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王羲之《金剛經(jīng)》有感(續(xù))反復(fù)摩挲臨摹的殘卷,忽覺紙面墨跡似化作流淌的星河。
王羲之的字里行間,藏著超越時空的生命律動——那些提按轉(zhuǎn)折處,既非刻意雕琢的桎梏,
也非肆意妄為的放縱,恰如《金剛經(jīng)》所言“如筏喻者,法尚應(yīng)舍,何況非法”。
書法的法度在此刻消解為自在的游弋,恰似修行者打破執(zhí)著后,于天地間獲得的圓融無礙。
凝視“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幾字,筆尖游走時的滯澀與暢快交替浮現(xiàn)。墨痕深淺間,
仿佛看見王羲之在書寫經(jīng)文時,將對佛法的體悟凝于毫端。每一個字的起承轉(zhuǎn)合,
都像是在演繹生命的生滅無常。剛勁的豎畫如春筍破土,蓬勃向上,卻在收筆處突然輕提,
化作若有若無的飛白,恰似繁華盛景終歸于寂靜。這種對“無?!钡乃囆g(shù)詮釋,
讓我在臨摹中體會到,世間萬物皆在剎那生滅間流轉(zhuǎn),唯有以一顆平常心看待得失起落,
方能在變化中尋得內(nèi)心的安穩(wěn)。當臨摹至“應(yīng)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時,
手腕突然有了前所未有的松弛感。過往臨摹時緊繃的神經(jīng),此刻竟隨著筆墨的游走漸漸舒展。
這讓我想起禪宗“行住坐臥皆是禪”的教誨,原來書法創(chuàng)作中的專注與放松,亦是一種修行。
王羲之的筆意,并非刻意營造的森嚴壁壘,而是在書寫過程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心境。
他以筆墨為舟,渡己亦渡人,讓后世臨摹者在模仿字形的同時,也能照見自己內(nèi)心的波瀾,
學會如何安頓那顆躁動不安的心。收起筆墨,望向窗外暮色漸濃。這次臨摹經(jīng)歷,
像是一場跨越千年的對話,王羲之的書法與《金剛經(jīng)》的智慧,
共同為我打開了一扇通往澄明之境的門。書法中的留白,恰似佛法中的“空性”,看似虛無,
卻蘊含著無限可能;筆畫間的避讓呼應(yīng),如同塵世中的因緣際會,相互成就,彼此成全。
往后的歲月里,我愿繼續(xù)在臨摹中感悟,讓每一次提筆都成為照見內(nèi)心的契機,
在黑白交織的世界里,追尋生命最本真的模樣。
臨王羲之《金剛經(jīng)》有感(再續(xù))夜色漫過窗欞,案頭的臨摹稿在臺燈下泛著柔和的光暈。
指尖撫過紙面微微凸起的墨痕,竟觸到一絲若有似無的溫熱,
仿佛那些墨跡仍帶著千年前的體溫。恍惚間,我忽然懂得,王羲之寫下的不僅是經(jīng)文與字跡,
更是將對生命終極命題的思索,凝成了永恒的藝術(shù)符號。
細看那些被反復(fù)臨摹的“無”“空”二字,筆畫間的飛白處似藏有無盡虛空。
這讓我想起寺院晨鐘暮鼓間飄散的青煙,有形卻又無形,朦朧卻又真實。書法的妙處,
恰在于用有限的線條勾勒出無限的意境,正如佛法以文字般若,
渡人抵達不可言說的智慧彼岸。臨摹時的每一次頓筆、每一回收鋒,
都像是在與經(jīng)文對話——當筆尖在“色即是空”的“即”字轉(zhuǎn)折處稍作停留,
那種微妙的凝滯感,恰似凡俗之人在認知真相時的剎那頓悟。將臨摹作品與原帖并置,
差異之處反而成了新的啟示。我的筆觸生硬,遠不及王羲之的圓融流轉(zhuǎn),
這差距并非技法的鴻溝,而是心境的映照。就像《金剛經(jīng)》中“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若只執(zhí)著于字形的形似,便如緣木求魚。臨摹的真諦,或許在于通過模仿古人的筆意,
喚醒自身對美的感知與對道的體悟。那些未能復(fù)刻的神韻,恰似修行路上尚未破除的執(zhí)念,
提醒著我仍需在筆墨與經(jīng)卷中不斷精進。窗外的月光悄然爬上案頭,
照亮墨跡未干的“如露亦如電”五字。此刻的臨摹本不再是冰冷的習作,
而是承載著千年智慧的載體。王羲之的書法與《金剛經(jīng)》的教義,在此刻合二為一,
化作指引心靈的明燈。未來的日子里,我愿繼續(xù)在臨摹中修行,讓每一次與筆墨的相遇,
都成為觀照內(nèi)心、破除迷障的契機,在橫豎撇捺的修行道場里,
慢慢領(lǐng)悟“一切法無我”的深邃境界,讓書法與佛法共同滋養(yǎng)這顆在塵世中漂泊的心。
臨王羲之《金剛經(jīng)》有感(終章)晨光穿透紗簾,灑在昨夜臨摹的殘卷之上,
墨跡在光影交錯中竟泛起粼粼波光。那些曾令我百般揣摩的點畫,
此刻仿佛褪去了書法技藝的外衣,顯露出佛法與藝術(shù)交融的本真面容。忽然驚覺,
這一遍遍的臨摹,何嘗不是一場自我解構(gòu)與重塑的修行?將目光聚焦于“無我相,無人相,
無眾生相,無壽者相”的經(jīng)文,筆下的字跡似乎有了新的靈性。
橫畫不再只是簡單的水平運動,而是如同佛陀悲憫眾生的目光,
橫跨人間滄桑;豎畫亦非機械的垂直軌跡,倒像是直指蒼穹的醒世之問。
當筆鋒在轉(zhuǎn)折處頓挫,恰似修行者于迷途中的頓悟,所有的遲疑與困惑,
都在剎那間化作通達的路徑。反復(fù)臨習間,偶然瞥見鏡中自己專注的面容,
竟與前日在古寺壁畫里看到的抄經(jīng)僧人的神態(tài)重疊。原來千百年間,無論書法還是佛法,
真正追尋的都是心靈的純粹。王羲之書寫《金剛經(jīng)》時,或許早已將技法拋諸腦后,
只留一顆澄澈之心與經(jīng)文共鳴;而我此刻的臨摹,也不再是簡單的模仿,
而是試圖通過筆墨搭建一座橋梁,通向那個超越時空的精神世界。收起臨摹的紙張,
整理硯臺時,發(fā)現(xiàn)干涸的墨痕竟勾勒出蓮花的形狀。這意外的巧合,
恰似佛法中“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的妙喻。書法與經(jīng)文,皆是我們窺見真理的媒介,
就像手指指向月亮,重要的不是手指,而是月亮本身。往后的歲月里,
我或許仍會在臨摹中徘徊,在技法與心法間求索,但我深知,
真正的收獲不在于寫得多么形似王羲之,而在于能否在筆墨的起落間,
尋得內(nèi)心的寧靜與智慧的覺醒。這場與王羲之《金剛經(jīng)》的邂逅,
終將成為我生命中永不褪色的印記,指引我在藝術(shù)與修行的道路上,不斷前行,不斷探尋。
臨王羲之《金剛經(jīng)》有感(余韻)攜著臨摹的《金剛經(jīng)》殘頁漫步至湖畔,微風拂過,
紙頁輕顫,墨跡間似有梵音流轉(zhuǎn)。岸邊垂柳依依,倒影在波光中搖曳生姿,恍然驚覺,
這眼前的景致竟與筆下的書法、經(jīng)中的偈語形成奇妙呼應(yīng)——世間萬物皆在變動不居,
卻又自有其韻律與秩序,恰似王羲之筆鋒游走時的虛實相生,
亦如佛法中“諸行無?!钡挠篮阏嬷B。行至古亭,
偶遇一位白發(fā)老者正在青石上以水為墨書寫經(jīng)文。他見我手中的臨摹本,
欣然笑道:“臨帖如參禪,看似重復(fù)前人軌跡,實則每一筆都在寫自己的心境。
”這番話如醍醐灌頂,讓我意識到王羲之的《金剛經(jīng)》歷經(jīng)千年流傳,
每一次臨摹都是一次新的詮釋。我的臨摹,雖無法復(fù)刻書圣的神韻,
卻將此刻的困惑、頓悟與期許,悉數(shù)注入了筆墨之中。歸途中,路過一處正在修繕的古寺。
工匠們專注雕琢佛像的神情,與我臨摹時的心境不謀而合。無論是塑造金身,還是揮毫潑墨,
皆是用有形之技藝,詮釋無形之大道?!督饎偨?jīng)》中“所謂佛法者,即非佛法”,
書法之道又何嘗不是如此?若執(zhí)著于技法的精熟,反而會迷失在形骸之中;唯有以虔誠之心,
將書法視為心靈的修行,方能在點畫間領(lǐng)悟藝術(shù)與佛法的精髓。暮色四合,
我再次展開臨摹的《金剛經(jīng)》。此刻的字跡在夜色中愈發(fā)清晰,
那些曾經(jīng)被我視為瑕疵的筆觸,竟成了獨一無二的印記。
它們記錄著我在臨摹過程中的每一次思索、每一次頓悟,如同生命旅程中的足跡,
串聯(lián)起對藝術(shù)的熱愛與對佛法的追尋。這場臨摹之旅,沒有終點,只有無盡的探索與感悟,
而王羲之的《金剛經(jīng)》,將永遠是照亮前路的璀璨星光,引領(lǐng)我在藝術(shù)與修行的道路上,
不斷叩問,不斷成長。臨王羲之《金剛經(jīng)》有感(回響)寒夜獨坐,
將臨摹的《金剛經(jīng)》置于暖燈下細觀,墨色在光暈中氤氳,竟生出一種恍若隔世的朦朧美。
偶然間,書頁間飄落一片干枯的銀杏葉——那是數(shù)月前采風時拾得的,此刻與墨跡相映,
恰似一幅天然的禪意小品。葉脈間縱橫的紋路,
恰似王羲之筆下蜿蜒的筆勢;葉片枯槁卻仍存的筋骨,又暗合經(jīng)文里“凡所有相,
皆是虛妄”的哲思。這意外的相遇,讓我忽然懂得,藝術(shù)與佛法的妙諦,
往往藏在生活的細微處,等待有心人的發(fā)現(xiàn)。翻開書法典籍,讀到前人評王羲之“飄若游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