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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積攢下來的疲憊,讓紀書雨回家就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里爸爸笑容慈祥的看著她,告訴她不管她做什么決定,都會支持她。
醒來時,房間里依然只有她一個人,枕頭卻已經(jīng)淚濕。
拖著并未消除疲憊的身體下樓倒了一杯水,剛送到嘴邊,就看到穿著真絲V領(lǐng)睡裙的安思瑜走了下來。
從她和池州澤結(jié)婚后,紀家就給安思瑜單獨安排了一處住所,這棟別墅作為紀書雨和池州澤的婚房,一直都只有他們兩個人住,哪怕是紀老爺子都不會輕易踏足。
“書雨妹妹,昨晚睡的好嗎?我房間里的動靜沒有吵到你吧?”
安思瑜走到面前時,紀書雨才發(fā)她脖子上刺眼的紅痕,臉色頓時白了幾分。
“誰讓你到這來的?誰讓你穿我衣服的?”
質(zhì)問的話剛說出口,安思瑜就‘噗通’一聲跪到地上,嬌柔的身體將她撞了一下,手里的水杯一晃,水不偏不倚全都撒在了安思瑜身上。
“紀書雨!”
一聲厲呵從身后傳來。
池州澤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扶起梨花帶雨的安思瑜時,眼中滿是疼惜。
“思瑜的爸爸是我的救命恩人,你這樣對她置我于何地?”
自從池州澤帶著安思瑜進了紀家后,就總是在她耳邊說,身為醫(yī)生的安思瑜父親給他做了手術(shù),他才能活到今天,所以他一定要對安思瑜好。
這幾年紀書雨也本著替池州澤報答,幾乎讓安思瑜成為了紀家的第二個女兒。
安思瑜身上濕漉漉的,紅紅的眼眶盤旋著淚水,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池州澤的袖子,“州澤不怪書雨,是我自己不小心,我不該因為一個人住害怕,就到這里來......”
池州澤沉著臉,把她摟進懷里,“這是我家,你是我的人,你想在這里住多久的行!”
紀書雨臉上本就不多的血色,全都消失,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爸爸才剛死,池州澤連裝都不裝了。
他摟著安思瑜經(jīng)過時,撞在了她的身上,險些讓她沒有站穩(wěn)摔倒在地。
心中的苦澀蔓延開來,紀書雨仰起頭不想讓眼淚落下,平復(fù)好自己的情緒后,才走上樓。
踏上最后一個臺階時,腳底踩到什么東西滑了一下,身體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
“??!”
小腹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她捂住肚子,疼的冷汗直流。
米色的真絲睡褲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心中突然一陣恐慌。
“池州澤!”
她痛苦的喊著池州澤的名字,好半天才見他慢悠悠的從客臥里出來。
看到她褲子上的血跡時,明顯也愣了一下。
“我肚子好疼......”
她求救般的看向面前的男人。
池州澤眸光晦暗不明,上前抱起她朝樓下走去。
腹部的刀絞一樣的痛讓紀書雨再也堅持不住,昏死了過去。
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躺在病房里。
一旁傳來家中兩個傭人說話的聲音,“如果大小姐知道是我們把玻璃珠撒在地上害她流產(chǎn)的,肯定會罰我們的!”
“是大小姐欺負了安小姐,池先生才讓我們?nèi)鲋樽幼屗映渣c苦頭,不能怪我們!”
傭人的語氣變得有些同情,“自己的丈夫為了另一個女人,讓她摔流產(chǎn)了,要是知道真相,不知道有多難過呢!”
另一人嘆息,“這兩天池先生不也在這兒寸步不離的守著嗎?他心里還是有大小姐的,這會兒叫我們來照顧,也是因為安小姐那兒有事?!?/p>
這些話一字不落的傳進了紀書雨的耳朵里,被子底下的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
她盼了兩年的孩子,就這么沒了。
看到她睜眼,兩人傭人下了一跳,“大小姐,你醒了?我這就給池先生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