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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遲聿小心翼翼地說:“可以每天晚上給我唱歌嗎?”
蘇時雨微微一愣。
“你的聲音很好聽,我很喜歡你?!?/p>
生怕蘇時雨會拒絕,他連忙說:“我可以給你錢,多少都可以?!?/p>
蘇時雨微笑地牽起顧遲聿的手,見他沒有抗拒,有了幾分把握。
“你是說今天晚上,還是以后都要?我不要你的錢,只不過,選了我就不可以反悔了哦?!?/p>
他遲疑:“我要考慮一下?!?/p>
蘇時雨笑了下:“好。”
她抬頭,望向三樓書房的方向,那里站著一直未曾離開的顧叔叔。
她回到書房,顧叔叔的態(tài)度好了許多。
“他不抗拒你?!?/p>
“你回家收拾一下,今天就搬來吧?!?/p>
“我給你三個月時間,只要能讓遲聿不抗拒醫(yī)生治療,你提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p>
蘇時雨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權(quán)力。
三個月,是顧家給蘇時雨的最后期限,也是蘇家茍延殘喘的倒計時。
她回到公寓,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衣服,裝進行李箱。
觸及床頭柜上的合照時,蘇時雨的眉眼凝了一瞬。
那個人也姓顧。
但她不希望和他扯上任何關(guān)系了。
蘇時雨將照片丟進垃圾桶,最后看了一眼住了很久的房間,也不知道以后是否還能回來......
回到顧家時,顧遲聿將送飯的傭人都推了出來,飯菜摔的到處都是,傭人慌忙地收拾。
蘇時雨幫著將碎片收拾干凈,卻發(fā)現(xiàn)這些菜中恰好對顧遲聿過敏。
“不用再送了。”
她推門進去時,一個花瓶飛出來,她偏頭,險險擦過她的額際。
蘇時雨冷下了眉眼。
顧遲聿見來人是蘇時雨,眼中的委屈瞬間轉(zhuǎn)為慌亂。
蘇時雨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輕輕問:“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顧遲聿局促地站在原地。
半晌,他囁嚅了一句:“對不起。”
顧遲聿在沒有癡傻前,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清冷矜貴,旁人連他一個衣角都觸碰不到。
也不知他經(jīng)歷了什么,如今臉上哪有半分小顧總的意氣風發(fā),有的只是小心翼翼。
蘇時雨嘆了口氣,想到傭人說顧遲聿有躁郁癥,控制不了自己。
“這里有廚房嗎?”
顧遲聿不明所以:“有?!?/p>
蘇時雨洗了手,去廚房用食材做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陽春面。
她的余光瞄見廚房門口的陰影,以為是顧遲聿等不及了,便開口:“馬上就好了。”
遲遲沒有回應(yīng)。
蘇時雨端起碗轉(zhuǎn)身,眸光觸及門口那張極漂亮的臉龐,險些手滑。
顧宴清眸色陰沉地望著她,一時間情緒翻涌。
蘇時雨迅速端著碗出門,卻在路過的一瞬間被拽住手腕。
“小雨?”他眸色深深,意味不明。
正常的稱呼由他說起夾雜了幾分譏誚。
陶瓷碗墜落在地。
蘇時雨手腕傳來劇痛,仿佛要被他生生捏碎。
一股難堪的情緒油然而生。
蘇時雨終于知道,從一開始心里的不安源自何處。
顧宴清的顧,也是顧遲聿的顧。
他就是如今顧家悉心培養(yǎng)的繼承人。
“這么急著討好我大哥?”
顧宴清將她抵在門框上。
“聽說你把他哄得團團轉(zhuǎn)?”
緊接著,他用指腹摩挲了一下蘇時雨鮮艷欲滴的唇畔。
蘇時雨止不住地發(fā)抖。
顧宴清慢條斯理為她整理衣領(lǐng),指尖若有似無劃過鎖骨:“今天晚上來地下酒窖?!?/p>
蘇時雨咬了下唇畔,她猛地推開顧宴清。
“顧宴清,請你自重。”
顧宴清不緊不慢松了松領(lǐng)帶:“你大可以拒絕,如果爸知道我們曾經(jīng)的關(guān)系,你以為,你還能進顧家?”
樓上傳來重物墜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