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自己說的,要破露露的詛咒,需要直系血親的血嗎?”裴鶴軒的語氣中透露著一絲無奈,卻又夾雜著溫柔。
白千舟愣了愣,回憶起自己毫不猶豫用血破咒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抑郁了。
“我可以叫你舟舟嗎?”白露小心翼翼,試探性地問道。
“隨便啊,只是一個名字?!卑浊е垭S意地聳了聳肩,語氣中透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
“我知道,你是在怪我把你丟了,我……”白露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擠壓出來的痛楚,帶著懺悔和愧疚。
“我從未怪過你,我也知道,并不是你把我弄丟的?!卑浊е鄣穆曇羧缤屣L(fēng)拂過湖面,異常平淡。
“你知道?”白露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嗯,我還知道,這些年,你和裴先生一家一直在找我。
所以,我沒有責(zé)怪你的理由,而且,你現(xiàn)在有自己的生活,不必被過去的事一直束縛?!?/p>
白千舟的語氣太過平淡,平淡到直接讓白露破防,淚水奪眶而出,捂著嘴無聲哭泣。
她的女兒不恨她,可對她也沒有什么感情,更是沒打算要認(rèn)她,這怎么能不讓她破防呢?
裴鶴軒看著自己的妻子哭的傷心欲絕,很是心疼,將她抱在懷里無聲安慰了一會兒。
“舟舟,既然回來了,就和我們一起生活吧,我們并不奢求你能這么快接受我們,我們和露露找了你很多年,生病時也一直在惦記著?!?/p>
“啊?可以拒絕嗎?”
“當(dāng)然……不可以?!迸狷Q軒的笑容中帶著幾分玩味和溫暖,“你是露露的女兒,自然應(yīng)該和我們生活在一起?!?/p>
白千舟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的笑意:她想拒絕!
“舟舟,留下來好嗎?讓我好好補(bǔ)償你,如果,如果你之后真的不喜歡這里,不想和我們一起住,我可以給你安排住的地方,只要你能讓我經(jīng)常去看看你就好,好嗎?”
白露哭的梨花帶雨,面帶懇求的看著白千舟,白千舟想拒絕的話,全都被堵了回去。
“老婆,你先不要著急,我們要給舟舟時間,舟舟,醫(yī)生說,你氣血不足,睡了這么久,肯定餓了,先下去吃飯吧。”
裴鶴軒拍了拍自己的妻子,又看向白千舟,目光溫和,帶著一絲關(guān)切。
“我……”白千舟的聲音微弱,試圖拒絕,然而,肚子卻在這一刻不爭氣地咕嚕一聲,仿佛在提醒她,該吃食兒了。
白千舟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心中暗罵:你真是太不爭氣了。
“走吧,我讓阿姨做了很多可口的飯菜?!卑茁兜难壑虚W爍著期待的光芒,白千舟選擇屈服,微微點(diǎn)頭。
走進(jìn)餐廳,映入眼簾的是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白千舟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從記事起,她因?yàn)闀r刻纏著她的霉運(yùn),幾乎每天都只能吃饅頭喝開水。
“快吃吧,別客氣。”白露也不知道白千舟喜歡吃什么,只能就近給她夾了一些菜。
“謝謝。”白千舟拿起筷子,準(zhǔn)備開動,然而,沒等她品嘗到美味,面前的碗竟然“啪嗒”一聲裂了。
她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心中暗自咒罵:又來?想吃口好的怎么就那么難呢?
“沒事沒事,你沒受傷吧?”裴鶴軒見狀,立刻招呼阿姨換了一個碗,眉宇間滿是關(guān)切。
“沒事?!卑浊е勖銖?qiáng)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能有什么事?
她早就習(xí)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