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血色婚紗到基因陰謀,
一場跨越十年的逆襲與真相追尋第一章:血色婚紗禮堂水晶燈在香檳塔上碎成星芒時,
我正踮腳為周墨整理領(lǐng)結(jié)。他耳后淡青色胡茬扎過我指尖,混著古龍水味,
像塊焐不熱的冷鐵?!巴硗?,等下改口茶……”他忽然攥緊我手腕,
西裝袖口露出半截銀色手鏈——那是林薇去年送他的“兄弟信物”。
司儀在臺上喊我們的名字。香檳塔第二層玻璃突然迸裂,金黃液體順著塔基蜿蜒成河,
在我雪白婚紗上洇出暗黃尿漬般的痕跡。賓客席傳來細碎的嗤笑,像無數(shù)螞蟻啃食后頸。
“蘇晚!”伴娘林薇沖過來時,孕肚在淡紫禮服下若隱若現(xiàn)。
她發(fā)間飄來我送的Jo Malone橙花香水味,
卻蓋不住小腹隆起的真相——三個月前她陪我挑婚紗時,還說“這輩子不婚不育”。
周墨猛地推開我,西裝內(nèi)袋掉出張紙。驗孕報告上“林薇”的簽名刺得我眼眶生疼,
檢測日期赫然是我們訂婚那夜?!巴硗砺犖医忉尅彼穆曇艋熘Y堂空調(diào)的嗡鳴,
像隔著水下傳來的氣泡。我盯著他顫動的喉結(jié),
突然聽見視網(wǎng)膜深處響起機械音:【鑒渣系統(tǒng)激活,目標(biāo)人物周墨,
渣男指數(shù)98%】眼前浮現(xiàn)半透明光屏,周墨額角青筋跳動被放大十倍,
連帶他瞳孔里我扭曲的倒影——婚紗胸衣的鋼圈正深深勒進鎖骨下方,像條窒息的銀蛇。
“你早就計劃好了?”我的聲音意外平穩(wěn),伸手撫上林薇肚子,指尖觸到她瞬間繃緊的肌肉,
“包括讓我爸把周氏集團30%股份當(dāng)嫁妝?”林薇后退半步,
heel 踩碎一塊玻璃渣:“晚晚,我只是……”系統(tǒng)紅光突然在她頭頂爆閃,
【檢測到愧疚情緒,關(guān)聯(lián)記憶:2024年11月15日22:47,
目標(biāo)與周墨在四季酒店3208房】胃里翻涌起訂婚宴那道法式鵝肝的腥甜。
我踉蹌著扶住香檳塔,塔身突然徹底崩塌,玻璃杯碎成齏粉,
扎進掌心的刺痛讓我想起十二歲那年,周墨替我撿碎玻璃時說的“我會永遠保護你”。
“蘇小姐,”司儀舉著話筒尷尬笑,“要不先進行儀式?
”賓客們的目光像粘膩的海藻纏上皮膚。周墨突然單膝跪地,
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個絲絨盒——不是我選的蒂芙尼藍,而是林薇最愛的祖母綠配色。
“其實我準(zhǔn)備了驚喜……”他打開盒子的手在抖,鉑金戒指內(nèi)側(cè)刻著“LV”縮寫,
“這是我們的寶寶送你的禮物?!毕到y(tǒng)警報聲驟響,視網(wǎng)膜浮現(xiàn)血紅色倒計時。
我盯著他額角的汗珠滑進眉毛,突然想起上周他替我吹頭發(fā)時,
曾漫不經(jīng)心說“孕婦情緒不穩(wěn)定”?!爸苣?,”我蹲下來與他平視,
聞到他領(lǐng)口殘留的煙味——他說戒了三年的煊赫門,
“你媽媽知道她寶貝兒子搞大了伴娘的肚子,還想讓我當(dāng)現(xiàn)成媽嗎?
”他瞳孔劇烈收縮的剎那,系統(tǒng)突然彈出新提示:【宿主存在記憶缺失,
需完成終極任務(wù)解鎖1998年6月12日車禍真相】禮堂穹頂?shù)年柟馔蝗话迪氯ィ?/p>
像有人在我視網(wǎng)膜蒙上塊灰玻璃。記憶碎片如電流竄過太陽穴:年幼的自己在雨夜里哭喊,
急救車藍白燈掠過父親扭曲的臉,以及周墨媽媽抱著我時,
頸間晃動的翡翠平安扣——和我今天戴的這枚一模一樣?!疤K晚!”林薇尖叫著撲過來,
我本能側(cè)身避開,婚紗裙撐勾住桌布,三層婚禮蛋糕轟然倒塌。
白奶油混著紅絲絨糊在周墨西裝上,像極了記憶里那灘逐漸凝固的血。系統(tǒng)機械音再次響起,
帶著電流雜音:【檢測到宿主雙重人格風(fēng)險,啟動保護機制】我攥著染血的婚紗后退,
撞翻簽到臺。賓客名單散落一地,每張紙上的簽名都在詭異地扭曲變形。周墨站起來時,
我看見他身后的落地鏡里,自己左眼下方有道陌生的疤痕——那是昨天試妝時還沒有的痕跡。
“晚晚,跟我回家好不好?”他伸手想抱我,袖口露出的手鏈突然發(fā)出藍光。
系統(tǒng)光屏再次展開,這次浮現(xiàn)的不是數(shù)據(jù),
而是串亂碼般的童年照片:穿碎花裙的小女孩被鎖在地下室,
墻上用蠟筆寫著“媽媽不要我了”。胃里的惡心翻涌成尖銳的疼痛。我轉(zhuǎn)身沖進暴雨里,
頭紗勾住門框撕裂的瞬間,聽見周墨在身后喊:“你以為離開我能活?
你根本不是蘇振國的女兒!”暴雨瞬間澆透婚紗,鋼絲胸衣硌得肋骨生疼。
我躲進街角便利店,盯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右眼下方不知何時多了塊淤青,
與鏡中左臉的疤痕形成詭異的對稱。
系統(tǒng)突然在視網(wǎng)膜投出倒計時:【24小時內(nèi)未完成首項任務(wù),
將永久關(guān)閉記憶通道】手機在此時震動,未知號碼發(fā)來段視頻。畫面里,
周墨將個文件袋塞進穿黑西裝的男人手里,背景是“蘇氏集團地下車庫”的標(biāo)識。
視頻 timestamp 顯示是昨夜零點,而那時他正摟著我看星星,
說“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便利店暖黃的燈光下,
我摸到婚紗內(nèi)襯口袋里有個硬物。掏出來時,掌心躺著枚生銹的鑰匙,齒痕間卡著半片碎紙,
隱約可見“1998-06-12”的日期——正是系統(tǒng)提到的車禍當(dāng)天。雷聲轟鳴中,
系統(tǒng)機械音突然變得柔和,像母親哄睡時的哼唱:【宿主別怕,
媽媽會保護你】我渾身發(fā)抖地將鑰匙攥進掌心,指甲刺破皮膚的痛覺里,
突然想起今早化妝時,林薇看著我脖子上的平安扣說:“這玉成色真好,和周墨媽媽的好像。
”而現(xiàn)在,那枚平安扣正在我胸口發(fā)燙,仿佛要灼穿心臟,露出藏在深處的另一個自己。
第二章:致命錄像便利店暖風(fēng)機發(fā)出老舊鐘表般的嗡鳴。我扯掉濕透的頭紗,
任水滴順著下巴砸在鑰匙上,鐵銹味混著雨水滲進指甲縫。手機再次震動,
陌生號碼發(fā)來第二條視頻——周墨將一疊文件塞進黑西裝男人手里,
背景墻上“蘇氏集團地下車庫”的標(biāo)識被紅圈圈住。系統(tǒng)光屏突然展開,
在貨架間投出淡藍光斑:【建議宿主2小時內(nèi)抵達舊物倉,
坐標(biāo)已發(fā)送】舊物倉鐵門鎖著三層銹跡斑斑的掛鎖。我摸出鑰匙時,掌心的血痕粘住金屬,
齒痕與鎖孔嚴絲合縫,仿佛量身定制。推開鐵門的瞬間,霉味混著樟腦丸氣息撲面而來,
像被塞進十年未開的衣柜。右手邊立著面裂成三塊的穿衣鏡。我湊近時,
鏡中左臉疤痕突然淡了些,右眼下淤青卻更深了,像有人用橡皮擦反復(fù)修改過的素描。
系統(tǒng)提示音響起:【檢測到人格切換跡象,
建議盡快完成記憶融合】倉庫深處傳來紙張翻動的窸窣聲。我摸出手機電筒,
光柱掃過積灰的玩具熊、褪色的紅雙喜床單,
最后停在帶鎖的鐵皮柜上——鎖扣樣式與鑰匙一模一樣。柜門打開的剎那,
樟腦丸碎屑簌簌落在肩頭。最底層壓著件月白色羊毛圍巾,邊緣繡著“蘇”字,
是我十二歲生日時求母親織的。圍巾下面是個牛皮紙袋,
封口貼著“1998.6.12”的標(biāo)簽,拆開時帶出股陳舊的紙漿味。
里面是卷錄像帶和張診斷書。診斷書落款是“京海精神衛(wèi)生中心”,患者姓名被墨水涂掉,
主治醫(yī)生簽名欄赫然蓋著周墨母親的私章。錄像帶塞進舊電視時,雪花屏突然閃爍,
跳出段模糊的畫面:穿白大褂的女人握著小女孩的手,背景是消毒水味濃郁的走廊。
小女孩穿著碎花裙,正是我記憶里被鎖在地下室的模樣。女人俯身說話時,
頸間翡翠平安扣晃了晃——和我脖子上這枚的裂紋走向分毫不差?!澳钅?,
媽媽要去很遠的地方,”女人聲音帶著電流雜音,“記住,以后你叫蘇晚,
要忘記……”畫面突然雪花紛飛,系統(tǒng)紅光爆閃:【檢測到危險記憶,
自動銷毀中】“砰”的一聲,倉庫鐵門被踹開。穿黑色風(fēng)衣的男人站在逆光里,
指間鋼筆轉(zhuǎn)出銀白弧光,正是周墨的商業(yè)對手沈硯舟。他掃過我手中的圍巾,
瞳孔微縮:“蘇小姐,私闖民宅可是違法行為?!蔽液笸税氩剑?/p>
后腰抵在鐵皮柜上:“這是我家的舊物倉,沈律師不知道?”他嘴角揚起冷笑,
鋼筆帽在指尖轉(zhuǎn)得更快:“蘇氏集團三年前就把這塊地賣給周氏了。不過……”他突然湊近,
我聞到他領(lǐng)口若有似無的雪松香,“你手里的錄像帶,或許能換個合作機會。
”系統(tǒng)光屏彈出沈硯舟的資料:【渣男指數(shù)35%,風(fēng)險等級:中】“周墨在轉(zhuǎn)移蘇氏資產(chǎn)。
”我握緊圍巾,羊毛纖維扎著掌心,“你幫我查1998年那場車禍,我給你證據(jù)。
”他挑眉接過錄像帶,指腹蹭過我掌心血痕:“聰明人。
不過有件事你該知道——”他突然拽著我躲到貨架后,頭頂傳來玻璃碎裂聲,
枚螺絲釘擦著發(fā)梢釘進墻面,“周墨比你想的更危險。”倉庫天窗透進的光突然被陰影覆蓋。
我從貨架縫隙看見,周墨的父親周振國站在鐵門處,手里攥著把扳手,
金屬反光映出他太陽穴跳動的青筋——和周墨撒謊時的習(xí)慣動作如出一轍?!澳钅?,
”他開口時喉結(jié)起伏劇烈,叫的是母親給我取的小名,“跟叔叔回家,別聽外人挑撥。
”系統(tǒng)警報聲幾乎刺穿耳膜,視網(wǎng)膜浮現(xiàn)密密麻麻的亂碼。我低頭看向圍巾,
突然發(fā)現(xiàn)內(nèi)側(cè)繡著串?dāng)?shù)字——0817,是母親的忌日,也是我每年偷偷去墓園的日子。
沈硯舟突然按住我肩膀,掌心溫度透過襯衫傳來:“周董,私闖民宅加蓄意傷人,
夠你在警局待一晚了?!彼f話時,鋼筆尖在掌心劃出道紅痕,血珠滲進“沈”字紋身里,
像朵迅速綻放的紅梅。周振國后退兩步,扳手砸在地上發(fā)出悶響。
我趁機抓起錄像帶往倉庫后巷跑,高跟鞋踩過積水時,
聽見沈硯舟在身后喊:“去京海醫(yī)院查1998年的檔案!別信穿白大褂的!
”后巷盡頭是條暗巷,墻根堆著發(fā)臭的廚余垃圾。我躲在垃圾桶后換上周墨落在車里的衛(wèi)衣,
帽子兜住濕發(fā)時,聞到熟悉的雪松味——原來沈硯舟和周墨用同一款洗衣液。
系統(tǒng)突然彈出新提示:【宿主當(dāng)前人格為“蘇晚”,記憶覆蓋率37%。
另一人格“念念”試圖接管身體,請注意情緒波動】手機在此時響起,是林薇的號碼。
我按下接聽鍵,傳來電流雜音般的抽泣:“晚晚,周墨說你有精神病……那天在禮堂,
你的眼神好可怕,像變了個人……”我盯著巷口斑駁的紅磚墻,
墻皮剝落處露出半截藍色涂鴉,像極了小時候畫在地下室墻上的星星?!傲洲?,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冷靜得可怕,“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周墨的嗎?”她突然掛斷電話。
系統(tǒng)光屏投出倒計時:【距離任務(wù)截止還有19小時】我摸出鐵皮柜里的診斷書,
被涂掉的患者姓名處,隱約能看見“蘇”字起筆。巷尾傳來警笛聲,我將診斷書塞進垃圾桶,
轉(zhuǎn)身時瞥見拐角處的婚紗店櫥窗——模特身上的白紗與我今早穿的同款,
只是裙擺處多了道人為撕裂的口子,像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
沈硯舟的短信適時發(fā)來:【京海醫(yī)院檔案庫今晚八點鎖門,我在地下車庫等你。
別帶任何人】我扯下脖子上的平安扣,翡翠在暮色中泛著冷光。
系統(tǒng)機械音突然帶著電流雜音:【警告!檢測到周墨正向你靠近,
請注意身后——】話音未落,后頸突然傳來劇烈的刺痛。我在失去意識前,
看見周墨手里的注射器,以及他袖口露出的銀色手鏈——鏈墜不知何時換成了枚翡翠平安扣,
和我剛才扔掉的那枚,一模一樣。第三章:破碎鏡像消毒水的氣味像把生銹的刀,
剜進鼻腔深處。我在劇痛中醒來,左手背扎著留置針,
輸液管連接著標(biāo)有“葡萄糖”的透明袋子——標(biāo)簽邊緣有塊人為蹭掉的墨跡,
露出底下“咪達唑侖”的字樣?!靶蚜??”周墨坐在床邊削蘋果,水果刀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他換上了件干凈的白襯衫,領(lǐng)口依然沾著昨晚的雨水漬,像片褪了色的楓葉。
我盯著他手腕上的新手鏈——翡翠平安扣換成了塊黑色隕石,
系統(tǒng)紅光在他頭頂爆閃:【渣男指數(shù)99%,檢測到致命威脅】“林薇流產(chǎn)了。
”他突然開口,蘋果皮在指尖卷成螺旋狀,“她說是你推的?!蔽以囍в沂?,
發(fā)現(xiàn)被綁在床頭欄桿上。金屬涼意透過皮膚傳來,讓我想起舊物倉那把生銹的掛鎖?!爸苣?,
”我扯動嘴角,嘗到血腥味,“你媽當(dāng)年給我媽注射鎮(zhèn)靜劑時,也是這么說的吧?
”他削蘋果的手頓住,果皮“啪”地掉在瓷磚上。系統(tǒng)光屏突然展開,
在他身后投出段記憶碎片:穿白大褂的女人將注射器推進母親靜脈,旁邊站著年幼的周墨,
手里攥著塊帶血的平安扣?!澳愀静皇翘K振國的女兒!”他突然暴怒,蘋果刀抵住我喉嚨,
“你媽是個瘋子,當(dāng)年偷了我家的平安扣——”病房門“砰”地被推開。
沈硯舟穿著皺巴巴的西裝沖進來,領(lǐng)帶歪在肩頭,手里攥著張泛黃的紙:“周墨,
涉嫌非法拘禁的證據(jù)我已經(jīng)交給警方了。”周墨轉(zhuǎn)身時,
我看見沈硯舟西裝內(nèi)袋露出半截錄像帶——正是我在舊物倉沒來得及銷毀的那卷。
系統(tǒng)提示音響起:【檢測到宿主人格切換,
“念念”正在接管身體】右臉突然傳來灼燒般的痛,
鏡子里的倒影開始扭曲:左臉疤痕逐漸清晰,右眼下淤青卻在消退。沈硯舟瞳孔微縮,
顯然注意到了這變化?!吧蚵蓭焷淼们??!蔽衣犚娮约旱穆曇糇兊蒙硢?,像另一個人,
“周墨剛才說,我母親偷了他家的平安扣?!敝苣笸税氩剑卜差^柜。保溫杯摔在地上,
紅棗枸杞灑了滿地,像極了婚禮上散落的玫瑰花瓣。沈硯舟彎腰撿起那張紙,
我瞥見上面寫著“親子鑒定報告”,父親欄的名字被紅筆圈住——是周振國。
“1998年6月12日,”沈硯舟將報告拍在床頭柜上,“你母親蘇明月在京海醫(yī)院生產(chǎn),
接生醫(yī)生是周墨的姑姑周雨彤。而你——”他轉(zhuǎn)向我,眼神復(fù)雜,
“出生證明上的父親是周振國?!贝巴馔蝗粷L過悶雷。我盯著報告上母親的簽名,
那字跡與我每年在她墓碑上刻的分毫不差。系統(tǒng)光屏彈出新任務(wù):【前往京海醫(yī)院地下三層,
尋找1998年6月12日監(jiān)控錄像】“不可能!”周墨吼道,蘋果刀掉在地上發(fā)出脆響,
“我爸不可能和瘋子——”“周振國今早被帶走了?!鄙虺幹厶唛_地上的水果刀,
“他辦公室保險柜里,藏著你母親給蘇明月注射鎮(zhèn)靜劑的醫(yī)囑單。
”我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意識深處裂開。左手腕突然傳來刺痛,
低頭看見留置針周圍皮膚泛著詭異的青紫色——那是昨晚注射藥物的后遺癥。
系統(tǒng)提示:【檢測到記憶融合加速,宿主出現(xiàn)解離癥狀】沈硯舟解開我手腕上的束縛帶,
指尖劃過我內(nèi)側(cè)手臂,那里有道月牙形舊疤:“這是你三歲時被狗咬傷的,我當(dāng)時就在現(xiàn)場。
”我猛地抬頭,對上他眼底翻涌的暗色。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涌來:槐花樹下穿白襯衫的少年,
舉著創(chuàng)可貼沖我笑,身后是周墨嫌棄的臉。原來沈硯舟不是陌生人,他是我童年唯一的朋友。
“他們要銷毀檔案?!鄙虺幹圩鹞彝T外跑,“周雨彤今晚值班,
她當(dāng)年幫著偽造了死亡證明?!贬t(yī)院走廊的燈光忽明忽暗,消毒水味混著血腥味愈發(fā)濃烈。
路過護士站時,我瞥見值班表上“周雨彤”的名字被紅筆圈了三次,
旁邊寫著“23:00巡視檔案庫”。系統(tǒng)突然發(fā)出尖銳警報,
視網(wǎng)膜浮現(xiàn)血紅色倒計時:【距離檔案銷毀還有1小時】沈硯舟帶我躲進樓梯間,
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個U盤:“這是周墨轉(zhuǎn)移資產(chǎn)的證據(jù),你拿著去檔案庫,我引開周雨彤。
”他說話時,我注意到他后頸有塊燒傷疤痕,形狀像朵扭曲的花?!澳銥槭裁磶臀遥?/p>
”我攥緊U盤,金屬外殼硌著掌心。他低頭看表,喉結(jié)滾動:“因為你母親臨死前,
托我保護你。”樓梯間頂燈突然熄滅。黑暗中,我聽見他扯下領(lǐng)帶的聲音,
混著遠處傳來的腳步聲。系統(tǒng)光屏投出他的資料,渣男指數(shù)從35%驟降至18%,
風(fēng)險等級變?yōu)椤鞍踩??!皬陌踩ǖ老碌紹3,”他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檔案庫密碼是你生日。別相信任何穿白大褂的人,包括——”話未說完,
樓梯間門被猛地推開。周雨彤穿著白大褂站在光里,手里舉著注射器,身后跟著兩名保安。
沈硯舟突然將我推進安全通道,自己轉(zhuǎn)身迎上去,領(lǐng)帶在身后甩出道凌厲的弧線。
我跌跌撞撞往下跑,高跟鞋卡在臺階縫隙里。扯掉鞋子時,腳底傳來刺痛,
低頭看見暗紅色血跡在潔白的大理石上蜿蜒,像條通往真相的路。檔案庫鐵門赫然敞開著。
我沖進去時,看見碎紙機正在運轉(zhuǎn),白色紙片像雪花般飛舞。最里面的貨架上,
擺著個標(biāo)有“蘇明月”的檔案盒,封口處的火漆印尚未完全干透。
系統(tǒng)提示音突然變得溫柔:【宿主即將接觸核心記憶,
請做好心理準(zhǔn)備】我顫抖著打開檔案盒,
里面掉出張泛黃的照片——年輕的母親抱著襁褓中的我,旁邊站著微笑的周振國,
背景是京海醫(yī)院的老樓。照片背面用鉛筆寫著:“念念,媽媽愛你。
1998.6.12”碎紙機的嗡鳴聲中,我聽見身后傳來高跟鞋聲。轉(zhuǎn)身時,
周雨彤舉著注射器逼近,白大褂下擺沾著塊暗紅污漬,像朵正在枯萎的玫瑰?!澳钅睿?/p>
”她嘴角上揚,露出和周墨如出一轍的虛偽笑容,“只要你睡過去,就不用知道真相了。
”系統(tǒng)紅光爆閃,我感覺右臉的淤青正在消失,左臉疤痕卻前所未有的清晰。
當(dāng)注射器刺向我脖頸的瞬間,我突然側(cè)身避開,抓起檔案盒砸向她頭部?!芭椤钡囊宦?,
盒子里掉出個小玻璃瓶,里面裝著半片平安扣碎片。
系統(tǒng)機械音突然變成母親的聲音:【念念,
真正的平安扣在沈硯舟那里】周雨彤捂著流血的額頭后退,碎紙機突然停止運轉(zhuǎn),
最后一張紙片飄落在我腳邊——那是母親的死亡報告,死因欄寫著“突發(fā)心臟病”,
而簽名欄赫然是周墨母親的筆跡。手機在此時震動,
沈硯舟發(fā)來條短信:【快從通風(fēng)管道離開,
周墨在頂樓天臺等你】我攥著平安扣碎片往通風(fēng)口跑,經(jīng)過碎紙機時,
瞥見自己的倒影映在金屬外殼上——左臉疤痕和右臉淤青同時存在,形成詭異的對稱。
系統(tǒng)提示:【檢測到雙重人格共存,記憶融合度62%】天臺的風(fēng)卷著暴雨撲來。
周墨站在欄桿邊,手里攥著枚完整的翡翠平安扣,正是沈硯舟后頸疤痕的形狀。
他轉(zhuǎn)頭看我時,嘴角上揚的弧度與周雨彤如出一轍?!皻g迎來到真相世界,念念。
”他張開手,平安扣在雨中泛著冷光,“或者該叫你——周念?
”第四章:暴雨真相天臺的風(fēng)裹挾著暴雨,將周墨的白襯衫澆成半透明,
貼在肩胛骨上的蝴蝶骨像振翅欲飛的蛾。他手中的翡翠平安扣泛著幽光,
與我掌心的碎片嚴絲合縫,邊緣刻著的“周”字被雨水沖刷得發(fā)亮。
“你以為蘇振國真的會養(yǎng)仇人的女兒?”他逼近時,鞋底碾碎塊碎玻璃,
“你媽當(dāng)年跪在我家玄關(guān),求我爸收留你們,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系統(tǒng)紅光在他頭頂瘋狂跳動,視網(wǎng)膜卻突然閃過母親臨終前的畫面:她攥著我的手,
指甲深深掐進我掌心:“念念,記住平安扣的裂紋……”我低頭看向碎片,
斷裂處果然有三道鋸齒狀紋路,與周墨手中的扣體完全吻合。
沈硯舟后頸的燒傷疤痕突然在腦海中清晰起來——那形狀正是這枚平安扣的輪廓。
“所以你媽就把我媽關(guān)在地下室?”我后退半步,腳后跟抵在欄桿上,暴雨打進眼睛生疼,
“用鎮(zhèn)靜劑讓她變成瘋子?”周墨冷笑,雨水順著下巴滴落:“她本來就是瘋子!
不然怎么會在你五歲時,抱著你跳進護城河?
要不是我爸救你上來——”記憶突然被撕開道口子:冰冷的河水灌進鼻腔,
母親的胳膊像鐵箍般鎖住我,水底倒影里兩張臉重疊又分離。
系統(tǒng)提示音混著電流雜音:【檢測到核心記憶,
宿主即將進入人格融合狀態(tài)】右臉突然傳來灼燒感,
鏡中倒影開始劇烈晃動:左臉疤痕與右臉淤青同時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眉心那顆朱砂痣——我在母親舊照片里見過的痣?!爸苣睿敝苣e起平安扣,
“只要你跟我回家,我可以當(dāng)昨晚的事沒發(fā)生過。蘇氏集團和沈硯舟,都隨你處置。
”他話音未落,天臺鐵門被猛地撞開。沈硯舟渾身濕透,西裝外套搭在臂彎里,
露出里面染血的白襯衫——后頸的燒傷疤痕在雷光中格外刺目,正是平安扣完整的形狀。
“周振國已經(jīng)全招了?!彼﹂_外套,左手持槍瞄準(zhǔn)周墨,
“1998年你媽篡改蘇明月的病歷,聯(lián)合你姑姑偽造死亡證明,現(xiàn)在證據(jù)都在檢察院。
”周墨轉(zhuǎn)身時,我看見他眼底閃過驚恐。系統(tǒng)光屏突然展開,投出份掃描報告:【周墨,
真實身份:周氏集團贅婿,非周振國親生】“你以為自己是大少爺?”我握緊碎片,
鋒利邊緣刺破掌心,“你不過是他們撿來的替罪羊,
就像我當(dāng)年被撿來頂替死胎——”話未說完,周墨突然撲過來搶碎片。
沈硯舟扣動扳機的瞬間,我側(cè)身避開,平安扣碎片劃破周墨臉頰,血珠混著雨水濺在欄桿上,
像串被沖散的紅瑪瑙?!澳钅?,接著!”沈硯舟拋來個小布袋,里面是母親的羊毛圍巾。
我接住時,聞到里面夾著的樟腦丸味,
還有股若有似無的雪松香——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系統(tǒng)提示音突然變成母親的哼唱:【解開圍巾暗扣,就能看見真相】我顫抖著扯開圍巾邊緣,
露出藏在夾層的U盤。插入手機的瞬間,跳出段監(jiān)控錄像:1998年6月12日,
周振國抱著襁褓中的我走出產(chǎn)房,身后跟著滿臉淚痕的母親,而護士站登記本上,
嬰兒姓名欄寫著“周念”?!澳愠錾翘欤鄙虺幹郾平苣?,槍口抵住他眉心,
“周雨彤用死胎替換了你,對外宣稱蘇明月難產(chǎn)而死。真正的蘇晚,早就夭折在保溫箱里。
”周墨跌坐在地,
傷口往下淌:“不可能……我爸明明說……”“他說的是‘我們周家的血脈不能流落在外’。
”我盯著錄像里周振國慈愛的表情,胃里翻涌起惡心,“所以他把你撿回來,
給你起名周墨——‘墨’字拆開,就是‘黑犬’,連名字都在提醒你是個替代品。
”系統(tǒng)突然發(fā)出長鳴,視網(wǎng)膜浮現(xiàn)完整的人格融合進度條:【融合度89%,
即將解鎖最終記憶】沈硯舟的手機在此時震動,他瞥了眼屏幕:“周雨彤在檔案庫自殺了,
手里攥著當(dāng)年的換嬰記錄?!彼聪蛭?,眼神復(fù)雜,“你母親被關(guān)在精神病院的十年,
一直用指甲在墻上刻你的名字?!北┯晖蝗晦D(zhuǎn)急,天臺積水沒過腳踝。
我彎腰撿起周墨掉落的平安扣,兩半碎片合在一起時,
內(nèi)側(cè)浮現(xiàn)出極小的刻字:“念晚”——是母親的筆跡?!艾F(xiàn)在怎么辦?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異常平靜,仿佛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沈硯舟收槍,從口袋里摸出支煙,
卻發(fā)現(xiàn)被雨水浸透:“周振國的秘書自首了,他電腦里有所有轉(zhuǎn)移資產(chǎn)的記錄。
至于你……”他頓了頓,“需要去做個正式的DNA鑒定?!毕到y(tǒng)提示音再次響起,
這次帶著釋然的溫柔:【恭喜宿主,完成記憶融合。鑒渣系統(tǒng)即將關(guān)閉,
感謝使用】視網(wǎng)膜上的藍光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雨幕。我看見周墨蜷縮在墻角,
像只被淋濕的流浪狗,而沈硯舟站在我身邊,肩線挺括如少年時那棵守護我的槐樹。
“其實你早就知道真相,對嗎?”我轉(zhuǎn)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耳后也有塊淡青色胡茬,
和周墨昨天的位置一模一樣。他沉默片刻,
從錢包里抽出張泛黃的照片——穿碎花裙的小女孩掛在他脖子上,手里攥著半塊平安扣,
背景是京海醫(yī)院的老槐樹?!澳隳赣H托我保護你時,”他聲音低沉,
“曾說如果有天你戴上完整的平安扣,就讓我?guī)闳タ礃訓(xùn)|西。”天臺鐵門再次打開,
這次進來的是兩名警察。周墨被押走時,突然回頭沖我笑:“你以為拿到證據(jù)就贏了?
沈硯舟的父親,當(dāng)年可是你母親車禍的肇事者——”話未說完,他被警察推搡著帶走。
沈硯舟的身體突然繃緊,我注意到他攥著照片的手指關(guān)節(jié)泛白,后頸的疤痕凸起如浮雕。
手機在此時震動,收到條未知號碼的短信:【蘇小姐,你以為沈硯舟接近你只是為了報恩?
他包里的錄音筆,可是錄下了你所有的秘密】我抬頭看向沈硯舟,
他正將濕透的西裝披在我肩頭,雪松香混著雨水味撲面而來。系統(tǒng)雖已關(guān)閉,
但某種直覺讓我伸手摸向他的西裝內(nèi)袋——里面果然有個冰涼的金屬物件,
形狀正是錄音筆的輪廓。暴雨漸歇,天邊露出道詭異的彩虹。我攥著平安扣,
感受著兩半碎片貼合處的紋路,突然想起母親在錄像里說的話:“記住,真正的朋友,
會為你擋住所有風(fēng)雨。”而眼前的沈硯舟,究竟是擋雨的屋檐,還是另一場風(fēng)暴的開端?
第五章:雙重真相警局走廊的長凳泛著冷光,像塊被凍僵的鐵皮。沈硯舟坐在我身邊,
西裝內(nèi)袋的錄音筆硌得我后腰生疼。他指間夾著支干皺的香煙,卻始終沒點燃,
只反復(fù)摩挲過濾嘴,仿佛那是某種摩斯密碼?!疤K小姐,”法醫(yī)助理遞來鑒定報告時,
手套蹭過我手腕,“結(jié)果出來了。”紙張翻動聲中,我聞到印泥的味道,
想起十二歲那年偷蓋父親公章的緊張感。報告首頁的DNA匹配度99.7%刺得眼睛生疼,
父親欄赫然寫著“周振國”,而母親欄的“蘇明月”三字被紅筆圈了又圈。
“現(xiàn)在你是合法的周氏繼承人?!鄙虺幹劢K于點燃香煙,煙霧在他眼尾刻下細紋,
“但周振國的秘書說,資產(chǎn)轉(zhuǎn)移記錄在境外服務(wù)器,需要時間調(diào)取。”我盯著他夾煙的手指,
指腹有層薄繭,和母親握手術(shù)刀的手形驚人相似。系統(tǒng)雖已關(guān)閉,
但記憶融合后殘留的直覺告訴我,那繭子來自常年握持某種細長物件——比如注射器。
“說說吧,”我按住他手腕,煙蒂在暮色中明滅,“你父親和我母親的車禍,到底怎么回事。
”他身體驟然繃緊,香煙掉在地上摔成兩半:“你聽周墨胡說什么?”“你后頸的疤痕。
”我扯下他襯衫領(lǐng)口,露出燒傷邊緣不規(guī)則的鋸齒狀——那是高溫下翡翠平安扣碎裂的形狀,
“1998年6月12日,你在場,對嗎?”走廊盡頭的燈突然熄滅,應(yīng)急燈投出幽綠光芒。
沈硯舟的影子在墻上扭曲成怪獸模樣,
他開口時聲音像浸在冰水里:“那天我跟著我爸去醫(yī)院,看見周振國抱著你出來,
你母親在后面追,手里攥著平安扣……”記憶碎片突然炸開:穿西裝的男人擋住母親去路,
年幼的沈硯舟撿起地上的碎片,鋒利的翡翠劃過后頸。
母親的尖叫混著周振國的怒吼:“蘇明月,你再鬧就讓念念陪葬!
”“我爸是被周振國威脅的!”沈硯舟抓住我手腕,指尖幾乎掐進骨頭,
“他當(dāng)年只是醫(yī)院保安,親眼看見周雨彤換嬰,
所以被脅迫偽造車禍現(xiàn)場……”電梯門“?!钡卮蜷_,打斷他的話。
穿黑西裝的男人捧著花籃走進來,百合花香蓋過消毒水味,
卻掩不住他袖口露出的刺青——和周墨身邊保鏢的紋身一模一樣?!疤K小姐,
”男人遞來花籃,里面躺著枚信封,“我們老板想見你?!鄙虺幹弁蝗黄鹕頁踉谖疑砬?,
西裝蹭過我鼻尖,這次聞到的不是雪松,而是淡淡的碘伏味。他后腰別著的槍柄露出半寸,
在應(yīng)急燈下泛著冷光?!案嬖V周振國,他現(xiàn)在沒資格談條件。
”沈硯舟的聲音像結(jié)了冰的湖面,“何況他女兒手里,有他殺人的證據(jù)?!蹦腥颂裘己笸耍?/p>
電梯門關(guān)閉前,我瞥見他耳后有顆黑痣,形狀像片枯葉。系統(tǒng)雖已關(guān)閉,
但這個瞬間的熟悉感讓我確信,他曾出現(xiàn)在周墨的訂婚宴上,負責(zé)分發(fā)香檳。
“是周振國的死士?!鄙虺幹蹞炱鸬厣系南銦煟霚缭谛?,
“他們不會輕易放棄資產(chǎn)控制權(quán)?!蔽也痖_信封,里面是張泛黃的電影票根,
日期是1998年6月11日,座位號2排3座——那是母親生前最愛看的《泰坦尼克號》,
她總說露絲扔掉海洋之心的瞬間最自由。票根背面用鉛筆寫著:【明晚八點,和平影院,
帶平安扣】沈硯舟湊近時,我聞到他領(lǐng)口的碘伏味更濃了:“這是陷阱。周振國在監(jiān)獄里,
不可能安排這些?!薄暗腥讼M胰?。”我摸著票根邊緣的齒痕,
想起母親教我認電影票的那個午后,陽光透過紗窗在她臉上織出金色的網(wǎng),
“也許是知道當(dāng)年真相的人?!彼蝗蛔プ∥业氖?,
掌心的薄繭擦過我掌心的傷口:“如果是圈套,你一個人去太危險?!蔽姨ь^看他,
發(fā)現(xiàn)他睫毛上沾著雨珠,像某種脆弱的昆蟲。記憶里的少年也是這樣,
在我被周墨欺負時突然出現(xiàn),頭發(fā)上掛著槐花,說“我保護你”?!澳銜臀覇??
”我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指尖掠過他西裝內(nèi)袋的錄音筆,“就像當(dāng)年那樣。”他沉默片刻,
從口袋里摸出錄音筆,按下刪除鍵:“從現(xiàn)在起,沒有錄音,只有我們。
”和平影院的霓虹燈在雨夜中忽明忽暗,像瀕死者的心跳。售票處窗口坐著個戴墨鏡的女人,
指甲涂成鮮艷的正紅色,和母親最后一支口紅的色號相同。“兩張《泰坦尼克號》,謝謝。
”我遞上票根時,注意到她無名指戴著枚翡翠戒指,裂紋走向與平安扣如出一轍。
女人接過票根,在驗票機上敲了三下:“二樓包廂,好久沒人來了。
”樓梯間的地毯吸飽了雨水,踩上去發(fā)出“噗嗤”聲。沈硯舟走在前面,
后腰的槍隨著步伐輕晃,我突然想起周墨說過,沈家世代從警,直到他父親那年突然辭職。
包廂門推開的剎那,霉味混著灰塵撲面而來。銀幕上剛好放到露絲躺在木板上,
杰克在冰水里漸漸下沉。前排座椅上放著個黑色禮盒,蝴蝶結(jié)系成母親最擅長的樣式。
禮盒里是條珍珠項鏈,附卡片寫著:【送給我的星星,愿你永遠自由——媽媽】我攥緊項鏈,
珍珠硌進掌心。沈硯舟突然拽著我蹲下,子彈擦著頭皮飛過,
打在銀幕上濺起火星——不知何時,影院里的座位已坐滿戴面具的人,手里端著槍。
“把平安扣交出來!”前排有人起身,面具上的骷髏眼洞泛著紅光,“周振國說了,
誰拿到扣體,誰就能分走蘇氏集團一半資產(chǎn)!”沈硯舟反手開槍擊碎吊燈,
黑暗中抓起我的手往安全通道跑。珍珠項鏈在慌亂中扯斷,珠子滾落在地,
像串被踩碎的月亮?!八麄冊趺粗牢覀冊谶@兒?”我被臺階絆倒,膝蓋撞上扶手,
疼得眼前發(fā)黑?!皟?nèi)鬼?!彼唛_安全通道鐵門,雨幕中傳來警笛聲,“但不是我。
”我抬頭看他,閃電照亮他緊抿的嘴角。記憶融合后的碎片突然清晰:十二歲那年,
我在地下室聽見周墨母子的對話,他們說“沈家那孩子靠得住嗎?
”“他爸的命還在我們手上”?!澳愀赣H是不是還在周振國手里?”我拽住他胳膊,
雨水順著他下巴滴落,砸在我手背上,“所以你才接近我,既要保護我,又要替他們做事?
”他猛地轉(zhuǎn)身,抵著我后背貼在墻上,鼻尖幾乎碰到我的:“我父親三年前就死了,
死在替周振國頂罪的監(jiān)獄里?!边h處傳來腳步聲,他低頭看向我掌心的平安扣,突然笑了,
那笑容像極了記憶里那個舉著創(chuàng)可貼的少年:“不過他們說對了一件事——我確實要保護你,
用我的命?!本療舻募t光穿透雨幕時,我看見他后頸的疤痕在顫抖,像只終于展翅的蝶。
而我掌心的平安扣,不知何時已與他的碎片合二為一,內(nèi)側(cè)的“念晚”二字在雨中閃閃發(fā)亮。
手機在此時震動,收到條新短信:【恭喜蘇小姐找回身份,
不過您母親的死亡報告……還有第二份】發(fā)件人是那個涂正紅色指甲油的女人,
頭像顯示為一片空白。沈硯舟扶著我走向警車時,我回頭望向和平影院,
發(fā)現(xiàn)所有戴面具的人都已消失,銀幕上的杰克沉入海底,而露絲的手正伸向天際的曙光。
第六章:血色報告消毒水的氣味濃得化不開,像層塑料布蒙在口鼻上。
我盯著輸液管里的藥水滴滴落下,想起母親病房里的吊瓶,臨終前也是這樣,
透明液體里漂著細小氣泡,像她沒說完的話。“傷口需要縫三針?!鄙虺幹劬碇r衫袖子,
露出小臂上的舊疤——那是替我擋狗咬傷的痕跡。他指尖沾著碘伏,輕輕擦過我膝蓋的傷口,
棉簽頭吸飽了血,像朵迷你的雞冠花。我忽然抓住他手腕,
盯著他后頸的疤痕:“你說你父親三年前去世,
那為什么周振國的秘書昨天還提到‘沈叔在倉庫’?”他的手頓住,
碘伏瓶在金屬托盤上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那是周振國的圈套,他知道你會查我的底。
”手機在此時震動,神秘女人發(fā)來張照片:泛黃的紙張上蓋著京海醫(yī)院的紅章,
死因欄寫著“急性肝衰竭”,而主治醫(yī)生簽名是周墨的母親。
照片附注:【這是蘇明月的真實死亡報告】“她怎么會有這個?”我攥緊手機,
屏幕邊緣硌進掌心,“我母親明明是心臟病發(fā)——”“因為她根本沒被關(guān)在精神病院。
”沈硯舟扯下手套,扔進垃圾桶,“周振國把你母親藏在舊物倉,用鎮(zhèn)靜劑控制她,
直到她肝衰竭死亡?!庇洃浲蝗凰洪_道口子:潮濕的地下室,墻根長著綠毛,
母親蜷縮在角落,頸間掛著半塊平安扣,床頭柜上擺著個空藥瓶,標(biāo)簽上寫著“氯丙嗪”。
系統(tǒng)關(guān)閉前的紅光中,我曾掃到這個名字——抗精神病藥物,長期服用會損傷肝臟。
“舊物倉的鐵皮柜……”我喃喃道,“里面的圍巾和錄像帶,都是她留下的?!鄙虺幹埸c頭,
從口袋里摸出個打火機,卻發(fā)現(xiàn)沒油了:“周雨彤自殺前,給警方寄了份錄音,
承認換嬰和偽造病歷。但關(guān)于你母親的真正死因,她只說‘問穿紅指甲的女人’。
”我抬頭看他,注意到他襯衫第二顆紐扣松了線,
露出鎖骨下方的紅痣——和我眉心的朱砂痣位置對稱。
這是小時候我們玩“照鏡子”游戲時發(fā)現(xiàn)的,他總說我們是“鏡像人”。
“那個女人在影院給我的項鏈,”我摸出珍珠口袋,里面掉出張紙條,
“內(nèi)側(cè)繡著‘明月’兩個字?!奔垪l展開時,飄出股陳舊的茉莉香,
是母親最愛的雪花膏味道。沈硯舟湊近查看,我聞到他身上的雪松香混著碘伏味,
突然想起舊物倉的錄像帶里,母親也是這樣抱著我,身上有相同的混合氣息。
“她可能是你母親的朋友。”沈硯舟用鑷子夾起紙條,對著燈光看,“字跡是左手寫的,
故意扭曲了筆跡。”護士站突然傳來喧嘩聲。我從病房門縫看見,
周振國的死士被警察押著經(jīng)過,他耳后的黑痣在走廊燈光下泛著油光,像貼了片假睫毛。
他轉(zhuǎn)頭看我時,嘴角揚起譏諷的笑,露出金牙——和昨晚在影院開槍的骷髏面具人一模一樣。
“他是周墨的保鏢?!鄙虺幹郯醋∥壹绨?,掌心溫度透過病號服傳來,
“但現(xiàn)在他歸周振國直管,說明周氏內(nèi)部在奪權(quán)?!蔽业氖謾C再次震動,
神秘女人發(fā)來段視頻:監(jiān)控畫面里,穿白大褂的周墨母親將瓶液體注入母親的靜脈,
旁邊站著年幼的周墨,手里拿著塊黑布。
視頻timestamp顯示是2008年3月15日,母親“心臟病發(fā)”的前一晚。
“那是腎上腺素?!鄙虺幹勐曇羯硢?,“會導(dǎo)致心跳過速,誘發(fā)急性肝衰竭。
”我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胸腔里碎成齏粉。母親臨終前攥著我的手說“對不起”,
原來不是因為病痛,而是想告訴我真相卻發(fā)不出聲。系統(tǒng)關(guān)閉時的溫柔提示,
原來早就知道她會被謀殺?!拔覀冊撊ヅf物倉?!蔽页兜糨斠横槪醋诘拿藓灊B出鮮血,
“那里肯定還有她留下的東西?!鄙虺幹蹧]有阻攔,只是從抽屜里拿出盒創(chuàng)可貼,
替我貼在針眼處:“周振國的秘書供出了服務(wù)器密碼,資產(chǎn)轉(zhuǎn)移記錄馬上就能恢復(fù)。
但有件事……”他頓了頓,“你可能需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迸f物倉的鐵門依然敞開著,
昨晚的碎玻璃還在原地。我蹲下身,在穿衣柜底部摸到暗格,里面有本燒剩的日記,
最后一頁寫著:“念念,平安扣的裂紋是鑰匙,去找舟舟……”“舟舟”兩個字被淚水暈開,
旁邊畫著朵扭曲的花,正是沈硯舟后頸疤痕的形狀。我轉(zhuǎn)頭看他,
發(fā)現(xiàn)他正盯著墻上的涂鴉——三歲的我用蠟筆寫的“媽媽救我”,旁邊是他當(dāng)年補畫的星星。
“我十四歲那年,”他聲音低沉,“偷聽到我爸和周振國的對話,才知道換嬰的事。
從那以后,我每天來這里陪你,假裝偶遇,其實是怕他們害你?!蔽颐沼洷窘购诘倪吘?,
突然想起每次他出現(xiàn)時,口袋里總會裝著我最愛吃的橘子糖——那是母親教他買的,
說“念念看見橘子就會笑”。沈硯舟從口袋里掏出塊橘子糖,
糖紙在寂靜中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你母親臨死前,把平安扣碎片縫在我后頸的燒傷處,
說這樣就沒人能搶走?!碧菈K在舌尖化開,酸甜中帶著鐵銹味,
像那年他替我擋下狗時流的血。我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眼睛里有水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像十二歲那年被我嘲笑“愛哭鬼”時的模樣。手機在此時響起,是未知號碼。我按下接聽鍵,
傳來電流雜音般的女聲:“蘇小姐,想要第二份報告,就帶平安扣來中心公園的旋轉(zhuǎn)木馬。
”沈硯舟突然攥緊我的手,我感覺到他掌心里的創(chuàng)可貼邊緣,
那是剛才替我貼時不小心弄皺的。遠處傳來警笛聲,他的拇指輕輕摩挲我手背,
像在安撫只受驚的小動物。“這次我不會讓你單獨犯險。”他掏出槍,檢查彈夾,
“就算是陷阱,也要兩個人一起跳?!蔽覀冏叱雠f物倉時,夕陽正將天空染成血色。
沈硯舟的影子與我交疊,在地面拼成完整的平安扣形狀。我摸出褲袋里的兩半扣體,
合在一起時,內(nèi)側(cè)的“念晚”二字被夕陽照得透亮,仿佛母親透過時光的目光。
旋轉(zhuǎn)木馬的燈光在暮色中亮起時,我看見穿紅指甲的女人站在中央,她摘下墨鏡,
露出左眼下方的胎記——和母親舊照片里的位置分毫不差?!澳钅?,”她開口時,
聲音與記憶中的重疊,“我是你小姨,蘇明月的親妹妹。
”第七章:旋轉(zhuǎn)木馬的秘密旋轉(zhuǎn)木馬的燈光在暮色中流轉(zhuǎn),馬背上的鍍金花飾沾著雨珠,
像撒了把碎鉆。小姨摘下墨鏡,左眼下方的褐色胎記在霓虹下泛著柔光,
與母親舊照片里的位置分毫不差——只是母親的胎記在笑時會皺成小漩渦,而她的紋絲不動。
“我姐臨走前,把你托付給我?!彼募t指甲劃過木馬扶手,
漆皮剝落處露出底下的“明月”刻痕,“但周振國偽造了親子鑒定,
讓所有人以為你是他女兒。”沈硯舟突然舉起槍,
保險栓的輕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怎么證明?”小姨轉(zhuǎn)身時,風(fēng)衣下擺掃過我的膝蓋,
揚起股淡得幾乎聞不到的茉莉香。她從包里掏出份文件,封皮印著“京海醫(yī)院機密檔案”,
照片上的年輕女人穿著白大褂,抱著嬰兒笑得溫柔——那是母親的雙胞胎妹妹,蘇星。
“1998年6月12日,”她敲了敲文件上的 birth certificate,
“我姐生的是龍鳳胎,男孩夭折,女孩——”她看向我,“叫蘇念,而你——”話未說完,
沈硯舟的手機突然震動,屏幕跳出條匿名短信:【親子鑒定是假的,
周振國的女兒早死了】我感覺掌心的平安扣突然發(fā)燙,兩半碎片在汗水中滑膩不堪。
記憶里的地下室場景突然清晰:母親摸著我眉心的朱砂痣說,“念念是星星給的禮物”,
而星星是小姨的小名。“周振國調(diào)換了我和小姨的孩子?”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
“所以親子鑒定顯示他是父親,其實我……”“你是我女兒?!毙∫贪醋∥壹绨?,
指甲透過布料輕刺皮膚,“當(dāng)年我姐怕周振國害我們,主動提出用死胎頂包,
把你藏在沈家——”“不可能!”沈硯舟怒吼,槍口垂向地面,
“我父親明明說……”旋轉(zhuǎn)木馬突然啟動,木馬伴隨著吱呀聲上下起伏,
揚聲器里飄出走調(diào)的《致愛麗絲》。小姨的紅指甲指向遠處陰影:“問他們吧,
當(dāng)年親手換嬰的人。”周墨的保鏢從樹后走出,金牙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手里推著輛輪椅——上面坐著戴氧氣面罩的周振國,右手纏著繃帶,
正是我昨晚用平安扣碎片劃傷的位置。“念念,”周振國的聲音像漏風(fēng)的風(fēng)箱,
“爸爸錯了……他們說你媽有精神病,
會帶壞你……”沈硯舟突然抓住他衣領(lǐng):“換嬰的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蘇明月的死是不是你——”“是我!”周振國劇烈咳嗽,氧氣面罩霧氣蒙蒙,
“但親子鑒定是真的……你以為蘇星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他突然笑起來,
胸腔發(fā)出痰鳴般的響聲,“蘇念是我的種,
和你媽一樣賤——”小姨突然掏出匕首抵住他喉嚨,紅指甲刮過他下巴:“再說一遍試試?
”她轉(zhuǎn)頭看我,眼神里有母親臨終前的決絕,“當(dāng)年我姐發(fā)現(xiàn)他貪污公款,要去舉報,
所以他聯(lián)合我嫂子害死她,還把你搶過去當(dāng)繼承人。
”記憶碎片如暴雨傾盆:母親在舊物倉的日記里寫,“周振國的賬本在平安扣里”。
我猛地掰開扣體,內(nèi)側(cè)果然有道細縫,
擠出卷微縮膠片——上面密密麻麻記著周氏集團近十年的洗錢記錄?!白C據(jù)在這兒。
”我將膠片遞給沈硯舟,他的指尖在發(fā)抖,“你父親不是幫兇,是想揭發(fā)他們的人。
”周振國瞳孔驟縮,喉間發(fā)出含混的怒吼。保鏢突然舉槍,沈硯舟本能地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