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玄天宗山門之上,霞光萬丈,祥云繚繞。洛璃站在鏡前,
任由侍女們?yōu)樗┐鞣睆?fù)的婚服。大紅色的嫁衣上金線繡著鳳凰于飛的圖案,
每一針每一線都蘊含著玄天宗最高級的防護(hù)陣法。腰間玉佩叮咚,腕上金鐲沉重,
頭頂?shù)镍P冠更是壓得她脖子發(fā)酸。"夫人真是好福氣,能得祁墨仙尊垂青。
"年長的侍女一邊為她整理衣領(lǐng),一邊奉承道。洛璃勉強(qiáng)扯出一個笑容,沒有答話。福氣?
她一個穿越而來的現(xiàn)代人,莫名其妙成了修真界第一人的道侶,這福氣給她要不要?
三個月前,她還在現(xiàn)代社會的實驗室里熬夜做實驗,
一覺醒來就成了這個修仙世界的"洛璃仙子"。原主據(jù)說是在一次秘境探險中重傷失憶,
而她恰好無縫銜接。更離譜的是,她還沒搞清狀況,就被宣布與玄天宗的祁墨仙尊有婚約。
"吉時已到,請夫人移步大殿。"洛璃深吸一口氣,邁出房門。玄天宗的主峰上,
數(shù)千名修士已經(jīng)列隊等候。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殿中央的那個男人。祁墨。
修真界千年不遇的奇才,三百歲便達(dá)到渡劫期大圓滿,距離飛升只差一步之遙。
他今日一襲白衣,外罩紅色紗袍,黑發(fā)用一根玉簪松松挽起,整個人如謫仙般清冷出塵。
即使站在人群中,也仿佛與周遭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洛璃走向他時,
能感覺到四面八方投來的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有探究,有不解,
更多的是質(zhì)疑——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修士,憑什么成為祁墨仙尊的道侶?"別緊張。
"祁墨似乎察覺到她的不安,低聲道。這是他今天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洛璃悄悄翻了個白眼。
不緊張?換你試試!掌門玄清子開始誦讀冗長的祝詞,洛璃只聽得昏昏欲睡。
直到——"請道侶交換魂印,天道為證!"這才是重頭戲。修真界的道侶大典,
最關(guān)鍵的就是這天道認(rèn)證環(huán)節(jié)。若天道認(rèn)可,便會降下祝福金光;若不認(rèn)可,則大典作廢。
祁墨指尖凝聚一點靈光,輕輕點在洛璃眉心。洛璃學(xué)著他的樣子,也點了一下他的眉心。
兩人靈力在空中交織,形成一個復(fù)雜的符文,緩緩升向天空。所有人都屏息等待。一秒,
兩秒,三秒……突然,晴朗的天空烏云密布,雷聲轟鳴。那靈力符文在空中劇烈顫抖,
然后——"轟!"一道刺目的金光劈下,卻不是祝福,
而是幾個巨大的文字懸浮在空中:"祁墨道侶九十九世情劫未結(jié)算,不得飛升"全場嘩然。
洛璃被金光沖擊得后退幾步,差點跌倒。她茫然地看向祁墨,
卻發(fā)現(xiàn)對方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九十九世情劫?
""難道祁墨仙尊與這洛璃仙子前世有糾纏?""什么糾纏需要九十九世?
該不會是這女子用了什么邪術(shù)吧?"議論聲如潮水般涌來。洛璃看到玄清子掌門面色凝重,
看到各位長老交頭接耳,
還看到一位身著粉衣的貌美女子——祁墨的師妹蘇渺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典暫停!
"玄清子高聲宣布,"所有賓客請回,玄天宗需要處理內(nèi)部事務(wù)。"洛璃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就被兩名面無表情的女修"請"到了偏殿。祁墨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復(fù)雜得讓她心驚,
然后便匆匆跟著掌門離去。偏殿門被關(guān)上時,洛璃聽到外面有人說:"仙尊飛升在即,
卻被這女子耽誤,真是禍水……"禍水?洛璃苦笑。她連發(fā)生了什么都不知道。窗外,
那金光大字依然懸浮在空中,仿佛在嘲笑著這場荒誕的婚禮。九十九世情劫?她一個穿越者,
怎么可能和這個修仙界的頂級大佬有九十九世的情緣?但內(nèi)心深處,
有個聲音在問: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穿越到此,是巧合,還是命中注定?
第二章洛璃在一陣尖銳的頭痛中醒來。她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青色紗帳,
陽光透過窗欞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諝庵酗h著淡淡的藥香,
混合著某種她叫不出名字的花香。"這是哪里?"她一開口就被自己嘶啞的聲音嚇了一跳。
"夫人醒了。"一個冷冰冰的女聲從床邊傳來。洛璃勉強(qiáng)撐起身子,
看到一個穿著玄天宗弟子服的年輕女子站在床尾,手里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汁。
女子面容姣好,眼神卻冷得像冰。"我昏迷了多久?"洛璃接過藥碗,
苦澀的味道讓她皺了皺眉。"三天。"女子簡短地回答,"掌門吩咐,
夫人醒了就喝下這碗藥。"洛璃低頭看著黑乎乎的藥汁,
現(xiàn)代人的警惕心讓她遲疑了:"這是什么藥?""固本培元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夫人若不信,可以倒掉。"洛璃沒有喝,而是把藥碗放在床頭的小幾上。
她嘗試運轉(zhuǎn)體內(nèi)靈力,卻發(fā)現(xiàn)經(jīng)脈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靈力流動滯澀不堪。
"我的修為......""被封了。"女子毫無感情地說,"祁墨仙尊親自下的封印。
"洛璃心頭一震。她最后的記憶停留在道侶大典上,
那道刺目的金光和"九十九世情劫未結(jié)算"的天道警示。"祁墨仙尊在哪?我要見他。
""仙尊在處理要事。"女子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夫人被暫時安置在青竹峰,
沒有掌門手令不得離開。一日三餐會有人送來,其他需求恕不奉陪。"門被毫不客氣地關(guān)上,
落鎖的聲音清晰可聞。洛璃呆坐在床上,消化著自己被軟禁的事實。
她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走到窗前。窗外是一片竹林,遠(yuǎn)處能看到其他山峰的輪廓,
云霧繚繞間偶爾有劍光閃過——那是玄天宗弟子在御劍飛行。
"真是......"洛璃苦笑著搖頭,"穿越就夠倒霉了,還攤上這種事。
"她仔細(xì)檢查了這個房間。約三十平米,陳設(shè)簡單但精致,
床、桌椅、書架、梳妝臺一應(yīng)俱全。門被反鎖,窗戶沒有欄桿,但她試著推了推,
發(fā)現(xiàn)有一層無形的屏障——禁制。書架上擺著幾本典籍,洛璃隨手抽出一本《玄天宗規(guī)》,
扉頁上赫然寫著:"道侶失德,累及仙途者,當(dāng)廢修為,逐出山門。""這是在威脅我?
"洛璃冷笑。她放下書,開始系統(tǒng)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
現(xiàn)代醫(yī)學(xué)背景讓她習(xí)慣用科學(xué)方法分析問題。盤腿坐在床上,她閉上眼睛感受體內(nèi)靈力流動。
果然,在丹田上方三寸處,有一道金色的封印,像一張網(wǎng)罩住了她的主要經(jīng)脈。
每當(dāng)她嘗試調(diào)動靈力,那封印就會收緊,帶來一陣刺痛。但奇怪的是,在封印的更深處,
還有一道她從未察覺的暗色屏障。當(dāng)她將注意力集中在那里時,一陣劇痛突然襲來,
像有人用燒紅的鐵棍捅進(jìn)她的太陽穴。"??!"洛璃痛呼一聲,差點從床上滾下來。
一幅陌生的畫面在她腦中閃過:血色的天空,折斷的劍,
一個白衣染血的背影......那是什么?記憶?幻覺?洛璃喘著粗氣,額頭滲出冷汗。
她不敢再嘗試觸碰那道暗色屏障,但直覺告訴她,那才是關(guān)鍵。傍晚時分,門鎖再次響動。
洛璃警覺地坐直身體,看向門口。這次來的不是那個冷面侍女,而是一個端著食盒的小童。
小童約莫十二三歲,圓臉大眼,看起來比侍女友善得多。"夫人,請用膳。
"小童把食盒放在桌上,麻利地擺出三菜一湯。"等等。"洛璃叫住準(zhǔn)備離開的小童,
"你叫什么名字?""回夫人,弟子名叫阿元,是外門雜役。""阿元,
能告訴我現(xiàn)在宗內(nèi)是什么情況嗎?關(guān)于......我的事。"阿元露出為難的神色,
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夫人,弟子不敢妄議。只是......"他猶豫了一下,
"只是聽說長老們爭論得很厲害,有人說要廢了夫人修為,有人說要等仙尊決斷。
"洛璃心頭一緊:"祁墨仙尊怎么說?""仙尊自大典后就閉門不出,據(jù)說在推演天機(jī)。
"阿元突然想起什么,從袖中掏出一個青色小瓶,"這是青松長老讓弟子偷偷帶給夫人的,
說是能緩解頭痛。"洛璃接過小瓶,心中一動。青松長老?她并不認(rèn)識這個人。阿元離開后,
洛璃檢查了食物——沒有下毒,但也沒有任何餐具。她苦笑一聲,
直接用手抓起飯菜吃了起來。餓了三天的胃得到安撫,她才有精力思考現(xiàn)狀。
青松長老為何幫她?祁墨為何避而不見?那道暗色封印是什么?閃過的畫面又意味著什么?
夜深人靜時,洛璃嘗試服用青松長老給的藥丸。入口清涼,頭痛果然緩解不少。借著藥力,
她再次小心探查體內(nèi),這次避開了金色封印,專攻那道暗色屏障。劇痛再次襲來,
但比白天輕微。
洞...月光下的劍舞...染血的手捧著她的臉..."唔......"洛璃咬緊牙關(guān),
繼續(xù)深入。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洛璃趕緊收回神識,裝作熟睡的樣子。門被輕輕推開,
有人走了進(jìn)來。透過睫毛的縫隙,洛璃看到一抹白色衣角——是祁墨。他站在床邊,
靜靜地看了她許久。月光下,他的面容比大典時更加憔悴,眼下有明顯的青黑,
嘴唇緊抿成一條線。就在洛璃考慮是否要"醒來"時,祁墨突然開口:"我知道你醒著。
"洛璃一驚,只好睜開眼。兩人四目相對,一時無言。"解釋。"洛璃坐起身,直截了當(dāng)。
祁墨的眼神復(fù)雜難明:"天道警示你也看到了。""九十九世情劫?"洛璃冷笑,"所以呢?
我是什么?你飛升路上的絆腳石?""不是那么簡單。"祁墨抬手布下一道隔音結(jié)界,
"你我之間確有因果未了。""什么因果?""前世之緣。"祁墨頓了頓,"或者說,
很多個前世。"洛璃心跳加速:"你是說,我們真的有過九十九世情緣?""九十九世情劫。
"祁墨糾正道,"每一世都......"他突然停住,眉頭緊鎖。"都怎樣?
""都不得善終。"祁墨的聲音低沉下去,"天道規(guī)則,情劫未了,不得飛升。
"洛璃消化著這個信息:"所以和我結(jié)為道侶,是為了了結(jié)這段因果?"祁墨沒有否認(rèn)。
"那我算什么?工具?"洛璃聲音發(fā)顫,"你早知如此,為何不早說?
""我本以為......"祁墨罕見地猶豫了,"本以為這一世會不同。""哪里不同?
""你不記得了。"祁墨深深看了她一眼,"也好。"這句話讓洛璃更加困惑。她正想追問,
祁墨卻轉(zhuǎn)身欲走。"等等!我的修為是怎么回事?那道暗色封印又是什么?
"祁墨背影一僵:"你發(fā)現(xiàn)了?""回答我!""修為封印是暫時的,為了保護(hù)你。
"祁墨沒有回頭,"至于那道暗色封印......"他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不是我的手段。""那是誰?""不知道。"祁墨終于轉(zhuǎn)過身,
眼中閃過一絲洛璃讀不懂的情緒,"但我會查清楚。在此之前,待在青竹峰,
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祁墨嘴角微微上揚,
露出大典后的第一個表情——一個苦澀的微笑:"尤其是包括我。"說完,他撤去結(jié)界,
推門離去。洛璃呆坐在床上,思緒萬千。祁墨的話半真半假,她能感覺到。
那道暗色封印明顯有被刻意隱藏的痕跡,而且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次日清晨,
洛璃被一陣喧嘩聲驚醒。她湊到窗邊,看到幾名弟子匆匆跑過,神色慌張。"聽說沒有?
昨晚議事堂吵到半夜!""聽說是關(guān)于那位'夫人'的處理......""噓!小聲點!
"洛璃心頭一緊。她環(huán)顧房間,目光落在梳妝臺上的銅鏡上。一個大膽的計劃在腦中成形。
當(dāng)侍女送來早餐時,洛璃故意打翻湯碗,趁對方收拾時,悄悄藏起了銅鏡的碎片。
白天相安無事。夜幕降臨后,洛璃取出銅鏡碎片,在指尖割開一個小口,
將血滴在碎片上——這是她在某本古籍上看過的"血鏡術(shù)",可以短暫窺視遠(yuǎn)處景象。
血珠在鏡面滾動,漸漸浮現(xiàn)出模糊的畫面:玄天宗議事堂,十幾位長老正在爭論。
"......必須盡快解決!仙尊飛升在即,豈能因一女子耽誤!""可那是天道警示,
貿(mào)然處置恐遭天譴!""不如送去輪回臺,讓她重入輪回......"畫面一轉(zhuǎn),
洛璃看到了祁墨。他站在議事堂中央,面色冷峻:"洛璃之事,我自有主張。
若有人敢動她——"他袖袍一揮,一道劍氣將議事堂的石柱斬出一道深痕,"猶如此柱。
"眾長老噤若寒蟬。就在這時,一個陰柔的女聲響起:"師兄何必動怒?
不過是九十九世情劫罷了,按慣例結(jié)算便是。"畫面轉(zhuǎn)向聲音來源——一個粉衣女子,
正是大典上冷笑的蘇渺渺。"什么慣例?"祁墨聲音更冷。
"自然是......"蘇渺渺輕笑一聲,"殺妻證道啊。"洛璃手一抖,血鏡術(shù)中斷。
她臉色蒼白,心跳如鼓。殺妻證道?這就是所謂的"情劫結(jié)算"?
她突然明白祁墨說的"九十九世都不得善終"是什么意思了。每一世,她都是這樣死的嗎?
不,不對。如果是這樣,祁墨為何要保護(hù)她?為何說"這一世會不同"?
還有那道暗色封印......蘇渺渺的話有幾分可信?洛璃握緊銅鏡碎片,
直到掌心被割出血來。她必須弄清楚真相,必須恢復(fù)修為,必須......自救。窗外,
一輪血月悄然升起,給青竹峰披上不祥的紅光。遠(yuǎn)處傳來隱約的狼嚎,不知是真正的野獸,
還是某種預(yù)兆。洛璃不知道的是,在同一時刻,祁墨正站在玄天宗最高的觀星臺上,
看著同一輪血月,手中捏碎了一枚玉簡。玉簡上最后一行字是:"第九十九世,生死劫啟,
輪回將終。"第三章晨光熹微時,洛璃已經(jīng)翻遍了房間里所有能找到的書籍。
自從昨夜偷聽到"殺妻證道"的駭人言論后,她再無法安睡。
銅鏡碎片被藏在床榻下的縫隙里,指尖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但心中的不安卻如野草般瘋長。
"夫人,該用早膳了。"門外傳來侍女冰冷的聲音,比昨日更加不耐煩。洛璃敏銳地注意到,
今日送來的餐食比昨天少了一半,清湯寡水,連配菜都沒有。"請問今天是什么日子?
"洛璃接過托盤時故意問道。侍女皺眉:"夫人問這做什么?""隨便問問。
"洛璃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在房里悶得慌,總該知道今夕何夕。""七月初三。
"侍女硬邦邦地回答,轉(zhuǎn)身要走。洛璃心頭一震。大典是六月三十,她昏迷三天,
醒來是七月初一,如今已是七月初三——按玄天宗歷來規(guī)矩,七月初七是"清修日",
所有弟子需閉門不出,屆時看守必然松懈。"等等!"洛璃叫住侍女,"這些書我都看完了,
能換些新的來嗎?"侍女掃了眼桌上凌亂的典籍,冷笑:"夫人當(dāng)這里是藏書閣?
""那至少給我些紙筆解悶。"洛璃放軟語氣,"我保證不惹事。
"或許是她的態(tài)度起了作用,也或許是侍女懶得糾纏,傍晚時分,
一疊粗糙的黃紙和一支禿筆被送了進(jìn)來,附帶半塊干涸的墨錠。洛璃如獲至寶。
她將清水滴在墨錠上,耐心研磨,待到能寫出字跡時,
立刻開始記錄這幾天獲得的所有信息:九十九世情劫——與祁墨有關(guān),
需"結(jié)算"才能飛升體內(nèi)兩道封印——金色為祁墨所設(shè),
暗色未知蘇渺渺提議"殺妻證道"青松長老暗中相助閃回的記憶片段...寫到此處,
洛璃的筆尖頓住了。那些零碎的畫面——血月、斷劍、染血的白衣——究竟意味著什么?
為何每當(dāng)她嘗試觸碰那道暗色封印,就會看到這些景象?她放下筆,揉了揉太陽穴。窗外,
暮色四合,玄天宗的鐘聲悠悠傳來,共九響,表示已到亥時。
洛璃忽然想起昨日阿元提到的"青松長老"。她將紙筆藏好,取出那個青色小瓶。瓶身普通,
但對著燈光細(xì)看,能在底部發(fā)現(xiàn)一個極小的松樹圖案。
"青松...青松..."洛璃喃喃自語,總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
她猛然想起——在穿越前讀過的某本修真小說里,有個角色叫"青松子",
是位精通丹藥的長老。難道這個世界也有類似設(shè)定?藥丸還剩三顆。洛璃倒出一粒放在掌心,
這次沒有直接吞服,而是小心掰開。藥丸中心竟藏著一粒芝麻大小的晶體,
在燭光下泛著微弱的藍(lán)光。"這是...記憶晶石?"洛璃屏住呼吸。在玄天宗規(guī)里有記載,
記憶晶石可存儲影像信息,多用于傳承秘法。她將晶體含在舌下,頓時,
一股清涼之意直沖腦海。眼前浮現(xiàn)出一排排書架,浩如煙?!@是某個藏書處的影像!
視角快速移動,最終停在一本落滿灰塵的古籍前。書名《情劫錄》三個字一閃而過,
隨即畫面消失。洛璃睜開眼,心跳如鼓?!肚榻黉洝罚∵@正是她需要的線索!
但藏書處在哪里?如何離開這個房間?她走到窗前,仔細(xì)觀察外面的地形。
青竹峰位于玄天宗邊緣,距離主峰有段距離,中間隔著幾座較小的山峰。記憶中,
藏書閣在主峰東側(cè)..."砰!"突如其來的響聲嚇得洛璃差點叫出聲。聲音來自屋頂,
像是有什么東西掉在上面。緊接著,一陣輕微的抓撓聲,仿佛動物在瓦片上行走。
洛璃屏息凝神,盯著天花板。一片寂靜后,有細(xì)小的灰塵從梁上簌簌落下。
"喵~"一聲貓叫讓她松了口氣。但隨即又警覺起來——修真界的貓,可未必是普通動物。
果然,下一刻,一只通體雪白的貓從窗縫中擠了進(jìn)來,輕盈地落在地板上。
它異色的瞳孔一藍(lán)一金,在暗處閃閃發(fā)亮。白貓旁若無人地舔了舔爪子,然后看向洛璃,
竟口吐人言:"丫頭,想出去嗎?"洛璃倒退兩步,后背抵上墻壁:"你...你是誰?
""青松那老家伙讓我來的。"白貓甩了甩尾巴,"他說你想看《情劫錄》。
"洛璃警惕未消:"我憑什么相信你?"白貓嗤笑一聲:"謹(jǐn)慎是好事,但時間不多了。
"它抬起前爪,在空中劃出一個松樹圖案,與藥瓶底部的一模一樣,"七月初七前,
你必須了解真相,否則...""否則怎樣?""否則祁墨那小子就要做傻事了。
"白貓突然躍上窗臺,"跟不跟來隨你,我只等到子時。"說完,它靈巧地鉆出窗戶,
消失在夜色中。洛璃攥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這可能是陷阱,也可能是唯一的機(jī)會。
一刻鐘后,她做出了決定。利用銅鏡碎片,洛璃割下一縷衣角,搓成細(xì)繩,
又咬破手指在上面畫了幾個簡單符文——這是她在某本基礎(chǔ)符箓典籍上學(xué)到的障眼法,
能短時間內(nèi)制造一個睡覺的假象。布置妥當(dāng),她來到窗前。禁制仍在,
但白貓離開時留下的縫隙還未完全閉合。洛璃深吸一口氣,
嘗試運轉(zhuǎn)體內(nèi)稀薄的靈力——金色封印依然堅固,
但暗色屏障似乎因她白天的探索而略微松動。"拼了!"她集中全部精力沖擊那道暗色封印。
劇痛襲來,比前幾次更甚,仿佛有人用斧頭劈開她的頭顱。但與此同時,
一股陌生的力量從封印裂縫中滲出,瞬間包裹她全身。洛璃感到自己變輕了,幾乎要飄起來。
她來不及多想,趁機(jī)從那道縫隙擠出了窗戶。一出去,暗色力量立刻消失,
她重重摔在窗外的草地上。"反應(yīng)不錯。"白貓不知從哪冒出來,丟給她一件灰色斗篷,
"穿上,跟我走。"斗篷有隱匿效果,穿上后洛璃的身影變得半透明。她跟著白貓穿過竹林,
避開幾處巡邏的弟子,來到一條隱蔽的山路。"我們這是去哪?"洛璃小聲問。
"藏書閣禁書區(qū)。"白貓頭也不回,"抓緊時間,你只有一個時辰。"山路蜿蜒向上,
越走越陡。約莫半刻鐘后,白貓停在一處崖壁前,爪子按在某個不起眼的凸起上。
"轟隆"一聲,崖壁裂開一道縫隙,剛好容一人通過。"進(jìn)去吧,
《情劫錄》在第三排架子最下層。"白貓蹲坐在洞口,"我在這把風(fēng)。
"洛璃遲疑了一下:"為什么要幫我?"白貓的異色瞳孔閃過一絲復(fù)雜:"因為九十八世了,
該有個了斷了。"不等洛璃追問,它便用尾巴推著她進(jìn)入洞中:"記住,無論看到什么,
都不要出聲,有人來了我會叫。"洞內(nèi)遠(yuǎn)比外面看起來寬敞,是一個天然形成的石窟,
四壁鑿出書架,擺滿了各式古籍。洛璃按照指示很快找到了《情劫錄》——一本薄薄的冊子,
看起來經(jīng)常被翻閱。她迫不及待地打開,扉頁上是一段觸目驚心的紅字:"情劫者,
天道試煉也。九為數(shù)之極,九十九世情劫乃最高考驗。歷劫者需世世真心相愛卻不得善終,
至九十九世圓滿,方可證道。"洛璃手指顫抖著翻到下一頁,
上面詳細(xì)記載了情劫的各種類型和破解之法。她快速瀏覽,
終于在一頁角落找到一小段關(guān)于"九十九世情劫"的記載:"...極為罕見,
多因第一世因果太重所致。歷劫雙方需經(jīng)歷九十八世生離死別,至第九十九世若能記憶覺醒,
情劫自解。若強(qiáng)行干預(yù),恐遭反噬..."字跡到這里變得模糊,似乎被人刻意涂抹。
洛璃湊近細(xì)看,勉強(qiáng)辨認(rèn)出最后幾行:"...常見誤區(qū):誤以為需殺妻證道,實則大謬。
真情不滅,方為...""有人來了!"白貓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快藏起來!
"洛璃慌忙合上書,正要放回原處,卻聽到腳步聲已到洞口。情急之下,
她抱著書滾進(jìn)最近的一個書架下方,屏住呼吸。"...我說了,此事不必再提。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是祁墨!"師兄,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
"另一個聲音——蘇渺渺,"天道警示已經(jīng)很清楚,不結(jié)算情劫,你永遠(yuǎn)無法飛升!
""我的事不用你管。""那玄天宗呢?魔界蠢蠢欲動,沒有大乘期坐鎮(zhèn),我們?nèi)绾螒?yīng)對?
"蘇渺渺的聲音帶著哭腔,"就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值得嗎?"沉默片刻后,
祁墨的聲音低沉下來:"你不懂。這九十九世...""我當(dāng)然懂!"蘇渺渺打斷他,
"每一世你都看著她死,這一世又有什么不同?與其重蹈覆轍,不如主動了斷!""閉嘴!
"一聲悶響,似乎祁墨擊碎了什么。洞內(nèi)頓時安靜得可怕。"...我會考慮的。"最終,
祁墨疲憊地說,"七月初七前,給我時間。"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洛璃卻仍蜷縮在書架下,
渾身冰冷。蘇渺渺的話證實了她的猜測——前九十八世,她都是死在祁墨面前?
或者...死于祁墨之手?"丫頭,該走了。"白貓的聲音喚醒了她,"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洛璃深吸一口氣,將《情劫錄》塞進(jìn)懷里,爬出藏身處。就在她準(zhǔn)備離開時,
余光瞥見洞壁上一幅壁畫——那是一對持劍的男女,面容模糊,
但女子額間的朱砂痣與她的一模一樣!"那是第一世的你們。"白貓順著她的目光解釋道,
"現(xiàn)在快走!"回程比來時更加驚險。剛出洞口,遠(yuǎn)處就傳來警鐘聲——有人發(fā)現(xiàn)她逃走了。
白貓帶著她繞到后山一條幾近垂直的小路,幾次險些被巡邏弟子發(fā)現(xiàn)。
當(dāng)他們終于回到青竹峰附近時,洛璃已經(jīng)精疲力竭。暗色封印因過度使用而重新閉合,
金色封印則因她的靈力消耗變得更加沉重。"窗戶回不去了。"白貓盯著燈火通明的房間,
"他們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洛璃咬住下唇:"還有其他地方可以躲嗎?""有。
"白貓猶豫了一下,"但你可能不會喜歡。""什么地方?""祁墨的禁地——寒潭洞。
"洛璃瞪大眼睛:"那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白貓神秘地眨眨眼,"而且,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沒時間多想,
洛璃跟著白貓轉(zhuǎn)向一條更為隱蔽的小徑。這條路通向主峰背面,幾乎被茂密的灌木完全掩蓋。
走了約莫一刻鐘,前方出現(xiàn)一個不起眼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隱約有寒氣滲出。
"進(jìn)去吧。"白貓停在洞口,"我只能陪你到這了。"洛璃遲疑了一下:"你不一起進(jìn)來嗎?
""那地方...我不方便進(jìn)。"白貓的尾巴不安地擺動,"記住,無論看到什么,
都不要碰,尤其是那幅畫。"說完,它轉(zhuǎn)身消失在夜色中。洛璃深吸一口氣,
撥開藤蔓走進(jìn)洞中。寒氣立刻包圍了她,洞壁上結(jié)著薄霜,
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在洞中回蕩。山洞比想象中深,拐過幾個彎后,
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半天然半人工的洞窟中央,是一泓冒著寒氣的潭水。
潭邊石桌上擺著酒壺和酒杯,還有...一幅畫像。洛璃緩步走近,心跳加速。
畫中是一位白衣女子,手持長劍,眉目如畫,額間一點朱砂痣與她分毫不差。
若不是氣質(zhì)迥異——畫中女子英氣逼人,
而她自己更顯溫婉——幾乎要以為是照著她的樣子畫的。
畫像右下角有一行小字:"第一世·阿璃"。阿璃?這是她前世的名字?石桌上積了薄灰,
唯獨酒壺和酒杯是干凈的,似乎經(jīng)常有人使用。洛璃鬼使神差地拿起酒杯,
杯底殘留的酒液散發(fā)出淡淡的桃花香。"你果然在這里。
"身后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洛璃渾身一僵。她緩緩轉(zhuǎn)身,看到祁墨站在洞口,
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出乎意料的是,他看起來并不驚訝,也不憤怒,只有深深的疲憊。
"我..."洛璃不知該說什么,下意識將《情劫錄》往身后藏。
祁墨嘆了口氣:"不用藏了,我知道你會找到它。"他走到石桌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酒,
"坐吧,我們談?wù)劇?洛璃警惕地站在原地:"談什么?談怎么殺我證道?
"祁墨的手頓了一下,酒液灑出幾滴:"你聽到了?""聽到 enough。
"洛璃故意用了半句英文,測試他的反應(yīng)——如果真有九十九世記憶,他應(yīng)該能懂。果然,
祁墨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苦笑:"你總是這樣,無論哪一世,都喜歡用那個世界的語言。
"洛璃心跳漏了一拍:"你知道我是...穿越者?""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祁墨仰頭飲盡杯中酒,"坐下吧,我保證今晚不傷害你。"或許是疲憊,或許是好奇,
洛璃最終坐到了他對面。"《情劫錄》看了多少?"祁墨問。
"足夠知道九十九世情劫不是靠殺妻證道能解決的。"洛璃直視他的眼睛,
"所以蘇渺渺在騙你?"祁墨搖頭:"她不知道全部真相。沒人知道。"他摩挲著酒杯,
"九十八世了,每一世我都看著你死在我面前,有時是我的錯,有時是天意,
有時..."他聲音低下去,"有時是我親手結(jié)束的。"洛璃背后發(fā)涼:"為什么?
""因為我曾經(jīng)相信,只有經(jīng)歷九十九世分離,才能證得大道。"祁墨自嘲地笑笑,
"直到這一世,我才發(fā)現(xiàn)可能我們都錯了。""什么意思?
""意思是..."祁墨突然伸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這一世的你,與以往都不同。
"他的手掌冰涼,帶著酒香,卻讓洛璃的臉?biāo)查g發(fā)燙。她應(yīng)該躲開,卻莫名貪戀這觸碰。
"哪里不同?""你來自那個世界。"祁墨的拇指擦過她的顴骨,"沒有前世記憶,
卻有那個世界的知識。這打破了輪回的規(guī)律。"洛璃皺眉:"你是說,
我的穿越...不是意外?""我不知道。"祁墨收回手,"但我查過,
那道暗色封印不是我的手筆,也不像此界任何流派的手法。""那是誰?
""我懷疑..."祁墨話未說完,突然神色一凜,猛地站起,"有人來了。
"他一把拉過洛璃,迅速掐訣。一道白光閃過,兩人身形同時隱去。幾秒后,
蘇渺渺的聲音從洞口傳來:"師兄?你在嗎?"她走進(jìn)洞中,四下張望,
最終停在畫像前:"又來看她..."語氣酸澀,"九十八世了,還不夠嗎?
"隱身的洛璃感到祁墨的手臂環(huán)在她腰間,兩人貼得極近,
她能清晰聽到他的心跳——平穩(wěn)而有力,絲毫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冷靜。
蘇渺渺在洞中停留了一會兒,最終失望地離去。待她走遠(yuǎn),祁墨撤去隱身訣,
卻沒有立刻放開洛璃。"時間不多了。"他低聲說,"七月初七是魔氣最盛之日,
魔界很可能會在那天發(fā)動攻擊。而宗門內(nèi)..."他頓了頓,"有人希望你死。""誰?
""我不確定。"祁墨松開她,走到畫像前,"但這九十八世,每次我們接近真相,
都會功虧一簣。仿佛有種力量在阻止情劫圓滿。
"洛璃想起《情劫錄》上被涂抹的字跡:"'真情不滅,方為...'后面是什么?
"祁墨搖頭:"不知道。每次轉(zhuǎn)世,我的記憶都會缺失關(guān)鍵部分。"他轉(zhuǎn)身面對洛璃,
"但這一世,我想嘗試不同的路。""什么路?""保護(hù)你,而不是看著你死。
"祁墨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七月初七前,我會想辦法解除你體內(nèi)的封印。屆時,
你可能恢復(fù)部分記憶,也可能...永遠(yuǎn)消失。你愿意賭嗎?"洛璃沒有立即回答。
她看向畫像中的女子,又想起閃回的那些血腥畫面。恐懼如潮水般涌來,但比恐懼更強(qiáng)烈的,
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渴望——對真相的渴望。"我賭。"她最終說道,"但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教我修煉。"洛璃直視他的眼睛,"如果注定要死,
至少讓我有反抗的能力。"祁墨沉默良久,緩緩點頭:"好。從明天開始。"離開寒潭洞時,
天邊已泛起魚肚白。祁墨親自護(hù)送洛璃回到青竹峰——當(dāng)然,房間外已經(jīng)多了三重禁制,
還有兩名金丹期弟子把守。"明天見。"祁墨在門口低聲說,隨即恢復(fù)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樣,
對守衛(wèi)吩咐道:"嚴(yán)加看管,不得有誤。"洛璃乖順地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時,
才發(fā)現(xiàn)《情劫錄》不見了。一定是祁墨趁她不注意時拿走了。她并不懊惱,
因為關(guān)鍵信息已經(jīng)記在腦中。更重要的是,她終于確認(rèn)了一點:祁墨并非真的想殺她證道。
或者說,不再想了。這個認(rèn)知讓她心頭涌起一絲莫名的暖意。帶著這種溫暖,洛璃沉沉睡去,
夢中不再有血色天空和斷劍,只有一雙深邃如星的眼睛,默默注視著她。窗外,
第一縷陽光穿透云層,照在青竹峰上。七月初四了,距離七月初七,還有三天。
第四章七月初四的晨光透過窗欞,將洛璃從混沌的夢境中喚醒。她眨眨眼,
一時間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床榻上陌生的青色帷帳提醒著她如今的處境——玄天宗的囚徒,
祁墨仙尊名義上的道侶,九十九世情劫的關(guān)鍵人物。"夫人醒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洛璃轉(zhuǎn)頭,看到一位身著灰袍的老者站在那兒,
手里端著熱氣騰騰的藥碗。老者須發(fā)皆白,面容慈祥,眼角堆滿笑紋,
與之前冷面侍女的待遇天差地別。"您是...?""老朽青松子,玄天宗煉丹閣執(zhí)事。
"老者將藥碗放在床頭小幾上,"奉仙尊之命,來為夫人調(diào)理身體。"青松子!
那只神秘白貓的主人!洛璃立刻警覺起來,但面上不顯:"多謝長老。祁墨仙尊他...?
""仙尊一早便離宗了。"青松子捋了捋胡須,"魔界邊境有異動,掌門派他前去查探。
臨行前特意囑咐老朽照看夫人。"洛璃心中一沉。祁墨走了?就在他們昨晚達(dá)成初步共識后?
她不禁懷疑這是否又是某種支開她的計謀。似乎看出她的疑慮,
青松子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簡:"仙尊留給夫人的。"洛璃接過玉簡,
注入一絲靈力——金色封印比昨天松動了些,勉強(qiáng)能調(diào)動少量靈力。玉簡發(fā)出微光,
祁墨的聲音直接在她腦海中響起:"魔界異動恐與情劫有關(guān),不得不查。三日必歸。
已請青松長老為你調(diào)理經(jīng)脈,嘗試解除部分封印。修煉之事,可從煉丹入手。
——墨"簡短的留言,卻讓洛璃莫名安心。至少他沒有不告而別。"夫人體內(nèi)有兩道封印。
"青松子的話將她拉回現(xiàn)實,"金色封印乃仙尊所設(shè),
旨在保護(hù);至于那道暗色封印..."他眉頭緊鎖,"老朽行醫(yī)千年,
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禁制。""能解除嗎?"洛璃急切地問。青松子搖頭:"難。
但可嘗試逐步松動,讓夫人恢復(fù)部分修為。"他從藥箱取出三根銀針,"會有些痛,
夫人忍著些。"不等洛璃回應(yīng),三根銀針已精準(zhǔn)刺入她頭頂要穴。劇痛如電流般竄過全身,
她咬緊牙關(guān),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秀遍g,似乎聽到青松子驚訝的"咦"了一聲。
"奇怪...這封印手法...""怎么了?"疼痛稍緩,洛璃虛弱地問。
青松子迅速恢復(fù)平靜:"沒什么。夫人感覺如何?"洛璃嘗試運轉(zhuǎn)靈力,
驚喜地發(fā)現(xiàn)經(jīng)脈通暢了些許,雖然大部分靈力仍被封印,但至少不再完全是個凡人。
"好多了,多謝長老。""不必客氣。"青松子收起銀針,指了指藥碗,
"這藥有助于鞏固經(jīng)脈,夫人趁熱喝了吧。"洛璃端起藥碗,
熟悉的苦澀味道讓她想起之前那幾顆藏著記憶晶石的藥丸。她假裝喝藥,
實則借著碗的遮掩觀察青松子——老者正專注整理藥箱,似乎毫無防備。藥汁入口的瞬間,
洛璃敏銳地嘗出一絲異樣——比之前的藥多了一味成分,某種能影響神志的草藥。
她不動聲色地將大部分藥汁吐進(jìn)袖子里的暗袋,只咽下少許。"夫人好好休息,
老朽傍晚再來。"青松子收拾完畢,躬身退出。門一關(guān)上,洛璃立刻從床上跳起,
將口中殘留的藥汁吐在帕子上。她仔細(xì)檢查袖中暗袋——果然,
藥汁中懸浮著幾不可見的金色顆粒,絕非普通藥材。
"這是什么..."她小心地將顆粒分離出來,放在窗邊陽光下觀察。顆粒微微發(fā)光,
竟隱約形成一個小型符文。正當(dāng)她專注研究時,窗外突然傳來"喵"的一聲。
那只異色瞳孔的白貓不知何時蹲在了窗臺上,正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手中的金色顆粒。"丫頭,
我要是你,就不會碰那東西。"白貓懶洋洋地說。洛璃一驚:"你知道這是什么?
""分魂引。"白貓?zhí)蛄颂蜃ψ樱?服下后,施術(shù)者能暫時借用你的眼睛看東西。
"洛璃倒吸一口涼氣:"青松子想監(jiān)視我?""不一定是青松子。"白貓神秘地眨眨眼,
"藥可能被調(diào)包了。宗內(nèi)想打你主意的人可不少。""那你為什么幫我?
"洛璃直視白貓異色的雙眼,"你到底是誰?"白貓的尾巴輕輕擺動:"我是誰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學(xué)點真本事?""什么真本事?""煉丹。"白貓?zhí)麓芭_,
"祁墨小子不是說了嗎?'可從煉丹入手'。青松子那老家伙雖然可疑,
但煉丹閣確實是最適合你現(xiàn)在去的地方。"洛璃皺眉:"我被軟禁在此,怎么去煉丹閣?
""這就是我的價值了。"白貓驕傲地昂起頭,"每天午時,守衛(wèi)換崗有半刻鐘的空隙。
我可以帶你溜出去,前提是..."它瞇起眼睛,"你得有天賦。""怎么測試天賦?
"白貓從毛發(fā)里抖出一粒種子:"這是火靈草種子,注入靈力催發(fā),
看你能讓它長到什么程度。"洛璃接過種子,捧在掌心。她調(diào)動體內(nèi)有限的靈力,
緩緩注入種子。起初毫無反應(yīng),就在她準(zhǔn)備放棄時,種子突然發(fā)出微弱的紅光,
抽出一片嫩芽。"嘖,勉強(qiáng)及格。"白貓撇撇嘴,"不過比祁墨小子第一次強(qiáng)點。
"洛璃驚訝地看著手中的嫩芽:"祁墨也學(xué)過煉丹?""那小子什么都學(xué)過。
"白貓?zhí)洗芭_,"午時見,別被人發(fā)現(xiàn)。"說完,它靈巧地躍出窗外,消失在竹林間。
洛璃低頭看著掌心的小芽,若有所思。祁墨安排青松子教她煉丹,是真心相助,
還是另有所圖?白貓又為何如此了解祁墨的過去?時間很快來到午時。果然如白貓所說,
門外的守衛(wèi)準(zhǔn)時換崗,中間有約莫十分鐘的空檔。白貓準(zhǔn)時出現(xiàn),
領(lǐng)著洛璃從一條隱蔽小路溜出青竹峰,前往位于主峰東側(cè)的煉丹閣。"煉丹閣分內(nèi)外兩區(qū)。
"路上白貓解釋道,"外區(qū)是普通弟子學(xué)習(xí)基礎(chǔ)的地方,內(nèi)區(qū)是青松子和親傳弟子煉丹之所。
我們?nèi)ネ鈪^(qū)。""不會被發(fā)現(xiàn)嗎?""外區(qū)人多眼雜,反而安全。
"白貓帶她繞到一座不起眼的偏殿,"這里是初級弟子練習(xí)的地方,平時沒什么人來。
"偏殿內(nèi)擺放著十幾尊小型丹爐,架子上陳列著各種基礎(chǔ)藥材。
白貓輕車熟路地叼來一本薄冊子,丟在洛璃面前。"《丹術(shù)入門》,先看這個。
"洛璃如饑似渴地翻閱起來。冊子記載了煉丹的基本原理和幾種最簡單丹藥的配方。
與現(xiàn)代化學(xué)不同,修真界的煉丹術(shù)更注重靈力與藥材的共鳴,講究"君臣佐使"的搭配。
"試試這個。"白貓爪子按在一張名為"清心丹"的配方上,"最基礎(chǔ)的,
就算炸爐也無所謂。"洛璃按配方取來藥材,在白貓指導(dǎo)下生火、控溫、依次投入藥材。
她全神貫注,額頭很快滲出細(xì)密的汗珠。奇怪的是,當(dāng)她專注于煉丹時,
體內(nèi)的暗色封印似乎會微微松動,有絲絲縷縷的陌生靈力滲出,幫助她更好地控制火候。
"咦?"白貓突然豎起耳朵,"有人來了!躲起來!"洛璃迅速藏到一座大型丹爐后方。
片刻后,兩個穿著內(nèi)門弟子服飾的年輕人走了進(jìn)來。"...聽說了嗎?
祁墨仙尊這次去魔界邊境,是查探魔尊出關(guān)的消息。""噓!小點聲!這事不讓外傳!
""怕什么,這里又沒人。我聽說啊,魔尊與仙尊有宿仇,
這次專門挑仙尊情劫未了的時候出關(guān)..."兩人一邊閑聊一邊取了些藥材就離開了。
等他們走遠(yuǎn),洛璃才從藏身處出來,臉色凝重。"魔尊出關(guān)..."她喃喃自語,
"這與情劫有關(guān)嗎?"白貓的尾巴不安地擺動:"時間不多了,繼續(xù)煉丹。
"洛璃壓下心中疑惑,重新專注于丹爐。在暗色封印滲出的靈力輔助下,
她很快掌握了基本技巧。第一爐清心丹雖然成色不佳,但好歹成形了。"不錯嘛。
"白貓湊近聞了聞,"比大多數(shù)初學(xué)者強(qiáng)。"接下來的兩個時辰,
洛璃又嘗試了幾種基礎(chǔ)丹藥,成功率意外地高。最令人驚訝的是,
她居然在一次嘗試中改良了"止血散"的配方——用更廉價的藥材達(dá)到了更好的效果。
"丫頭,你以前學(xué)過煉丹?"白貓驚訝地問。洛璃搖頭:"但我大學(xué)...呃,
我學(xué)過一些藥物配制知識。"她差點說漏嘴自己現(xiàn)代人的身份。"有意思。
"白貓異色的瞳孔閃爍著好奇的光,"明天再來,我教你點真東西。"回程比來時更順利。
洛璃剛回到青竹峰不久,青松子就如約前來復(fù)診。這次她謹(jǐn)慎地沒有碰那碗可疑的藥,
借口胃部不適推脫了。青松子似乎有些失望,但也沒強(qiáng)求,只是又多扎了幾針幫她疏通經(jīng)脈。
這次治療比上午更痛,但效果也更明顯——洛璃感覺自己的靈力恢復(fù)到了練氣中期水平。
"夫人進(jìn)步神速。"青松子收起銀針,若有所思,"明日老朽帶夫人去煉丹閣看看吧,
仙尊吩咐過要教夫人煉丹。"洛璃心中警鈴大作——白貓剛說要帶她去煉丹閣,
青松子就提出同樣的事,是巧合還是..."多謝長老,榮幸之至。"她表面恭敬地回答。
青松子離開后,洛璃立刻檢查體內(nèi)狀況。金色封印確實松動了不少,
但暗色封印卻有了新變化——表面出現(xiàn)了幾道細(xì)微的裂紋,隱約有黑氣滲出。
每當(dāng)她嘗試探查那些裂紋,
的符文、一個看不清面容的黑袍人..."到底是誰給我下的封印..."洛璃揉著太陽穴,
百思不得其解。夜幕降臨,洛璃正準(zhǔn)備休息,窗外突然傳來石子敲擊的聲音。她警覺地起身,
看到阿元那張圓臉貼在窗玻璃上,正焦急地做著手勢。洛璃悄悄開窗:"阿元?怎么了?
""夫人!不好了!"阿元氣喘吁吁,"我剛從主峰回來,聽說...聽說魔修偷襲了外門,
祁墨仙尊在趕回來的路上也遇襲了!"洛璃心頭一緊:"他受傷了?""不知道,消息很亂。
"阿元遞給她一個小包袱,"這是青松長老讓我偷偷給您的,說萬一宗內(nèi)大亂,
讓您找機(jī)會離開。"洛璃接過包袱,還沒等她追問,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接著是此起彼伏的警鐘聲。"糟了!魔修攻進(jìn)來了!"阿元臉色煞白,"我得去幫忙!
夫人保重!"說完,小童匆匆跑走了。洛璃打開包袱,
里面是一套普通弟子服飾、幾瓶丹藥和一張簡易地圖。地圖上標(biāo)注了一條通往山下的密道,
起點就在青竹峰后山。又是一聲巨響,這次更近。洛璃迅速換上衣裙,將丹藥藏好。
她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即離開——如果祁墨真的遇襲,她或許能做點什么。靈力恢復(fù)了些,
洛璃嘗試了一個基礎(chǔ)法術(shù)——"靈視",可以短暫增強(qiáng)視力。透過窗戶,
她看到遠(yuǎn)處天空中有劍光閃爍,各色法術(shù)爆炸的光芒此起彼伏。魔修確實攻進(jìn)來了,
而且人數(shù)不少。突然,一道黑影從她窗前掠過,
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魔修已經(jīng)滲透到青竹峰了!洛璃屏住呼吸,悄悄退到墻角。
就在這時,她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打斗聲和弟子的慘叫聲。
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魔修在屠殺低階弟子!來不及多想,
洛璃抓起桌上的銅鏡碎片沖出門外。守衛(wèi)早已不在崗位,想必是去迎敵了。
她循著聲音來到一處小廣場,
眼前的景象讓她血液凝固——三名黑衣魔修正圍攻五六個年輕弟子。地上已經(jīng)倒下了兩三個,
生死不明。活著的弟子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筑基初期,根本不是魔修的對手。"哈哈哈,
玄天宗就這點能耐?"一個魔修獰笑著掐住一名弟子的脖子,"說!祁墨仙尊的道侶關(guān)在哪?
"弟子倔強(qiáng)地閉口不言。魔修惱羞成怒,抬手就要下殺手。"住手!"洛璃不知哪來的勇氣,
大喊一聲沖了出去。所有目光立刻集中到她身上。"喲,這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
"為首的魔修扔下弟子,上下打量著洛璃,"你就是祁墨的小娘子?"洛璃沒有回答,
而是暗中運轉(zhuǎn)靈力。暗色封印的裂縫更大了,滲出的黑氣與她的靈力混合,
在經(jīng)脈中形成一種奇特的力量。"把她帶走!魔尊大人必有重賞!"魔修一揮手,
兩名手下立刻撲向洛璃。千鈞一發(fā)之際,
洛璃的身體突然自己動了起來——仿佛某種本能被激活,她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閃避,
同時手中的銅鏡碎片精準(zhǔn)劃過一名魔修的咽喉。鮮血噴涌而出,那人瞪大眼睛,
難以置信地倒下。"這丫頭有古怪!"剩下兩名魔修大驚失色,立刻祭出法寶。
洛璃感到自己仿佛分裂成兩個人——一個驚慌失措的現(xiàn)代女孩,和一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戰(zhàn)士。
后者的意識暫時占據(jù)了上風(fēng),控制著她的身體做出各種精妙的戰(zhàn)斗動作。
她撿起地上的一把劍,劍在手,一種奇異的熟悉感涌上心頭。劍招如行云流水般使出,
竟將兩名魔修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這是...玄天九式?"一名弟子驚呼,
"她怎么會只有掌門親傳弟子才能學(xué)的劍法?"洛璃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她只覺得這些招式仿佛刻在骨子里,只是被遺忘已久。就在她即將斬殺第二名魔修時,
一股強(qiáng)大的氣息突然從天而降——祁墨回來了!"洛璃!"他的聲音中帶著罕見的驚慌。
這一分神,最后那名魔修抓住機(jī)會,一道黑光直襲洛璃心口。她勉強(qiáng)側(cè)身避開要害,
黑光還是擦過肩膀,頓時鮮血淋漓。"找死!"祁墨怒喝一聲,劍光如銀河傾瀉,
瞬間將那魔修斬成兩段。戰(zhàn)斗結(jié)束得出乎意料的快。祁墨宛如殺神降世,
幾個呼吸間就解決了所有侵入青竹峰的魔修。幸存的弟子們跪地行禮,他卻徑直走向洛璃。
"你..."祁墨盯著她手中的劍,眼中滿是震驚,"你記得這劍法?"洛璃搖頭,
剛想解釋,一陣劇痛從肩膀傳來。黑光造成的傷口開始發(fā)黑,顯然是中毒了。她腿一軟,
向前栽去。祁墨一把接住她,迅速點了幾處穴道止住毒素蔓延:"堅持住,我?guī)慊厝ク焸?/p>
"在陷入黑暗前,洛璃恍惚聽到祁墨對弟子們說:"今日之事,不得外傳。違者,逐出師門!
"接著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感到自己被抱起,風(fēng)聲在耳邊呼嘯。最后的意識里,
是祁墨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和他那句幾不可聞的低語:"阿璃,是你回來了嗎?
"第五章劇痛。這是洛璃恢復(fù)意識后的第一感覺。肩膀處的傷口像被烙鐵灼燒,
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那片敏感的神經(jīng)。她嘗試睜開眼,卻被透過窗欞的陽光刺得立刻閉上。
"醒了?"低沉的聲音從身側(cè)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guān)切。洛璃再次嘗試睜眼,
這次適應(yīng)了光線,看到祁墨坐在床邊,一襲白衣纖塵不染,只是眼下多了兩片淡淡的青黑,
顯然許久未眠。"水..."她艱難地擠出一個字。祁墨扶她半坐起來,
將一杯溫水送到她唇邊。洛璃小口啜飲,溫水滋潤了干澀的喉嚨,卻無法緩解肩膀的疼痛。
"魔毒已經(jīng)清除了大半,剩下的需要時間。"祁墨放下杯子,手指輕輕拂過她肩上的繃帶,
"三天內(nèi)不要運功,否則會加速毒素擴(kuò)散。"洛璃點點頭,
突然想起昏迷前的場景——那些魔修,她使出的陌生劍法,
祁墨震驚的眼神..."我怎么會用那種劍法?"她直接問道。
祁墨的表情微妙地變化了一下:"那是玄天九式,本門最高劍訣之一。"他停頓片刻,
"理論上,只有掌門親傳弟子才能學(xué)。""但我從未學(xué)過。""確實沒有。
"祁墨的目光變得深邃,"這一世的你確實沒學(xué)過。
"洛璃心頭一跳:"你是說...前世的我會?"祁墨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起身走到窗前,
背對著她:"九十九世中,有七世你拜入玄天宗,其中三世學(xué)到了玄天九式。"他轉(zhuǎn)過身,
眼中閃爍著復(fù)雜的光芒,"但即使在那三世,你也是花了至少十年才掌握。
而昨天...""昨天我像個熟練的劍客。"洛璃接上他的話,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
"這是那道暗色封印的緣故?""很可能。"祁墨走回床邊,突然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
"洛璃,接下來我要做的事可能會讓你不適,但請相信我。"不等她回應(yīng),
祁墨的指尖已經(jīng)亮起一點金光,輕輕點在她腕間脈搏處。一股暖流順著手臂上行,
直達(dá)她體內(nèi)那道暗色封印。劇痛再次襲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強(qiáng)烈。洛璃咬緊牙關(guān),
額頭瞬間布滿冷汗。就在她幾乎要痛呼出聲時,
奇異的事情發(fā)生了——她的眼前閃過一連串陌生畫面:一個白衣女子在山巔練劍,
招式赫然是玄天九式;同一女子在戰(zhàn)場上揮劍如虹;女子將劍遞給一個模糊的人影,
似乎在教導(dǎo)對方..."啊!"畫面突然中斷,洛璃渾身顫抖,大口喘息。祁墨立刻收手,
眉頭緊鎖:"果然如此。""那是什么?"洛璃聲音發(fā)顫。"記憶碎片。
"祁墨的聲音異常凝重,"那道暗色封印里封存著你前世的記憶片段,在危急關(guān)頭會被激發(fā)。
"他頓了頓,"更準(zhǔn)確地說,是戰(zhàn)斗本能相關(guān)的記憶。
"洛璃回想起當(dāng)時的感覺——仿佛有另一個靈魂暫時接管了她的身體。
那種感覺既陌生又熟悉,令人毛骨悚然卻又莫名安心。"這正常嗎?
我是說...記憶可以被這樣分門別類地封???""聞所未聞。"祁墨搖頭,
"通常記憶封印是整體性的,不會只封戰(zhàn)斗記憶而留其他。除非...""除非什么?
""除非施術(shù)者希望你保留普通記憶,但不想讓你擁有自保能力。"祁墨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這更像是某種...馴化手段。"這個詞讓洛璃渾身發(fā)冷。什么樣的人會想要馴化她?
為什么?窗外傳來清脆的鳥鳴,沖淡了室內(nèi)凝重的氣氛。祁墨似乎也意識到話題過于沉重,
語氣緩和下來:"先養(yǎng)傷。三日后,我親自教你修煉。""親自?"洛璃驚訝地挑眉,
"仙尊大人不忙嗎?"祁墨嘴角微微上揚:"再忙也比收拾你捅的婁子輕松。
"這句近乎調(diào)侃的話讓洛璃一時語塞。這還是那個高冷疏離的祁墨仙尊嗎?"對了,
"祁墨走到門口又轉(zhuǎn)身,"青松子給你的藥不要再吃了。從今天起,用這個。
"他拋來一個小玉瓶,"我親手煉的。"洛璃接住玉瓶,觸手溫潤,
瓶身上刻著精細(xì)的防偽符文——確實是祁墨親手所制。"謝謝。"她輕聲道。祁墨點點頭,
推門離去。陽光從他離開的門縫中斜射進(jìn)來,在地板上畫出一道金色的線,
就像他們之間若即若離的關(guān)系,看似涇渭分明,卻又總有一線相連。三日轉(zhuǎn)瞬即逝。
祁墨言出必踐,每日親自來查看洛璃的傷勢,帶來的丹藥效果奇佳。到第四天清晨,
洛璃肩上的傷已好了七八分,可以輕微活動了。這天一早,祁墨如約而至,
卻不像往常那樣一身白衣,而是穿了件便于活動的藏青色勁裝,更顯得肩寬腿長。"能走嗎?
"他站在門口問。洛璃活動了下肩膀:"沒問題。""跟我來。
"祁墨帶她來到青竹峰后山一處僻靜空地,四周竹林環(huán)繞,中央是一片平整的石臺,
約莫十丈見方。石臺上刻著復(fù)雜的陣法符文,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銀光。
"這是...""修煉臺。"祁墨走上石臺,示意洛璃跟上,"我年輕時用的。
"洛璃小心踏上石臺,立刻感到一股溫和的靈力從腳底涌入,流遍全身。
體內(nèi)的金色封印似乎對這靈力特別敏感,微微顫動起來。"從今天開始,
我教你基礎(chǔ)的修煉法門。"祁墨一板一眼地說,語氣恢復(fù)了仙尊的威嚴(yán),
"雖然你體內(nèi)有靈力基礎(chǔ),但不成體系,需要從頭梳理。"接下來的兩個時辰,
祁墨耐心講解了玄天宗基礎(chǔ)心法《玄清訣》的要領(lǐng),并親自示范靈力運行路線。
洛璃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套心法竟與她體內(nèi)暗色封印滲出的靈力運行方式有七分相似。"現(xiàn)在,
你試試。"祁墨退后幾步,給她留出空間。洛璃盤腿而坐,按照所學(xué)嘗試運轉(zhuǎn)《玄清訣》。
起初磕磕絆絆,但很快,那種奇異的感覺又來了——身體仿佛記得這套動作,
靈力自動沿著最優(yōu)路線運行,幾乎不需要她刻意控制。"很好。"祁墨的聲音帶著一絲驚訝,
"繼續(xù),完成一個小周天。"洛璃閉目凝神,感受靈力在經(jīng)脈中流淌。隨著運轉(zhuǎn)加速,
暗色封印的裂縫似乎擴(kuò)大了些,更多的黑氣滲出,與金色封印釋放的靈力交織在一起,
形成一種獨特的灰金色能量。這種能量比單純的靈力更具攻擊性,也更難控制。
洛璃額頭漸漸滲出細(xì)密的汗珠,呼吸變得急促。"穩(wěn)住。"祁墨的手突然搭在她肩上,
一股溫和的靈力注入,幫助她平衡體內(nèi)躁動的能量,"不要抗拒它,試著引導(dǎo)。
"在他的幫助下,洛璃終于完成了一個完整的小周天。睜開眼時,
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太陽已經(jīng)西斜,自己竟然入定了整整一天!"我...成功了?
""比預(yù)期好得多。"祁墨難得地給出肯定,"照這個速度,一個月內(nèi)你能到筑基期。
""這么快?"洛璃記得《玄天宗規(guī)》里記載,普通弟子從入門到筑基至少需要三年。
祁墨沒有解釋,只是遞給她一塊手帕:"擦擦汗。明天繼續(xù)。"就這樣,日復(fù)一日,
洛璃的修為以驚人的速度提升。
祁墨的教導(dǎo)也從最初的《玄清訣》擴(kuò)展到更高級的心法、劍術(shù)甚至符咒。每天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兩人在修煉臺上度過大部分時光。七月初十,魔毒完全清除的那天,
祁墨帶來了兩把木劍。"今天開始實戰(zhàn)練習(xí)。"他將其中一把拋給洛璃,
"用我教你的基礎(chǔ)劍招。"洛璃接住木劍,手腕一抖,擺出起手式。
祁墨的劍卻已經(jīng)點到她咽喉前,快得看不清動作。"太慢。"他評價道,"再來。"第二次,
洛璃全神貫注,勉強(qiáng)擋住了第一劍,卻被隨后的變招打中手腕。"預(yù)判不足。"第三次,
第四次,第五次...每次都以洛璃慘敗告終。祁墨的劍法如行云流水,毫無破綻,
讓她充分認(rèn)識到自己與真正高手的差距。"今天就到這。"日落時分,祁墨收劍,
"明天繼續(xù)。"洛璃卻倔強(qiáng)地?fù)u頭:"再來一次。"祁墨挑眉,但沒拒絕。這一次,
洛璃改變了策略,不再拘泥于祁墨教的招式,
而是嘗試將暗色封印中滲出的戰(zhàn)斗本能融入劍法。兩把木劍在空中相擊,
發(fā)出清脆的"啪啪"聲。洛璃感到時間仿佛變慢了,祁墨的每個動作都清晰可辨。
她抓住一個轉(zhuǎn)瞬即逝的空檔,木劍如毒蛇般刺出——劍尖在離祁墨咽喉寸許處停住。
兩人都愣住了。這是十天來洛璃第一次在劍術(shù)上占到便宜。"這招不是玄天宗的劍法。
"祁墨低聲道,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洛璃收劍后退:"我也不知道從哪學(xué)的,
就是...感覺應(yīng)該這么出劍。"祁墨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明天開始,我教你玄天九式。
"這個決定讓洛璃大吃一驚。玄天九式是掌門親傳的頂級劍訣,祁墨竟然愿意教她?
"為什么?"她忍不住問。月光下,祁墨的側(cè)臉如雕塑般棱角分明:"因為你學(xué)得會。
"簡單五個字,卻讓洛璃心頭涌起一股暖流。這是祁墨對她能力的認(rèn)可,
或許...也是對她這個人的某種接納。第二天,玄天九式的學(xué)習(xí)果然開始。
與基礎(chǔ)劍法不同,這套劍訣復(fù)雜精妙,每一式都蘊含無窮變化。洛璃學(xué)得很吃力,
但祁墨的耐心出乎意料,一遍遍示范,手把手糾正她的動作。"手腕再高一點...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