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打碎了賀尋的偽裝。
他的背影漸漸僵硬,垂下的手掌緊攥成拳。
“你敢!”
原來是賀尋的父親回來了。
賀尋不想我沾上他那個比藥還毒的父親,所以自己不管不顧的擋在前面。
我都能猜到他腦子里在想什么。
想做英雄是吧,想和上輩子一樣拼著條腿和五年牢獄換次新生。
真是……好樣的。
我目光變冷,一拳砸到樹上。
共同生活了八年,賀尋過去的經(jīng)歷我了如指掌。
想填飽一個賭蟲的胃口,普通的修理店工作可不夠。
上輩子入獄前他一直在一個叫趙城的老板手下做助理。
助理,講的好聽也不過是個頂包挨打的替死鬼。
趙城手里握著幾塊地皮搞開發(fā),他的起身不正,不干凈的東西多了被人找茬是常有的事。
像賀尋這樣專門雇來擋災(zāi)的“助理”有十幾個。
也許是賀尋身手不錯被他留到了身邊,最后送進(jìn)監(jiān)獄。
趙城做事不講究,談生意的地點(diǎn)除了舞廳就是歌廳,想打聽個地方不難。
賀尋看到我一下愣住,目光不由自主的隨著我移動,直到身后探過只手扶上我的腰。
他頓住,眼神瞬間銳利,張了張嘴,又沉默地別開頭。
“怎么不走了?”
西裝帥哥笑著湊上來,揉了下我的腦袋。
我沒有拒絕,順勢側(cè)了側(cè)身子。
還沒貼上對方的手臂,就被橫插進(jìn)來的身影突兀打斷。
賀尋伸手隔開我們兩人,冷著臉一板一眼地說:
“公共場合,注意距離?!?/p>
呵,公共場合。
我的目光在其他親密的男女身上打了轉(zhuǎn),冷嗤一聲。
西裝帥哥不爽,擋在我前面目光挑釁:
“哥們,你這就管的有點(diǎn)寬了吧?!?/p>
賀尋不為所動,只死死盯著我,啞聲道:
“陸棠,你不能跟他進(jìn)去?!?/p>
我輕輕笑了下,心情忽然好起來。
“姐妹你男人還挺較真啊,你們好好聊,我就不在這兒礙事兒了”
西裝美女看了場戲,憋著笑揮手離開。
空氣一片安靜。
賀尋僵住,結(jié)巴著問:
“女……女的???”
“不然你以為呢?”我輕笑了下,巡梭全場。
“我倒是不介意現(xiàn)在找一個?!?/p>
賀尋啞住,焦躁地看著我語調(diào)冷淡。
“找什么,這里可沒什么好東西,沒事就趕緊離開。”
他一動不動,鋼板似的杵在我面前,目光越發(fā)陰沉。
“讓讓,我也是花了錢的,我要進(jìn)去。”
我戳了戳他的胸口催促。
賀尋憋不住胸口的火氣,扯下我的手攥在掌心冷硬拒絕。
“不能進(jìn)。”
“為什么?我們沒什么關(guān)系吧,我憑什么聽你個陌生人話。”
他咬牙不語,目光沉到極致,一手?jǐn)堊∥业难鼜街卑盐姨Я似饋怼?/p>
年輕就是好,一身用不完的勁兒。
我被他半扛半抱的帶出去,停在一處遠(yuǎn)離舞廳的角落。
靡靡的音樂聲變得模糊。
我來不及出聲,暈乎乎的被賀尋攬著腰抵在墻上。
他的手墊在我的腦后,低頭,狠狠的咬上我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