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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瑾諍再次醒來是在醫(yī)院。
模糊中他看到自己父親坐在床邊,周圍還有好幾個兄弟,見他醒來所有人都是大喜。
“諍哥你終于醒了!”
霍瑾諍垂眸看向四周思緒有些混亂,他不是死了嗎......
霍父恨鐵不成鋼的開口:“臭小子,你是想讓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嗎!?。 ?/p>
霍瑾諍費力開口,聲音很是虛弱嘶啞:“為什么......”
其中一個兄弟解釋:“婚禮當晚我去找你,打你電話不接你們家大門用密碼也打不開,我擔心你有事就破窗跳了進去,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在臥室已經(jīng)昏死的你,好在發(fā)現(xiàn)的及時不然真是救不回你了?!?/p>
霍父感激的看了這人幾眼,要不是他,可能真見不到自己兒子了,想到這兒霍父憤怒的看向霍瑾諍。
“事情我已經(jīng)聽你朋友說了,我沒想到你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尋死覓活,你有沒有出息!”
此時的霍瑾諍卻沒覺得自己被救回來是好事兒,他疲憊的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眼眸死寂無光。
“是我害死了我最心愛的女人......我罪有應(yīng)得,我就應(yīng)該去死,然后去找她贖罪。”
霍父重重嘆了口氣:“沒想到你母親的死會讓你弄出這么多事,就算報仇也不應(yīng)該用這種方式,況且當年的真相還有待考察,你確實辜負了人家,但是人死不能復(fù)生,就算你跟著去了也什么都改變不了,你明白嗎?!?/p>
霍瑾諍卻是不愿再多說一句,緩緩閉上眼睛陷入沉默。
之后的幾天為了防止他想不開去哪兒都有人寸步不離的跟著,霍瑾諍無奈,真是想死都不給機會。
云瀾國。
稚念這段時間幾乎都在家里養(yǎng)傷,畢竟刀傷不輕再加上之前發(fā)過炎,為了不讓父母擔心她一直住在邱桀臨這里。
“今天天氣不錯,要不要出去走走?!?/p>
邱桀臨敲響她的房門柔聲開口,稚念轉(zhuǎn)身勾唇淺笑:“好啊?!?/p>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兩人幾乎朝夕相處,雖然都很注意分寸,但邱桀臨對她的認真和關(guān)愛稚念都看在眼里,原來愛一個人也會這般小心翼翼。
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冷面閻王在她面前就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笨拙又可愛,側(cè)頭看著開車的男人,稚念不禁輕笑出聲。
邱桀臨疑惑挑眉:“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邱爺原來是這幅模樣,果然傳聞不能聽信?!?/p>
稚念穿著白色的紗織長裙,車窗半降微風吹拂她的秀發(fā),屬于她的氣息縈繞在周圍,邱桀臨低眸輕笑,見她難得開玩笑,話語帶著些調(diào)戲。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只對你這樣?!?/p>
稚念眼眸微顫,隨后緩緩勾唇,她知道,邱桀臨的心意她早就看在眼里了。
獨一份的偏愛,曾經(jīng)藏在心里不敢表達的深情,溫柔小心翼翼的呵護,這些都令她震驚和感動。
稚念眉眼柔和:“謝謝你,為我做了這么多,真的很感謝?!?/p>
看著她的側(cè)臉邱桀臨墨眸深邃,單手握著方向盤半晌他沉聲開口:“霍瑾諍之前去公司找過我,聽說發(fā)瘋似的惹起了不小躁動,之后還舉辦了和你的婚禮......”
他說完竟是有些忐忑的喉嚨滾動,像擔心稚念會反悔回國一樣,握著方向盤的手都緊了緊。
但他不想對她隱瞞。
稚念聞聲卻是微微挑眉,注意到邱桀臨有些局促的神情,她不禁嗤笑出聲,有些釋然的望著前方,眼神清明聲音輕緩空靈。
“軒城的稚念已經(jīng)死了,所以霍瑾諍怎樣都和稚念無關(guān)了,軒誠的一切都和稚念無關(guān)了。”
望著稚念柔美堅毅的面龐,邱桀臨不安的心逐漸平緩,半晌他低笑出聲:“那恭喜你重獲新生?!?/p>
兩人相視一笑,彼此都心照不宣。
好事是稚念終于可以開始新的生活,那個名叫霍瑾諍的男人已經(jīng)成為她的過去,往事不管好壞都會隨風漸漸消散,她不會再去追憶。
不值得的人愛一次就夠了,如果再花時間留戀那就是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