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褲子的秘密商場里人聲鼎沸，周末的購物中心總是擠滿了人。
秦陽站在自動扶梯上，手里提著剛買的新款游戲手柄，
心情愉悅地盤算著晚上要好好享受一番。他今天特意穿了新買的休閑褲，
深藍色的面料在燈光下泛著低調(diào)的光澤。"讓一讓！麻煩讓一讓！
"一個急促的女聲從身后傳來，秦陽還沒來得及回頭，
就感覺一股巨大的沖擊力撞上了他的后背。他的身體猛地前傾，手中的購物袋飛了出去，
而更糟糕的是——他感到一陣涼意從下半身傳來。"啊！"女聲尖叫起來。秦陽低頭一看，
差點暈過去——他的褲子被扯到了腳踝處，露出里面的黑色平角內(nèi)褲。
周圍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一秒，隨后爆發(fā)出一陣哄笑。有人甚至舉起手機開始錄像。
"對不起對不起！我趕時間！"肇事者——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年輕女孩慌亂地道歉，
她的手里還抓著秦陽褲子上的一截腰帶環(huán)，顯然是在匆忙中不小心勾住了。
秦陽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手忙腳亂地提起褲子。女孩塞給他一張皺巴巴的名片，
"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有任何問題可以找我賠償！"說完，她就像一陣風一樣消失在人群中。
"喂！你等等！"秦陽徒勞地喊道，但女孩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他低頭看了看名片——"鹿角咖啡，林小鹿，咖啡師"。秦陽咬牙切齒地系好褲子，
撿起散落一地的購物袋。周圍人的竊笑和指指點點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他發(fā)誓，
一定要讓這個叫林小鹿的女孩付出代價。三天后，秦陽站在"鹿角咖啡"門口，
透過玻璃窗打量著里面的環(huán)境。這是一家裝修簡約的獨立咖啡店，木質(zhì)桌椅搭配綠植，
墻上掛著幾幅手繪咖啡豆的插畫。
他的目光很快鎖定了目標——那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正在吧臺后面忙碌。秦陽推門而入，
風鈴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林小鹿抬頭，職業(yè)性地微笑："歡迎光臨鹿角咖啡，請問需要點什么？
"她的笑容在看到秦陽的瞬間凝固了。顯然，
她認出了這個三天前在商場被她"扒了褲子"的倒霉蛋。
"你..."林小鹿的聲音有些發(fā)抖。"一杯拿鐵，加雙份濃縮，脫脂奶，溫度65度，
不要奶泡，撒一點點肉桂粉但不要太多。"秦陽故意用最刁鉆的點單方式報復她，"哦對了，
拉花要天鵝，不要心形或者其他亂七八糟的圖案。"林小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但職業(yè)素養(yǎng)讓她很快恢復了平靜。"好的先生，請稍等。"她轉身開始操作咖啡機，
動作嫻熟而優(yōu)雅。秦陽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暗中觀察林小鹿的一舉一動。
她今天穿著咖啡店的制服——白襯衫配黑色圍裙，馬尾辮隨著動作輕輕搖晃，
側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柔和。與三天前那個莽撞的女孩判若兩人。"您的咖啡。
"林小鹿將精致的咖啡杯放在秦陽面前，杯中的拉花確實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天鵝。
秦陽故意挑剔地看了看，"天鵝的脖子太短了，重做。"林小鹿深吸一口氣，
胸口明顯起伏了一下。"先生，我們的咖啡師都是經(jīng)過專業(yè)培訓的，這個拉花完全符合標準。
""是嗎？那這個呢？"秦陽從包里拿出那條被扯壞的褲子，腰帶環(huán)處明顯斷裂，
"這也是專業(yè)標準？"咖啡店里其他顧客好奇地看過來。林小鹿的臉一下子紅了，
她壓低聲音："先生，我們能不能到后面談？"秦陽聳聳肩，
跟著她走進咖啡店后面的小倉庫。一關上門，林小鹿的態(tài)度立刻變了。"聽著，
那天我已經(jīng)道歉了，也給了你聯(lián)系方式。褲子我可以賠，但你沒必要這樣當眾羞辱我！
"她雙手叉腰，眼睛瞪得圓圓的，像只被惹怒的小鹿。秦陽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
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快感。"羞辱？你當眾扒了我的褲子，那才叫羞辱。
你知道有多少人拍了視頻嗎？我的同事到現(xiàn)在還在拿這事開玩笑！""那你想怎樣？
"林小鹿咬著下唇，"賠錢？多少？""我不要錢。"秦陽向前一步，故意逼近她，
"我要你負責。""負...負責？"林小鹿后退一步，背抵在了貨架上，
"現(xiàn)代社會這么開放，你一個大男人被看到內(nèi)褲怎么了？又沒少塊肉！
"秦陽看著她慌亂的樣子，內(nèi)心暗爽。他繼續(xù)逼近，直到兩人之間只有一拳的距離。
"我不管社會開放不開放，你造成的后果，就得負責到底。"林小鹿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她的睫毛快速眨動著，"你...你到底想怎樣？"就在這時，倉庫門被推開，
一個中年女聲傳來："小鹿，前面忙不過來了，你在干——哦！
"店長看到兩人幾乎貼在一起的姿勢，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林小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迅速從秦陽身邊溜開，"我馬上來，店長！
"她狠狠瞪了秦陽一眼，小聲說："這事沒完。"秦陽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
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接下來的幾天，秦陽成了鹿角咖啡的?？汀?/p>
每天下午三點準時出現(xiàn)，點同樣的復雜咖啡，然后找各種理由挑剔林小鹿的服務。
"今天的咖啡溫度高了0.5度。"秦陽一本正經(jīng)地說。林小鹿的太陽穴跳了跳，"先生，
我們的咖啡溫度是用專業(yè)溫度計控制的，不可能有誤差。""我的舌頭就是最精密的儀器。
"秦陽慢條斯理地攪動著咖啡，"重做。"林小鹿攥緊了拳頭，但職業(yè)微笑依然掛在臉上。
"好的，先生。"秦陽看著她轉身時幾乎要把咖啡機按碎的力道，心里樂開了花。
這個女孩生氣的樣子比他想象中還要可愛。第五天，事情出現(xiàn)了轉機。
一個油膩的中年男人走進咖啡店，明顯喝多了酒，一進門就沖著林小鹿吹口哨。"美女，
給哥哥來杯最甜的咖啡，要你親手調(diào)的。"男人湊近吧臺，眼神在林小鹿身上來回掃視。
林小鹿后退一步，"先生，請您保持適當距離。""裝什么清高？
"男人突然抓住林小鹿的手腕，"知道我是誰嗎？這條街的店鋪都得給我交保護費！
"咖啡店里的其他顧客紛紛低頭，沒人敢出聲。林小鹿試圖掙脫，但男人的力道大得驚人。
就在這時，一杯冰水從男人頭頂澆下。"清醒了嗎？"秦陽站在男人身后，手里拿著空杯子，
"放開她。"男人暴怒轉身，"你他媽找死？"他揮拳向秦陽打去。秦陽輕松躲過，
一個利落的擒拿手將男人按在吧臺上。"我建議你現(xiàn)在就離開，否則我不介意幫你叫警察。
順便，我認識你們'老大'張老三，要不要我給他打個電話？"男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你...你認識三哥？""上周剛一起吃過飯。"秦陽松開手，"現(xiàn)在，滾。
"男人灰溜溜地逃走了，咖啡店里響起一陣掌聲。林小鹿驚魂未定地看著秦陽，
嘴唇微微發(fā)抖。"你...你認識黑社會？"秦陽笑了，"唬他的。我在律師事務所工作，
張老三是我們上個月剛送進去的客戶。"林小鹿突然笑了，
這是秦陽第一次看到她對自己露出真誠的笑容。"謝謝你。"她小聲說。"不客氣。
"秦陽指了指自己的褲子，"現(xiàn)在我們扯平了？"林小鹿搖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
"還差得遠呢。不過...也許我們可以從一杯正常的咖啡開始？
"秦陽看著她轉身去準備咖啡的背影，心跳突然加快了幾分。這場"報復"，
似乎正朝著他未曾預料的方向發(fā)展。
2 第二章 咖啡里的心機林小鹿將一杯冒著熱氣的拿鐵放在秦陽面前，
這次沒有復雜的拉花，只是一杯簡單樸實的咖啡。秦陽挑眉看她，林小鹿聳聳肩。
"賠償?shù)牡谝槐?，我請?她的聲音比往常柔和了些，"就當謝謝你剛才...你知道的。
"秦陽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恰到好處的溫度和醇厚的口感讓他微微睜大了眼睛。
這比他之前故意刁難時點的所有咖啡都要好喝。"怎么樣？"林小鹿歪著頭看他，
馬尾辮隨著動作輕輕晃動。"還行。"秦陽努力維持著冷淡的表情，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比之前的好那么一點點。"林小鹿翻了個白眼，卻掩不住臉上的笑意。"你知道嗎？
你這種口是心非的樣子真的很明顯。"秦陽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看出來了？
看出他其實并不討厭她，甚至...秦陽趕緊喝了一大口咖啡掩飾自己的慌亂，
結果被燙得直皺眉。"慢點喝，又沒人跟你搶。"林小鹿遞給他一張紙巾，
指尖不經(jīng)意間擦過他的手背，像一道微弱的電流。咖啡店的門再次被推開，
一群說說笑笑的年輕人走了進來。林小鹿看了看那邊，又看了看秦陽，似乎有些猶豫。
"你去忙吧。"秦陽說，"我喝完就走。"林小鹿點點頭，轉身去招呼新客人。
秦陽的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影，看著她熟練地操作咖啡機，與顧客談笑風生。
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一層金邊。這一刻，
秦陽突然意識到自己有多可笑——他明明是來"報復"的，現(xiàn)在卻像個癡漢一樣盯著人家看。
手機震動打斷了他的思緒。是事務所的同事發(fā)來的消息：「秦律師，
明天上午九點與華盛集團的會議，別忘了準備合同?！骨仃枃@了口氣，回復了一個"收到"。
他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時鐘，已經(jīng)快五點了。不知不覺，他在這家咖啡店坐了兩個小時。
林小鹿送走那批客人后，又回到了秦陽桌前。"還沒走？"她問，
語氣中帶著一絲秦陽無法解讀的情緒。"咖啡太好喝了，舍不得走。"秦陽半開玩笑地說，
然后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說出了真心話。林小鹿的眼睛亮了起來，"真的？
那...要不要再來一杯？我新學的焦糖瑪奇朵，還沒正式上菜單。"秦陽本該拒絕的。
他還有一堆工作沒做，明天的重要會議需要準備。但當他看到林小鹿期待的眼神時，
所有理智都飛到了九霄云外。"好啊。"他聽見自己說。林小鹿的笑容像陽光一樣燦爛，
"等著！"她轉身小跑回吧臺，像只歡快的小鹿。秦陽看著她的背影，心跳加速。這不對勁，
完全不對勁。他明明是來討說法的，怎么現(xiàn)在反而像個陷入初戀的高中生？他掏出手機，
假裝查看郵件，實際上是在掩飾自己發(fā)燙的臉頰。"嘗嘗看。"林小鹿很快回來了，
手里捧著一杯裝飾精美的咖啡，頂部的焦糖形成了一個完美的螺旋。秦陽小心地嘗了一口，
香甜的焦糖與咖啡的苦澀完美融合，在舌尖綻放出奇妙的味道。"太好喝了。
"這次他沒有掩飾自己的贊賞。林小鹿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
"所以...關于那條褲子..."秦陽放下咖啡杯，"其實我今天是來告訴你，不用賠了。
""什么？"林小鹿瞪大眼睛，"那你這些天一直來找茬是為什么？"秦陽的大腦飛速運轉，
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我只是想確認你是不是真的認識到錯誤了。
"他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牽強得可笑。林小鹿瞇起眼睛，像只警覺的小動物。"秦陽，
你是律師對吧？""你怎么知道？""你上次自己說的啊，什么張老三的案子。
"林小鹿向前傾身，"律師不是應該很擅長說謊嗎？怎么你說謊的時候耳朵會紅？
"秦陽下意識地摸上自己的耳朵，果然燙得嚇人。該死，
他引以為傲的職業(yè)素養(yǎng)在林小鹿面前完全失效了。"我...我沒有說謊。
"他結結巴巴地說。林小鹿突然笑了，那笑容讓秦陽想起陽光下的蜂蜜，溫暖又甜美。
"你知道嗎？其實在你'褲子事件'之前，我就注意到你了。""什么？
"這次輪到秦陽驚訝了。"你每周三下午都會來，總是坐在那個角落，點一杯美式，
看文件一看就是兩小時。"林小鹿的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面，"我還在想，
這個西裝革履的帥哥為什么總是皺著眉頭。"秦陽感到一陣眩暈。她早就注意到他了？
在他自以為是的"復仇計劃"開始之前？
"所以當我真的撞到你的時候..."林小鹿繼續(xù)說，突然有點不好意思，"我其實很慌，
因為那是我第一次離你這么近。"秦陽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他清了清嗓子，
試圖找回一點律師的冷靜。"那么，林小鹿小姐，根據(jù)你的陳述，是否可以理解為，
你對我的'特別關注'早于我們之間的...呃...褲子糾紛？"林小鹿的臉一下子紅了，
"喂！不要用律師那套來對付我！""我只是在確認事實。"秦陽努力壓抑著上揚的嘴角，
"作為專業(yè)人士。""專業(yè)人士會當眾被人扒褲子嗎？"林小鹿反擊道。兩人對視一眼，
同時笑了起來。那一刻，所有的尷尬、誤會和假裝都煙消云散。"說真的，
"林小鹿收起笑容，"我還是想賠償你。不是出于責任，而是...我想。
"秦陽看著她認真的表情，一個想法突然闖入腦海。"那...教我煮咖啡吧。""什么？
""作為賠償，你教我煮咖啡。"秦陽說，"我對咖啡一竅不通，只會喝。
而且..."他停頓了一下，"這樣我就能有理由經(jīng)常來了。"林小鹿的睫毛快速眨動著，
臉頰泛起紅暈。"這個賠償方案...我可以接受。""太好了。"秦陽伸出手，"成交？
"林小鹿猶豫了一下，然后輕輕握住他的手。"成交。"她的手溫暖而柔軟，
秦陽舍不得放開。兩人就這樣握著手，誰都沒有先松開的意思。
"所以..."林小鹿小聲說，"什么時候開始第一課？""現(xiàn)在？"秦陽提議。
林小鹿看了看時間，"我還有半小時下班。如果你不介意等的話...""我等你。
"秦陽說，這三個字比他經(jīng)手過的任何合同承諾都要真誠。林小鹿去準備關店事宜，
秦陽坐在原地，看著窗外的夕陽將天空染成橘紅色。他從未想過，
一次尷尬的意外會帶來這樣的轉折。也許，就像咖啡中的焦糖，
生活中的意外有時也能帶來甜蜜。半小時后，林小鹿換下了工作圍裙，
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走過來。"準備好了嗎，學徒？"她調(diào)皮地問。
秦陽站起身，突然意識到自己比林小鹿高了將近一個頭。從這個角度看她，
睫毛的陰影落在臉頰上，嘴唇微微上揚，可愛得讓他想立刻吻上去。"非常準備。"他說，
聲音比自己想象的要沙啞。林小鹿領著他走到吧臺后面，這是顧客的禁地，
此刻卻對秦陽開放了。"首先，認識一下我們的伙伴。"她拍了拍那臺閃亮的咖啡機，
"這是瑪利亞，我們店的鎮(zhèn)店之寶。""你給咖啡機起名字？"秦陽忍不住笑了。"當然！
"林小鹿一臉認真，"每個咖啡師都應該和自己的機器建立感情。"她示范著操作步驟，
動作優(yōu)雅而熟練。秦陽試著模仿她的動作，卻笨拙得像第一次拿筆的孩童。
"我覺得瑪利亞不喜歡我。"他嘟囔著，當咖啡粉灑得到處都是時。林小鹿忍不住笑出聲，
"沒關系，她只是害羞。"她站到秦陽身后，雙手覆在他的手上，引導他操作。"這樣，
力度要均勻..."秦陽能感覺到她的呼吸拂過他的耳際，她的前胸幾乎貼在他的背上。
所有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他的臉部，他懷疑自己馬上就要因為過熱而暈倒了。"專心點。
"林小鹿輕聲說，但她的聲音也有些發(fā)抖。當?shù)谝槐汕仃栍H手制作的咖啡完成時，
雖然拉花歪歪扭扭，味道也遠不如林小鹿做的，但兩人卻像完成了一項偉大成就般擊掌慶祝。
"還不錯，初學者。"林小鹿評價道，眼中閃爍著秦陽讀不懂的光芒。"都是老師教得好。
"秦陽回答，然后鼓起勇氣問，"下次課是什么時候？"林小鹿假裝思考了一下，
"嗯...后天下午怎么樣？我輪午班。""我會準時到的。"秦陽說，然后猶豫了一下，
"在那之前...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就當慶祝我們的...停戰(zhàn)協(xié)議？
"林小鹿的眼睛亮了起來，"好啊，不過有個條件。""什么條件？
""你得穿著我'扒過'的那條褲子來。"她狡黠地笑了，"我要確認它真的修好了。
"秦陽大笑起來，"成交。"他們鎖好咖啡店的門，走進溫暖的夜色中。
秦陽不確定未來會怎樣，但此刻，他無比確定一件事——這場由一條褲子引發(fā)的"戰(zhàn)爭"，
最終可能會成為他生命中最美好的意外。
3 第三章 雨夜的曖昧雨水敲打著咖啡店的玻璃窗，像無數(shù)細小的手指在輕輕叩門。
秦陽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晚上八點二十，比約定時間晚了二十分鐘。他懊惱地抹去臉上的雨水，
后悔沒帶傘就冒雨跑來。鹿角咖啡的燈還亮著，透過雨簾散發(fā)出溫暖的光芒。秦陽推開門，
風鈴在風雨中發(fā)出清脆卻不失節(jié)奏的聲響。"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林小鹿的聲音從吧臺后面?zhèn)鱽?。她今天扎著松松的丸子頭，幾縷碎發(fā)垂在頸邊，
白色T恤外套著一件淡藍色的針織開衫，看起來柔軟又溫暖。"路上遇到點事。
"秦陽沒有提及他花了半小時挑選襯衫又因為淋雨而皺巴巴的慘狀，"你還在營業(yè)？
"林小鹿搖搖頭，"早關門了。只是在等你。"她頓了頓，"咖啡學徒的第一課，記得嗎？
"秦陽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以為上次的"咖啡教學"只是一次性的賠償，
沒想到林小鹿當真要教他。"我以為...那是開玩笑的。""我從不拿咖啡開玩笑。
"林小鹿故作嚴肅地說，但眼角的笑意出賣了她，"來吧，把外套脫了，你都濕透了。
"秦陽脫下濕透的西裝外套，林小鹿接過來掛在員工休息室的衣架上。"襯衫也濕了，
"她皺了皺眉，"會感冒的。""沒關系，我——""等一下。"林小鹿打斷他，
小跑進后面的房間，回來時手里拿著一件深藍色的衛(wèi)衣，"換上這個吧，是我們店的周邊，
有點大但總比濕衣服好。"秦陽接過衛(wèi)衣，手指不小心碰到林小鹿的指尖，
兩人同時像觸電般縮回手。"謝謝。"他低聲說，耳根發(fā)熱。"我去...整理一下材料。
"林小鹿突然結巴起來，轉身走向吧臺，給秦陽留出換衣服的空間。秦陽迅速換上衛(wèi)衣，
柔軟的棉質(zhì)面料帶著淡淡的薰衣草香，應該是林小鹿常用的洗衣液味道。
他低頭看了看胸前印著的卡通鹿頭logo，
不禁微笑——這是他穿過最不"秦陽"的衣服了。"怎么樣，合身嗎？
"林小鹿的聲音從吧臺傳來。"還不錯。"秦陽走過去，看到林小鹿正在研磨咖啡豆，
"真的要我學這個？我以為請我喝杯咖啡就夠了。"林小鹿抬頭看他，
眼睛在暖黃色燈光下像是融化的巧克力，"秦大律師，你該不會是怕學不會吧？
""怎么可能。"秦陽卷起袖子，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放馬過來。"接下來的一個小時，
咖啡店里充滿了林小鹿的指導聲和秦陽偶爾的失誤驚呼。與上次的簡單嘗試不同，
這次林小鹿系統(tǒng)地教他認識各種咖啡豆、研磨度的區(qū)別、水溫的控制。"你的手太僵硬了，
"林小鹿站在秦陽身后，雙手覆在他的手上引導動作，"咖啡需要溫柔對待，
就像...對待一個害羞的人。"秦陽能感覺到她的呼吸拂過自己的耳際，
她的前胸偶爾碰到他的后背。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機械地跟隨她的引導。"這樣？
"他啞聲問，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轉身將她拉入懷中。"好多了。"林小鹿的聲音也有些不穩(wěn)，
但她沒有移開手，"現(xiàn)在，試著感受咖啡粉的質(zhì)地..."就在這曖昧的一刻，
秦陽的手突然一抖，咖啡粉撒了一桌。兩人同時去清理，頭撞在一起。"嗷！""對不起！
"他們同時抬頭，鼻尖幾乎相觸。秦陽看著近在咫尺的林小鹿，她的睫毛微微顫動，
嘴唇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他不由自主地向前傾身...叮鈴鈴——店里的電話突然響起。
兩人像觸電般分開。林小鹿慌亂地跑去接電話，秦陽則假裝對咖啡機產(chǎn)生了極大興趣，
盡管他的心跳聲幾乎蓋過了雨聲。"喂？鹿角咖啡...哦，
店長..."林小鹿的聲音逐漸恢復正常，"是的，我還在店里...不，
沒什么事...好的，明天見。"掛斷電話后，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雨聲填補了沉默，
敲打著屋頂和窗戶。"那個..."秦陽清了清嗓子，"要不要嘗嘗我的'杰作'？
"林小鹿笑了，"好啊，讓我看看秦大律師的手藝進步了沒有。
"秦陽認真地按照剛學的步驟沖泡咖啡，雖然動作仍顯笨拙，但比之前流暢多了。
他將成品遞給林小鹿，緊張地觀察她的表情。林小鹿小啜一口，眼睛微微睜大，
"哇...還不錯！"這不是客套，秦陽能從她的表情看出來。
"你確定這是第一次認真做咖啡？""我學東西很快。"秦陽得意地說，然后猶豫了一下，
"其實...我查了一些資料，看了幾個視頻。"林小鹿的笑容更燦爛了，
"所以你做了功課？為了咖啡課？"秦陽感到耳朵發(fā)熱，"職業(yè)習慣，準備充分而已。
""嗯哼。"林小鹿意味深長地點點頭，又喝了一口咖啡，"作為獎勵，我請你吃晚餐吧。
我做了三明治，在后面的冰箱里。""你會做飯？"秦陽跟著她走進后面的小廚房。
"基本生存技能而已。"林小鹿從冰箱里拿出兩個包裝好的三明治，
"我經(jīng)常在店里解決晚餐。"秦陽接過三明治，咬了一口，眉毛驚訝地上揚，"好吃。
"這是實話，雖然只是簡單的雞肉三明治，但調(diào)味恰到好處，面包也松軟可口。"謝謝。
"林小鹿坐在他對面，小口吃著三明治，"所以...除了當律師和突擊學習咖啡知識，
秦陽先生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愛好？""嗯...我喜歡游泳，每周三次。偶爾打網(wǎng)球。
"秦陽想了想，"還有收集郵票，從小學開始的習慣。""郵票？"林小鹿眼睛一亮，
"這年頭還有人收集郵票？""老派愛好。"秦陽聳聳肩，"你呢？除了咖啡還有什么？
""我喜歡畫畫，不過很業(yè)余。還有旅行，只要有機會就會去新的地方。
"林小鹿的眼中閃爍著向往，"每到一個新城市，我第一件事就是找當?shù)氐奶厣Х瑞^。
"兩人就這樣聊著，從愛好到大學時代的故事，再到各自家鄉(xiāng)的風土人情。
雨聲成了最好的背景音樂，時間仿佛被拉長、放慢。"天哪，已經(jīng)十點半了！
"林小鹿突然看了眼手表驚呼。秦陽也吃了一驚，他從未和任何人聊天忘記時間，
尤其是剛認識不久的人。"我該走了，你明天還要上班。""雨還沒停呢。
"林小鹿擔憂地看向窗外，"你有傘嗎？""沒事，我打車回去。
""要不..."林小鹿咬了咬下唇，"我開車送你吧？我住的地方離這不遠，
車就停在后巷。"秦陽想拒絕，但看著窗外越下越大的雨，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林小鹿鎖好咖啡店的門，撐起一把藍色格子傘。兩人擠在傘下，肩膀緊貼著肩膀，
小心翼翼地避開積水走向后巷。秦陽比林小鹿高不少，很自然地接過傘，
手臂不經(jīng)意間環(huán)過她的肩膀。林小鹿的車是一輛小巧的紅色兩廂車，
內(nèi)飾整潔但處處體現(xiàn)著主人的個性——后座放著素描本和彩色鉛筆，
后視鏡上掛著一個咖啡豆形狀的香包。"地址？"林小鹿發(fā)動車子問道。
秦陽報了自己的公寓地址，然后補充道："其實不用送到門口，到附近就好。""怎么，
怕我知道你住哪然后半夜去扒你褲子？"林小鹿調(diào)皮地眨眨眼。秦陽大笑，
"律師的謹慎而已。"車內(nèi)的氛圍輕松而舒適，雨刷有節(jié)奏地擺動，林小鹿車技不錯，
在雨夜中穩(wěn)穩(wěn)地駕駛著。秦陽偷偷觀察她的側臉——小巧的鼻子，微微上揚的嘴角，
專注時輕輕皺起的眉頭。他突然有種沖動，想要記住這一刻的每一個細節(jié)。"到了。
"林小鹿將車停在秦陽公寓樓下，"不錯的地方。""要上來喝杯茶嗎？
"話一出口秦陽就后悔了，這聽起來太像某種暗示。林小鹿看了看時間，
又看了看依然下著的雨，"好啊，不過只能一會兒，明天還要早起。"秦陽的公寓在18樓，
整潔得幾乎像樣板間——每件物品都有固定位置，書架上的書按高度排列，
茶幾上沒有一絲灰塵。"哇..."林小鹿站在門口，驚訝地環(huán)顧四周，"你家里有住人嗎？
""什么意思？""太整潔了！像雜志上的照片。"林小鹿脫下鞋子，好奇地四處打量，
"連冰箱上都看不到指紋。"秦陽有些不好意思，"強迫癥而已。茶還是咖啡？""茶吧，
晚上咖啡因過量我會睡不著。"林小鹿坐在沙發(fā)上，好奇地看著秦陽一絲不茍的泡茶動作，
"你一直都是這樣嗎？""哪樣？""這么...精確。"林小鹿比劃著，
"水溫、時間、茶葉量都要精確測量。"秦陽將茶杯遞給她，"職業(yè)習慣。
法律文書里一個標點符號的錯誤都可能導致嚴重后果。""但生活不是法律文書啊。
"林小鹿接過茶杯，不小心在玻璃茶幾上留下一個水印，
她看到秦陽的眼睛立刻盯住了那個水印，忍不住笑了，"需要我拿抹布來嗎？""不，
沒關系。"秦陽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但手指不自覺地抽了張紙巾。林小鹿突然站起身，
"我能看看你的郵票收藏嗎？你剛才提到的。"秦陽領她到書房，打開一個特制的抽屜，
里面整齊排列著幾十本集郵冊。"從小學開始收集的，主要是一些外國郵票和特殊主題的。
"林小鹿小心地翻閱，不時發(fā)出贊嘆。當她翻到一頁法國咖啡文化主題的郵票時，
驚喜地叫出聲："這些太棒了！你看這個小咖啡杯的圖案，多精致！"秦陽站在她身后，
看著她興奮的樣子，胸口涌起一股暖流。很少有人對他的收藏表現(xiàn)出真正的興趣，
同事們大多禮貌性地稱贊幾句就轉移話題。
"這張..."林小鹿指著一枚巴西咖啡莊園的郵票，"我去年去過這個地方！看這個圖案，
就是莊園主樓后面的山坡！""真的？"秦陽驚訝地湊近看，
"這枚郵票是我在一個拍賣會上買的，據(jù)說發(fā)行量很少。"兩人頭挨著頭研究郵票，
秦陽能聞到她發(fā)間淡淡的洗發(fā)水香氣。當他轉頭想說什么時，發(fā)現(xiàn)林小鹿也正好抬頭，
他們的臉近得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時間仿佛靜止了。秦陽緩緩低頭，
林小鹿沒有躲開...叮咚——門鈴突然響起。兩人迅速分開，秦陽皺眉走向門口，
通過貓眼看到是他的鄰居張先生。"抱歉，是我鄰居。"秦陽回頭對林小鹿說，
"可能是有什么事。"他打開門，張先生遞給他一個包裹，"快遞員送錯了，
放到我家郵箱了。""謝謝。"秦陽簡短地說，希望對方能快點離開。
張先生卻看到了站在客廳的林小鹿，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哦，打擾了。晚安！
"說完識趣地離開了。秦陽關上門，發(fā)現(xiàn)林小鹿已經(jīng)收拾好郵票冊，站在客廳中央。
"我該走了，"她說，聲音有些緊張，"明天還要早起。""我送你。""不用，
我叫車就行。"林小鹿拿出手機。"至少讓我送你到樓下。"秦陽堅持。電梯里，
兩人都有些沉默。到了一樓大廳，林小鹿叫的車已經(jīng)到了。"謝謝今晚的茶，"她微笑著說，
"還有郵票分享。""謝謝你的咖啡課。"秦陽想說更多，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晚安。
""晚安，秦陽。"林小鹿輕輕碰了碰他的手，然后轉身上車。秦陽站在雨中，
看著出租車遠去，直到尾燈消失在街角。他的心像被什么東西填滿了，又像是被挖走了一塊。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既興奮又恐懼?；氐郊?，
他發(fā)現(xiàn)茶幾上林小鹿用過的茶杯下面壓著一張紙條："周三下午三點，咖啡課第二講。
別遲到?！÷?秦陽小心地收起紙條，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他突然意識到，
自己可能已經(jīng)無可救藥地喜歡上了這個莽撞又可愛的咖啡師。而此刻在出租車上的林小鹿，
正摸著自己發(fā)燙的臉頰，回想著今晚的每一個瞬間。她從包里掏出一個小筆記本，
翻到標記著"周三常客"的那頁，在秦陽的名字旁邊畫了一顆小心心。
4 第四章 意外的吻周三下午兩點五十分，秦陽站在鹿角咖啡門口，
比約定時間提前了十分鐘。他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口，確認手中的文件袋沒有折痕。
透過玻璃窗，他看到林小鹿正在吧臺后面忙碌，丸子頭隨著動作輕輕搖晃，
陽光在她的側臉投下柔和的光暈。風鈴聲響起，林小鹿抬頭，看到秦陽時眼睛一亮。
"提前到了？這可不像律師的風格。"她嘴角勾起一抹調(diào)皮的笑。"準時是律師的基本素養(yǎng)。
"秦陽走到吧臺前，將文件袋放在桌上，"給你的。"林小鹿好奇地打開文件袋，
里面是一疊裝訂整齊的資料。"'咖啡師大賽參賽指南及法律風險防范'？"她念出標題，
困惑地看向秦陽。"我查了一下你說的那個咖啡師大賽。"秦陽指了指資料，
"參賽條款里有幾處模糊表述可能會影響選手權益，我做了標注和建議。
還有這個——"他翻到其中一頁，"往屆獲獎者的風格分析，可能對你有幫助。
"林小鹿的睫毛快速眨動著，手指輕輕撫過那些打印整齊的紙張。
"你...你什么時候做的這些？""昨晚。"秦陽輕描淡寫地說，
沒有提及他熬到凌晨三點的事實，"順便，如果你需要法律顧問，我毛遂自薦。
"林小鹿的嘴唇微微顫抖，眼中閃爍著秦陽讀不懂的情緒。"為什么？"她輕聲問。
"因為..."秦陽突然感到一陣口干舌燥，"因為我想看到你贏。
"林小鹿猛地轉身背對著他，肩膀微微聳動。秦陽慌了神，擔心自己是不是越界了。
"對不起，我太冒失了，如果你不需要——""笨蛋。"林小鹿轉回來，
眼眶微紅但嘴角上揚，"我只是...沒想到會有人為我做這些。"她小心地收好文件，
"謝謝你，秦陽。我很需要這個，也很需要你。"秦陽的心臟像是被一只溫暖的手輕輕握住。
"那么，第二節(jié)課可以開始了嗎，老師？"林小鹿笑了，從吧臺下面拿出一個圍裙遞給他，
"先換上這個，今天教你拿鐵藝術的基礎。
"秦陽低頭看了看圍裙——粉色底上面印著卡通鹿頭，還寫著"咖啡學徒"幾個字。
"這是專門為我準備的？""定制的。"林小鹿得意地說，"我連夜找朋友做的。怎么，
秦大律師嫌棄？""不敢。"秦陽乖乖套上圍裙，粉色與他嚴肅的表情形成滑稽對比，
逗得林小鹿咯咯直笑。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
咖啡店里充滿了林小鹿的指導聲和秦陽偶爾的挫敗嘆息。與第一次的慌亂相比，
這次秦陽進步明顯，已經(jīng)能獨立完成一杯基礎拿鐵，雖然拉花還停留在"抽象派"階段。
"不對，手腕要這樣轉。"林小鹿站在秦陽身后，雙手覆在他的手上引導動作。
她的前胸緊貼著他的后背，發(fā)絲間的香氣縈繞在秦陽鼻尖。秦陽的手微微發(fā)抖，
牛奶在杯中劃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線條。"我覺得我缺乏藝術細胞。"他懊惱地說。
"每個人都有藝術細胞，只是表達方式不同。"林小鹿松開手，指著他的"作品"，"看，
雖然不像天鵝，但這個形狀很有創(chuàng)意，像...一顆被拉長的心。
"秦陽看著那團不成形的白色泡沫，突然有了主意。他拿起巧克力粉，
小心地在咖啡表面撒了幾個點。"現(xiàn)在它像一只正在奔跑的小鹿。"他輕聲說。
林小鹿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柔軟。"你..."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鹿？""你叫小鹿，店里logo是鹿，圍裙上是鹿，
"秦陽微笑著數(shù)道，"不難猜。"林小鹿突然湊近，在秦陽臉頰上輕輕一吻。
"給你的進步獎勵。"她迅速退開，臉頰緋紅，"別多想！"秦陽呆立在原地，
被親吻的地方像被烙鐵燙過一樣發(fā)燙。"我...我需要坐下。"他喃喃道，
雙腿突然不聽使喚。林小鹿大笑著把他推到椅子上，"大名鼎鼎的秦律師被一個吻擊倒了？
""這是偷襲。"秦陽抗議道，卻忍不住摸著自己發(fā)燙的臉，"按照法律程序，
應該提前告知對方意圖。""生活不是法庭，秦陽。"林小鹿學著他之前的語氣，
眼睛閃閃發(fā)亮，"有時候意外才是最美好的部分。"秦陽正想反駁，
咖啡店的門突然被粗暴地推開。
一個熟悉的身影搖搖晃晃地走進來——是上次那個醉酒鬧事的男人，
只是今天看起來更加兇狠，左眼上方還有一道新鮮的傷疤。林小鹿的身體瞬間繃緊，
下意識地往秦陽身邊靠了靠。"喲，小情侶約會呢？"男人咧嘴一笑，露出幾顆金牙，
"記得我嗎，美女？"秦陽站起身，不動聲色地將林小鹿護在身后。"張先生，
我記得我們已經(jīng)達成共識了。"他的聲音冷靜而鋒利，與剛才的慌亂判若兩人。"共識？
"張老三嗤笑一聲，"你他媽誰??？老子今天是來收保護費的，這家店欠了三個月了！
"林小鹿從秦陽身后探出頭，"我們從來沒答應過交什么保護費！""閉嘴！
"張老三猛地拍向柜臺，幾個咖啡杯被震得叮當作響，"上次有這小子護著你，
今天可沒那么好運了！"秦陽拿出手機，快速按了幾下，"張老三，本名張強，
曾因敲詐勒索被判三年，去年十月假釋出獄。"他抬起頭，眼神銳利，
"需要我打電話給你的假釋官嗎？告訴他你又在威脅商家？"張老三的臉色變了，
"你...你怎么知道這些？""我說過，我是律師。"秦陽向前一步，
"而且恰好認識處理你案子的檢察官。現(xiàn)在，你是自己離開，還是我請他過來敘敘舊？
"張老三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很快被憤怒取代。"你們給我等著！
"他惡狠狠地指著林小鹿，"這事沒完！"說完踉蹌地推門離去，
臨走前還故意踢翻了門口的盆栽。林小鹿長舒一口氣，雙腿一軟差點跌倒，秦陽及時扶住她。
"沒事了，"他輕聲安慰，"他不敢怎么樣。""你怎么知道他的全名和案底？
"林小鹿驚訝地問。秦陽有些尷尬，"上次之后...我查了一下。只是以防萬一。
"林小鹿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撲進他懷里，緊緊抱住他的腰。"謝謝你，
"她悶悶的聲音從他胸前傳來，"又一次。"秦陽僵了一秒，然后小心翼翼地回抱住她，
下巴輕輕擱在她頭頂。"職業(yè)習慣而已。"他試圖保持語調(diào)輕松，
但心跳聲大得恐怕連林小鹿都能聽見。林小鹿抬起頭，鼻尖幾乎碰到秦陽的下巴，"秦陽，
說實話，你是不是對每個被騷擾的咖啡師都這么...盡職盡責？
""只對扒過我褲子的那個。"秦陽脫口而出，
然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算什么回答？林小鹿卻笑了，眼睛彎成月牙，
"那我是不是該多扒幾次？"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交換呼吸，秦陽能數(shù)清她睫毛的數(shù)量，
能看清她虹膜中的棕色斑點。他緩緩低頭...叮鈴鈴——林小鹿的手機突然響起。
她如夢初醒般后退一步，慌亂地掏出手機。"是店長，"她看了看來電顯示，"我得接一下。
"秦陽點點頭，趁她接電話時去收拾被張老三踢翻的盆栽。他的手指微微發(fā)抖，
不知是因為剛才的沖突還是那個差點發(fā)生的吻。"...好的，店長，我明白了。明天見。
"林小鹿掛斷電話，神情復雜，"店長說張老三那群人最近在附近商家鬧事，
已經(jīng)有好幾家交'保護費'了。""別擔心，"秦陽堅定地說，"我會處理。
明天我就去警局報案并聯(lián)系商業(yè)犯罪科。"林小鹿咬著下唇，
"我不想給你添麻煩...""林小鹿，"秦陽雙手扶住她的肩膀，"讓我?guī)湍悖脝幔?/p>
"她抬頭看他，眼中閃爍著猶豫和依賴的復雜情緒，最后輕輕點頭。"謝謝。
"簡單的兩個字，卻仿佛用盡了她全部的勇氣。"作為回報，"秦陽松開手，試圖緩解氣氛，
"你得讓我當你的咖啡師大賽經(jīng)紀人。""經(jīng)紀人？"林小鹿挑眉，"我以為你是法律顧問。
""身兼多職。"秦陽聳聳肩，"律師收費很貴的，所以你得用其他方式支付。
"林小鹿雙手叉腰，"比如？""比如..."秦陽指了指咖啡機，"再教我一節(jié)課？
"林小鹿笑了，那笑容讓秦陽想起陽光下的蜂蜜，溫暖又甜美。"成交，經(jīng)紀人先生。
不過今天打烊了，下次吧。""什么時候？""明天晚上？"林小鹿提議，
"關店后我們可以用場地練習，正好我要準備大賽作品。"秦陽點點頭，"我會帶晚餐來。
"鎖好店門后，兩人站在暮色中，誰都不愿先說再見。"我送你回家？"秦陽提議。"不用，
我騎車回去。"林小鹿指了指停在店旁的小電車，"你呢？""走路，我住得不遠。
"秦陽猶豫了一下，"到家給我發(fā)個消息？"林小鹿的嘴角微微上揚，"好。
"看著林小鹿騎電動車遠去的背影，秦陽摸了摸胸口，那里有一種陌生的充盈感。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老陳？是我，秦陽。關于上次說的那個商業(yè)敲詐案，
我需要你幫忙查幾個人..."第二天晚上九點半，
秦陽提著兩盒壽司和一瓶清酒來到鹿角咖啡。林小鹿已經(jīng)收拾好店面，
正在調(diào)試一臺他沒見過的咖啡機。"這是什么？"秦陽好奇地問。"虹吸壺，
"林小鹿興奮地介紹，"比賽用的特殊器具，能更好地展現(xiàn)咖啡的風味層次。
"她看了看秦陽帶來的食物，"壽司！你怎么知道我喜歡？""猜的。
"秦陽沒有提及他翻遍了林小鹿朋友圈三個月內(nèi)容才找到這條信息。他們坐在吧臺邊吃壽司，
林小鹿滔滔不絕地講述她對比賽的準備。"主題是'城市記憶'，
我想用三種不同烘焙度的豆子表現(xiàn)北京的晨昏午夜..."秦陽認真聽著，不時提出建議。
看著林小鹿談起咖啡時發(fā)亮的眼睛，
他突然明白為什么有人會為熱愛的事物傾盡所有——那種純粹的熱情太有感染力了。
"試試這個。"林小鹿突然遞給他一杯咖啡，"我特調(diào)的'午夜'風味。"秦陽嘗了一口，
濃郁的咖啡中帶著一絲神秘的香料味，尾調(diào)有淡淡的煙熏感。
"像...深夜加班后走在回家路上的感覺，"他驚訝于自己的形容，"疲憊但滿足。
"林小鹿的眼睛瞪大了，"就是這個！這正是我想表達的！"她激動地抓住秦陽的手，
"你居然懂！"秦陽反手握住她的手，"我懂你。"簡單的三個字，
卻讓兩人之間的空氣瞬間凝固。林小鹿先移開視線，輕咳一聲，"該...該你練習了。
今天教你虹吸壺的基本操作。"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咖啡店變成了他們的秘密天地。
秦陽笨拙但認真地學習復雜的虹吸技術，林小鹿耐心指導，不時被他的失誤逗笑。
當秦陽終于成功煮出一杯及格的作品時，兩人像贏得世界杯一樣擊掌歡呼。"進步神速啊，
經(jīng)紀人。"林小鹿品嘗著他的作品，贊許地點頭。"名師出高徒。"秦陽看了看時間，
已經(jīng)快凌晨一點，"我們是不是該結束了？"林小鹿伸了個懶腰，"嗯，明天還要營業(yè)。
"她突然想到什么，"對了，張老三的事...有進展嗎？"秦陽的表情變得嚴肅，
"我聯(lián)系了警方和商會，他們已經(jīng)盯上這個團伙了。這幾天可能會有便衣在附近巡邏，
別擔心。""有你在，我不擔心。"林小鹿輕聲說，然后似乎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
迅速轉身去收拾器具。秦陽幫她整理店面，兩人在靜謐的夜色中默契配合。
當所有器材都歸位后，林小鹿突然說："大賽在下周六，你要來看嗎？""當然。
"秦陽毫不猶豫，"我會坐在第一排給你舉應援牌。"林小鹿噗嗤一笑，"千萬別！
我會笑場的。"她猶豫了一下，"其實...我有點緊張。這次比賽對我很重要，
如果拿到名次，可能有機會去意大利進修..."秦陽走到她面前，輕輕握住她的雙肩，
"林小鹿，你會驚艷全場的。我保證。"林小鹿抬頭看他，眼中閃爍著脆弱和希望。
在這一刻，秦陽看到了她堅強外表下的不自信，看到了那個為夢想孤軍奮戰(zhàn)的女孩。
他忍不住將她拉入懷中，"你會做到的。"林小鹿在他懷里放松下來，額頭抵著他的肩膀。
"秦陽，"她悶悶地說，"為什么對我這么好？"秦陽的心跳加速，
真話在舌尖打轉——因為我可能已經(jīng)愛上你了。但說出口的卻是："因為你欠我一條褲子。
"林小鹿猛地抬頭，看到他眼中的笑意，氣得捶了他一拳，"混蛋！"但她的嘴角卻在上揚。
送林小鹿回家的路上，秦陽鼓起勇氣牽住了她的手。令他驚喜的是，林小鹿沒有掙脫，
反而將手指與他緊緊相扣。"經(jīng)紀人先生，"她輕聲說，"周六見。""周六見，
未來的冠軍。"秦陽微笑著回應。在路燈下，他們的影子融為一體，拉得很長很長。
5 第五章 冠軍的告白咖啡師大賽當天早晨，秦陽比約定時間提前半小時到達鹿角咖啡。
天空飄著細雨，他左手撐著傘，
右手提著為林小鹿準備的早餐——全麥培根三明治和一杯她最愛的焦糖瑪奇朵，
都是按照她筆記本上記載的喜好準備的。三天前，當林小鹿去洗手間時，
秦陽偶然看到了那本攤開在吧臺上的筆記本。好奇心驅使他多看了幾眼，
隨即心跳加速——整整兩頁密密麻麻記錄著他半年來每次光顧的點單習慣：「3月2日，
周三，15:10，美式咖啡，不加糖，看文件時皺眉次數(shù)：23（可能案子棘手？）」
「4月13日，周三，15:30，美式咖啡+藍莓松餅（罕見！看來今天心情好）」
「5月18日，周三，14:50，美式咖啡，停留3小時（比平時多1小時，
偷看他好幾次，側臉真好看...）」最后這條旁邊還畫了個小小的心形。
秦陽當時差點把咖啡噴出來，趕緊合上筆記本裝作無事發(fā)生，但那份雀躍感一直持續(xù)到現(xiàn)在。
咖啡店門鎖著，但里面亮著燈。秦陽敲了敲玻璃門，沒有回應。
他掏出手機撥通林小鹿的電話，聽到鈴聲從店內(nèi)傳來，同時伴隨著一聲模糊的驚叫。
門突然被拉開，林小鹿站在門口，臉色蒼白，眼睛紅腫，明顯哭過。她今天特意化了妝，
穿著比賽用的白襯衫和黑西褲，但襯衫袖口沾著可疑的棕色污漬。
"秦陽..."她的聲音發(fā)抖，"全完了。"秦陽的心一沉，快步走進店內(nèi)。
操作臺上散落著破碎的包裝袋和灑落的咖啡豆，一臺小型研磨機被砸得變形，
地上還有幾個清晰的泥腳印——和張老三那天留在門口的一模一樣。"什么時候發(fā)生的？
"秦陽放下早餐，聲音冷靜得連他自己都驚訝。
"不知道...我今早五點來準備時就這樣了。"林小鹿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比賽用的瑰夏豆全毀了，那是我花了三個月工資從巴拿馬預訂的限量批次，
現(xiàn)在..."她的聲音哽咽了，"現(xiàn)在什么都沒了。"秦陽輕輕拉過她的手，
掰開她緊握的拳頭，果然看到掌心幾道深深的月牙形痕跡。"先別急，
"他拿出手機快速拍下現(xiàn)場，"比賽幾點開始？""十點簽到，十一點初賽。
"林小鹿機械地回答，眼神空洞，"沒有那些豆子，我的'城市記憶'主題就...秦陽，
我準備了三個月..."秦陽看了看手表，七點二十。他快速撥通了一個號碼："老陳，
是我。兩件事：第一，鹿角咖啡昨晚遭破壞，有明確嫌疑人，監(jiān)控應該拍到了，
立刻報警固定證據(jù)；第二，幫我聯(lián)系圣何塞的哈特曼莊園，我需要他們最好的瑰夏豆，
今天上午必須送到國家會議中心。"林小鹿猛地抬頭，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
"你...你在說什么？"秦陽掛斷電話，雙手捧住她的臉："聽著，林小鹿，
比賽照常參加。哈特曼莊園的豆子雖然不如你原來的，但也是頂級批次，
足夠支撐你的主題表現(xiàn)。老陳是我大學同學，現(xiàn)在駐圣何塞使館工作，
他有辦法讓豆子走外交通道快速通關。
""可是...費用...時間..."林小鹿語無倫次。"費用我墊付，時間來得及。
"秦陽斬釘截鐵地說，然后從公文包掏出一疊文件，"這是我這幾天整理的備選方案，
包括三種不同產(chǎn)地豆子的風味對比和調(diào)整參數(shù)，以防萬一。"林小鹿翻開文件，
里面是秦陽工整的字跡和詳細的數(shù)據(jù)分析，甚至還有手繪的咖啡機參數(shù)調(diào)整示意圖。
她的眼淚突然奪眶而出，"你...你早就準備了這些？""職業(yè)習慣，多重備份。
"秦陽輕描淡寫地說，擦去她臉上的淚水，"現(xiàn)在，我們先去警局報案，
然后直接去比賽場地。豆子會送到那里。"林小鹿呆呆地看著他，突然撲進他懷里，
緊緊抱住他的腰。"謝謝你，"她悶悶的聲音從他胸前傳來，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秦陽回抱住她，下巴輕輕擱在她頭頂。"不用謝，"他輕聲說，
"等你拿了冠軍，請我喝杯咖啡就行。"警局報案比預想的順利。
監(jiān)控清晰地拍到了張老三凌晨三點破壞店面的全過程，警方立即簽發(fā)逮捕令。八點四十分，
當他們趕到國家會議中心時，秦陽收到老陳的消息：豆子已上飛機，預計九點四十抵達。
"來得及嗎？"林小鹿緊張地問，手指絞在一起。秦陽看了看賽程表，
"初賽你是第七個出場，大約十一點二十。拿到豆子后你有一個多小時準備。
"他握住林小鹿發(fā)抖的手，"深呼吸，冠軍?，F(xiàn)在去簽到，我去機場接豆子。
"林小鹿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她突然踮起腳尖，在秦陽臉頰上快速親了一下，"小心開車。
"秦陽摸著被親過的地方，傻笑著走向停車場。這個表情如果被事務所同事看到，
一定會驚掉下巴——那個以"冰山律師"著稱的秦陽，居然會露出這種毛頭小子般的笑容。
九點五十五分，秦陽氣喘吁吁地跑回比賽現(xiàn)場，手里緊緊抓著一個精致的木盒。"拿到了！
"他將盒子遞給林小鹿，"哈特曼莊園今年競標批次，莊園主聽說情況后特意加送了半磅。
"林小鹿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深綠色的豆子散發(fā)著迷人的香氣。她拿出一顆咬開，
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天啊...這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她抬頭看秦陽，
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你怎么做到的？""有個大學室友在農(nóng)業(yè)部，幫忙走了快速檢驗通道。
"秦陽擦了擦額頭的汗，"現(xiàn)在，需要我打下手嗎？"接下來的一個小時，
秦陽成了林小鹿的得力助手，按照她的指示準備器具、測量參數(shù)、記錄時間。
看著林小鹿全神貫注的樣子，
秦陽再次被她對咖啡的熱愛所震撼——她的每個動作都精準優(yōu)雅，仿佛咖啡是她身體的延伸。
"七號選手，林小鹿，準備上場！"工作人員的聲音傳來。林小鹿深吸一口氣，
突然抓住秦陽的手，"陪我走到后臺？"秦陽點點頭，與她十指相扣。在舞臺入口處，
林小鹿停下腳步，轉身面對秦陽。她的眼睛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像是盛滿了星星。"秦陽，
無論結果如何，我..."她似乎想說什么重要的話，但最終只是緊了緊握著他的手，
"謝謝你今天做的一切。""去吧，"秦陽輕輕推了她一下，"讓他們看看真正的咖啡藝術。
"林小鹿站在舞臺上，聚光燈下的她光彩照人。秦陽坐在觀眾席第一排，
心臟隨著她的每一個動作而跳動。當那熟悉的"城市記憶"主題音樂響起，
林小鹿開始了她的表演——晨光用埃塞俄比亞耶加雪菲表現(xiàn)，
清新明亮如破曉時分；午后選用哥倫比亞蕙蘭，醇厚飽滿如正午陽光；而夜晚，
那批差點失去的哈特曼瑰夏，在虹吸壺中綻放出復雜而深邃的風味，
宛如城市燈火下的萬千故事。評委們品嘗時交換著驚訝的眼神，其中一位甚至閉上眼睛，
仿佛被帶入了某個記憶中的夜晚。
當林小鹿完成最后一步——在"午夜"咖啡上撒上可食用金粉，象征城市永不熄滅的燈光時，
觀眾席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秦陽鼓掌到手心發(fā)紅，喉嚨發(fā)緊。此刻的林小鹿，
閃耀得讓他移不開眼。初賽結果當場公布：林小鹿以第一名晉級決賽。下午的決賽中，
她再次憑借出色的表現(xiàn)征服評委，當之無愧地奪得冠軍。頒獎結束后，秦陽在后臺等待。
當林小鹿抱著獎杯和花束走出來時，她的表情卻異常平靜，甚至有些恍惚。
"我做到了..."她喃喃自語，然后突然雙腿一軟。秦陽一個箭步上前接住她，"小鹿！
"林小鹿靠在他懷里，全身發(fā)抖，眼淚無聲地流下。
"我以為...我真的以為一切都完了..."她哽咽著說，壓抑了一整天的情緒終于決堤。
秦陽緊緊抱住她，獎杯硌在兩人之間，但他毫不在意。"我在這里，"他輕聲說，
一遍又一遍，"我在這里。"不知過了多久，林小鹿的情緒漸漸平復。她退開一點，
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淚，"抱歉，把你的襯衫弄濕了。""值得。
"秦陽指了指她懷中的獎杯，"為了這個，十件襯衫也值。"林小鹿破涕為笑，
突然想起什么，"對了，豆子的費用是多少？我轉給你。""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