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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蘭立馬開始滔滔不絕,“首先小侯爺無論是容貌還是身段,都與楚輕臣平分秋色,至于琴棋書畫,小侯爺都比他略勝一籌,而舞刀弄槍騎射就更不必說了,完全碾壓?!?/p>
“且光是武寧侯府送來的聘禮,就比當(dāng)初楚國公府送來的聘禮要多上十倍,那些東西不單止價格不菲,還都是市面上少有的珍品?!?/p>
佩蘭又繼續(xù)道,“還有小姐與小侯爺還未退婚之前,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小侯爺都留給你。才不像楚輕臣,一直要小姐跑在身后追?!?/p>
“依奴婢看,小侯爺對小姐就是比楚輕臣要上心一萬倍!”
聽著這些話,白洛顏又噗呲一聲笑了。
雖然佩蘭說的不假,只是南宮少卿每回給她送吃的就只會板著一張臉說,“這個給你?!?/p>
每回給她送玩具,結(jié)果全是男孩喜歡的木刀戰(zhàn)旗之類的。
有一次她煩了,便把所有玩具都掃到地上,指著他生氣地說。
“南宮少卿,我是女孩子,才不喜歡這些!”
他卻像做錯事的小孩,垂下了頭,“對不起,我下次會改的?!?/p>
那時她嬌縱無比,即便被母親教育也半點不覺得自己有錯。
甚至還為此更加討厭南宮少卿。
只是沒想到如今,竟與他成婚了。
“咯吱”一聲,門突然被打開了。
南宮少卿一襲玄色婚袍襯得身姿挺拔如松,臉上帶著幾分醉意走了進(jìn)來。
佩蘭識趣地退下把門帶上。
南宮少卿坐到她的身側(cè),吟詩卻扇。
此刻,他俊美的臉一覽無余,卻絲毫沒有掩蓋他身上的陽剛之氣。
許是喝過酒的原因,他今夜與素日大不相同。
那雙慣常清冷的眸子此刻灼灼生輝,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帶著三分迷 離七分熾 熱,像是要將人融化般滾燙。
白洛顏被他這般直白地凝視著,竟難得生出幾分羞赧,下意識攥緊了袖口。
“夫人,”他突然俯身湊近,嗓音裹著醉意的沙啞,低低沉沉地滾過耳畔,“該喝交杯酒了?!?/p>
白洛顏心頭一顫,連呼吸都不自覺地屏住了。
交杯酒過后,南宮少卿又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紅唇,喉結(jié)上下滾動,下意識地再次靠近她。
白洛顏緊張得不知所措,正要閉上眼眸靜待他的吻落下。
耳畔卻突然傳來一句,“夫人,我現(xiàn)在......可以吻你嗎?”
聽見這句話,白洛顏耳尖紅得幾乎滴血,“不行?!?/p>
她的聲音又輕又顫,帶著害羞的嬌嗔。
可南宮少卿卻當(dāng)真了,他倏地直起身,與她拉開距離。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p>
不僅如此,南宮少卿還打算睡在地上。
白洛顏只覺好笑,一把拉住他,“在床上睡?!?/p>
那一夜,白洛顏睡得很好,可南宮少卿卻一夜無眠......
而另一邊,楚輕臣被押出武寧侯府后,整個人有種頹廢的絕望。
他不知為何,白洛顏會如此決絕。
明明從前,她最不喜南宮少卿那種無趣的木頭人。
明明沒多久前,她還日日禮佛為他抄寫往生咒。
可這份長年累月的愛,怎么會一下就消失不見呢?
他想到頭痛欲裂也沒想明白,內(nèi)心極度的抽痛感讓他無比煎熬。
為了麻痹這種痛感,他走到了酒肆,要了十幾壇醉春風(fēng)。
他抱著酒壇喝得天昏地暗,又吐得肝腸寸斷。
淚水不知不覺間浸濕了他的錦袍,可心中的痛卻絲毫沒有減輕。
他望著窗外的那輪孤月,含糊不清地說著。
“顏顏,你從前不是說我手上的胎記像月亮,所以每次看到月亮就會想起我嗎?”
“此刻月亮仍在,可你又在哪?”
一想到她今晚就要與南宮少卿纏 綿悱惻,楚輕臣?xì)獾么蚍怂械木茐?/p>
碎片四處飛濺,在他的身上劃出十幾道血痕。
可他卻沒有理會,抓起酒壇又往嘴里灌,酒水混合著血水一路往下流,在他身上染出一片驚心動魄的紅。
掌柜被嚇了一跳,怕喝出人命,強(qiáng)行把他送回了國公府。
接下來的兩天,楚輕臣盼啊盼,終于盼到了白洛顏回門那日。
他等在她的必經(jīng)之路,攔下了馬車。
楚輕臣低聲哀求,“顏顏,你下來好嗎?我有話想對你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