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美的姑娘殺了多可惜啊,不如送俺當(dāng)爐鼎。」
(邪修調(diào)笑)「你在我經(jīng)脈里種的傀儡印,比顧明修的情蠱還拙劣。」
(劍尊冷笑)「三百年前是誰把你從劍家抱出來的?」
(魔頭揭秘)「原來我本就是你們造出來的劍傀。」(星圖綻裂)「要破仙界禁制,
需以煉陣者心頭血為引?!梗ㄑ拘潜P)「我本是仙界埋下的蓮種,卻為你開出不同的花?!?/p>
(仙紋崩解)「和局才是最大的贏家?!梗p劍交頸)1 魔修掠艷濃綠毒瘴在萬瘴谷翻涌,
我踩著滿地修士骸骨走進洞窟時,正聽見合歡宗少主捏著云清秋下巴調(diào)笑:「這般姿色,
倒合該煉成艷尸傀儡?!谷呔呤w橫陳在血泊中,皆是十大宗門精銳弟子。
那個曾一劍霜寒十四州的白衣劍尊此刻伏在尸堆里,染血指尖深深摳進巖縫。
她左肩琵琶骨還穿著蝕骨釘,素來清冷的眸子蒙著層灰翳——那是修為盡毀的征兆。
「這么美的姑娘殺了多可惜啊。」我靴尖勾起她下頜,玄鐵護腕擦過她頸間血痕,
「不如送俺當(dāng)爐鼎?!苟纯邇?nèi)驟然爆發(fā)出哄笑。
毒娘子倚著赤練蛇嬌笑:「沈老魔又要糟蹋名門仙子了?!顾杉t指甲劃過云清秋蒼白的臉,
「可這具身子怕是經(jīng)不起采補……」「經(jīng)不經(jīng)得起——」我猛地攥住云清秋手腕,
魔氣順著她經(jīng)脈游走。在觸碰到丹田處那道破碎劍印時,袖中傀儡絲驟然繃緊。
果然如我所料,那個蠢貨男主根本不知道,無情道劍修碎丹時會在心脈留一道保命劍氣。
云清秋突然劇烈顫抖,嘔出的血染紅我玄色衣擺。我故作輕佻地拭去她唇邊血跡,
魔氣卻暗中裹住那道即將消散的劍氣。十年前北冥海論道,
我曾親眼見她用這道劍氣凍碎魔蛟內(nèi)丹?!干蛘?!」合歡宗少主突然厲喝,
「你莫不是要救這女人?」他手中合歡鈴叮當(dāng)作響,
「別忘了我們今日為何圍殺十大宗門弟子?!刮姨_碾碎地上仍在抽搐的凌霄閣弟子頭顱,
噬魂幡在身后獵獵作響:「老子想要的東西,輪得到你指手畫腳?」陰煞之氣暴漲的瞬間,
洞頂鐘乳石簌簌墜落,「還是說…你想替她當(dāng)爐鼎?」眾人噤若寒蟬。
我甩出縛仙索將云清秋捆在懷中,她滾燙的額頭貼著我頸側(cè),微弱氣息拂過喉結(jié)。
這般脆弱姿態(tài),與記憶中那個踏月而來的白衣劍尊判若兩人?!溉蘸笱来蟮洹!?/p>
我踹開擋路的尸身往外走,「記得把天樞長老的元嬰給老子留著?!固こ龆纯邥r,
懷中的身體突然痙攣。云清秋染血的唇擦過我耳垂,氣若游絲地吐出兩個字:「…傀儡…」
我瞳孔驟縮,傀儡絲在袖中絞成殺陣。她竟在修為盡失的情況下,
察覺到我藏在魔氣中的傀儡術(shù)?「噓——」我咬破指尖按在她眉心,
借著血契傳音:「云仙子若想親手剜出那道負心人的魂魄,最好乖些?!垢杏X到她呼吸一滯,
我低笑著收緊手臂。暮色將我們影子拉長,像極了她當(dāng)年刺穿我左胸那一劍的形狀。
瘴氣在林間織成詭譎的網(wǎng),我撫過她脊背碎裂的劍骨。十大宗門很快就會知道,
他們親手折斷的利劍,正在魔修懷中淬煉成更鋒利的兇器。2 星隕劍骨血祭大典當(dāng)夜,
萬瘴谷地脈突然噴涌出猩紅霧氣。我斜倚在骷髏王座上,
看著十二名藥奴抬著云清秋走向祭壇。她僅著素紗中衣,
腕間銀鈴隨著步伐輕響——那是我昨夜親手系上的噬魂鈴?!干蚶夏У故菚硎堋!?/p>
西域頭陀啃著人腿骨嗤笑,「廢人都要打扮成天仙模樣?!?/p>
毒娘子突然甩出赤練蛇纏住云清秋腳踝:「且慢?!股咝盘蜻^她腳背潰爛的傷口,
「這血味…怎的帶著星輝?」話音未落,云清秋周身突然迸發(fā)七點寒芒,
赤練蛇瞬間凍成冰雕炸裂。我掌心傀儡絲驟然收緊。祭壇下埋著的三百具陰尸同時睜眼,
堪堪擋住四散射開的冰刃。云清秋在祭壇中央蜷縮成團,
破碎金丹處竟浮現(xiàn)北斗紋路——果然,那負心人根本沒能破掉她的無垢劍體,
反而逼出了傳說中的星隕劍骨!「天樞劍??!」合歡宗少主突然暴起,
合歡鈴化作流光直取云清秋心口,「這女人留不得!」噬魂幡卷起滔天魔氣將祭壇籠罩,
我閃身掐住他咽喉:「老子的人你也敢動?」傀儡絲順著指尖刺入他天靈蓋,
合歡鈴當(dāng)啷墜地。看著他在我手中抽搐成干尸,洞窟內(nèi)頓時死寂。
毒娘子突然嬌笑著打圓場:「沈哥哥好大火氣~」她指尖彈出一縷粉煙纏上我手腕,
「不過是要提醒你,十大宗門的人馬已到谷外三十里。」祭壇突然劇烈震顫,
云清秋體內(nèi)溢出的劍氣竟與地脈產(chǎn)生共鳴。我望著她脊背上逐漸成型的星圖,
突然想起三百年前那個預(yù)言——「貪狼現(xiàn)世,萬劍朝宗」難怪十大宗門要趕盡殺絕,
他們真正怕的從來不是無情道,而是這具能引動周天星辰的劍骨?!秆勒粘_M行?!?/p>
我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噬魂幡上,七十二道陰魂鎖鏈纏住云清秋四肢,「勞煩諸位道友…」
魔氣化作鬼面啃噬她肩頭傷口,「幫沈某按住這不安分的小爐鼎?!?/p>
當(dāng)?shù)谝豢|月光穿透毒瘴照在祭壇時,異變陡生。云清秋突然睜眼,
眸中流轉(zhuǎn)的星河映得我傀儡絲寸寸斷裂。
她染血的唇瓣擦過我耳際:「你在我經(jīng)脈里種的傀儡印,比顧明修的情蠱還拙劣。」
地底傳來龍吟般的劍鳴,整個萬瘴谷開始崩塌。我摟著她墜向深淵時,
看見她指尖凝聚的星光正刺向我心口——卻在觸及皮膚時突然消散。她破碎金丹中浮出的,
竟是我當(dāng)年被十大宗門圍殺時丟失的本命劍魄!「驚喜嗎?」
我扣住她后頸迫她直視我眼底翻涌的魔紋,「云清秋,
你以為三百年前是誰把你從劍冢抱出來的?」
3 劍冢秘辛地脈裂縫中涌出的劍氣割裂我的玄袍,云清秋指尖抵著我心口的星芒忽明忽暗。
她脊背上的星圖正在吞噬四周靈氣,
那些破碎的劍骨發(fā)出琉璃碰撞般的清響——這分明是星隕劍體大成的征兆!「三百年前……」
我捏住她手腕按在巖壁上,魔紋順著相觸的肌膚攀爬,「你在劍冢抱著本命劍哭鼻子時,
可沒現(xiàn)在這般兇悍?!股顪Y底部突然亮起萬千劍光,照出她驟然收縮的瞳孔。
數(shù)十柄銹跡斑斑的古劍懸浮而起,劍柄皆刻著北斗紋樣。云清秋發(fā)間玉簪突然炸裂,
青絲散落的瞬間,那些古劍竟發(fā)出悲鳴般的震顫。我趁機將傀儡絲刺入她后頸:「好好看看,
這些是不是很眼熟?」她突然抱住頭顱發(fā)出嘶吼,星芒在周身亂竄。
當(dāng)年我抹去的記憶正在蘇醒——三百歲的白衣少女跪在劍冢深處,懷里抱著具焦黑的尸骸。
那尸骸心口插著的,正是此刻在我丹田嗡鳴的本命劍「貪狼」。
「當(dāng)年十大宗門說本尊弒師叛道,倒也不算全錯?!刮页堕_衣襟露出心口猙獰劍疤,
那里嵌著塊與她金丹同源的星輝石,「畢竟把我逼進劍冢送死的,正是我那好師尊天樞子。」
地面突然傳來劇烈震動,十大宗門的誅邪大陣已壓到頭頂。
凌霄閣長老的怒喝穿透巖層:「魔頭!交出星隕劍骨饒你全尸!」
云清秋突然反手扣住我命門,眼中星河倒轉(zhuǎn):「你在我金丹溫養(yǎng)劍魄三百年,就為今日?」
她指尖星芒暴漲,竟引動我體內(nèi)貪狼劍劇烈震動,「用我做劍鞘重塑本命劍,好算計?!?/p>
「錯了?!刮倚χ涡敲⒋唐破つw,黑血滴在她鎖骨凝成咒紋,
「我要的是星隕劍骨與貪狼劍魄融合時——」噬魂幡突然卷起滔天魔焰,
「引發(fā)周天星辰暴動!」整座劍冢開始崩塌,三百六十五柄古劍化作流光沒入云清秋體內(nèi)。
她浮空而起時,十萬大山所有劍修的佩劍都在朝這個方向朝拜。
我趁機咬破她耳垂吸血為契:「當(dāng)年他們用誅仙陣逼我挖出劍魄,今日便用這星辰劍陣還禮!
」地面突然裂開巨大溝壑,十大宗門聯(lián)軍腳下的土地竟浮現(xiàn)出北斗陣圖。
云清秋無意識掐起劍訣,
那些正在結(jié)陣的正道修士突然慘叫起來——他們的本命劍正在調(diào)轉(zhuǎn)劍尖指向主人!「住手!」
天樞長老御劍而來,手中竟握著與云清秋金丹同源的命牌,「秋兒,莫要再受魔頭蠱惑!」
云清秋眼中星河突然凝固,劍陣出現(xiàn)剎那停滯。
我趁機甩出傀儡絲纏住天樞長老脖頸:「老東西,你當(dāng)年在劍冢密室用九幽鏈穿她劍骨時,
可沒這般慈父心腸?!故苫赆碇粲笆?,
三百年前的畫面清晰映在天幕——十位宗師圍著冰棺中的少女,正將星輝石嵌入她脊椎。
「難怪…我修道至今從未有過心魔……」云清秋的聲音突然變得空靈,發(fā)梢開始凝結(jié)冰霜,
「原來我本就是你們造出來的劍傀?!怪芴煨浅皆谶@一刻突然大亮,
她背后展開的星圖竟與我的魔紋完美契合。我撫上她凝結(jié)劍霜的眼睫:「現(xiàn)在,
要不要跟我把這三百年棋局下完?」4 星盤倒轉(zhuǎn)誅仙大陣的罡風(fēng)撕開我的玄鐵護腕,
云清秋發(fā)間凝結(jié)的冰晶卻突然轉(zhuǎn)向,化作萬千劍芒刺入我胸膛。她在漫天星輝中俯視著我,
眼尾綻開的星紋正吞噬著四周靈氣:「三百年前你剖心贈石,就為今日取我劍骨?」
我任由星芒穿透肩胛骨,噬魂幡卷著血霧在空中勾畫陣圖:「師尊當(dāng)年把你煉成劍傀時,
可曾說過星隕劍體需飲盡至親至恨之血?」掌心突然亮起她昨夜昏迷時咬出的傷口,
混著星輝石粉末的血珠懸浮成符。十大宗門的修士突然成片爆成血霧,
他們腳下的北斗陣圖竟與云清秋背后星圖遙相呼應(yīng)。
天樞長老捏碎的命牌中飛出七十二道金線,
卻在觸及她眉心時被星紋絞碎——那些禁錮她三百年的傀儡咒,正在被星辰之力反噬。
「秋兒!」天樞長老突然撕開臉皮,露出的竟是合歡宗上任宗主的面容,
「你以為沈昭當(dāng)真不知曉?他早將你金丹中的劍魄——」我袖中傀儡絲突然勒斷他喉嚨,
染血的留影石卻繼續(xù)播放:三百年前的雨夜,十大宗門密室里,
十位宗師正將剝了皮的活人塞進冰棺。那是云清秋真正的肉身,
此刻正在我噬魂幡里嗡鳴的貪狼劍突然飛出,劍柄北斗紋路與她脊背星圖嚴絲合縫。
云清秋周身星芒突然暴漲,十萬大山所有水源開始倒流。她踏著逆流的瀑布走向我,
指尖凝出的冰劍抵住我咽喉:「你早知道我是劍傀?!埂覆??!刮椅兆θ谐断蛐目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