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銹蝕牢籠“滴答,滴答……”粘稠的水滴聲裹著鐵銹味,如同無數(shù)細小的銀針,
順著耳道直戳林深的耳膜。他的眼皮像被灌了鉛,每一次睜眼都要耗盡全身力氣。
潮濕發(fā)霉的氣息撲面而來,鼻腔瞬間被鐵銹與腐木混合的刺鼻味道填滿,
腦袋仿佛被鈍器反復捶打,脹痛感如潮水般一陣接一陣襲來。林深下意識伸手扶住額頭,
指腹觸到黏膩的血痂,冰涼的觸感讓他瞬間清醒——自己正身處險境。
金屬碰撞的嘩啦聲在寂靜的地下室格外刺耳,他掙扎著坐起身,
腳踝處傳來的刺痛讓他倒吸一口冷氣。冰冷的鐵鏈深深勒進皮肉,
鐵籠上斑駁的銹跡混著暗紅的干涸血跡,無聲訴說著這里曾發(fā)生過的殘酷故事。
頭頂一盞昏黃的燈泡滋滋作響,昏黃的光暈在潮濕的墻面上搖晃,
只能勉強照亮腳下一小片區(qū)域,更遠處則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仿佛有無數(shù)未知的危險正蟄伏其中。林深用力按壓太陽穴,試圖喚醒混沌的大腦,
可記憶就像被攪碎的拼圖,無論怎么拼湊都是一片空白。他翻遍全身,
口袋里只有一張皺巴巴的紙巾,除此之外,再無任何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就在這時,
頭頂?shù)臄U音器突然發(fā)出刺耳的電流聲,
一個經(jīng)過電子合成處理的冰冷機械音在地下室回蕩:“歡迎來到這場游戲,林深。
你現(xiàn)在一定很困惑,不要擔心,我會慢慢告訴你規(guī)則?!薄澳闶钦l?為什么把我關在這里?
”林深猛地抬頭,朝著聲音來源大喊?;貞闹挥锌帐幨幍幕芈?,在地下室里不斷盤旋,
顯得格外陰森。“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在接下來的72小時內(nèi),解開三個謎題。
每解開一個謎題,你就會獲得一段關于你自己的記憶。如果成功解開所有謎題,
你不僅能找回全部記憶,還能安全離開這里。但如果失敗……”合成音故意拉長尾音,
地下室的溫度仿佛都下降了幾分,“你將永遠留在這里,成為這個游戲的祭品。
”林深的后背瞬間滲出冷汗,冰涼的汗水浸濕了T恤,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握緊拳頭,聲音略帶顫抖地問道:“那第一個謎題是什么?
”墻壁上的幕布突然落下,投影儀亮起,一串數(shù)字在屏幕上閃爍:“23,1,18,20,
5,14,7,15,14,5,22,5,18”,
下方是一行猩紅的小字:“找到開啟籠門的密碼,限時1小時。過時,鐵籠將注入致命毒氣。
”林深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鐵籠底部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小孔,
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了上來。他死死盯著數(shù)字,大腦飛速運轉。突然,
大學時參加偵探社團的經(jīng)歷在腦海中閃現(xiàn),
那時他們曾研究過簡單的密碼學——26個英文字母按順序對應1 - 26的數(shù)字!
林深立刻在地上用指甲刻下對應的字母:“W,A,R,T,E,N,G,O,N,E,V,
E,R”,可反復拼湊組合后,
得到的只是一句毫無意義的“NEVER GIVE UP”。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林深的指甲在水泥地上磨得生疼,汗水順著下巴不斷滴落,在地面暈開深色的痕跡。
當計時器顯示還剩30分鐘時,紅色數(shù)字仿佛在無情地嘲笑他的無能。就在這時,
鐵籠角落的異樣引起了他的注意——那里的銹跡呈不規(guī)則片狀剝落,像是有人刻意刮擦過。
林深撲到角落,用指甲一點點摳開銹跡。果然,下面藏著半張泛黃的便簽,
邊緣還有被火燒過的焦痕。上面的字跡模糊不清,但依稀能辨認出:“數(shù)字是線索,
順序是關鍵,從終點開始。”他的心臟狂跳起來,將數(shù)字倒序重新轉換,
新的字母組合躍然眼前:“R,E,V,E,N,O,G,N,E,T,A,V,E,G”。
經(jīng)過重新排列,密碼終于顯現(xiàn):“7351018”!手指懸在鍵盤上方時,
林深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他知道,輸錯一次,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深吸一口氣,
他鼓起勇氣快速按下密碼?!斑青币宦?,鐵籠的鎖應聲而開,與此同時,墻面轟然翻轉,
露出一條幽暗的通道。通道盡頭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牛皮信封,旁邊是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
林深警惕地拿起匕首防身,緩緩打開信封。一張照片滑落出來,
照片上的女孩穿著淡藍色連衣裙,笑容燦爛地比著剪刀手,背后是游樂場的摩天輪。
照片背面,娟秀的字跡寫著:“哥哥,等你回家。
——小雨”記憶突然如潮水般涌來:每年春天,林雨都會在日歷上圈出周末,
用彩筆寫著“游樂園日”。她總是蹦跳著走在前面,粉色發(fā)繩隨著步伐晃動,
棉花糖的甜味沾滿嘴角。當摩天輪緩緩升到最高點,她會緊緊抓住林深的手臂,
眼睛亮得像綴滿星辰:“哥哥快看,我們離星星好近!要是能把星光裝進口袋就好了。
”那時的林深總會笑著刮她的鼻尖,全然不知厄運即將降臨。辦公桌抽屜里,
整齊排列著草莓味棒棒糖的銀色包裝紙。哪怕是在最棘手的案件中,當他揉著發(fā)酸的眉心,
撕開糖紙的瞬間,仿佛能聽見病房里傳來妹妹的笑聲。有次連續(xù)加班三天,
他含著棒棒糖視頻通話,看著屏幕里林雨戴著毛線帽強打精神的模樣,
糖在嘴里化成了酸澀的淚。而那個改變一切的雨夜,
白色的診斷書像一片雪花輕飄飄落在掌心,卻重得讓人窒息。
林深在醫(yī)院走廊的長椅上坐了整整一夜,看著護士推著治療車來回穿梭,
看著清晨的陽光一點點爬上墻面。他握緊診斷書,紙張邊緣在掌心勒出深紅的痕,
在心里發(fā)誓:“無論付出什么代價,我都要救你。”畫面一閃而逝,劇烈的頭痛再次襲來,
林深踉蹌著扶住桌子,大口喘著粗氣。第二幕 鏡淵幻境“第二個謎題,開始了。
”電子音突然響起,通道兩側的燈全部熄滅。黑暗中,林深感覺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一種無形的壓迫感撲面而來。當燈光再次亮起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片猩紅的迷霧中,
腳下是冰涼的鏡面,每走一步,都能看到自己扭曲的倒影在腳下晃動。四周的霧氣漸漸散去,
無數(shù)面鏡子拔地而起,鏡面冰冷而光滑,每一面鏡子上都用血紅色的顏料寫著一道謎題。
“我是吞噬光明的深淵,是謊言的溫床,當你靠近,看到的不是自己,
而是心底最恐懼的模樣?!钡谝坏乐i題出現(xiàn)在眼前,與此同時,
鏡中自己的倒影突然詭異地裂開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齒,眼神中透著一股陰冷的笑意。
林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他強壓下內(nèi)心的恐懼,
努力讓自己的思緒回到案件調(diào)查中。曾經(jīng)有一起密室謀殺案,
兇手正是利用鏡子制造錯覺來掩蓋犯罪現(xiàn)場。“答案是幻覺!”他大喊出聲。隨著答案說出,
鏡子上的文字消失,前方的霧氣也隨之散去,露出新的通路。然而,接下來的謎題愈發(fā)刁鉆,
且伴隨著更加恐怖的幻境?!拔覜]有實體,卻能讓你窒息;我無形無色,卻能讓你瘋狂。
我是什么?”林深剛思索片刻,四周的鏡子突然映出妹妹在病床上痛苦掙扎的畫面。
心電監(jiān)護儀發(fā)出刺耳的長鳴,她蒼白的臉上滿是絕望,虛弱地對著自己伸出手,
聲音微弱而沙?。骸案绺纾液猛础任摇薄安唬 绷稚钔纯嗟匚孀☆^,
指甲深深掐進頭皮。鏡中妹妹的畫面突然扭曲,變成一個渾身是血的陌生小女孩,
她空洞的眼窩里爬出黑色的蟲子,聲音凄厲地尖叫:“還我命來!你哥哥用我的心臟換錢!
”無數(shù)染血的病歷從鏡中傾瀉而下,每張紙上都印著陳默的簽名和天文數(shù)字的交易金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