著拓跋氏和賀蘭氏的血,何來外人之說?"賀蘭染干臉色一沉:"伶牙俐齒!

那你倒說說,我們該如何應(yīng)對前秦的威脅?"這是一個陷阱。無論拓跋珪主張戰(zhàn)還是和,

都會得罪一部分人。但他早有準備。"這要看前秦來使的真正目的。"拓跋珪環(huán)視眾人,

"若是來宣戰(zhàn)的,我們自當聯(lián)合各部,誓死抵抗;若是來求和的——"他故意拖長音調(diào),

"那就要問清楚,他們許給染干舅舅什么好處了。"會場嘩然。賀蘭染干猛地站起來,

手按刀柄:"小崽子,你敢污蔑我?""昨夜子時,有三人騎馬進入染干舅舅的營地。

"拓跋珪不急不緩地說,仿佛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其中一人靴上沾著黃河岸特有的紅泥,那是前秦使者慣走的路線。另外兩人中,

一人左肩微塌,是常年拉弓所致;另一人走路時右腿微跛,應(yīng)該是舊傷未愈。"全場寂靜。

這些細節(jié)如此具體,不可能是編造的。賀蘭染干的臉色變得慘白。"你...你跟蹤我?

"他聲音發(fā)顫。拓跋珪微微一笑。前世的刑偵經(jīng)驗讓他對細節(jié)有著近乎偏執(zhí)的敏感,

這些特征都是他今晨特意去賀蘭染干營地外圍觀察到的。"我只是好奇,

染干舅舅為何要瞞著大家私下會見前秦使者。"拓跋珪轉(zhuǎn)向賀蘭訥,"大舅舅,按鮮卑律法,

私通外敵該當何罪?"賀蘭訥眼中精光閃爍:"輕則逐出部落,重則處死。

"賀蘭染干暴跳如雷:"胡說八道!那只是來做生意的商人!""是嗎?

"拓跋珪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塊折疊的絹布,"那這份蓋有前秦雍州刺史印璽的密信,

怎么會在你的使者身上發(fā)現(xiàn)?"這完全是虛張聲勢。拓跋珪根本沒有拿到什么密信,

但他賭賀蘭染干做賊心虛。果然,賀蘭染干看到絹布的瞬間就慌了神,

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胸口。"你偷了我的——"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上當了。

會場頓時炸開了鍋。賀蘭訥拍案而起,怒喝道:"來人!把賀蘭染干拿下!

"幾個壯漢立刻上前制住了賀蘭染干。他掙扎著大喊:"大哥!我是為了部落!

前秦答應(yīng)只要我們交出拓跋珪,就給我們五千頭羊、三百匹戰(zhàn)馬!"拓跋珪心中一凜。

這個價碼比他預(yù)想的要高得多,看來前秦確實視他為心腹大患。"愚蠢!"賀蘭訥怒不可遏,

"前秦現(xiàn)在自顧不暇,哪來的五千頭羊?這分明是離間之計!"他轉(zhuǎn)向拓跋珪,"阿珪,

你覺得該如何處置?"這是一個考驗。處置過輕顯得軟弱,處置過重則可能引起部落分裂。

拓跋珪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了《魏書》中記載的鮮卑習慣法。"按鮮卑祖制,

叛族之罪可用贖金抵償。"他朗聲說道,"染干舅舅畢竟是自家人,

不如讓他以一千頭羊、五十匹戰(zhàn)馬贖罪,充作部落公產(chǎn)。既顯大舅舅寬厚,

又能增強我部實力。"這個提議既給了賀蘭訥臺階下,又實際增強了賀蘭部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避免了部落內(nèi)部分裂。會場中的氣氛明顯緩和下來,不少長老點頭贊許。

賀蘭訥深深看了拓跋珪一眼:"就依你所言。"他揮手讓人放開賀蘭染干,

"還不謝過阿珪求情?"賀蘭染干臉色鐵青,

但在眾人注視下不得不低頭:"多謝...阿珪侄兒。""此事就此了結(jié)。

"賀蘭訥提高聲音,"現(xiàn)在言歸正傳。前秦氣數(shù)已盡,正是我賀蘭部崛起之時。

各位有何高見?"一位灰發(fā)長老站出來:"首領(lǐng),當務(wù)之急是聯(lián)合周邊部落,共抗前秦殘部。

我建議派使者聯(lián)絡(luò)獨孤部、鐵弗部。""不妥。"另一位中年首領(lǐng)反對,

"那些部落各懷鬼胎,與其聯(lián)合,不如先發(fā)制人,吞并幾個小部落壯大自己。

"爭論持續(xù)了約莫半個時辰,始終沒有定論。拓跋珪靜靜聽著,腦海中卻在飛速運轉(zhuǎn)。

根據(jù)歷史記載,前秦苻堅在淝水之戰(zhàn)失敗后,國內(nèi)叛亂四起,最遲明年春天就會徹底崩潰。

現(xiàn)在是積蓄力量的最佳時機。"阿珪,"賀蘭訥突然點名,"你一直沒說話,有什么想法?

"所有目光再次聚焦到拓跋珪身上。這次不再有輕視,而是帶著幾分期待。拓跋珪站直身體,

聲音沉穩(wěn)有力:"我以為,當務(wù)之急有三。"他伸出三根手指,"其一,

派精明強干之人前往長安、洛陽等地,密切關(guān)注前秦動向;其二,暗中聯(lián)絡(luò)代國舊部,

秘密積蓄力量;其三,整頓軍備,訓練士卒,待時機成熟——"他頓了頓,目光如炬,

"光復(fù)代國。""光復(fù)代國"四個字一出,會場鴉雀無聲。賀蘭訥眼中閃過一絲異彩,

而賀蘭染干則面露猙獰。"狂妄!"賀蘭染干厲聲喝道,"代國早已滅亡,

就憑你個黃口小兒也敢妄談復(fù)國?"拓跋珪不慌不忙:"染干舅舅可知道,

前秦為何如此忌憚我?"不等對方回答,他繼續(xù)道,"因為苻堅明白,代國雖滅,人心未散。

如今前秦內(nèi)亂,慕容垂在河北自立后燕,姚萇在關(guān)中虎視眈眈,正是千載難逢的時機。

"他這番分析有理有據(jù),不少首領(lǐng)開始交頭接耳,點頭稱是。"就算時機成熟,

"一位長老質(zhì)疑道,"你又憑什么領(lǐng)導(dǎo)各部?你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年。

"拓跋珪早就料到會有此問。他挺直腰板,聲音鏗鏘:"憑我身上流著拓跋什翼犍的血脈,

憑我對中原與草原的了解,更憑我能給各部帶來前所未有的繁榮與強大!"他環(huán)視眾人,

"諸位可知道中原王朝為何能長治久安?因為他們有完善的制度、律法。

我們鮮卑人驍勇善戰(zhàn),卻往往建國不久就分崩離析,為何?

"這個問題切中了草原民族的痛點。所有人都屏息等待他的下文。"因為我們只靠武力征服,

不懂制度建設(shè)。"拓跋珪斬釘截鐵地說,"我若為王,當效仿中原建立官僚制度,

同時保留鮮卑勇武精神;推行均田制,讓每個戰(zhàn)士都有田可耕;編纂律法,

使賞罰分明;興辦學校,培養(yǎng)人才..."他描繪的藍圖如此清晰具體,

連最年長的長老都聽得入神。這不是空泛的口號,

而是切實可行的治國方略——融合了祁同偉政法知識的北魏開國計劃。

賀蘭訥第一個回過神來,拍案叫絕:"好!說得好!"他大步走到拓跋珪面前,

按住他的肩膀,"阿珪,我賀蘭部全力支持你復(fù)國!"這一表態(tài)如同驚雷,震動了整個會場。

其他小部落首領(lǐng)見狀,紛紛上前表示支持。只有賀蘭染干一系的人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

集會結(jié)束后,賀蘭訥將拓跋珪單獨留了下來。夕陽的余暉灑在兩人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阿珪,你今天讓我刮目相看。"賀蘭訥直視他的眼睛,"那些治國方略,是誰教你的?

"拓跋珪早有準備:"一部分是母親講述的中原故事,一部分是我自己琢磨的。

"這不是完全的謊言——賀蘭氏確實給他講過不少中原文化。

賀蘭訥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父親當年也有這般見識,可惜..."他話鋒一轉(zhuǎn),

"你打算何時起兵?""明年五月。"拓跋珪毫不猶豫,"那時前秦徹底崩潰,

各方勢力混戰(zhàn),正是我們崛起的最佳時機。""只有八個月準備了。"賀蘭訥皺眉,

"來得及嗎?"拓跋珪自信地笑了:"足夠了。三個月內(nèi),

我會聯(lián)絡(luò)到足夠的舊部;六個月時,完成初步整編;八個月后,兵發(fā)牛川!

"賀蘭訥被他的自信感染,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好!需要什么盡管開口。"回到帳篷,

拓跋珪發(fā)現(xiàn)母親正在整理一摞竹簡。見他進來,賀蘭氏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怎么樣?

"拓跋珪將今天的事簡要敘述了一遍。賀蘭氏聽完,

眼中閃爍著淚光:"你父親在天之靈一定會為你驕傲。"她從竹簡中抽出一卷,

"這些是你祖父時代的律法條文,也許對你有用。"拓跋珪接過竹簡,心頭一熱。

他輕輕擁抱了母親一下,然后走到油燈旁仔細研讀起來。竹簡上的文字有些已經(jīng)模糊不清,

但主要內(nèi)容還能辨認——這是代國時期的簡易律法,粗糙但實用。

4 黑狼鐵騎寒風呼嘯的清晨,拓跋珪蹲在河灘邊,手指劃過濕冷的沙地。

他用一根樹枝在沙上勾畫出幾個簡略的圖形——那是馬鐙的三種設(shè)計樣式。"這個弧形太大,

騎手容易卡腳;這個又太小,不利于發(fā)力..."他喃喃自語,

樹枝在第三個圖形上畫了個圈,"就這個了,弧度適中,底部加寬。"身后傳來腳步聲。

拓跋珪迅速用腳抹平沙地上的圖案,轉(zhuǎn)身看到賀蘭悅帶著兩個年輕人走來。"阿珪,

你要的人我?guī)砹恕?賀蘭悅指了指身后,"這是阿羅真,部落里最好的鐵匠;這是莫奚,

擅長皮革制作。"拓跋珪站起身,仔細打量兩人。阿羅真約莫四十歲,手臂粗壯,指節(jié)突出,

右臉頰有一道燙傷的疤痕;莫奚年輕些,三十出頭,眼睛炯炯有神,

腰間別著一把精致的割皮刀。"我要做的東西,"拓跋珪壓低聲音,"必須絕對保密。

你們能做到嗎?"兩人對視一眼,阿羅真沉聲道:"悅少爺說,這是為了部落的強大。

""不止是部落。"拓跋珪目光灼灼,"是為了建立一個新的國家,

一個能讓所有鮮卑人安居樂業(yè)的強大王朝。"他從懷中掏出一卷羊皮紙,小心展開。

紙上畫著幾種前所未見的裝備:高橋馬鞍、雙邊鐵馬鐙、加長的騎槍,

還有一把造型奇特的反曲弓。"這..."阿羅真瞪大眼睛,"這是馬鞍?怎么這么高?

還有這兩個鐵環(huán)是做什么用的?""這叫馬鐙。"拓跋珪耐心解釋,

"可以讓騎手在馬上更穩(wěn)固,解放雙手使用武器。"他指向那個反曲弓設(shè)計圖,

"這把弓我稱為'雙弧反曲弓',弓臂兩端反向彎曲,射程可達兩百步。

"莫奚倒吸一口冷氣:"兩百步?現(xiàn)在最好的弓也不過一百五十步!""不僅如此。

"拓跋珪繼續(xù)道,"這種弓體積更小,適合騎兵使用。配合高橋馬鞍和馬鐙,

我們的騎兵將無敵于草原。"賀蘭悅聽得熱血沸騰:"什么時候能造出來?""先做樣品。

"拓跋珪收起圖紙,"阿羅真,你先打造三副馬鐙;莫奚,做一個小型的高橋馬鞍樣品。

三天后我要看到成果。"三人領(lǐng)命而去后,拓跋珪獨自走向營地西側(cè)的一片隱蔽山谷。

這里是賀蘭訥特別劃撥給他的訓練場地,五十名精挑細選的年輕戰(zhàn)士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

"列隊!"看到拓跋珪到來,一個魁梧的漢子高聲喊道。戰(zhàn)士們迅速排成五列,

動作整齊劃一。拓跋珪認出了這個漢子——賀蘭突,賀蘭訥的堂弟,

也是賀蘭部最勇猛的戰(zhàn)士之一。賀蘭訥派他來協(xié)助訓練,既是對拓跋珪的支持,

也是一種監(jiān)督。"突叔,訓練得如何?"拓跋珪走上前問道。

賀蘭突咧嘴一笑:"都是好苗子,再練三個月,能抵得上部落里最精銳的戰(zhàn)士。

"拓跋珪點點頭,走到隊列前方。這些戰(zhàn)士年齡都在十八到二十五歲之間,個個身材健碩,

眼神銳利。他們中有賀蘭部的人,也有少量已經(jīng)秘密聯(lián)絡(luò)到的代國舊部子弟。"從今天起,

你們有了新的名字——黑狼騎。"拓跋珪聲音洪亮,"黑狼是草原上最狡猾也最兇猛的獵手,

團隊協(xié)作,不死不休。"戰(zhàn)士們眼中燃起斗志的火光。

拓跋珪繼續(xù)道:"我會教你們?nèi)碌膽?zhàn)法,讓你們成為草原上最令人聞風喪膽的鐵騎。

但首先,我要考驗?zāi)銈兊闹艺\。"他停頓一下,目光如刀掃過每個人的臉,

"愿意誓死追隨我的,向前一步。"短暫的沉默后,五十人齊刷刷向前邁了一步,

沒有一絲猶豫。拓跋珪心中涌起一股熱流。這是他親手打造的第一支力量,

未來北魏軍隊的核心。"好!現(xiàn)在開始特殊訓練。"他脫下外袍,露出里面的勁裝,

"今天教你們?nèi)绾卧诩柴Y中保持隊形..."接下來的三天,拓跋珪白天訓練黑狼騎,

晚上則與阿羅真、莫奚研究新式裝備。到第四天黎明時分,第一套成品終于出爐。訓練場上,

拓跋珪親自試騎裝備了新式馬鞍和馬鐙的戰(zhàn)馬。他雙腳穩(wěn)穩(wěn)踩在馬鐙上,

身體隨著馬背起伏而自然擺動,雙手完全解放。"看好了!"他大喝一聲,催馬加速,

在疾馳中穩(wěn)穩(wěn)拉開那把新打造的雙弧反曲弓,一箭射中兩百步外的靶心。

場邊頓時爆發(fā)出震天的歡呼聲。賀蘭突激動得滿臉通紅:"天神在上!我從未見過如此神射!

"拓跋珪勒馬回轉(zhuǎn),心中同樣激動不已。

這把弓的性能甚至超出了他的預(yù)期——祁同偉前世在警校時參加過射箭俱樂部,

對弓箭有些研究,但沒想到結(jié)合古代工匠的手藝能產(chǎn)生如此驚人的效果。

"立刻開始批量生產(chǎn)。"他跳下馬背,對阿羅真和莫奚下令,"先做五十套,

優(yōu)先裝備黑狼騎。"賀蘭悅匆匆走來,臉上帶著憂慮:"阿珪,

染干叔父最近頻繁派人去鐵弗部,我擔心...""鐵弗部?"拓跋珪眉頭一皺。

鐵弗部是賀蘭部的世仇,首領(lǐng)劉庫仁與前秦關(guān)系密切。"派人盯緊他,

特別是與他接觸的任何外來者。"當天下午,拓跋珪正在帳中研究地圖,

賀蘭氏匆匆進來:"阿珪,賀蘭訥首領(lǐng)找你,很急。"賀蘭訥的大帳內(nèi)氣氛凝重。

除了賀蘭訥本人,還有幾位長老和賀蘭悅。地上跪著一個被捆綁的漢子,

拓跋珪認出他是阿羅真的助手。"阿珪,你認識這個人嗎?"賀蘭訥沉聲問道。

拓跋珪點頭:"他是鐵匠阿羅真的助手,叫...阿古達?""沒錯。

"賀蘭訥踢了那人一腳,"這畜生偷偷向賀蘭染干報告你新式武器的進展。

染干已經(jīng)派人把情報送去了鐵弗部。"拓跋珪心頭一緊。軍事機密泄露,

意味著他最大的優(yōu)勢可能蕩然無存。"為什么背叛?"他蹲下身,直視阿古達的眼睛。

多年的刑偵經(jīng)驗告訴他,動機往往藏在細節(jié)里。

抖:"染干大人抓了我兒子...說如果不聽話就..."拓跋珪與賀蘭訥交換了一個眼神。

賀蘭訥揮揮手:"帶下去關(guān)起來,等事情查清再處置。"待其他人退出大帳,

賀蘭訥嘆了口氣:"事情比想象的嚴重。鐵弗部已經(jīng)聯(lián)合了前秦的殘部,

準備對我們發(fā)動襲擊。染干這個蠢貨,以為借助外力就能奪取部落領(lǐng)導(dǎo)權(quán)。

"拓跋珪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歷史上鐵弗部確實與拓跋氏為敵,但沒想到?jīng)_突會提前爆發(fā)。

"我們有多少時間準備?""最多半個月。"賀蘭訥面色陰沉,"探子報告,

劉庫仁已經(jīng)集結(jié)了三千騎兵。"三千對賀蘭部現(xiàn)有的兵力來說是個巨大的數(shù)字。

即使加上黑狼騎,他們也僅有不到兩千人。"必須聯(lián)絡(luò)盟友。"拓跋珪果斷道,

"獨孤部、賀蘭部旁支,還有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到的代國舊部。""來不及了。"賀蘭訥搖頭,

"信使往返至少一個月。"拓跋珪走到帳中央的地圖前,

手指在上面劃了幾個圈:"那就換個打法。劉庫仁想要什么?

""當然是你的人頭和那些新式武器。"賀蘭訥苦笑。"不,

他更想要的是賀蘭部的牧場和牲畜。"拓跋珪眼中閃過一絲銳光,

"我們可以給他一個'機會'。"他詳細闡述了自己的計劃:佯裝內(nèi)訌,

引誘鐵弗部進入預(yù)設(shè)戰(zhàn)場,然后用黑狼騎的新式戰(zhàn)術(shù)給予致命一擊。賀蘭訥聽完,

眉頭緊鎖:"太冒險了。如果失敗,整個賀蘭部將萬劫不復(fù)。""但若成功,

"拓跋珪聲音堅定,"賀蘭部將成為草原上最強大的部落,為將來復(fù)國打下堅實基礎(chǔ)。

"帳內(nèi)陷入沉默。最終,賀蘭訥重重拍了下膝蓋:"好!就按你說的辦。

但有個條件——"他直視拓跋珪的眼睛,"此戰(zhàn)若勝,你要正式向各部宣布復(fù)國,

并娶我女兒為妻,鞏固聯(lián)盟。"拓跋珪心頭一震。政治聯(lián)姻在古代是常態(tài),

但他還沒準備好考慮這個問題。不過眼下,他需要賀蘭訥的全力支持。"此戰(zhàn)若勝,

"他鄭重回應(yīng),"我會給賀蘭部應(yīng)得的榮耀。"離開大帳后,

拓跋珪立刻召集黑狼騎和賀蘭部的核心戰(zhàn)士,秘密部署作戰(zhàn)計劃。同時,

他派人暗中釋放了阿古達——條件是讓他給賀蘭染干傳遞假情報。"告訴他,

新式武器還有重大缺陷,我們推遲了批量生產(chǎn)。"拓跋珪對阿古達說,

"如果你還想見到你兒子活著回來,就按我說的做。"阿古達千恩萬謝地離去。

拓跋珪轉(zhuǎn)向賀蘭悅:"派兩個機靈的人跟著他,確保他不會?;印?三天后,

賀蘭部營地突然爆發(fā)"內(nèi)訌"。拓跋珪率領(lǐng)黑狼騎與賀蘭訥的衛(wèi)隊"火并",

雙方在營地中央大打出手,最終拓跋珪"負傷"逃離,

帶著五十黑狼騎"叛逃"至二十里外的一處山谷。這場戲演得逼真至極,

連賀蘭部的普通族人都信以為真。賀蘭染干迫不及待地派人聯(lián)絡(luò)鐵弗部,

報告這個"好消息"。山谷內(nèi),拓跋珪擦掉臉上偽裝用的"血跡",召集黑狼騎做最后部署。

"記住,我們的優(yōu)勢是速度和出其不意。"他指著沙盤模型,

"鐵弗部騎兵會從這個隘口進入,等他們主力完全進入谷地后,我們從兩側(cè)高地發(fā)動突襲。

第一輪齊射后立刻換近戰(zhàn)武器沖鋒,不要給他們喘息的機會。"戰(zhàn)士們神情肅穆,

他們知道這一戰(zhàn)將決定賀蘭部——乃至未來代國的命運。"檢查裝備。"拓跋珪下令,

"馬鐙、馬鞍、弓箭、長刀,一樣都不能出錯。"夜幕降臨時,

探子來報:鐵弗部三千騎兵已經(jīng)出發(fā),預(yù)計明日午時抵達。更令人振奮的是,

獨孤部不知從何處得到消息,派出了五百騎兵前來支援,已埋伏在預(yù)定位置。"獨孤部?

"拓跋珪驚訝地看向賀蘭悅,"誰聯(lián)絡(luò)的他們?"賀蘭悅同樣困惑:"不是我。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帳外傳來:"是我。"帳簾掀起,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漢子,

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拓跋珪立刻認出了他——獨孤部的首領(lǐng)獨孤信。"獨孤叔叔?

"拓跋珪又驚又喜。獨孤信是他父親拓跋寔的結(jié)義兄弟,代國滅亡后一直暗中保護他們母子。

"小子,長大了。"獨孤信拍了拍拓跋珪的肩膀,力道大得讓他差點站立不穩(wěn),

"聽說你在搞什么新式騎兵,我就知道代國的希望來了。"他咧嘴一笑,露出幾顆金牙,

"五百精銳,夠意思吧?"拓跋珪心頭一熱。這才是真正的雪中送炭。"足夠了。

"他自信地說,"加上黑狼騎和賀蘭部的伏兵,明天讓劉庫仁有來無回!

"獨孤信大笑:"好!有氣魄!像你父親!"他突然壓低聲音,"聽說你在造一種神弓?

"拓跋珪會意,取來那把雙弧反曲弓遞給獨孤信。獨孤信試拉了一下,

眼中精光爆射:"好弓!射程多遠?""兩百步,精度不減。"拓跋珪自豪地說,

"明天您就能看到它的威力了。"5 鐵騎驚雷黎明前的山谷寂靜無聲,

只有偶爾的馬嘶打破沉寂。拓跋珪蹲在一塊突出的巖石上,

雙眼緊盯著遠處逐漸泛白的地平線。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把雙弧反曲弓的弓弦,

感受著絲弦的緊繃感。"來了。"獨孤信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這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勇士耳朵貼地,已經(jīng)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微弱震動。拓跋珪點點頭,

舉起右手做了幾個手勢。隱藏在周圍巖石后的黑狼騎立刻悄無聲息地行動起來,檢查裝備,

調(diào)整馬鞍,給弓弦上蠟。所有動作井然有序,沒有一絲雜音。"記住戰(zhàn)術(shù)。

"拓跋珪最后一次叮囑,"第一輪齊射后立刻換位,第二輪射擊后發(fā)動楔形沖鋒。馬鐙踩穩(wěn),

身體前傾,長矛對準敵軍咽喉。"戰(zhàn)士們無聲地點頭,眼中閃爍著戰(zhàn)意。

他們身上的皮甲經(jīng)過特殊處理,不會反光;馬蹄包裹著羊毛,

行進時幾乎無聲;每個人的腰間除了常規(guī)武器外,

還配備了一把拓跋珪親自設(shè)計的短柄手斧——近戰(zhàn)時的致命利器。

東方的天空漸漸亮起魚肚白。拓跋珪伏在一塊巨石后,

看到遠處的山谷入口處出現(xiàn)了第一隊騎兵——鐵弗部的先鋒偵察兵。他們懶散地行進著,

顯然沒有預(yù)料到會有埋伏。"染干的情報起作用了。"賀蘭悅悄聲道,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拓跋珪微微頷首。他數(shù)了數(shù),先鋒隊約有二十人,后面跟著的是主力部隊的前鋒。

鐵弗部的戰(zhàn)士們盔甲鮮明,旗幟招展,顯然認為這是一場輕松的追擊戰(zhàn)。"放他們過去。

"拓跋珪低聲道,"等主力進入伏擊圈再動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山谷中的鐵弗部騎兵越來越多。拓跋珪估算著人數(shù),當看到中軍大旗出現(xiàn)時,

他知道時機到了——劉庫仁親自率軍前來。"發(fā)信號。"他輕聲道。

一支響箭呼嘯著劃破晨空。剎那間,山谷兩側(cè)的高地上冒出數(shù)百名弓箭手,

清一色的雙弧反曲弓拉滿如月。"放!"拓跋珪親自射出了第一箭。箭矢破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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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28 13:07: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