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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父蕭母匆匆趕來,臉上寫滿焦急。
蕭母看到我腳上的紗布,皺著眉質(zhì)問我:“清妍,你身為硯舟未婚妻,怎么能這樣就出門?”
“阿姨,是蕭硯舟打傷了我。”
我以為蕭母會安慰我?guī)拙?,沒想到她聲音更加尖銳。
“你是不是說了什么刺激他的話?醫(yī)生說他現(xiàn)在情緒不能激動,你不知道嗎?”
我的心一沉。
原來在她眼里,我永遠(yuǎn)是錯的那個。
許婉寧跟了出來,先是關(guān)切地看我一眼,然后轉(zhuǎn)向蕭父蕭母,柔弱又自責(zé)地說:
“先生,太太,是我不好,都怪我沒照顧好少爺,才讓他情緒失控,誤傷了阮小姐?!?/p>
她把故意傷害說成“誤傷”,還把原因歸在自己身上,自愿給蕭硯舟背鍋。
蕭父蕭母不傻,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
蕭母贊賞地看了她幾眼:“你也辛苦了,我會給你加獎金?!?/p>
這時,蕭硯舟緊張的聲音從病房傳來。
“寧寧,回來!那個女人會傷害你的!”
蕭母心疼地“哎”了一聲,快步走進病房。
蕭父略帶歉意:“清妍,硯舟現(xiàn)在這個樣子......訂婚以后,還希望你能包容包容他?!?/p>
“叔叔,我明白,硯舟的身體要緊?!?/p>
蕭父點點頭,也走向了病房。
病房內(nèi),蕭伯母接過許婉寧遞來的水杯,小心翼翼地喂給蕭硯舟。
蕭硯舟依賴地靠在許婉寧肩上,蕭父站在一邊,心疼地看著蕭硯舟。
他們四人的相處意外地和諧。
哪怕是前世結(jié)婚后,蕭父和蕭母對我的態(tài)度也沒現(xiàn)在的好。
我心如刀割,逃到醫(yī)院樓下的咖啡廳,點了杯最苦的黑咖啡。
以前蕭硯舟不讓我喝咖啡,說對女孩子不好,每次都會偷偷把我的咖啡換成溫牛奶。
現(xiàn)在,只有苦澀能讓我保持清醒。
咖啡入喉,苦得我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手機不合時宜地震動,彈出一條本地新聞的推送。
【蕭氏少爺病重,神秘女子貼身照料,青梅探病疑引不快?!?/p>
我點開內(nèi)容,幾張角度刁鉆的偷拍照映入眼簾。
一張是許婉寧溫柔地為蕭硯舟掖被角。
一張是我“怒氣沖沖”地走出病房。
還有一張是蕭硯舟緊緊抓住許婉寧的手,眼神拉絲。
評論區(qū)已經(jīng)炸開鍋。
【這未婚妻真不懂事,病人需要安靜,她還去鬧什么?】
【那個護工好善良,照顧人也很細(xì)心?!?/p>
【什么護工?那是蕭少爺?shù)膼廴?!你們看蕭少爺?shù)难凵瘢家阉粤??!?/p>
我的手開始發(fā)抖,點開蕭硯舟的私人賬號。
他從來不上線的賬號,三分鐘前竟然在這條新聞下點了贊。
曾經(jīng)的蕭硯舟會為了保護我的隱私,動用一切手段幫我壓下風(fēng)言風(fēng)語。
現(xiàn)在他卻親手把我推向風(fēng)口浪尖,只為了給保姆報仇。
不知不覺中,我哭到無法呼吸,咖啡的苦澀已不足以掩蓋心中的絕望,只能跌跌撞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