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蹲在花壇邊給發(fā)財樹松土，
手機突然彈出條短信：【系統(tǒng)提示：您的前夫傅總正在火葬場排隊，
當前序號：438】鏟子哐當砸在腳背上。"嘶——"我疼得直抽氣，卻盯著屏幕笑出聲來。
這破系統(tǒng)是傅沉舟三周年紀念日送的，說是能實時監(jiān)測他生命體征。離婚時我忘了卸載，
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溫老師？"隔壁王阿姨拎著菜籃子湊過來，"喲，
這樹葉子都黃了......"我趕緊鎖屏："沒事，澆點啤酒就好。
"啤酒澆在發(fā)財樹根上，咕嘟咕嘟冒泡。就像三年前領證那天，
傅沉舟開香檳時濺到我婚紗上的泡沫。當時他怎么說來著？"歲歲，
我們會像這氣泡一樣永遠鮮活。"鮮活個屁?，F在他排在火葬場第438號，
而我蹲在城中村給盆栽灌青島啤酒。手機又震：【溫馨提示：VIP客戶可插隊服務，
是否立即充值？】附帶傅沉舟躺在急救床上的照片，白襯衫滲著血，領帶還系得一板一眼。
我拇指懸在"立即充值"上方三毫米，突然聽見跑車急剎聲。抬頭就看見輛邁巴赫橫在巷口，
車門一開，锃亮的皮鞋踩進污水坑。"溫歲歲。"傅沉舟的助理江臨小跑過來，
"傅總出車禍了，一直喊您名字......"我晃了晃手機："系統(tǒng)通知比你們快兩小時。
"江臨表情裂開："那您還在這兒澆花？""前夫。"我豎起食指強調，"法律意義上，
他現在燒成舍利子都跟我沒關系。"話音剛落，巷子里呼啦啦涌出七八個黑西裝。
帶頭那個我認識，傅氏集團安保隊長，去年還幫傅沉舟沒收過我藏在餅干盒里的避孕藥。
"溫小姐，"隊長抹著汗，"傅總說見不到您就不做手術......"我轉身就往樓上跑。
防盜門關到一半被江臨用公文包卡住。他喘著氣遞來平板："您看看這個再決定。
"監(jiān)控畫面里，傅沉舟正把輸液針頭往自己手腕上扎。醫(yī)生去攔，
他啞著嗓子吼："把溫歲歲欠我的三百六十二天還給我！"我太陽穴突突直跳。去年離婚時，
這瘋子確實拿著計算器說："你少愛了我三百六十二天。""他現在凝血功能有問題。
"江臨點開病歷，"再拖下去......"我抓起玄關的防狼噴霧："讓開。"到醫(yī)院時，
走廊擠滿傅家親戚。傅沉舟他媽看見我就撲過來："掃把星！
我兒子娶你之后......""您兒子現在排名438。"我亮出手機，
"再罵一句我立刻給他充VIP。"重癥監(jiān)護室的玻璃窗后，傅沉舟臉色慘白地躺著，
左手還攥著個絨布盒。見我來了，居然撐著坐起來，用口型說："密碼是你生日。
"江臨小聲解釋："傅總昏迷前讓人取了保險柜里的東西。"我扭頭就走。"歲歲！
"傅沉舟突然拔了氧氣罩，"你回頭看看我......"聲音像砂紙磨過玻璃。
我下意識轉身，看見心電監(jiān)護儀炸出一片紅光。醫(yī)生護士沖進去時，傅沉舟還死死盯著我，
染血的食指在玻璃上畫了顆歪歪扭扭的愛心。"系統(tǒng)提示：您的前夫傅總已升至VIP客戶，
當前序號：1"我攥著突然到賬八百萬的銀行短信，終于沖進病房。傅沉舟立刻抓住我手腕，
冰涼的金屬圈順著指尖推上來——是枚鑲滿粉鉆的戒指，內圈刻著"438號專屬"。
"火葬場系統(tǒng)是我開發(fā)的。"他咳嗽著笑，"歲歲，現在我能插隊到你心里了嗎？
"我摘我盯著戒指上那行"438號專屬"，差點笑出聲。"傅沉舟。
"我慢慢把戒指轉了一圈，"你搞這么大陣仗，就為了讓我當你的438？"他臉色蒼白，
卻笑得像只狐貍："你以前說過，438是'死三八'的諧音，最適合我。
"我："......"這狗男人居然記得這種垃圾話。醫(yī)生沖進來給他重新插氧氣管，
我趁機抽手要走，結果被他一把拽住病號服袖子。他力氣大得嚇人，
完全不像個剛出車禍的傷員。"松手。"我壓低聲音，"不然我喊非禮了。""喊吧。
"傅沉舟瞇著眼，"正好讓所有人看看，傅太太是怎么欺負病人的。"我："？？？
""前妻。"我咬牙切齒地糾正，"離婚證還在我抽屜里。"他忽然松開手，
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沓文件，啪地甩在被子上："巧了，我這兒有份復婚協議書。
"我低頭一看，
差點氣笑——條款里明晃晃寫著："乙方（溫歲歲）需每日親吻甲方（傅沉舟）至少三次，
否則罰款人民幣10萬元/次。""你腦子被撞壞了？"我抓起文件就要撕。
傅沉舟不緊不慢地又掏出一張紙："先看看這個。"——是張泛黃的B超單，
日期顯示五年前。我手指一顫。那是我偷偷打掉的孩子。"歲歲。"他聲音突然低下來，
"當年為什么不告訴我？"我深吸一口氣，把B超單折好塞回他手里："告訴你有什么用？
你那時候在陪女客戶看巴黎時裝周。"傅沉舟表情一滯。"不是女客戶。"他皺眉，
"那是我表姐。""哦，所以表姐需要你挽著手走紅毯？需要你喂她吃馬卡龍？"我冷笑，
"傅沉舟，你當我是瞎的？"他張了張嘴，還沒說話，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一個穿著高定套裙的女人踩著高跟鞋走進來，手里還拎著愛馬仕保溫桶。"沉舟，
我燉了湯......"她看到我，笑容僵在臉上，"溫小姐也在??？"我認得她。林晚晚，
傅沉舟的"表姐"，當年和他一起上過財經雜志的"金童玉女"。
傅沉舟臉色瞬間冷下來："誰讓你來的？
"林晚晚委屈地咬唇："阿姨擔心你......"我后退兩步，舉起手機："系統(tǒng)提示，
您的VIP體驗即將到期，是否續(xù)費？"傅沉舟盯著我："續(xù)。""不好意思。"我微笑，
"本服務僅對單身男士開放。"說完，我轉身就走。傅沉舟在身后喊："溫歲歲！
你敢走試試！"我頭也不回地比了個中指。結果剛出醫(yī)院大門，手機就響了。
【系統(tǒng)提示：您的前夫傅總已購買"火葬場追妻Plus套餐"，
：您的陽臺）前夫哥24小時蹲守（附帶哭墳BGM）我："......"這瘋子來真的？
我站在醫(yī)院大門口，盯著手機屏幕足足十秒，然后果斷關機。打車回到小區(qū)，
剛進電梯就看見液晶屏上跳出一行字：【溫歲歲女士，傅沉舟先生想對您說：我錯了，
回來好不好？】配圖是張PS痕跡明顯的合照——我翻著白眼的臉被強行P在傅沉舟懷里。
"神經病啊！"我狂按關門鍵。對門李奶奶正好拎著菜進來，笑瞇瞇道："小溫啊，
小兩口吵架啦？"我："......"完了，這破事兒已經傳遍整個小區(qū)了。剛到家門口，
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花香。推開門，陽臺上果然堆滿了玫瑰，鮮紅的花瓣上還沾著水珠，
顯然是剛空投下來的。更離譜的是，花堆里居然擺著個等身立牌——傅沉舟西裝革履的照片，
旁邊寫著"求收留"。我抄起晾衣桿就把立牌捅了下去。三秒鐘后，
樓下傳來保安的怒吼："誰家亂扔垃圾！"我趴在陽臺往下看，
立牌正好砸在傅沉舟的邁巴赫車頂上。他本人就站在車邊，抬頭沖我笑："解氣了嗎？
不解氣我再訂十個。""滾！"我砰地關上窗戶。手機剛開機就炸出一堆消息，
最上面是江臨發(fā)的：【溫小姐，傅總把公司今天的重要會議全取消了，
現在帶著全體員工在您樓下拉橫幅】我沖到窗邊一看，
差點暈過去——二十多個西裝革履的精英，齊刷刷舉著熒光粉橫幅：【溫歲歲，
傅氏集團全體員工求您復婚！】傅沉舟站在C位，手里拿著擴音器："歲歲，你當年說過，
想要一個轟動全城的求婚。"我抓起花盆就想砸，又怕真鬧出人命。
最后只能咬牙切齒地打電話："傅沉舟，你再不帶著你的人滾蛋，我就報警！""報吧。
"他聲音帶笑，"正好讓警察見證我們的愛情。""見證個屁！"我氣得手抖，
"我們離婚了！""離婚證我燒了。""......什么？""燒了。"他理直氣壯，
"所以法律上我們還是夫妻。"我眼前一黑。這混蛋居然玩陰的！正想罵人，門鈴突然響了。
從貓眼一看，是物業(yè)王經理，身后還跟著兩個穿制服的。"溫女士，有住戶投訴您高空拋物，
還聚眾擾民......"我深吸一口氣，拉開門指著樓下："麻煩把那群神經病趕走，
特別是帶頭的那個！
"王經理面露難色："可是......傅先生買了咱們小區(qū)三棟樓......"我："？
？？"傅沉舟的聲音從擴音器里傳來："歲歲，你要是不下來，
我就讓全體員工在這兒跳《愛你》。"五分鐘后，我殺氣騰騰地沖下樓。
傅沉舟立刻扔掉擴音器，從口袋里掏出個絲絨盒子："嫁給我，
這次我保證......""保證什么？"我冷笑，"保證不再和林晚晚挽著手走紅毯？
保證不再為了工作放我鴿子？還是保證......"話沒說完，他突然單膝跪地，
掀開西裝——腰上赫然綁著繃帶，血跡已經滲出來了。"這次車禍是真的。"他仰頭看我，
"被撞飛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你。"我心臟猛地一縮。"所以，"他打開盒子，
里面是枚樸素的金戒指，"溫歲歲，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陽光照在戒指上，
晃得我眼睛發(fā)酸。那是我們第一次約會時，在地攤上買的二十塊錢的情侶戒。
我別過臉："......起來，丟不丟人。""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你——"遠處突然傳來跑車轟鳴聲，一輛紅色法拉利一個漂移停在我們面前。車門打開，
走下來個戴墨鏡的男人："歲歲，我來接你了。"傅沉舟的表情瞬間凝固。
我也愣住了："......顧醫(yī)生？"顧淮摘下墨鏡，
沖我微微一笑："不是說好今天去看新房子嗎？"空氣突然安靜。傅沉舟慢慢站起身，
眼神危險地瞇起："他是誰？"顧淮自然地攬住我的肩："你好，
我是歲歲的......""房東！"我趕緊打斷，"他是我的房東！
"傅沉舟盯著顧淮搭在我肩上的手，忽然笑了："歲歲，你撒謊的時候，耳朵會紅。
"我："......"完了。這下火葬場真要排隊了。顧淮的手還搭在我肩上，
傅沉舟的眼神已經能殺人了。我往旁邊挪了一步，干笑兩聲："顧醫(yī)生，你怎么來了？
"顧淮推了推眼鏡，笑得溫和："不是說好今天簽租房合同嗎？
"傅沉舟冷笑一聲："租房需要摟肩膀？"顧淮面不改色："歲歲怕狗，
剛才有只泰迪跑過去了。"我："......"神他媽怕狗。我明明養(yǎng)過金毛。
傅沉舟盯著顧淮看了三秒，突然轉向我："你喜歡他這樣的？
""我——""溫小姐確實說過，喜歡成熟穩(wěn)重的類型。"顧淮微笑補充。
傅沉舟的臉色更難看了。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趕緊拽著顧淮往法拉利走："合同的事我們車上說！"剛拉開車門，
傅沉舟就從后面一把按住："溫歲歲，你今天敢上他的車，
我就把傅氏集團總部搬到你小區(qū)對面。""你瘋了吧？"我瞪他，
"上市公司是你想搬就搬的？""試試？"他挑眉。顧淮忽然輕笑一聲："傅總，
強求來的感情不會長久。"傅沉舟眼神一冷："我和我太太的事，輪不到外人插嘴。
""前妻。"我和顧淮異口同聲。場面一度非常尷尬。最后是江臨跑過來解圍："傅總，
醫(yī)生說要回去換藥......"傅沉舟這才松開手，臨走前深深看了我一眼："溫歲歲，
你逃不掉。"等邁巴赫車隊離開，我長舒一口氣，轉身對顧淮說："抱歉，
剛才拿你當擋箭牌了。"顧淮笑了笑："沒關系，不過......"他頓了頓，
"你前夫好像當真了。"我揉著太陽穴："他就那樣，占有欲強得要命。""需要幫忙嗎？
"顧淮遞給我一張名片，"我在心理診所工作，對偏執(zhí)型人格有些研究。"我接過名片，
突然想到什么："等等，你真是來談租房的？""不然呢？"他眨眨眼，
"你上周不是在我醫(yī)院附近看了套房？"我這才想起來，確實約了今天簽合同。
"不過......"顧淮拉開車門，"如果你需要假男友服務，我可以友情出演。
""......謝謝，不用了。"回到家，我癱在沙發(fā)上，手機又響了。
【系統(tǒng)提示：您的前夫傅總已購買"危機警報"服務，當您半徑50米內出現適齡男性時，
系統(tǒng)將自動觸發(fā)防御模式】我："......"這什么變態(tài)功能？！正要關機，
一條微信彈出來。林晚晚：【溫小姐，我們談談？】附帶一張照片——傅沉舟躺在病床上，
手里攥著那枚地攤金戒指。我盯著照片看了很久，回復：【時間地點】半小時后，咖啡廳。
林晚晚一改往日的精致，素顏穿著休閑裝，推過來一個文件袋："先看看這個。
"里面是沓病歷，日期顯示五年前——傅沉舟的抑郁癥診斷書。"他那年知道你懷孕，
高興得整晚睡不著。"林晚晚攪動著咖啡，"后來你突然消失，他差點把整個城市翻過來。
"我手指微微發(fā)抖："他從來沒說過......""他怎么會說？"林晚晚苦笑，
"你走后第三天，他就被診斷出重度抑郁。照片上那些親密動作，都是醫(yī)生建議的刺激療法。
"我腦子嗡嗡作響。所以那些時裝周、紅毯、馬卡龍......全是為了治??？
"他這些年一直在找你。"林晚晚嘆氣，"那枚金戒指，他隨身帶了五年。"咖啡涼了，
我的心跳卻越來越快。手機突然震動，【系統(tǒng)提示：您的前夫傅總生命體征異常，
建議立即前往查看】緊接著是江臨的奪命連環(huán)call："溫小姐！
傅總看到您和林小姐見面的監(jiān)控，把輸液針拔了！"我抓起包就往外跑。
林晚晚在身后喊："他電腦密碼是你生日，保險柜里有給你的三十封信，從你走那天開始，
每月一封......"我跑得更快了。出租車上，手機又響。這次是傅沉舟發(fā)來的語音，
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歲歲，我放你走。"背景音里，心電監(jiān)護儀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