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吳飛的一番解釋，張林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思忖片刻后說道：“若他不是漢奸，結合他身上的槍傷，倒也很有可能是咱們的同志。”
“你把他帶過來，我親自問問。你再去摸摸以前獄警和他同監(jiān)室犯人的底，看看這大牛究竟是人是鬼。”
“是，團長！”
約莫一根煙的工夫，吳飛帶著兩名戰(zhàn)士押著牛愛國來到辦公室門前，“砰！砰！”敲了敲門。
“進來。”
隨著幾人進來，張林抬眼望去，只見其中一個頭發(fā)蓬亂、渾身臟兮兮的年輕人，身高一米七左右，臉龐棱角分明，卻透著幾分稚氣。
身材倒是頗為精壯，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吳飛所言不虛，單從年齡來看，確實不太像漢奸。
牛愛國在吳連長和兩名戰(zhàn)士的押送下走進辦公室，乖乖站在門口，沒敢亂動，因為身后兩名戰(zhàn)士的槍口正緊緊對著他。
他的目光隨著吳飛移動，看到了辦公室桌子后面坐著一位面色黝黑、線條剛毅的精壯漢子，身著草綠色軍裝，透著一股威嚴。
“團長，經(jīng)過詢問，這個大牛的情況有點復雜。”
“哦？說來聽聽?！?/p>
“他是被人舉報送進來的，據(jù)說進來前就是個傻子?？善婀值氖?，他住的那間監(jiān)舍，原本有五個人，結果短短幾天就失蹤了四個，剩下最后一個也變成了傻子，嘴里還一直喊著‘有鬼吃人?！?/p>
“ 剛才摸底時，有犯人向我舉報，昨天一個叫那有福的獄警，慌張的從大牛他們的監(jiān)舍跑出來，看樣子襲擊大牛的人應該就是他了。等下我想從他那突破一下，看看和大牛有什么仇，看那警棍的彎度，是下了死力氣啊，奔著要人命去的?！?/p>
“行，這個那有福，等一下你就控制起來，這樣的敗類，真是該死?！?/p>
隨即眉頭緊鎖，大牛那監(jiān)舍確實透著詭異。傻子突然變正常了，正常人卻變成了傻子，還一下子失蹤了四個，這其中肯定有事啊?？杉值氖牵瑑蓚€關鍵知情人，一個失憶，一個瘋傻，什么有用的線索都問不出來。
張林沉思片刻，擺擺手說道：“你叫大牛是吧？過來坐，咱們聊聊?！?/p>
“是，首長！”牛愛國條件反射般地敬了個禮。他自己也挺驚訝的。
眾人見此舉動，對他的身份愈發(fā)疑惑。
“大牛，經(jīng)我們調(diào)查，關于你勾結鬼子、充當漢奸這事兒，基本可以排除了?！睆埩值穆曇舫练€(wěn)有力。
“?。≌娴膯幔渴组L，太感謝您了！”牛愛國一聽，激動之情溢于言表。雖說剛穿越過來，還沒真正嘗過坐牢的滋味，但他依稀記得那個名叫什么“…菲”的說過，“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弊杂傻恼T惑，對他而言實在太大。
“先別忙著高興。你入獄前是個傻子，我們推測你極有可能遭人陷害?？赡阕∵M那間監(jiān)舍后，短短幾天，里面就消失了四個人，剩下一個還變成了傻子，嘴里一直喊著‘有鬼吃人’。
你能解釋解釋這是怎么回事嗎？”張林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牛愛國。
“??？還有這種事？首長，我醒來后，之前的記憶一點兒都沒了，真不知道這是咋回事??！”牛愛國滿臉的錯愕與茫然，他確實對這些事毫無頭緒。
張林仔細觀察著牛愛國的神情，見他不像是在說謊，不禁微微皺眉。這大牛的事兒，處理起來著實棘手。
張林掏出一包煙，給辦公室里的幾人都散了一圈，包括牛愛國。牛愛國本就抽煙，在他看來，抽煙有社交，累了放松，有壓力和老婆吵架的時候，一個人躲在角落，自我療傷安慰。當然也有裝逼，上班偷懶等妙用，懂的都懂。
更不用說在場的幾位戰(zhàn)士，在那個年代，抽煙已然成為一種潮流。想當初開國之時，諸多偉人也都煙不離手，不過偉人們抽的是國家情懷，是軍事戰(zhàn)略。
而他此刻抽的是一腔倒不完的愁緒。
“你身上有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再仔細想想，還有沒有什么親人？就你目前這情況，我肯定不能直接放你出去。”張林彈了彈煙灰，緩緩說道。
“這……能查到是誰把我送進來的嗎？”牛愛國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除了之前的監(jiān)獄長可能知曉，其他人我們都問過了，他們都不認識送你進來的人，只知道是個蒙著臉的家伙?！?/p>
“但現(xiàn)在那監(jiān)獄長已經(jīng)外逃，眼下局勢混亂又忙碌，一時半會兒肯定抓不回來了。”張林無奈地搖搖頭。
“難道就沒別的辦法證明我的清白了？”牛愛國有些焦急。
“暫時沒有，只能看你往后的表現(xiàn)，再酌情處理你的事?！睆埩滞鲁鲆豢跓熑ΓZ氣中透著一絲無奈。
“哎，也只能這樣了?！迸蹏诡^喪氣，忍不住長嘆一聲。
隨著“咔嚓”一聲，那扇通往自由的大門再度關閉。牛愛國回到監(jiān)舍，仔細打量起來，竟發(fā)現(xiàn)這監(jiān)舍意外的還不錯。
靠墻是一排大通鋪，靠近門口的角落擺放著一個柜子，還有吃飯用的桌子和凳子，面積大概有十幾個平方。因為他情況特殊，倒是“光榮”地有了一個單間。獨自住著，比起其他犯人，這待遇簡直像住貴賓間。
牛愛國一頭栽倒在通鋪上，心中滿是郁悶：“唉！這都叫什么事兒?。看┰骄痛┰桨?，咋還穿到個傻子身上？現(xiàn)在又莫名其妙在監(jiān)獄里住上了‘貴賓房’?！?/p>
正懊惱著，牛愛國突然一個激靈坐起身，在房間里來回轉(zhuǎn)了好幾圈，總感覺好像少了點兒什么。
“啪！”他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恍然大悟：“對了，我的系統(tǒng)呢？”
“系統(tǒng)，統(tǒng)子，統(tǒng)爺，你快出來呀！”牛愛國就像怪大叔哄小蘿莉似的喊著，然而，回應他的只有空蕩蕩的寂靜。
之后的幾個小時，牛愛國就像著了魔一般，嘴里不停地蹦出各種奇葩詞語。
“靈植空間！”
“芝麻開門！”
“寶山鎮(zhèn)河妖！”
“冬蘋的微笑！”
一些稀奇古怪的話語，從牛愛國嘴里蹦出來，可始終沒有折騰出什么名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