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等小丫鬟再推開門,看到的便是我捂著嘴靠坐在地上。
小丫鬟嚇了一跳,“心娘子您沒事吧?”
我輕嘖,“沒事,就是被狗咬了一口?!?/p>
還是個沒輕沒重的狗男人。
第二天一早,我躲在梧桐樹后,看著梁舟常做的那輛車緩緩開入教堂。
“有意思。”我指尖點著樹干,眸中滿是興味。
如果我的消息沒錯,現在梁舟應該在戲院聽曲子。
這樣大費周章的到這來,又是為了什么?
我踮著腳靠近,耳邊傳來幾聲刻意壓低的聲音。
“貨已經......碼頭......海關......”
梁舟聲音滿是肅殺,“知道了,我已經派人......”
我的心陡然加快。
這可不像是普通的幽會。
我悄悄探出頭,透過破敗的窗欞,看見他面前站著個蒙面女子,兩人中間的木箱里赫然是......
后腦突然一陣劇痛。我眼前發(fā)黑,最后的意識是聞到一股淡淡的檀木香。
醒來時,手腕和腳踝都被絲綢領帶綁得死緊。身下是上好的錦緞床單,頭頂懸著西洋水晶吊燈。
“醒了?”
梁舟的聲音從陰影處傳來。
他慢條斯理地走到床邊,外套已經脫下,只穿著白襯衫和黑色馬甲,手腕的佛珠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我試著動了動手腕,領帶立刻陷進皮肉里。
“小公子這是做什么?”我故意讓聲音帶上幾分委屈,“綁得人家好疼?!?/p>
他俯身,輕易的掐住我下巴?!靶哪?,你是從哪知道的這個地方?”
我眨了眨眼,睫毛掃過他的指尖,“心娘只是想給小公子一個驚喜嘛?!?/p>
我故意扭了扭腰,讓旗袍的盤扣松開兩顆,“誰知道被人打暈了?!?/p>
“驚喜?”
他冷笑一聲,突然扯開我的衣領。冰涼的金屬貼上來時,我才發(fā)現他手里是把匕首。
刀尖輕輕劃過鎖骨,“你以為用這副身子就能糊弄過去?”
疼痛讓我倒吸一口冷氣。刀刃已經劃破皮膚,溫熱的血順著胸口滑落。我咬住嘴唇,眼中迅速蓄起淚水。
“小公子冤枉人了,”我聲音發(fā)顫,“我只是…只是愛慕小公子…”
“愛慕?”他像是聽到什么笑話,匕首往下移了幾分,“心娘,你之前可是拒絕了我的正妻名分的?!?/p>
他用刀尖挑開最后一顆盤扣,“還是說,你是老太太派來監(jiān)視我的?”
原來如此。
我心中一動,面上卻更加楚楚可憐。“小公子把人家想得太壞了?!?/p>
我輕輕扭動身體,讓胸前綿軟蹭在他身前,“心娘也想的呀,只是心娘的身份......”
他的呼吸明顯粗重了幾分。我趁機抬起被綁住的雙腿,蹭過他的腰間,隔著褲子都能感受到他的昂揚。
“不知死活?!彼曇羯硢。笆住斑郛敗钡粼诘厣?。
就在我以為他要俯身時,他卻猛地掐住我的脖子?!白詈髥栆淮危l派你來的?”
眼前發(fā)黑之際,我注意到他眼底閃過一絲異樣。
“沒人派我......”我艱難地擠出幾個字,“我看見…看見小公子和那個蒙面女人......”
他手指驟然收緊。
就在我以為要窒息時,他突然松開手,粗暴地扯開領帶。
“滾出去?!?/p>
他背過身,粗重的呼吸彰顯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再讓我發(fā)現你跟蹤我,就讓你那些珠子一顆顆爛在里頭?!?/p>
我揉著淤青的手腕,故意慢吞吞地整理衣衫。
從鏡子里看見他褲前明顯的隆起,嘴角揚起一瞬。
回到周家別院,我立刻喚來貼身丫鬟。
“去查查最近三個月,梁舟都在什么地方用車?!蔽艺褐幩磕i間的掐痕,“特別是去過哪些碼頭。”
“心娘子,您這是......”小丫鬟看著我胸前的傷口,欲言又止。
“不礙事。”我對著鏡子笑了笑,“記得不要被任何人發(fā)現?!?/p>
第二天晌午,我換了身素凈的旗袍,戴著面紗去了和平飯店。
這家飯店的領班被我提前打了招呼,見我來了立刻迎進雅間。
“梁舟最近常在這里見客?”我推過去一疊鈔票。
領班左右看看,壓低聲音,“每周三晚上,都在頂樓套間。見的都是洋人,說話用德語,我們聽不懂。”
德語?我眉頭一跳。梁舟居然在和洋人做生意?
“有沒有一個蒙面女子?”
領班搖頭,又突然想起什么,“上月倒是有個戴面紗的女士,在隔壁房間等了一晚上。后來梁少爺來了,兩人說了幾句就吵起來,那女人摔了個茶杯......”
我心中一跳。
那晚在教堂,他們說的貨到底是什么?為什么要瞞著老太太?
是不能讓老太太知道,還是老太太不允許他這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