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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菱和傅景川一起剪下了項目完結的彩花,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歡呼聲。
“大家都辛苦了!”她站在礦山上帶著安全帽,臉上還沾著一點泥灰。
傅承衍也全身都是泥點子,想給她擦擦臉也只能無奈作罷。
“不辛苦!”集團員工和工人們滿臉喜色,項目順利完成,許總還給他們發(fā)了一大筆獎金。
“今晚我擺了宴席,大家都好好放松放松?!?/p>
“好!”
“謝謝許總!”
“許總人美心善!”
人都散去后,許清菱和傅景川并肩下了山。
半路上男人忽然停住,在許清菱面前蹲了下來。
她瞪大眼睛,“誒?干什么?”
傅景川抬起頭彎彎眼睛,“上來,雪地路滑,我背你走?!?/p>
許清菱臉上有些微熱,“還有好久一段路呢,真的不要緊嗎?”
傅景川挑眉,“雪山我都沒少爬,背你下山而已?!?/p>
她扭捏了一下,紅著臉趴在男人的背上。
傅景川的步子走得極穩(wěn),一點搖晃都沒有。
她的雙臂輕輕攬著他的脖子和肩頸處,感覺到男人身上的結實有力的肌肉,心里莫名安定下來。
她把下巴輕輕抵在傅景川的肩頭,眼皮卻不受控制地開始打架。
竟是慢慢睡著了。
感受到背上傳來輕柔而均勻的呼吸聲,傅景川腳下的步子愈發(fā)緩慢下來。
他就這樣背著自己心愛的女孩,一步一個腳印走到山腳下。
日薄西山。
許清菱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躺在了舒服的大床上。
傅景川在她身邊守著,眼神柔和。
“怎么不回去休息?”她剛睡醒,聲音還有些啞。
男人握住她的手,“想不想吃些什么東西,我給你做了紅棗桂圓粥,暖暖身子?!?/p>
許清菱定定看了他一會兒,聲音很輕,“是出什么事了嗎?”
傅景川眸中一痛,拉著她的手緊了緊,“阿菱?!?/p>
她睫毛顫了顫,“是我母親的事,對嗎?”
男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當年的事,不是意外?!?/p>
“她們母女纏著你父親知道了你訂婚宴的地方,又花大價錢買通了工人,在修吊燈的時候,少上了兩顆螺絲。”
“婚宴時是要放音樂的,這種高檔酒店的音響穿透力更強,把那吊燈震得搖晃。”
傅景川的聲音倏然停了下來。
因為眼前的女孩淚流了滿臉,正愣愣地看著他。
他頓時心如刀割,將她攬進懷里。
許清菱終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傅景川就這樣將她抱在懷里不住地輕拍。
良久,她止住了哭聲,眼中只剩無窮的悲痛和滔天的恨意,咬牙切齒道:
“我要她們付出代價!”
傅景川輕輕拍著她的后背,聲音有些低沉,
“傅氏最近也動蕩不安,想必是我那個弟弟坐不住了,回國的事,迫在眉睫。”
......
鹿城。
許清菱剛下飛機,傅景川拉住她的手腕,皺眉擔憂,“要我和你一起去嗎?”
她搖搖頭,眼底像淬了冰,“證據(jù)確鑿,警察會和我一起去?!?/p>
男人劍眉微蹙,卻也知道自己去的話反而徒增麻煩,“我給你安排五個人跟著,保證別人連你的一根手指都碰不到?!?/p>
許清菱點點頭,轉身上了車,她的背影瘦削又堅韌,像一把出鞘的利劍。
許家。
許清菱被攔在門外,蘇管家仰著臉,一臉鄙夷,“二小姐,夫人說了,您都嫁出去了,是不必回來的?!?/p>
遠處有警笛響起,她幽幽扯唇,“是嗎?蘇管家才剛來沒幾年吧。”
蘇管家是她的繼母蘇晴的遠方表兄,仗著蘇晴在許家作威作福、欺凌傭人,克扣她們的工資,還逼死過一個無依無靠的單親媽媽,只因為她不愿委身于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是又怎樣?”他依然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她搖頭,“沒什么,只是可惜了?!?/p>
可惜你的余生將要在監(jiān)獄里度過了。
她查許家這些年的污糟事,可真是拔出蘿卜帶出泥,不僅是當年吊燈的事,連帶著她爹許峰在暗地里搞得那些小動作也查了出來。
因為涉及到的人員和事情比較多,來了整整一隊警察。
許峰聽到動靜出來,看到這陣勢臉色立刻一變。
“許清菱,你個混賬東西,你這是干什么???”
蘇晴還在房間里做美容spa,聽到外面的聲音急忙跑出來,“這、這是怎么回事?許清菱,你是瘋了嗎?把警察帶到家里來干什么?”
警察出示證件,“哪位是蘇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