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金玲愣神之際,沈春夏已經(jīng)抱著孩子出院子里去了。
大黃屁顛屁顛的跟在她屁股后面。
趙金玲還想說什么,趙銀玲一把拉住她。
“姐,媽是希望你快點來奶水,你就別糾結(jié)了,趕緊吃吧?!?/p>
趙銀玲把自己的紅糖雞蛋也推過去,跟著跑出了院子。
不過還沒出去兩分鐘,就紅著臉又跑了回來。
趙金玲愣了愣:“你怎么又回來了?”
趙銀玲不好意思的拖過那碗紅糖雞蛋:“媽說我不吃,她就就不理我?!?/p>
趙金玲噗嗤一笑,同時眼眶一紅。
她眼淚汪汪的看向院子里,抱著自己女兒正在巡視菜地的沈春夏。
沒有想到,她媽真的變了,以前那個眼里只有四個寶貝兒子的媽。
心里竟然也有她和小妹的位置了。
被人心疼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
院子里,沈春夏正在規(guī)劃自己的小菜地。
種子她已經(jīng)拿了幾個碗給泡上了,用的水,還是她指尖流出來的水。
沈春夏一邊看小菜地一邊想著自己昨晚做的夢。
夢境里那些新鮮碩大的瓜果,還有那一汪源源不斷的清泉。
以及趙建國那一張一合的嘴。
沈春夏覺得自己手指間流出來的水,和那汪清泉脫不了干系。
這也是她敢拿來給妮子還有兩個女兒喝的原因。
現(xiàn)在,她準(zhǔn)備做個實驗。
李桂花給她的種子里面,有辣椒,茄子,黃瓜以及西紅柿,本地小白菜,和韭菜。
沈春夏突發(fā)奇想,自己要是用手指頭里流出來的水,來種菜,會有什么效果?
李桂花的菜地已經(jīng)綠油油一片了,并且她種菜的方式沈春夏都知道。
到時候正好做個對比。
想干就干,沈春夏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正要去拿種子的時候。
趙金玲和趙銀玲在身后說道:“媽,你要干什么?我們幫你吧?”
沈春夏想也不想就拒絕:“不用,你還在坐月子,好好歇著就行?!?/p>
趙金玲上前端過種子,殷勤的說道:“媽,我剛吃完紅糖雞蛋,這會渾身都有力氣?!?/p>
“就是媽,這紅糖雞蛋好像和早上喝的不一樣,怎么吃了我肚子飽飽的,渾身有勁兒。”
趙銀玲上前去扛起鋤頭,展示給沈春夏看。
沈春夏了然,這就是那水的作用?
她笑了笑說道:“行,那你們就幫著我把這種子種了吧。”
這活除了翻地稍微累點,其他的不算什么。
沈春夏就想看看,兩姐妹吃了那水能起多大的作用。
她們一會累了,自己再上也行。
兩姐妹對視一笑,擼起袖子就開干。
趙金玲在張家的時候也是要下地干活的,所以種這點菜對她來說不算什么。
兩姐妹把種子端到院子里的桌子上,然后就去翻地。
沈春夏抱著小妮子看著。
趙金玲和趙銀玲這一挖就是半個小時,呼哧呼哧翻完了所有的地,才停下來。
在一旁觀察的沈春夏又遞上一杯水,兩姐妹喝下去,渾身的疲憊瞬間一掃而空。
“媽,這是糖水嗎,怎么這么甜?”
趙銀玲眨巴著大眼睛問道,沈春夏面不改色撒謊。
“不是啊,就是普通的水,你是紅糖水還沒消化吧,嘴里還有糖味?!?/p>
趙金玲也有同樣的疑問,這水浸人心脾,從嘴里甜到了心里。
不過經(jīng)過她媽一解釋,她覺得有道理,也就信了。
兩姐妹又開始播種,沈春夏指著廚房的一桶水讓她們用這個澆。
等到兩人把菜種完,院子外面?zhèn)鱽硪宦晱V播。
那是提醒還有半個小時下工的信號。
沈春夏不慌不忙,給兩姐妹又倒了一杯水。
趙銀玲一喝,笑著說道:“媽,真的是紅糖的原因,我這會喝已經(jīng)沒有甜味了!”
沈春夏點點頭,那是因為她調(diào)整了水的比例。
“金玲來抱妮子,我去做飯。”
趙金玲搖搖頭說道:“媽,今天我做飯吧?!?/p>
趙銀玲舉手:“我去燒火!”
沈春夏看著兩人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只能點點頭隨他們?nèi)チ恕?/p>
正好,她還不想給幾個白眼狼做飯呢。
把櫥柜的鑰匙給了趙金玲,沈春夏便抱著妮子回了自己房間。
把妮子給放下,沈春夏舒展了一下身體。
沈春夏從來沒有抱過孩子,抱得輕了怕摔著妮子,抱重了又怕擠著妮子。
這一上午她可算是煎熬。
這會把妮子放下,沈春夏撐著下巴打量著她。
兩輩子,沈春夏第一次看自己的親外孫。
這種感覺很奇妙,一個和自己有血緣關(guān)系的小嬰兒眨著大眼睛看著自己。
心臟當(dāng)中的柔軟被擊中。
沈春夏下意識伸手逗妮子,誰料妮子伸手抓住她的手就不放了。
沈春夏更是不敢有大動作,就這么逗著逗著,她竟然睡著了。
空氣中傳來香甜的青草味道,遠(yuǎn)處仿佛有微風(fēng)拂過。
夕陽下,一個農(nóng)舍出現(xiàn)在沈春夏面前,那農(nóng)舍旁邊還有一個小池塘,荷花開滿整個池塘。
另外一邊,男人正在擔(dān)水,他將池塘里的水挑出來,然后澆到菜地里。
神奇的一幕發(fā)生在沈春夏眼前。
那辣椒苗在水的灌溉下,迅速的生長,然后開花,飛快的結(jié)果。
僅僅是片刻,紅彤彤的辣椒就掛滿了枝頭。
沈春夏驚呆了,捂著嘴看過去,趙建國正笑語盈盈的看著她。
沈春夏聽不見他在說什么,只看到他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的手腕。
沈春夏低頭,自己戴著的那只碧綠色翡翠鐲子,正在夕陽下閃著光芒。
“媽!飯好了嗎!我快餓死了!”
院子里突然傳來響聲,沈春夏一下就從夢中驚醒了。
她騰地一下從床上直起身,第一時間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鐲子。
碧綠色的鐲子不僅閃著光,還微微發(fā)熱!
沈春夏第一時間捂住手鐲,眼神看向房門,發(fā)現(xiàn)房門緊閉著才松了一口氣。
來不及細(xì)想,院子里已經(jīng)陸續(xù)傳來了幾個兒子回來的聲音。
一驚一乍的,討命鬼!
沈春夏爬下床,見妮子睡的香,就沒抱她。
把被子卷到床沿上,防止妮子滾下來,然后才開了門。
“媽!飯呢!”
趙志富第一個湊上前來,第一句話就是問飯。
沈春夏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道:“飯在我手上,你來拿嘛。”
趙志富一噎,還是不太習(xí)慣他媽這副冷冰冰的樣子。
他作為媽最疼愛的小兒子,以前只要回家,叫一句飯呢,他媽絕對會心肝寶貝的叫著把熱乎飯遞到他手上。
哪里會像現(xiàn)在這樣,趕他出去干活還一點都不心疼的。
趙志富撇撇嘴,也不敢多說,把背簍往角落一丟,跑進(jìn)堂屋去了。
沈春夏慢悠悠的看了一眼那干凈的的光溜的背簍,扯唇冷笑一聲。
有人吶,吃不上中午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