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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時雨是天之驕女,眾星拱月,平生只遇見一個硬骨頭。
她不擇手段讓貧窮校草顧宴清做了自己三年跟班,將他的自尊踩進塵埃。
與他夜夜廝混,卻在他迷失之時毫不猶豫甩了他。
二十歲那一年,家族瀕臨破產(chǎn)。
昔日被蘇時雨踩在腳底的顧宴清,被顧家尋回,一躍成了商界新貴。
蘇時雨被父親送給了顧家,成了他癡傻大哥的沖喜妻子。
他恨她,恨不得將她拆之入腹,生啖其肉。
一開始,她躲他,敬他,企圖相安無事做他的大嫂。
后來,新婚夜,他卻將她抵在婚床上,觸摸她每一寸肌膚,陰鷙的眼眸充斥著病態(tài):“大嫂,哥哥知道你這么不堪嗎?”
蘇時雨忽然意識到,顧宴清從來都不是正常人,他和她一樣,都是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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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時雨立在薔薇花架下,指尖掐進掌心。
過去二十年,她是呼風(fēng)喚雨的蘇小姐。
一朝落魄,她成了京都人眼中的笑話,連路過的狗都嫌。
顧家承諾,只要蘇時雨能哄顧遲聿開心,做他老實本分的未婚妻,日后為顧家誕下一兒半女,蘇家便能東山再起。
蘇時雨看著老淚縱橫的父親,接下了這份差事。
昔日風(fēng)光無限的大小姐,此刻卻要求一個傻子垂憐。
女傭?qū)⑻K時雨帶到花園時,顧遲聿正坐在地上捏泥巴,臉上身上弄的臟兮兮的。
交代完與顧遲聿相處的細(xì)節(jié)以后,傭人轉(zhuǎn)身離開。
“顧先生。”
男人猛然抬頭,沾著泥點的下頜繃緊成戒備的弧度:“他們又送新娘來了?”
“我說過的......除了韓姐姐,我誰也不要。”
可惜他口中的韓小姐早就在得知他癡傻后便逃之夭夭。
他從顧家未來的掌權(quán)人成了一枚棄子,顧叔叔視他為家門不幸,才會找她沖喜。
如今,顧家接回了流浪在外多年的小兒子,按照繼承人的模式培養(yǎng)。
顧遲聿什么都沒了,他和她一樣,都是京都如今的笑柄。
“誰說我要嫁給你?你想娶,我還不一定嫁呢!”
蘇時雨毫不在意地笑了下。
她蹲下身,掏出手絹擦拭顧遲聿的臉龐。
顧遲聿倏然愣住了,他的手觸及蘇時雨的梨渦,輕輕呢喃:“我們以前見過嗎?”
他的神情純真中帶著迷茫,不似傳聞中癡傻,反倒有幾分小孩子心性。
“應(yīng)該見過吧,不過為了避免誤認(rèn),還是要做個自我介紹,我叫蘇時雨,你可以叫我小雨!”
蘇時雨自顧自拎起一把鏟子松土。
她來之前查過這位少爺?shù)南埠茫暧讍誓傅乃類鄣谋闶悄赣H唱的童謠,便隨口哼唱了幾句。
顧遲聿徹底愣住了。
“為什么會這么熟悉......”
他來不及反應(yīng),口中便被蘇時雨塞進一顆白桃味的糖果,輕輕一舔,唇齒間彌漫開一股清甜。
蘇時雨早已丟掉鏟子,眉眼彎彎看著他。
“不做新娘,可以做你的朋友嗎?”
顧遲聿咽了下口水。
朋友這兩個字在他的世界里無端陌生,似乎沒有人是真心和他做朋友的。
他們畏懼他的權(quán)勢和地位,卻從未試圖靠近他。
雖然他只有七八歲的心性,卻也知道,這棟別墅里的人,表面上敬他怕他,私底下卻可能用極盡嘲諷的語氣羞辱他。
或許是蘇時雨有一股迫切的真誠,讓一向討厭女人的顧遲聿不忍拒絕。
蘇時雨當(dāng)然知道,他沒有那么好相處,更不會因為一顆糖就展露友好。
顧叔叔交代過,顧遲聿不愿意與人多相處,若是時間一久,可能會被顧遲聿趕出去。
他對蘇時雨還算友好。
她站起身,正要告別,卻見顧遲聿神情激動地握住她的手。
“可以,我們可以做朋友?!?/p>
蘇時雨神情一亮。
但顧遲聿話鋒一轉(zhuǎn)。
“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
蘇時雨心里浮現(xiàn)不好的預(yù)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