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為了哄金絲雀開心,連點八次天燈,每次都是我家破產(chǎn)前的傳家寶。直到第九次,
我乞求著攔下了他:“蔣臨川,這是我爸爸唯一的遺物,讓給我一次好不好。
”老公滿眼無奈,柔聲安撫道:“嬌嬌她恰好喜歡這玉牌,要是拍不到她又要抑郁病發(fā)了。
”“除了這個,其他的我也可以幫你點天燈,你聽話?!蔽覐氐资?。
畢竟這句話他已經(jīng)對我說過八次了。這第九次,是我給他的最后一次機會。1.“這玉牌,
我們蔣氏點天燈!”未等我應(yīng)下,蔣臨川已經(jīng)急不可耐地高舉手中的牌子。
在場賓客紛紛驚詫蔣臨川的豪氣?!安焕⑹鞘Y氏集團的總裁,出手真是闊綽。
”“他對自己的養(yǎng)妹還真是好啊,不過就是個不起眼的玉牌,值得他點天燈嗎!
”“但……蔣總,您夫人不也喜歡這玉牌嗎,這一次要不讓給她好了?
”身旁坐著的合作伙伴低聲勸阻。蔣臨川薄唇微抿,笑著回答:“我們阿月最會體貼人,
嬌嬌想要的東西,她向來不會爭的?!薄鞍⒃?,你不比嬌嬌情況特殊,
我已經(jīng)為嬌嬌點了天燈,你就別再拍了。”“最后一次,好嗎?
”他溫柔的解釋如同一只無形的手扯著我的心臟,疼得發(fā)澀。
我最后還是默默放下了手中的牌子。工作人員高聲慶賀:“恭喜蔣總,
以一千五百萬的價格拍下這只玉牌!”沈嬌嬌興奮地挽著蔣臨川的胳膊,
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幾分得意:“臨川哥哥對我最好了!”“你是爸媽的寶貝,
我當(dāng)然會對你好了,只要你不胡鬧就行。”蔣臨川滿眼寵溺,揉了揉沈嬌嬌的頭。
他們的一舉一動刺痛我的雙眼,仿佛我才是那個多余的人。
我甚至很難將現(xiàn)在這個活潑開朗的沈嬌嬌和早上尋死覓活的她聯(lián)想到一起。結(jié)婚這三年,
但凡是我要的東西,她都要搶走。為了蔣臨川,又考慮到沈嬌嬌的病情,我一忍再忍,
她卻變本加厲。原本這次拍賣會只有我一人參加。
不知沈嬌嬌從哪里得到拍賣會有我爸爸遺物的消息,
一大早就哭喊著讓蔣臨川也帶她參加這次拍賣會。我知道她的心思,剛要拒絕。
下一秒沈嬌嬌就拼命扇著自己巴掌,流著淚站在了三樓的陽臺邊:“臨川哥哥,
你要是不帶我去就是討厭我了!”“你答應(yīng)過叔叔阿姨會照顧好我的,今天要是不答應(yīng)我,
我就從這里跳下去!”原本想著敷衍一下的蔣臨川終于慌了。
他連哄帶騙的將沈嬌嬌從陽臺上抱了下來。又無奈的勸起我來:“阿月,這次就帶她去吧,
最后一次?!敝敝僚馁u會上,他為沈嬌嬌連點九次天燈,拍走我父親最后一件遺物。
他依舊說是最后一次。一次又一次,似乎每一次都在認(rèn)證,我在他心里永遠沒有沈嬌嬌重要。
我再也不相信他的話了。2.從會場出來的路上,我始終沉默。上車時,
沈嬌嬌搶先一步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許月姐,我暈車坐不了后面,
平常和臨川哥哥一起出去,我也是坐在副駕駛的。”我懶得同她爭搶,
一言不發(fā)地打開后座的車門。可她卻繼續(xù)貼臉輸出,蔣臨川一上車,沈嬌嬌的淚水適時滑落。
“許月姐姐,是我惹你不開心了對不對,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去拍賣會的。
”“可我也不知道臨川哥哥會為了哄我開心拍下那么多東西啊?!蔽姨а弁蛩凵癜l(fā)冷。
她這是在報復(fù)我,還是在向我炫耀自己的勝利成果?“你許月姐不會介意的,
她也想你開心啊。”蔣臨川絲毫未察覺出我的情緒,只一味地安慰著沈嬌嬌。
聽著他耐心的安慰,我雙拳緊握,指尖狠狠嵌入掌心。談戀愛時蔣臨川對我百依百順,
我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恨不得給我摘回來??山Y(jié)婚后,每一次在我和沈嬌嬌發(fā)生爭執(zhí)時,
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站在沈嬌嬌那頭。起初是一件衣服,一樣食物。后來是一間房間,
一輛車子。我緊咬下唇,生怕淚水不爭氣的落下。以前每一樁每一件我都可以忍,
可今天是我父親忌日??!他怎么能一次比一次更荒唐?“停車,我要下車。
”蔣臨川將車子停在路邊,皺著眼問道:“阿月,好端端的你下車干什么?
”我狠狠關(guān)上車門準(zhǔn)備離開,卻被身后跑來的蔣臨川著急地拉住。沈嬌嬌也緊跟著下了車,
她扯著蔣臨川的衣角,紅了眼眶:“我知道了,許月姐還是為這玉牌跟我置氣。
”“那我不要了,我不想讓臨川哥哥擔(dān)心?!彼簧岬貙⒂衽普?,正要遞到我手中時,
卻故作不小心松開了指尖。玉牌應(yīng)聲落地,碎成了四半。我愣在原地,
此刻我的心也跟著它一起碎了。我狠狠瞪著她,渾身血液沸騰,直沖我的頭頂。
沈嬌嬌被我嚇的縮在蔣臨川身后,語氣埋怨:“你自己沒有拿好摔在地上,
難不成還要怪我嗎?”“許月姐,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很久了,但你也不能什么都怪我吧?
”此時我徹底失去了理智,大步上前抓過沈嬌嬌的頭發(fā),想要狠狠扇她一巴掌。
蔣臨川先一步攔下我的手,猛地將我甩開。他不可置信地盯著我,眼神中滿是厭惡:“許月,
你瘋了嗎?不就是一個破玉牌,你想要我給你弄個一模一樣的就是了,干嘛動手打人!
”“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跟個潑婦一樣,丟不丟人?”破玉牌?
他明知道這東西對我來講有多么重要!我嗤笑一聲,撿起地上碎裂的玉牌快步離開。
既然他每一次的選擇都不是我,我又何必執(zhí)著這份感情。3.想到證件還在家中,
我只能無奈折返。鑰匙剛插進門內(nèi),就聽到了蔣臨川寵溺的笑聲。推開房門,一樓的臥室內(nèi),
他正拿著吹風(fēng)筒溫柔地給沈嬌嬌吹著秀發(fā)。我愣了下,之前每次洗完澡的時候,
我都會問他能不能幫我吹吹頭發(fā),他只說自己有潔癖,不習(xí)慣碰別人的濕發(fā)。
現(xiàn)在看來不是不能,而是不想。關(guān)門的聲音終于讓他們發(fā)現(xiàn)家中還有一人。沈嬌嬌見我回來,
臉上的笑容瞬間煙消云散。但她又想在蔣臨川面前演戲,
只能勾起笑容跑過來挽住我的胳膊:“許月姐,你回來了就是不氣我把玉牌弄碎了對不對?
”這種戲碼她都不知道上演多少次了?!盎貋砹四憔腿ソo嬌嬌做個甜點,當(dāng)賠禮道歉。
”蔣臨川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卣f道。沈嬌嬌弄碎了我的玉牌,反而要我給她道歉?
他說出這話不覺得可笑嗎?!跋氤圆粫约鹤鰡??自己做不了就點外賣!”我加重了語氣,
心底原本的委屈在此刻終于變成了熊熊燃燒的怒火。沒結(jié)婚的時候,
我每次下廚蔣臨川都會從身后環(huán)抱住我的腰說辛苦寶寶。不過三年,他連裝都不裝了。
“臨川哥哥,我知道許月姐姐討厭我,但她也沒必要這樣吧?”“本來今天我心情就很失落,
好不容易有些胃口吃東西,為什么她要一直欺負我一個病人?”沈嬌嬌說著就要倒下,
蔣臨川一把推開我,將她抱在懷中?!霸S月,你到底要把嬌嬌逼成什么樣子?
難道你真的要看著她死?!”巨大的慣性讓我狠狠地撞在桌角,疼痛直連心臟。說完,
蔣臨川將沈嬌嬌送回房間,只剩我一個人站在原地。望著他留給我那道背影,
我嘲諷的跪在地上,渾身無力。我和他之間的感情,早該畫上句號。不知過了多久,
樓上沈嬌嬌的哭鬧終于停止。臥室的大門被推開,一雙大手環(huán)繞在我的腰間?!鞍⒃?,
剛剛是我語氣急了些。”“你也是嬌嬌的家人,有些時候讓著她點是為了我們這個家好。
”“你去跟她道個歉好不好?”蔣臨川冠冕堂皇的話簡直令我作嘔。
我隱忍許久的情緒終于在此刻爆發(fā),身上的痛楚在時刻提醒我,讓我不要再相信他的話。
“為了你這句話,我忍了三年,你還想讓我忍到什么程度?”“蔣臨川,我們離婚吧。
”我失望地看向他,終于鼓起勇氣說出這句話。聽到“離婚”二字,
蔣臨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許月,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任性了!
甚至不惜用離婚來威脅我?”“別再說出這些話妄圖吸引我的注意,有些事情,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砰”的一聲,臥室的門被重重關(guān)上。我抬起手掌,心中只剩悲涼。
4.許是為了給我些教訓(xùn),蔣臨川竟真的幾天都沒有回家。
看著沈嬌嬌“無意”發(fā)給我她和蔣臨川出去游玩的照片,我直接一鍵刪除。眼不見為凈。
收拾好所有的行李,我給閨蜜打去電話,準(zhǔn)備離開住了三年的地方,
沒想到沈嬌嬌帶著她的幾個好閨蜜回家了。“嬌嬌,這就是賴在你家不肯走的那個老女人嗎?
”“長得確實一般,還真不如你的一根頭發(fā)絲!”閨蜜們對著我冷嘲熱諷。
我不想同她們多費口舌,推開門就要離開,沈嬌嬌卻不依不饒地扯住我的手腕。
“蔣臨川都已經(jīng)不在了,你在我面前裝什么?”“許月,你不會真以為蔣臨川多愛你吧,
當(dāng)初他娶你,只不過是想拿你應(yīng)付家里人而已!”“蔣臨川到底愛誰,你看不出來嗎?
”沈嬌嬌抱著手臂,歪著腦袋得意地說道?!拔覍@些事情并不感興趣,讓開!
”我皺著眼眉想要推開她,她卻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鹄崩钡奶弁丛谟夷樕㈤_,
我掙扎著想要回擊,被她一腳踢開?!澳阋才溥@么跟我說話,這里是我家,
我才是這個家里最重要的人,許月,就憑你還想取代我,癡心妄想!”“你信不信,
哪怕我今天把你打殘了,蔣臨川也不會對我怎么樣的!”她漆黑的眼仁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從前人畜無害的小白兔在此刻突然變成了野獸,向我張開深淵巨口?!敖忝脗?,
許月姐身材挺好的,你說我們把她的照片拍下來掛在網(wǎng)上拍賣,
會不會有人像臨川哥哥為我點天燈一樣為她點呢?”“她這見人也配?”說著,
沈嬌嬌就聯(lián)合她的閨蜜對我上下其手。一個人用麻繩綁住我的上半身,
另一個人則坐在我的身上瘋狂地扒著我的衣物。沈嬌嬌踩著恨天高若無其事地從我手上碾過。
手背的筋骨發(fā)出咯吱作響的聲音,尖銳的疼痛蔓延至我的整個手臂,不過一會,
我的手背便血肉模糊。閃光燈在我眼前閃起,她們肆意地嘲笑聲在我耳邊回蕩。
而沈嬌嬌覺得這樣還不解氣,又一腳接著一腳的踢在我的小腹上。我蜷縮在角落里,
呼吸愈發(fā)急促。此刻,蔣家別墅的大門終于被打開。我費力的伸出那只好手,
求生的本能讓我緊緊扯住蔣臨川的衣角:“臨川,你送我去醫(yī)院,我……”話還沒有說完,
沈嬌嬌捂著心口,瘋狂地扯著自己的頭發(fā),隨后拿起桌上的酒杯直接砸在地上,
抵在她的手腕之上。“臨川哥哥,我難受。”“許月姐再這么欺負我,我是真的不想活了,
你讓我去死吧!”說著她就要割腕自盡,那玻璃碎片離她的手腕老遠,
蔣臨川就急著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我躺在地上,意識逐漸模糊。“臨川,我肚子好疼。
”“你送我去醫(yī)院,我求你了?!蔽逸p聲呢喃,力氣一點點從體內(nèi)流逝,
卻始終沒有聽到蔣臨川的任何回應(yīng)。臨閉上雙眼前,只看見蔣臨川將沈嬌嬌打橫抱起,
無奈地看向我:“許月,你知不知道嬌嬌這病發(fā)作了會死人的?你再這樣欺負她,
就給我滾出這個家!”“你在這里等我吧,我先送嬌嬌去醫(yī)院,一會再回來找你。
”伸出的那只手重重落地。閉眼前,另一道熟悉的男聲傳入我的耳朵?!笆Y臨川,
你這個渣男!”“許月,我來了,你千萬別有事!”5.冰冷的儀器聲在我耳邊滴答作響,
睜開眼眸時,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竟是閨蜜的哥哥溫思凡。“本來琪琪要來接你的,
她臨時有事,就讓我去蔣家接你。”“等我到的時候,你已經(jīng)昏迷了。
”回想起昨天發(fā)生的那些,我扯了扯干涸的嘴角,心如死灰?!拔疫@是怎么了,怎么會住院?
”我問道?!澳銘言辛耍且驗楦共渴艿街負?,所以孩子……沒了。
”溫思凡眼中滿是心疼,說起孩子的時候很是惋惜?!昂⒆記]了啊?!蔽乙恢皇置闲「?,
緩緩閉上眼睛,心里竟再沒有任何波瀾?;蛟S是老天垂憐這個孩子,
沒讓它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之中。沒了也好?!澳悴挥锰珦?dān)心,你和你丈夫還年輕,
孩子總還會有的?!睖厮挤舶参康?,不想我有太大的心理壓力。“不會有了。”我眼神空洞,
虛弱地回答。病房的門被人猛地推開,知道來者是蔣臨川,我費力的轉(zhuǎn)過身子,不想再看他。
“阿月,你住院了為什么沒有告訴我?”“我不是讓你在家里等我嗎,
而且昨天我先送嬌嬌是因為我太擔(dān)心她了,我回去的時候,你已經(jīng)不在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