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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書只有短短幾句話。
【顧宴清,你曾說我愛折磨你,現(xiàn)在你用我的命哄新歡開心,我們兩不相欠了?!?/p>
署名蘇時雨絕筆。
墨跡被淚水暈染開,顧宴清死死攥著信的一角不肯放手。
不可能!
他不信蘇時雨會死!
韓盼煙的電話打了過來。
“宴清哥哥,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你不是說有驚喜要給我嗎?”
她活潑的語調(diào)滿是對即將到來的生日的欣喜。
顧宴清半晌沒有接話。
他緊緊攥著手機。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腦海中浮現(xiàn)。
“韓盼煙?!?/p>
他冷冷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明明隔著電話,韓盼煙仍是覺得脊背發(fā)涼。
顧宴清從來沒有用這樣冰冷的語氣和她說過話。
她有些結(jié)巴:“怎、怎么了?”
“當(dāng)初我窮困潦倒,你寄給我的除了錢,還有你家鄉(xiāng)的特產(chǎn),最近我有點懷念。”
韓盼煙干巴巴接話:“怎么了,宴清哥哥,當(dāng)時我給你寄了很多東西,你具體想要哪個呀?”
“隨便哪個都可以?!?/p>
韓盼煙滿口答應(yīng)下來。
“當(dāng)然可以啦。”
顧宴清的聲音陰惻惻傳到她的耳畔,似是冤魂索命。
“韓盼煙,她當(dāng)時根本沒有給我寄過特產(chǎn)?!?/p>
“你騙誰不好,非要騙我呢?”
韓盼煙嚇得手機掉在地上。
這端,顧宴清掛斷了電話,交給秘書去查。
拐角處,顧遲聿遲遲沒有離開,而是將顧宴清的窘態(tài)拍了下來,隨手發(fā)給了某個人。
助理在一旁擔(dān)憂地說:“顧總,你為什么要把遺書給情敵呢?”
顧遲聿彎了唇角:“他越痛苦,才越對得起小雨受過的傷?!?/p>
......
酒瓶在墻角堆積成高高的小山,顧宴清蜷縮在蘇時雨生前住過的客房。
客房里除了殘存的蘇時雨氣息外,幾乎找不到任何與她相關(guān)的物品。
顧宴清嘗試去過蘇時雨租下的公寓,卻被新租客當(dāng)成醉鬼趕走。
顧宴清做夢都沒想到,那天會是最后一次見到蘇時雨。
顧宴清將臉埋進那件雪白的禮服,貪婪地汲取著蘇時雨的氣味。
“顧宴清?!?/p>
門被推開,顧遲聿踩著滿地酒漬走了進來。
“你已經(jīng)一個星期沒來公司了。”
“再這樣下去,你會被踢出公司董事會?!?/p>
顧宴清嗤笑一聲,隨手將酒瓶丟向顧遲聿。
“滾出去,你個騙子?!?/p>
顧遲聿避開酒瓶,碎片在他不遠(yuǎn)處濺開。
顧宴清搖搖晃晃站起身,在顧遲聿面前站定。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捧在心尖的救命恩人是冒牌貨,是搶了小雨功勞的騙子!”
顧遲聿譏誚地看著他。
“弟弟,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么簡單的道理,也需要我教?”
顧宴清盯著他的笑容看了半晌。
“小雨,是不是根本沒死?”
否則,他怎么會這么心平氣和,甚至還有閑心來諷刺自己呢?
“只要你告訴我,她沒死,我愿意在顧氏離職,從今以后,我對你不會再有威脅?!?/p>
顧遲聿沉默了半晌,一拳砸在顧宴清臉上。
“顧宴清,你根本不配提小雨,她死了,你該用一輩子贖罪?!?/p>
顧宴清被一拳砸懵了,他捂著臉良久,直到顧遲聿離開,終于緩緩回過神來。
“小雨,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