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瑞忍不住瞪她一眼，他發(fā)現(xiàn)了，顧染一使壞就叫他大哥哥，正經(jīng)說話時都是叫大哥。
原本他還在說與不說之間猶豫，現(xiàn)在他決定了。
“大哥相信你?！?/p>
“......”
看顧染一臉無語，顧澤瑞有些想笑，想了想他還是以提問作為切入口。
“你是怎么知道，爸打算轉移家產(chǎn)到港城？”
“這是秘密，”顧染挑眉，“那大哥哥，爸有這個想法，你又是怎么想的？”
“我？”顧澤瑞眸光微動，“我怎么想的重要嗎？”
“當然重要?！鳖櫲卷怂谎郏澳銘摕o時無刻不想為二姨娘報仇吧？”
顧澤瑞眸光有些震動。
“其實你心里清楚，二姨娘的死是劉氏的手筆，但沒有老頭子的默許她不可能得手，所以你要報復的不只是劉氏，還有老頭子和顧家?！?/p>
顧澤瑞忽然笑了，“七妹，這可都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這次顧家舉家搬遷，卷家產(chǎn)跑路就是你最好的機會，你是不是打算，把家產(chǎn)換掉，讓顧家卷一堆破爛去港城？”
顧染記得原書中顧澤瑞的下場，他借顧文雄的信任把家產(chǎn)調換，想把顧家家產(chǎn)留給國家，誰知顧文雄根本就是個疑心病重的人，顧澤瑞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底下。
后來船靠岸，顧文雄揚長而去，留下顧澤瑞被打斷雙腿，成為殘廢只能在港城街頭乞討為生，之后更是少不了被劉氏和顧澤峰顧澤宇羞辱。
顧澤瑞的笑容消失，他定定看著顧染，“你到底......”
到底怎么知道的。
他沒有問出口，顧染卻拍拍他的手肘，“大哥，看在你我兄妹一場的份上，你千萬別這么做，你不只不能做，還得不遺余力得把家產(chǎn)全部送上船，換家產(chǎn)這樣的事情你做不合適?！?/p>
她已經(jīng)決定了，她要用顧家的家產(chǎn)充實她的財富積累，這樣她就可以購買更多的糧食種子，在之后可能爆發(fā)的災荒時或許可以解救很多人。
并且，她看不上顧家，不想讓顧家搜刮的財富流出，肥了壞人的腰包。
顧澤瑞笑不出來，“我做不合適，那誰做合適？”
“惡人自有天收，那自然是老天爺來做最合適，”顧染笑瞇瞇，“大哥哥，你要做的呢是提前一步出發(fā)，家產(chǎn)的事不要經(jīng)手，等到了港城，先一步去這家銀行把保險柜里的東西取出來。”
她提筆在紙上刷刷寫下幾行字，遞給顧澤瑞看，看完直接撕碎。
“那是顧文雄的后路，你要想報復他就把東西拿走?！?/p>
顧澤瑞目光閃爍，“可是，你怎么能保證他這次卷走的家產(chǎn)，會有天收呢？”
“我只能說，盡人事聽天命，畢竟還得看老天收不收他。”顧染也跟著嬉皮笑臉，“對了，我還好奇咱們老顧家有多少產(chǎn)業(yè)呢?！?/p>
顧澤瑞沒有說話，良久才點頭，“行，我有數(shù)了?！?/p>
“那大哥哥，要不然你再幫我辦件事？”
顧染笑顏如花。
***
從戶籍辦理處出來，顧染帶著王玉香到處走走逛逛，趁機給她多喝幾口空間的靈泉水。
初時王玉香只覺顧染帶的水清冽甘甜，并沒有其他想法，直到她越走越來勁，絲毫不覺得累，才有所懷疑。
“我這一天走下來，腰不酸腿不軟，人還精神，怎么回事？”
知道是靈泉水在發(fā)揮作用，顧染笑著打趣她，“干媽，你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自然就精神百倍，要我看你這氣色說和我一樣大都有人信?！?/p>
王玉香被她哄得笑不攏嘴，只是說到要離開，她又是一萬個不舍，顧染安慰她都沒用。
不得已顧染只能放狠招，“干媽，你必須走，你還得好好的走，要不然老頭子和劉氏就會拿你來威脅我?！?/p>
“你不知道，老頭子心里老大不高興，他就想著把你半路逮去黑窯洞呢?！?/p>
顧染不是隨口捏造，而是顧文雄真的這么打算，只是他把事情交給顧澤瑞全權辦理。
或許是她的良言相勸，顧澤瑞給她透了風，讓她心里有數(shù)，這可把顧染氣得不輕，恨不得給顧文雄三刀六洞。
王玉香愣了一下，擔憂大于驚慌，“那如果我走了，你一個人能頂?shù)米幔俊?/p>
她不擔心自己，只擔心顧染一個人行不行。
顧染眉眼一暖，抱著王玉香的手，“干媽你放心，我都做好準備了，不會有事的，而且老頭子要讓我去聯(lián)姻，他不會對我怎么樣的?！?/p>
“反而是你，你可不能有事，要不然我就沒有家人了?！?/p>
王玉香撫摸著她的腦袋，長嘆一聲，短短幾天她也是見證顧染的成長，所以她并沒有抗拒顧染的安排，只是一再強調要時時寫信報平安。
在顧染的安排下，王玉香踏上會徽縣的火車，一路上顧染安排妥當，井井有條，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在火車站附近，顧染又拉著王玉香到站里休息室，給王玉香換了一套衣服，連頭發(fā)也挽起來藏進帽子里，臉上手上再抹上黑灰，瞬間就把王玉香一個風韻猶存的少婦整成干癟老太婆。
王玉香沒有生氣，反而還很稀奇，對著小鏡子看了又看。
“染染，你這怎么弄的？太神奇了，別說你爸，就是我自己都認不出來我自己?！?/p>
顧染笑笑，“現(xiàn)在相信我有能力自保了吧？”
王玉香這下是徹底放心，在用力抱住顧染之后，頭也不敢回得離開，生怕通紅的眼眶讓顧染看見。
顧染也是眼眶濕潤，她不敢去送，怕讓顧文雄安排的人認出王玉香，等火車離開，她懸著的心也松開。
現(xiàn)在就等王玉香安全到達徽縣之后，給她拍照寄過來，不過是寄到遼省。
顧染吸吸鼻子，給自己也簡單易容，改頭換面成一個瘦小男子。
她和顧澤瑞打聽過，大米小麥這樣的糧食種子雖然市面上有賣，但數(shù)量不多，如果大批量購買，就只能去黑市。
也只有黑市，不問來源，不問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