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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菱冷淡地拒絕了傅承衍的親吻,獨自進了客房。
半小時后,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
“寶寶,我做了你最愛吃的淮揚菜,你嘗一嘗好不好?”
男人在門外低聲乞求,語氣落寞。
她嘆了口氣,沒有拒絕,打算在飯桌上說離婚的事。
手機亮起,系統(tǒng)自動推送,您瀏覽過的作者更新了貼子:
「偷偷來妹夫家里了,他正在給妹妹做菜,見到我嚇了一跳。
我說肚子里的寶寶想爸爸了,他連忙把我塞進主臥衣柜藏起來。
看到我穿著妹妹的蕾絲睡衣,妹夫的眼神又變了。
他在菜里面放了安眠藥,想到等下要發(fā)生什么就好刺激?!?/p>
轟——!
腦海中炸響一聲驚雷。
許清菱顫著手指,將那幾行文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發(fā)帖時間,一分鐘前。
她走出去,就聽到主臥傳來女人微弱的嚶嚀和男人的悶哼。
許清菱一步步走近,那聲音越來越大,像是一把匕首,無休止地割著她的腳跟。
她站在緊閉的門外,給傅承衍打過去一個視頻通話。
電話立刻被摁斷,她的心像被一雙大手刺穿、撕碎。
一滴淚砸在屏幕上,綻開了水花。
她執(zhí)拗地打了一通又一通,像一場無止境的自虐。
第二十五通電話,手機里終于傳來傅承衍的聲音,“......寶寶?”
畫面黑乎乎一片,男人的聲音很是不穩(wěn),帶著輕喘。
絕望是一張大網,鋪天蓋地般將她籠罩。
她啞著聲音開口,“阿衍,你去哪里了?”
電話那頭的窸窣聲加劇。
“寶寶,家里的胡椒粉沒了,你在家乖乖等我?!?/p>
電話猛地被掛斷。
手機熄屏,照出她那張毫無血色的臉。
許清菱扯出一個慘白又無力的笑。
淮揚菜,哪里要什么胡椒粉啊。
傅承衍,你就那么急不可耐,連撒謊都敷衍了事。
......
躺在手術臺上時,她的腦海里閃過了許多畫面。
傅承衍明明最討厭油煙味,卻會為她洗手作羹湯。
求婚時,他親自去非洲挑選了520顆粉鉆,打磨拋光到手出血,只為給她一場獨一無二的婚禮。
她不開心時,傅承衍更是買下了鹿城全部的LED大屏,只為哄她一笑。
冰冷的器械從她體內抽離,她驀的一顫,發(fā)現(xiàn)臉頰上全是濕意。
“手術成功,許小姐,您可以走了?!?/p>
她沒有走,而是在醫(yī)院的長凳上坐了很久。
最終還是不忍心,將那還未成型的孩子的骨灰戴在了脖頸間。
那瓶子小小的,特別輕。
許清菱忍著不適,又去見了律師。
“此協(xié)議有效,傅先生在許家的所有股權都會被收回,但是......”
律師有些欲言又止,許小姐,您和傅先生那么相愛,確定要離婚嗎?”
許清菱看出他眼底的驚訝,嘲諷地扯唇。
是啊,傅承衍有多寵愛她,整個鹿城,無人不知。
可是,情深根種、體貼入微是他。
背叛出軌、滿口謊話也是他。
到底是什么時候,記憶里那個赤誠熱忱的少年變成這樣了呢?
“按照協(xié)議來吧?!北瘺龊椭S刺從她的眼底漫出。
錢和股份必須拿回來,她是許氏的家族繼承人,那是爺爺去世前留給她的。
“好的,審批流程走完需要一周時間,屆時,您和傅先生的夫妻關系才會真正解除,請耐心等待?!?/p>
許清菱點頭,帶上墨鏡離開。
離婚協(xié)議書的回執(zhí)單,一周后會準時寄給傅承衍。
這場荒謬的婚姻,終于要結束了。
車窗外的風景極速后退,她微微蹙眉,發(fā)現(xiàn)了異常。
一輛黑色面包車突然開始變道加速,與她的車并行。
許清菱想要駛離,卻看到,面包車發(fā)了瘋一般撞上來!
電光火石之間,她躲閃不及,“砰——!”
撞擊聲如巨雷般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