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霖下顎緊繃,面目陰沉。
很好,不在公司,也不在家,玩起了失蹤游戲。
“蘇婉晴,你真是好樣的?!?/p>
陸彥霖氣不順,暴力一把扯下領(lǐng)帶,隱約可見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惱怒的撥通蘇婉晴的電話。
嘟嘟嘟響了好一會兒,那邊才接起。
“蘇婉晴,不管你在哪里,現(xiàn)在馬上回家?!?/p>
蘇婉晴覺得可笑。
太陽真是從西邊出來了,真想嘲諷他幾句。
不過,小不忍則亂大謀,事情沒辦妥之前,還不能撕破臉。
“過幾天回去,我閨蜜拍戲回來了,我陪她幾天。”
陸彥霖沒有懷疑,但皺著眉不滿的問道,“你陪她,誰給我做飯?”
“你可以點外賣?!?/p>
“我不吃那玩意兒?!?/p>
蘇婉晴心里說,慣的你,不吃餓著。
平時想不起她,肚子餓想起她了。
這些年,她在公司當(dāng)牛馬,回到家當(dāng)保姆。
陸彥霖不喜歡家里有外人,鐘點工都不行,于是,家里所有家務(wù)活,包括洗衣做飯,全是她一個人做。
到頭來,風(fēng)花雪月沒她的份,留給她的是永遠(yuǎn)干不完的活。
從今往后,老娘不伺候了。
“不愿意點外賣,那就回老宅吃飯?!?/p>
“我一個人回老宅吃飯,算怎么回事?你讓長輩怎么想?”
“……”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陸彥霖這么啰嗦,一個吃飯問題,這不行那不行,餓死算了。
“我在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陸彥霖拉著個大長臉,氣呼呼的坐在沙發(fā)上。
蘇婉晴心累,忍著罵人的沖動。
“外賣,你不吃,老宅,你不去,那你說,到底怎么樣才行?”
“做飯時間你回來,做完飯走。”陸彥霖張口就來,自認(rèn)為做出了讓步。
既不影響蘇婉晴陪閨蜜,也不耽誤給他做飯,兩全其美,她若不同意就是她不懂事。
蘇婉晴震驚,刷新了陸彥霖的自私程度。
真是個狗東西!
“這話你也好意思說。”
陸彥霖面不改色,絲毫不覺得愧疚。
“因為你的粗心大意,公司白白損失六百多萬,你就好意思?”
蘇婉晴一頭霧水。
什么合同?
她完全不知情。
“我工作從來沒失誤過,更沒有給公司造成任何損失?!?/p>
“漂亮話誰都會說?!?/p>
“……”
“合同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前提是你同意我剛才的提議?!?/p>
蘇婉晴氣的渾身發(fā)抖,很快就猜到,合同問題八成是秘書部甩鍋,把責(zé)任推到她身上,陸彥霖偏偏就信了。
可惡,一群王八蛋。
“我用我的人格起誓,最近一個月,我沒有校正過任何合同,出現(xiàn)失誤造成損失,不是我的責(zé)任。”
“我憑什么相信你?”
短短一句話,令蘇婉晴震耳欲聾,心口傳來密密麻麻的劇痛,仿佛被人推進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這些年付出的真心與辛勞,算是喂狗了。
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而陸彥霖太狠心太涼薄了。
蘇婉晴心灰意冷,慢慢松開拳頭,與自己和解。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如此,陸彥霖,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說的了?!?/p>
“什么意思?”陸彥霖聽出一絲不尋常的意味,眉頭緊皺。
“意思是,我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就不回,你就算餓死,我也不給你做飯?!?/p>
“蘇婉晴!”比起損失六百多萬,陸彥霖更氣女人的態(tài)度。
“陸彥霖,以前是我眼瞎,被豬油蒙了心,如果時間能倒流,我絕對離你遠(yuǎn)遠(yuǎn)的?!?/p>
蘇婉晴說完掛斷電話。
嘟嘟嘟……
“……”陸彥霖臉色鐵青,差點把手機捏碎。
蘇婉晴竟然敢說出那樣的話,真是豈有此理。
翅膀硬了這是。
看來是他平時太慣著她,把她縱的無法無天。
陸彥霖黑眸幽深,渾身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
他且忍耐幾天,等蘇婉晴去了公司,新帳舊帳一起算。
……
如果殺人不犯法,蘇婉晴第一個殺陸彥霖。
不做調(diào)查就把罪責(zé)扣到她頭上,還說的那么理直氣壯,她就這么好欺負(fù)?
“陸彥霖,你比混蛋還混蛋。”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貪心。
不是篤定她讓公司損失了六百多萬么,那她就重選一套房,湊夠那個數(shù)。
蘇婉晴馬上聯(lián)系售房小姐姐,要求換一套更大更精裝的房子,全款購買。
婚后,陸彥霖給了蘇婉晴一張黑卡,為了讓她自由自在的花錢,特意解除了綁定,她花的每分錢,陸彥霖都收不到銀行提示。
即便如此,這幾年,蘇婉晴并沒有養(yǎng)成大手大腳花錢的習(xí)慣,不想落個撈女的名聲。
歸根到底是心疼陸彥霖賺錢不容易,處處替他考慮。
現(xiàn)在想來,她真是傻。
陸彥霖給她錢,并不是愛她,而是用錢堵她的嘴,他把時間和身體留給林曼曼,把黑卡留給了她。
而她傻就傻在沒有好好利用這些錢。
還好,她現(xiàn)在醒悟了。
既然抓不住男人的心,那就抓住他的錢。
……
蘇婉晴不在家,陸彥霖一個人根本待不住,看見什么都煩,想找什么又找不到。
偌大的別墅冷冷清清,沒有一點煙火氣,他覺得非常陌生,且不適應(yīng),好像這里并不是他的家。
抽了幾根煙,心情依舊煩躁。
真是見了鬼,不就是蘇婉晴不在家么,至于這么郁悶?她愛去哪去哪,有能耐永遠(yuǎn)別回來。
她夜不歸宿,他也可以!
砰的一聲,陸彥霖摔門離開。
眼看天色漸黑,到了下班時間,總裁辦公室里依舊燈火通明。
老板不走,底下的員工誰敢走?
“陸總今天看起來不高興。”
“合同出了問題,公司損失六百多萬,陸總在氣頭上呢?!?/p>
“都怪蘇婉晴?!?/p>
秘書部的人互相使眼色,心照不宣,統(tǒng)一口徑,“沒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p>
“好幾天沒見蘇婉晴來公司,這不正是畏罪潛逃么?!?/p>
“就是就是?!?/p>
“若是追究起來,她恐怕要被開除吧?”
“開除太便宜她了,我要是老板,非讓她坐牢不可。”
“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經(jīng)常往陸總辦公室里溜,有一次她出來,襯衣扣子都系錯了,口紅也沒了,正好被我撞見。”
“好賤呀,明知陸總有女朋友還勾引陸總,惡心死了?!?/p>
話音剛落,陸彥霖走出辦公室,扎堆的這幾人猶如驚弓之鳥,迅速散開,回到各自工位上,心虛的低著頭假裝工作,大氣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