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邂逅當(dāng)夜幕緩緩拉下,城市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間被絢麗多彩的燈光點亮。
顧言佇立在帝豪酒店頂層的露臺上,手中輕握著一杯紅酒,
眼神凝望著遠處那一片燈火輝煌的城市夜景。今晚,帝豪酒店盛大開業(yè),
同時也是顧氏集團與沈氏財團合作項目的簽約儀式,作為顧氏集團的接班人,
顧言無疑要在這個重要場合露面?!邦櫳贍敚蚩偟搅?。”助理林晨悄然來到顧言身旁,
輕聲提醒道。顧言轉(zhuǎn)過身,只見沈硯身著一套裁剪精致的黑色西裝,步伐自信地朝著他走來。
沈硯面上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然而眼底卻暗藏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敵意?!邦櫻裕S久未見。
”沈硯伸手,開口說道。顧言稍稍遲疑,還是伸手與沈硯相握,回應(yīng)道:“沈硯,好久不見。
”就在兩人的手觸碰的剎那,一股莫名的電流瞬間傳遍顧言全身。他趕忙抽回手,
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許?!邦櫳贍?,
聽聞你們顧氏集團近期在房地產(chǎn)項目上碰到些麻煩?”沈硯似笑非笑地問道。
顧言心里明白沈硯這是在試探自己,神色不變地說道:“沈總消息果然靈通。不過,
這點小麻煩還難不倒我們顧氏集團?!薄澳蔷秃谩!鄙虺幗釉挼?,
“畢竟我們沈氏財團可不希望與實力欠佳的伙伴合作。”顧言聽出了沈硯話語中的挑釁之意,
心中不免有些惱火。他正欲反駁,此時司儀宣布簽約儀式即將開始?!邦櫳贍敚撊雸隽?。
”林晨適時提醒。顧言點點頭,轉(zhuǎn)身邁向宴會廳。沈硯跟在他身后,嘴角微微勾起,
浮現(xiàn)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宴會廳內(nèi),燈火通明,賓客們?nèi)齼沙扇?,談笑風(fēng)生。
顧言和沈硯分別坐在長桌的兩端,靜靜等候簽約儀式開啟?!敖酉聛?,
有請顧氏集團代表顧言先生與沈氏財團代表沈硯先生上臺簽署合作協(xié)議。”司儀高聲宣布。
顧言和沈硯同時起身,朝著對方走去。兩人在長桌中央碰面,目光交匯的瞬間,
空氣中仿佛擦出了火花。顧言拿起筆,在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沈硯也拿起筆,
正要簽名時,卻突然停住。“顧少爺,這份合同似乎有些問題?!鄙虺幷f道。顧言心中一緊,
忙問:“什么問題?”沈硯指著合同中的一個條款,說道:“此處的分成比例似乎不太妥當(dāng)。
”顧言仔細查看條款后,說道:“沈總,這個條款是之前雙方協(xié)商確定的,
怎么此刻又有問題了?”“我認(rèn)為這個分成比例對我們沈氏財團不公平?!鄙虺幹毖裕?/p>
“若顧少爺不介意,我們可以重新商議?!鳖櫻悦靼咨虺庍@是在故意刁難,心中怒火中燒。
他強忍著怒氣,說道:“沈總,今日是簽約儀式,并非談判之時。若沈總對合同有異議,
我們改日再談?!薄邦櫳贍斶@是怕了嗎?”沈硯面帶笑意地說,“還是說,
你們顧氏集團根本就沒誠意與我們沈氏財團合作?”顧言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大聲道:“沈硯,你別太過分!”“過分?”沈硯回應(yīng)道,
“我不過是在捍衛(wèi)我們沈氏財團的利益罷了。顧少爺,要是你們顧氏集團連這點誠意都沒有,
那我們沈氏財團確實沒必要與你們合作。”說罷,沈硯將手中合同扔在桌上,
轉(zhuǎn)身離開了宴會廳。顧言站在原地,氣得渾身顫抖?!邦櫳贍?,這可如何是好?
”林晨焦急詢問。顧言深吸一口氣,說道:“通知下去,取消此次簽約儀式。”說完,
顧言也轉(zhuǎn)身離開了宴會廳。沈硯走出酒店,站在門口,點燃一支煙。他望著顧言遠去的背影,
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復(fù)雜的情緒?!吧蚩?,回公司嗎?”司機問道。沈硯搖搖頭,
說道:“去酒吧?!本瓢衫?,音樂震耳欲聾,舞池中的人們盡情扭動著身軀。
沈硯坐在吧臺前,一杯接一杯地灌著酒?!吧蚩偅俸赛c?!敝砝詈絼褡璧?。
沈硯擺了擺手,說道:“無妨,我還能喝?!本驮谶@時,顧言走進了酒吧。
他一眼便瞧見了坐在吧臺前的沈硯,心中猛地一緊。顧言猶豫片刻,還是走到沈硯身旁,
問道:“沈硯,你究竟想干什么?”沈硯抬頭看了顧言一眼,笑道:“顧少爺,你怎么來了?
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嗎?”“我只是想弄清楚,你為何要在簽約儀式上故意挑事。
”顧言說道?!肮室馓羰拢俊鄙虺幷f道,“我不過是在維護我們沈氏財團的利益。顧少爺,
你們顧氏集團在商界的口碑可不怎么樣,我不得不謹(jǐn)慎些。”“你!”顧言氣得語塞。
“顧少爺,別生氣?!鄙虺幷f道,“要不這樣,我們玩?zhèn)€游戲如何?”“什么游戲?
”顧言問道?!拔覀儊泶騻€賭,看誰能先讓對方愛上自己?!鄙虺幠樕蠋е鴳蛑o的笑容說道。
顧言聽后,心中一驚,說道:“沈硯,你是不是瘋了?”“我沒瘋?!鄙虺幷f道,“顧少爺,
敢不敢接受這個挑戰(zhàn)?”顧言遲疑了一下,說道:“好,我接受?!鄙虺幬⑽⒁恍?,
說道:“那就這么說定了。”說完,沈硯站起身,離開了酒吧。顧言望著沈硯離去的背影,
心中百感交集。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答應(yīng)這個挑戰(zhàn),但他清楚,從這一刻起,
他與沈硯之間的關(guān)系將會愈發(fā)錯綜復(fù)雜。2 暗流帝豪酒店內(nèi),
頭頂?shù)乃У鯚羯l(fā)著清冷的光,幽幽地灑在顧言面前的財務(wù)報表上。
報表上那急劇減少的數(shù)字,如同一把尖銳的針,刺痛著他的雙眼。手中鋼筆的筆尖,
在“沈氏財團”這四個字上停滯,墨漬緩緩洇開,仿佛是這片緊張局勢下蔓延開來的陰霾。
落地窗外,暴雨傾盆而下,豆大的雨點瘋狂地砸在玻璃上,
發(fā)出一陣又一陣密集而嘈雜的爆裂聲,這聲音就像三天前沈硯離去時那充滿嘲諷的冷笑,
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顧言的神經(jīng)。“顧總,沈氏財團突然大幅提高了城南地塊的報價。
”林晨腳步匆匆,抱著平板急切地走進辦公室,平日里打理得整齊的領(lǐng)帶此刻歪歪斜斜,
透著一股慌亂,“而且他們已經(jīng)連續(xù)三次參與競價了?!鳖櫻悦嫔?,
指節(jié)有節(jié)奏地輕輕叩擊著桌面,發(fā)出清脆而沉穩(wěn)的聲響,仿佛在權(quán)衡著應(yīng)對之策。
“通知法務(wù)部,即刻啟動B方案。另外……”他微微停頓,
指尖下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精致的袖扣,稍作思索后繼續(xù)說道,
“讓公關(guān)部籌備一場新聞發(fā)布會,對外宣稱我們將在城西投資建設(shè)科技產(chǎn)業(yè)園。
”林晨剛要轉(zhuǎn)身去執(zhí)行指令,辦公室的門卻毫無預(yù)兆地被猛地撞開。
沈硯渾身濕透地站在門口,雨水順著他的發(fā)梢不斷滴落,
在意大利進口的大理石地面上迅速匯聚,形成一片片深色的水痕。
他的領(lǐng)帶松松垮垮地掛在脖子上,往日精心梳理的頭發(fā)此刻凌亂不堪,
然而這樣的狼狽卻意外地襯得他那雙桃花眼更加妖冶,透著一種別樣的魅惑與危險。
“顧大少爺,這是打算跟我明刀明槍地玩陽謀???”沈硯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扯開領(lǐng)帶,
水珠順著他線條分明的喉結(jié)緩緩滑落,“城西科技產(chǎn)業(yè)園?哼,好一個精妙的算計。
”顧言緩緩站起身,筆挺的西裝下擺輕輕掃過身后的真皮座椅,他神色冷峻,
目光直直地看向沈硯:“沈總這般不請自來,就只是為了說這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說話間,
他的目光不經(jīng)意落在沈硯鎖骨處那若隱若現(xiàn)的淤青上,不知為何,喉頭突然一陣發(fā)緊。
沈硯沒有理會顧言的質(zhì)問,反而突然向前逼近,帶著雨水氣息的古龍水味瞬間彌漫開來。
顧言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后腰卻抵在了冰冷的辦公桌上,退無可退。
沈硯的指尖輕輕劃過顧言的耳垂,那低啞的聲音混合著窗外磅礴的雨聲,
仿佛從黑暗中傳來:“顧言,你知道我最厭惡什么嗎?”顧言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
沈硯突然伸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按在桌面上,
另一只手則毫不留情地扯開他的襯衫紐扣。顧言瞳孔瞬間急劇收縮,眼中滿是震驚與憤怒,
然而,當(dāng)他看到自己心口處那枚蝴蝶形狀的胎記時,
卻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住了——因為他清楚地記得,三天前,
自己曾在沈硯的后頸瞥見了一模一樣的胎記?!岸昵?,顧家的貨車失控,
撞死了我的母親?!鄙虺幍闹讣庵刂氐匕磯涸陬櫻孕目诘奶ビ浬?,
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刺骨的恨意,“而你的父親,親手把年幼的我送進了孤兒院。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異常溫柔,卻又透著讓人膽寒的殘忍,“你說,這筆血債,
我該如何討回呢?”顧言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那些早已模糊的童年記憶碎片,
此刻如同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扯著,迅速拼湊完整。那個同樣暴雨傾盆的夜晚,
父親渾身散發(fā)著濃烈的酒氣,懷里抱著一個渾身濕透的男孩回到家中,
男孩后頸的血痕此刻竟與眼前沈硯身上的淤青慢慢重疊在一起,刺痛著他的內(nèi)心?!八?,
你接近我,自始至終都是為了復(fù)仇?”顧言的聲音沙啞得連他自己都快認(rèn)不出來,
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沈硯突然輕輕笑出聲來,溫?zé)岬臍庀⒕従彿鬟^顧言的耳畔,
如同惡魔的低語:“復(fù)仇?不,我要讓你眼睜睜看著顧家一步步走向破產(chǎn),
看著你那高高在上的父親,狼狽地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
”他的指尖順著顧言的臉頰緩緩下滑,最終劃過他的唇瓣,舌尖輕輕舔過顧言的耳垂,
“至于你……”那聲音充滿了蠱惑,“我要讓你愛我愛到失去理智,
然后再親手將你徹底碾碎?!鳖櫻悦偷赜昧ν崎_沈硯,幾顆襯衫紐扣崩落,散落在地。
沈硯猝不及防,踉蹌著向后退了兩步,后背重重地撞在身后的書柜上,
放置在上面的水晶煙灰缸被震落,摔碎在腳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兩人急促的呼吸聲在雨聲中交織,如同兩只被困住的野獸,充滿警惕與對峙的意味。
“你以為憑這些就能擊垮我?”顧言伸手扯松領(lǐng)帶,喉結(jié)上下滾動,眼神中透著堅定與不屈,
“沈硯,你實在是太小看我了。”說著,他突然用力扯開自己的襯衫,
露出心口那枚醒目的胎記,“這個胎記,從我出生起就一直跟著我。”沈硯的瞳孔劇烈收縮,
雨水順著他的下巴不斷滴落,在腳下昂貴的波斯地毯上暈染出深色的圓斑。
他突然發(fā)出一陣低笑,笑聲中帶著一種近乎破碎的瘋狂:“原來如此……原來我們從一出生,
就已經(jīng)被命運詛咒了。”暴雨依舊在窗外瘋狂咆哮,
辦公室的落地玻璃映出兩人略顯破碎的倒影。顧言望著沈硯那雙微微發(fā)紅的眼眶,不知為何,
突然想起小時候自己偷偷收養(yǎng)的那只流浪貓——在被汽車軋斷后腿時,它也是這樣,
眼神中透著倔強與脆弱?!傲殖浚 鳖櫻酝蝗晦D(zhuǎn)身,聲音雖然不大,
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通知下去,暫停所有與沈氏財團的競爭項目。
”沈硯的身影瞬間僵在原地,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后頸的淤青,眼神有些復(fù)雜。
顧言看著他這個不經(jīng)意的小動作,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母親臨終前的囑托:“言言,
一定要保護好你愛的人。”“沈硯?!鳖櫻越凶≌郎?zhǔn)備離開的沈硯,“明天下午三點,
來顧家老宅。”他的指尖輕輕撫過心口的胎記,眼神中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
“我有重要的東西要給你看。”沈硯的腳步頓在門口,背對著顧言,
雨水順著衣角不斷滴落在地。過了許久,他才低聲開口:“顧大少爺,最好別讓我失望。
”隨著門被重重摔上的那一瞬間,顧言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撐,癱坐在椅子里。
窗外的暴雨依舊肆虐不止,而他卻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心口的胎記仿佛被火灼燒一般,滾燙得厲害。這時,抽屜里一張舊照片不經(jīng)意間滑落,
掉落在地。顧言顫抖著伸手撿起照片,照片上年輕的父親正抱著兩個襁褓中的嬰兒,
笑容滿面。顧言仔細端詳著照片,突然驚愕地發(fā)現(xiàn),
兩個嬰兒的手腕上都系著同款的翡翠平安扣——那可是沈家祖?zhèn)鞯男盼铩?/p>
3 迷霧顧家老宅的雕花鐵門在暮色中緩緩開啟,門軸轉(zhuǎn)動的吱呀聲驚起檐角棲息的灰鴿。
顧言站在玄關(guān)處,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翡翠平安扣,冰涼的觸感順著掌紋蔓延至心口。
落地鐘的銅擺發(fā)出沉重的滴答聲,與遠處傳來的汽車引擎聲交織成詭異的二重奏。
沈硯推開車門時,暮色正濃。他望著爬滿紫藤的斑駁外墻,后頸的淤青突然隱隱作痛。
二十年前那個雨夜的記憶碎片再次浮現(xiàn)——他蜷縮在警車后座,
透過車窗看見顧家大宅燈火通明,而此刻眼前的建筑竟與記憶中的影像詭異地重疊。"來了?
"顧言的聲音從玄關(guān)陰影處傳來,驚得沈硯差點摔了手中的雨傘。
少年時期在孤兒院被欺凌的屈辱感突然涌上心頭,
他攥緊傘柄的指節(jié)泛白:"顧大少爺這是要演哪出?"顧言沒有答話,轉(zhuǎn)身走向書房。
沈硯跟在他身后,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對方挺直的背影上。
褪色的海軍藍睡袍勾勒出流暢的腰線,這讓他想起昨夜在酒吧衛(wèi)生間,
顧言解開襯衫時那截白皙的腰腹。書房里,黃花梨書桌上攤開著泛黃的相冊。
顧言的手指停在一張全家福上,照片里年輕的顧父抱著兩個襁褓中的嬰兒,
背景是沈氏老宅的西洋柱廊。沈硯瞳孔驟縮,他分明看見自己母親站在顧父身后,
手撫著孕肚笑得溫柔。"這張照片攝于1998年6月15日。"顧言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也就是我們出生的前三天。"他掀開相冊內(nèi)頁,泛黃的紙張間夾著兩張泛黃的出生證明,
"你看,我的生日是6月18日,而你的......""不可能!
"沈硯突然抓起出生證明,油墨印刷的日期在暮色中泛著詭異的紅光。
他后頸的淤青劇烈疼痛起來,
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涌來——孤兒院里的老院長曾說他是暴雨夜被遺棄在教堂門口的棄嬰,
而日期......"還有這個。"顧言遞來一個檀木匣,
匣內(nèi)整齊擺放著二十年來沈硯母親的忌日祭品。泛黃的信封上,
沈母的字跡力透紙背:"言言,硯硯,媽媽永遠愛你們。"沈硯踉蹌著后退,
后腰撞在博古架上。青花瓷瓶劇烈搖晃,瓶中插著的孔雀羽毛簌簌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