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狐族帝姬,我的心頭血可以治百病。愛上許墨塵后,
我自愿放棄狐族的身份成為他的妻子。婚后,許墨塵的青梅因身體虛弱,
每次生病都求我剜心頭血救她。而這次,又因蘇挽晴感冒,許墨沉將刀伸向了我?!澳珘m,
我已經為蘇挽晴剜血98次了,這次說什么我都不會同意的。”“白黎你別任性了,
挽晴體弱,一個感冒就會讓她難受很久,你不過是流點血而已?!辈蝗菸揖芙^,
許墨塵便強行讓傭人控制住我,用刀狠狠剜在我的心頭,又取出了一碗心頭血。
我絕望的閉上眼,99次剜血消耗掉我對許墨塵的最后一絲情意。
我決絕地拿出那塵封已久的玄鏡,將它喚醒。“殿下,你終于愿意聯系我們了。”“白硯,
三日后,你帶上靈石接我回青丘。”......1意識浮浮沉沉,
我只覺得渾身都疼的要命?!澳珘m哥哥,都怪我體弱多病...姐姐要是有什么閃失,
我、我...”蘇挽晴害怕蜷縮在許墨塵懷里?!巴烨纾f什么呢,你是人,
生病是常理的事,可白黎是妖,這點血對她來說不值一提。
”許墨塵的話話像根細針扎進我的心里。我強撐著睜開眼,正撞上蘇挽晴得逞的目光?!把剑?/p>
姐姐醒了,姐姐你沒事吧?!笨粗K挽晴虛偽的臉龐,我只覺得惡心?!鞍桌瑁?/p>
這次多虧了你,挽晴才會痊愈,你放心這是最后一次了?!薄坝质亲詈笠淮?。
”我自嘲的笑了笑,第五十次的時候是最后一次,第七十次的時候也是最后一次,
可現在……還不等許墨塵回答,蘇挽晴忽然握住我的手,指甲掐進我的手腕。
“姐姐對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一直生病……你能原諒我么?
”看著蘇挽晴裝模作樣的道歉,我只恨不得將她的心頭血挖干。我厭惡的抽出自己的手,
可她卻借著我的力向后仰倒,“?。 薄鞍桌?!”許墨塵對我怒吼,慌忙的扶起蘇挽晴。
“她都低聲下氣求你了,不過是剜了點你的血,你不活著好好的嗎!”他轉身看著我時,
眼底燃著怒火,像看著什么十惡不赦的怪物?!霸S墨塵,你剜的不是血,是我的半條命。
”我不明白,曾經將我寵上天的許墨塵怎么會變成這樣。我顫抖著雙手扯開胸前的紗布,
露出心口翻卷的血肉,新傷疊加著舊傷。他盯著我那還在滲血的傷口,瞳孔猛地一縮,
下意識后退半步,喉結滾動著說不出話?!靶±?..我...不知道傷這么重。
”他的聲音突然軟下來,帶著幾分無措?!翱赏烨缡侨祟悾w質弱,你是妖,恢復力強。
”他的目光在我傷口和蘇挽晴之間游移,像想碰我又終究沒敢。我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原來在他心里,就因為我是妖,所以活該被剜血??墒窃S墨塵,在我與你回到人間,
早已與人類沒什么兩樣?!俺鋈グ桑依哿?。”我別過臉,不再看他們。他張了張嘴,
最終只低低說了句,“好好休息”,便扶著蘇挽晴走了。眼淚不知不覺爬滿臉龐,
胸口像是被刀子捅了個對穿,痛到無法呼吸。自從蘇挽晴到來后,
每次一點感冒、生病都要剜走我一碗又一碗的心頭血。從最開始的驚慌,懼怕,
到現在的麻木。后來竟然也能面不改色的讓刀劃過我的心頭,鮮血從我的身體里面流失。
看著胸口的刀痕,一道道新傷蓋上舊傷,潰爛的不成樣子。我閉上干澀的眼睛,既然如此,
這樣的愛不要也罷。我決絕地拿出塵封已久的玄鏡,將它喚醒??粗R子里熟悉的身影,
我又一次落下眼淚?!芭?,你終于愿意聯系我們了?!薄鞍壮帲蚁牖丶伊?。
”2再次醒來,我在許墨塵的懷里。他端著藥湯湊近,“小黎,你可算醒了,來,
喝點這個補血?!彼簧滓簧椎兀托氖愕匚刮?,
這雙曾按著我剜血的手此刻卻溫柔的像在哄孩子。許墨塵總是這樣,只要不是剜血,
就對我極具寵溺??梢坏┮屛邑嘌?,他就仿佛變了一個人,無視我的痛苦與哀求,
心里只有蘇挽晴。我撇過臉,不再看他。他卻不惱,只是湊上來,親了親我的嘴角。
“乖小黎,別鬧啦,喝藥?!蔽依淅涞溃骸澳惴拍莾喊伞!笨伤麉s硬要喂我,
我不再像之前那樣一哄就好,而是轉過身,不理他。許墨塵惱了:“白黎!你至于嗎?
就因為給挽晴剜血,你就鬧脾氣?”“之前怎么沒見你這么矯情?更何況你又不會死?
就不能善良一點嗎?”他的指責聲像是利箭扎入我的心臟,頓時,千瘡百孔。一年前,
許墨塵遭遇綁匪槍擊奄奄一息,正被在人間散心的我救起??粗目蓱z勁,我于心不忍,
決定用心頭血救他一命。也是從這時起,許墨塵開始對我展開了熱烈的追求。
我第一次感受到男女間的情愛,第一次被人這么溫柔對待,理所當然的動了凡心。為了他,
我不顧子民們的勸告,毅然決定放棄了帝姬的身份,并將我的靈石留在了狐族。
從此我不再有法力,只是一名普通人類。隨許墨塵在人間度過一年安穩(wěn)時光,
卻在蘇挽晴到來后戛然而止。蘇挽晴患有心臟病,他紅著眼眶求我:“就用一次心頭血,
算我欠你的。”許墨塵向我發(fā)誓,這輩子只有這一次,想著他們十幾年的情誼,我答應了。
銀刀剜進心口時,許墨塵緊緊抱著我說,“以后只對你好?!笨粗钋榈哪?,
哪怕胸口又添一道疤,我竟也覺得甘之如飴??梢坏╅_了頭,就再沒了盡頭。
我的心軟成了他們得寸進尺的籌碼。蘇挽晴哪怕擦破點皮、打個噴嚏,都要我一碗心頭血。
我哭著求許墨塵放過我,他卻嫌我吵鬧,甚至讓傭人把我綁在床頭,硬生生剜血。
我的心終于涼透了,我只想回到我的狐貍洞,什么人,什么情我都不要了。
3許墨塵還在怪我,但看到我什么都不吃,也不理他,他還是敗下陣來,繼續(xù)哄我。
我只好喝了一口藥,對他說道:“我沒事,你先去看看挽晴吧。”聽到這話,
陸瑾堯終于笑了:“我就知道,我的小黎是最善良最體貼的,那我先去看看她,
你在這里乖乖吃飯?!蔽医舆^藥,點了點頭。許墨塵已經迫不及待去看蘇挽晴了,
根本沒注意到,我要走的決心。待在臥室兩天了,我出門透口氣。
卻在路過二樓蘇挽晴的房間聽到了一聲令我面紅耳赤的叫聲。是許墨塵,
我的大腦瞬間轟鳴一片。激烈的聲音還在繼續(xù),不知不覺中,我走的越來越近。
直到透過門縫,親眼看到白花花的一片,心仿佛瞬間落了一拍。
我忽然對上了蘇挽晴得意的目光,心瞬間一緊,緊接著,我便聽到蘇挽情嬌滴滴的聲音。
“墨塵哥哥,要是讓姐姐知道你和他在一起,只是為了治我的心臟病,
一氣之下回狐族了怎么辦?”許墨塵的動作不停,喘息著:“回去?怎么可能?
那里的人都不要她了,現在除了我這,她還能去哪。”“那太好了,
以后我就不用遭受病痛之苦了。嗯~啊~”我聽著全身氣血翻涌,
腦中仿佛有把大錘一下又一下重重擊打著我的神經。我只覺得天地在眼前不停旋轉,
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原來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場騙局。
原來每一幕的甜蜜瞬間都只是為了我的救命血。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房間的,
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我要離開這里。我又喚出了玄鏡,此刻只有慶幸,
當初白硯在我走時將它遞給我了這個玄鏡,連許墨塵都不知道,他以為我當真沒有退路了嗎?
我當真非他不可了嗎?我紅著眼喚醒了玄鏡,哽咽著喊道:“白硯,你到哪了?”“帝姬,
他們欺負你了?他們怎么敢如此對你!”白硯透過玄鏡看到我淚流滿面的臉龐,十分憤怒。
是啊,當初父王母后就告誡過我人類不可信,訣別時白硯他們也一直挽留我讓我別走,
可我卻依舊不死心,相信許墨塵是那個特別。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只想白硯能快點再快點來接我。“白硯,快點接我回家?!薄芭?,穿過這片海域就到了,
等我,我一定將他們碎尸萬段!”收起玄鏡,我擦掉臉龐的眼淚松了口氣,算算還有兩天了。
4我一人在客廳吃著晚飯,蘇挽晴走了過來嘲諷我,“白黎,聽到真相感受如何?
”“你以為許墨塵是真的愛你?哈哈哈哈!可惜啊,他只是為了用你的心頭血滋養(yǎng)我。
”看著她面泛紅光的模樣,我心里只有無盡的怨恨和悔意。從前父王母后多么疼愛我,
就算是生重病,受重傷,也不愿我獻出心頭血去挽救他們。可如今,
我卻在滋養(yǎng)著一個與我不相關到女人??粗依仟N的模樣,蘇挽晴得瑟的走到我的旁邊,
在我耳邊輕輕說:“你以為,我是真的生病嗎?”“你什么意思?”聽到蘇挽晴的話,
我的心里除了震驚就是惶恐,拿著碗的手在不停顫抖?!罢媸窍氩坏侥銈兒偩@么的好騙,
哦,除了第一次的心臟病是真的……好像之后的病都是裝的哈哈哈。
”“忍著喝你那沒用的99碗心頭血真是惡心壞了我?!蔽冶罎⒌目粗?/p>
心里最后一道防線被打破。都是裝的,那我這99碗心頭血算什么?!我再也無法保持清醒,
沖上去撲倒她,狠狠壓在她身上,甩了無數個巴掌在她臉上。
可蘇挽晴眼里絲毫沒有對我的怨恨,反而是得逞后的暢快。果然,當她聽到門口的動靜后,
立馬慘叫起來。許墨塵沖上來將我一把推開,看到蘇挽情那張紅腫的臉,瞬間,
他氣得渾身發(fā)抖。許墨塵的臉色陰沉,我話還沒說出口,
徑直走向我的面前重重的一巴掌甩在我臉上。我被扇倒在地,臉頰瞬間紅腫起來,
耳中轟鳴一片?!澳珘m哥哥,我的臉好疼,我只是想關心一下姐姐,
我不知道姐姐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彼奶鄣娜嘀K挽晴的臉,轉頭對我冷哼一聲?!鞍桌瑁?/p>
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對挽晴!要不是你的心頭血還有點用,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留在許家!
”“終于承認是為了我的救命血接近我的是嗎?”許墨塵的話重重扎在我的心口,
疼得我喘不上氣。而許墨塵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將蘇挽情橫抱起來,離開了這里。
我捂著紅腫的臉,看向他默默離去的身影。許墨塵,還有一天,我們就永不復見了。
5我默數著時鐘刻度,算來白硯今夜便能抵達。因昨天蘇挽晴被我掌摑的事情,
許墨塵今天都在陪她,也好,省了我強顏歡笑的力氣。臨走前我收拾了一下自己,
只為了不讓白硯看到我的狀態(tài)而擔心。看著鏡子里的我,明明曾經的自己體態(tài)豐腴,
而現在形銷骨立,眼窩深陷如枯井。胸口處的傷痕如活物般蠕動,隱隱作痛。白黎啊白黎,
你究竟在執(zhí)著什么?我對著鏡中中的自己苦笑。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許家,
剛過轉角便撞進許墨塵的目光里?!靶±?,你這是要去哪?”“我要離開許家。
”我攥緊行李,沒有想到許墨沉竟在家里?!澳阋??”許墨塵震驚的看著我,
他似乎認定了我離不開他。“你應該知道從你來到許家,你就是我的。
”他忽然逼近我用力掐緊我的手?!皦蛄嗽S墨塵,放我走吧。”我猛地甩開他的手。
可就在我拿著行李走出許家時,一個傭人慌亂的跑了出來“許少,蘇小姐不好了,
她不小心劃傷了自己的手!”許墨塵聽到這話,臉上的怒氣迅速消失,也不顧我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