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透過煙霧看到旁人看不到的東西。丈母娘忌日,透過香燭飄起來的煙,
我目睹了妻子和別人茍合。在我面前的高冷女神,在那人懷里比不上一條狗有尊嚴(yán)。
香燭燃盡,我也終于看清了那個男人的臉。正是妻子口中的堂弟。可她真正的堂弟早就死了,
而且借死人的名號那是要還的。不死不休的那種。1我剛打開文件,門就被馮昭拍的砰砰響。
她跟個炮仗一樣沖了進(jìn)來,一屁股坐在我即將批改的合同上。我有些頭疼,
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就先嚷叫了起來?!澳阈【俗涌墒亲屓丝恿耍Ψ介_口就是一百萬,
不給就卸了你小舅子一條腿?!彼敝劬次遥瑪喽ǖ卣f:“這事,你不能不管吧?
”如果真的是我小舅子,別說一百萬,就算是一千萬我照樣能給。可透過香燭,
我早在一個月前就知道小舅子車禍死了。死的挺慘,所以她嬸嬸一直沒說,
馮昭自然也不知道?,F(xiàn)在這個,算哪門子的小舅子?我起了疑心,面上還是裝著平靜的樣子。
“行啊,我親自給小舅子送過去?!瘪T昭有些不樂意,嘀嘀咕咕了半天最后才答應(yīng)了下來。
“哦對,明天我媽的忌日我不去了,你燒幾炷香就算了?!瘪T昭看著自己新做的指甲,
指點著說:“那個香別燒太多了,你每次都搞地?zé)熿F繚繞的,嗆死了?!蔽野櫰鹈?,
有些不悅地說:“這有些不好吧?畢竟是你媽的忌日,你——”“許偉!”她猛地轉(zhuǎn)身,
對著我吼道:“我媽不是你媽嗎?你做女婿的代替我去上個香怎么了?”“再說,
生前老婆子是對你好,又不是對我好,沒準(zhǔn)人家還不想看見我呢!”我嘆了口氣,
沒有再吭聲了。馮昭自認(rèn)自己勝利了,炫耀地扭回身子,推開門向著外面走去。無奈,
我也只能跟上她的腳步往前走。一路上她急迫的要死,不停地指揮我去超過前面的車。
我有些煩躁,但是又怕自己猜錯,她到時候能跟我鬧三年。我深深地嘆了口氣,
在一個相對空曠的地方加了速。這下,馮昭才閉上了嘴巴。
我開著車按著馮昭的指揮走進(jìn)一個小巷中,剛剛停車她就沖了下去。踩著高跟鞋健步如飛,
完全沒有之前嬌氣的樣子。馮昭口中的小舅子,長的還挺秀氣,
穿著一件白襯衣低眉順眼地喊我哥。馮昭就不客氣了,奪過我手里的銀行卡塞在他手里,
心疼地拍著他的肩?!澳愀缃o你的,你就盡管拿上。”“謝謝哥。”他深深地向著我鞠躬,
真誠地我看不出任何問題。難道是我多想了?馮昭還有第二個堂弟?我一邊思索,
一邊快速地扶起小舅子,嘴里一溜串地說出安慰的話。與此同時,
我也小心地看了看馮昭的眼神,確信她眼中沒有任何情愫后才收回了視線。
“后面有事直接給我打電話啊。”馮昭笑瞇瞇地,斜著眼睛看我,“你哥別的本事沒有,
就是有錢?!蔽野櫰鹈碱^,感覺這句話怪怪的,但又找不到哪里有問題,只能笑著附和。
算了,我在想什么呢。我安慰著自己,她沒有出軌最好,或許真的是我多慮了。
2第二天清晨,馮昭就走了。我喊了她半天,她也沒聽,反而摔著門給我發(fā)了好大一通火。
沒辦法,我只能任由她出門獨自一人整理好了祭品向著丈母娘墓地走去。
其實我和馮昭并不是自由戀愛,是她媽撮合的。馮昭不太喜歡我,我也知道。但我喜歡她啊,
就單單是那張臉已經(jīng)夠讓我魂牽夢繞了。再加上平常不發(fā)火時嬌滴滴的性格,
我怎么可能把持得住??此裨鐨獾膮柡?,估計是又想到當(dāng)年她媽把遺產(chǎn)給我沒給她了。
可當(dāng)時還不是她花錢太過大手大腳,她媽怕她敗家才把錢給了我。更何況,
這些年馮昭從我這拿的錢早就超過了遺產(chǎn)的十倍。我嘆息了一聲,點燃香插在香爐里。算了,
一會回去給她買點東西哄哄吧。好歹也是我老婆,除了性格差點確實也沒別的缺點。
我一邊這么想著,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看向香煙飄著的方向。剎那間,
一張熟悉的臉就出現(xiàn)在我眼前。我一愣,手中的祭品突然就掉了一地。那張臉!
正是早上說要和姐妹逛街的馮昭!心中不祥的預(yù)感越來越重,
果然下一秒我就看到了另一個男性的身體。而馮昭穿著我去年生日找人給她定制的裙子,
眼神迷離地躺在床上想著那男的身手?!百v貨,憋了很久吧?”那男的伸手扇了她一巴掌,
怪笑著湊上前說:“我看你昨天演的很真實啊,你老公都沒有發(fā)現(xiàn)。”馮昭細(xì)細(xì)喘著,
抱住男的脖子,“你也演的不賴啊,真像我弟弟。”“哈哈哈那你看,
弟弟伺候你伺候的爽不爽?!蹦械墓中χ佑昧Φ卣勰ヱT昭。馮昭不僅沒躲,
反而面色潮紅的厲害。我抖著手,坐在地上點起一根煙看著馮昭跟上面那男的交合。良久后,
兩人才緩和了下來,抱在一起絮絮叨叨地說話。而這時,我也終于看清了那男的臉。
正是昨天馮昭口中的“堂弟”。他倆先是將我抨擊了一番,隨后就開始聊后面要怎么演。
這兩奸夫淫婦竟然感覺昨天發(fā)生的事很刺激!馮昭想要那男的坐實堂弟的名頭,
光明正大地在我面前晃?!胺凑姨玫芩矝]見過,我嬸嬸離的也遠(yuǎn),不太可能過來找我。
”馮昭沖著那男的眨眼,曖昧地說:“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堂弟——李冊?!惫?,
你還真是有才。我按滅手中的煙,嘲諷地看向香煙中的馮昭。她是不是不知道,
借死人的名頭是要還的。更何況,還是李冊那種死前帶有極大怨恨的人,
還的代價那是一點都不小。幾乎是不死不休的那種。那男的笑的高興極了,
摸著馮昭的身體夸她想的周到。很快兩人就再次響起了惡心的聲音。你要給你情人找死,
我自然也不會攔著。我站起身,冷冷地看著馮昭。至于你,也做好承擔(dān)我怒火的準(zhǔn)備吧。
畢竟,我的報復(fù)可不比厲鬼來得低。3我高價雇傭了私家偵探,
將馮昭和她情人查的一干二凈。她那情人叫胡卡,是她的大學(xué)同學(xué)。兩人半個月前見面后,
就干柴烈火地干了起來。所有的證據(jù)都被擺在我面前,
馮昭甚至用我平常給她的錢給胡卡開了一間公司。現(xiàn)在正在上市期,昨天那一百萬就是入股。
真是膽子大地把我當(dāng)死人,敢用我的錢去養(yǎng)別的人。我氣的頭昏腦脹,
偏偏馮昭還給我打來了電話。剛接起,她趾高氣昂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拔?,
我弟今天公司開業(yè),請你過去一起吃飯?!薄敖裉靵淼亩际怯蓄^有臉的人,
你可別給我丟臉?。 瘪T昭給我安排地周到的不行,先是要求我穿什么衣服,
又要求我?guī)裁炊Y當(dāng)。最重要的,就是將我的人脈介紹給胡卡認(rèn)識?!胺凑际且患胰耍?/p>
你可千萬要上心!”我聽著她緊張要死的語氣,腦海里冒出了一個念頭。“好啊。
”我笑著說:“我一定給你辦地漂漂亮亮?!蹦悴皇窍矚g刺激嗎?那我這次就讓你刺激個夠!
我掛斷電話,快速地打聽到了胡卡要辦宴會的地方和要來的人。然后買通了里面的工作人員,
讓他到時候在大屏幕上放出馮昭和胡卡鬼魂的照片和視頻。接著,
我撥通了律師的電話讓他用最快地速度給我起草了一份離婚協(xié)議。做完這些,
我站起來慢悠悠地上了一炷香。這柱香,自然就是給李冊上的。我可是,
要好好拜托他照顧胡卡。下班時間還沒到,馮昭就催著我出來了。她打扮的特別精致,
恨不得把所有的首飾都佩戴在身上。相反,我當(dāng)時公司上市時,她卻連來都不想來,
天天在家里罵我賠錢,開的是個小破公司。后來公司賺到錢了,她才肯過來轉(zhuǎn)轉(zhuǎn)。
但是就算那樣,她也沒有用心打扮。真是高下立見?。∥已谧⊙壑械睦湟?,
跟在馮昭身后往前走。幸好她沒有挽住我的手,而是一心一意放在胡卡的開業(yè)上。不然,
我真的怕我會惡心地吐出來。胡卡還真的動了心思,
給自己定做了一套很貴的西裝站在門口樂呵呵地跟每個人握手。就是他那張臉,
根本撐不起這么好的衣服。往門口一站,不像是主人家而是像門童。我嗤笑了一聲,
剛走到門口旁邊就過來一個老板,一把握住我的手樂呵呵地說:“胡總,您真是少年有成啊,
這么年輕就開了公司?!蔽颐济惶?,回頭看向他們兩人。胡卡氣瘋了,眉頭都豎了起來。
馮昭更不必說,臉色鐵青,看著我的眼神恨不得殺了我?!澳J(rèn)錯了,我也是來參加的。
”我抽回手,笑瞇瞇地看向馮昭,“不過這個胡總是誰?你弟弟不是姓李嗎?
”馮昭神情一晃,也顧不得瞪我了,眼神左顧右盼了半天說:“那是公司的副總,
這次用他名字組的局。”馮昭一抹臉,裝著悲傷的樣子說:“可惜今天路上出車禍了,
沒過來。”“是啊,是啊?!焙ㄟB忙接上,上前搶著握住那個老板的手,
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叫李冊,您叫我李總就好?!蔽覙矾偭?,沒想到馮昭會蠢成這樣。
她是真的不知道禍從口出啊!正主還在這,都敢當(dāng)面咒。不過也正好,
給李冊提供了一個報仇的方法。我快意地想,到時候她不要后悔就是了。4顧忌著我在,
宴會上胡卡都沒敢上去說。一直都是一個主持人在上面吹牛,吹公司老板的厲害。
馮昭最為捧場,一個勁地鼓掌。直到后面,胡卡才忍不住上去,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想要發(fā)言時身后的屏幕換樣了。他還不知情,
揚(yáng)著笑意說自己的努力史。他身后的屏幕比他本人直白多了,
我雇傭的那個小哥還挺會來事的,用了特效將胡卡和馮昭茍合的樣子放大。
白花花的肉晃的我眼睛疼?,F(xiàn)場響起了一陣的倒吸聲,胡卡還以為是別人震驚他的厲害,
更加洋洋得意地晃著腦袋炫耀。我面無表情地看了眼馮昭,望見她臉已經(jīng)白完了。
等到屏幕清晰地放到她的臉后,馮昭才反應(yīng)過來尖叫了一聲。胡卡被嚇了一跳,抖了一下,
皺眉看向馮昭。我慢悠悠地靠在椅子上,高聲喊道:“胡卡!”“哎!”胡卡反射性應(yīng)道,
接著臉色也白了?!霸S偉!”馮昭最先反應(yīng)過來,張牙舞爪地向我沖過來?!笆遣皇悄?!
是不是你做的!”我擋住她的胳膊,冷聲說:“我還想問問你,他不是你表弟嗎?怎么,
變成床上的弟弟了?”“關(guān)你什么事!”馮昭暴怒地對著我吼,“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
至于你要讓我身敗名裂!”“再說!我出軌怎么了?我出軌你找我離婚了!
你敗壞我名聲干什么!”她像是把自己也說通了,站直身體整理著自己的頭發(fā),
譏笑道:“慫貨,也就敢動這點手段了?!蔽依湫σ宦?,沒接她的話,
從懷里拿出已經(jīng)擬定好的離婚協(xié)議放在她面前?!昂灠?,簽好后咱倆就徹底扯淡。
”馮昭臉色一僵,沒接我手里的協(xié)議,也沒吭聲。直到胡卡從臺上下來,
攬住她的肩膀馮昭才像是有力氣一般從我手里扯過離婚協(xié)議。她翻開協(xié)議看都沒看,
拿過筆就簽了。然后,將協(xié)議甩在地上對著我嗤笑一聲說:“滾吧,這里的宴會不歡迎你。
”我看著地上的協(xié)議也不生氣,蹲下來撿起后仔細(xì)地拍了幾下。坐在這個宴會里的人,
十個里面有六個都認(rèn)識我??粗彝庾?,他們也跟著一起站了起來?!芭秾Γ?/p>
作為你的前夫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我笑著看向馮昭,輕笑道:“今晚,
別坐你身邊這個男小三的車?!薄澳闼麐屨f誰是男小三!”胡卡暴怒地就要沖過來,
卻在抬腳跑的時候被地上的碎玻璃片狠狠地絆在地上。現(xiàn)場瞬間混亂起來了,
馮昭尖叫著過去扶他,對著服務(wù)員破口大罵,罵他們不及時清理。而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
我借著有人吸煙的煙霧清晰地看到了李冊。他蒼白著臉,
整個人都趴在胡卡身上帶著怨念死死地盯著他??磥?,厲鬼的復(fù)仇要開始了。
我倒要看看那個時候,你還會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硬氣。5胡卡果然遇到了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