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寢室中那位生性淫賤的室友去世了。
我們在半夜偷看了她的日記,只因好奇她生命中的勁爆內(nèi)容。
可沒想到那日記里根本沒有什么勁爆內(nèi)容,有的只是三個奇怪的字——【龜吃蛋】
這是什么意思?
我們面面相覷,疑惑不已。
可到了深夜,我們卻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偷看的室友死了!
她的全身都被類似龜殼的圖案布滿,而她的肚子則像是被打滿了氣的氣球,隨時都要爆炸。
更讓我們驚恐的是,她的喉嚨深處居然被塞了多個雞蛋!
她用自己的生命向我們展示了何為【龜吃蛋】。
而這時,原本日記上的三個字被替代,變成了一行新的字——【羊拔毛】......
1
我在桌子上發(fā)現(xiàn)了一本日記。
那日記的外封是銀黑色的,刷著厚重的黑漆,周身散發(fā)著詭異的光。
這是我的舍友秦曉洋的位置,這本日記應(yīng)該是她的。
只是,她去世了。
不過我倒是從沒見到她那出過這本日記。
正在我疑惑之際,另一個舍友管曼珠看見了我手中的日記本,一把搶過。
還將另外兩個舍友拉過來,眼中閃著興奮的光:
「這可是秦曉洋的日記本啊!快快快打開看看有沒有什么勁爆內(nèi)容,說不定她還在日記里面寫我們壞話了?!?/p>
另外兩個舍友見了也是雙眼放光,全力贊同。
可就在他們興奮的打開后,卻發(fā)現(xiàn)里面什么都沒有。
只有在最開始的那頁有三個猩紅的字——龜吃蛋。
當(dāng)在我們剛看清的那刻,字體突然開始滲出猩紅色的、粘稠、沉重的液體。
液體還散發(fā)著濃重的血腥味。
在我們還疑惑的時候,幾滴液體順著紙面落下,滴在了管曼珠手上。
「是血!」
不知是誰的尖叫將我們從懵圈狀態(tài)拉回,管曼珠立馬丟下日記,嫌惡地扯過紙不停擦著手。
可那血卻和加了膠水一樣怎么也擦不干凈。
「啪!」
就在這時,原本被甩開的日記突然自動合上,巨大的聲響在寂靜的寢室里顯得猶外驚悚。
我們?nèi)藢σ曇谎?,皆是表情凝重?/p>
這時,管曼珠發(fā)出一聲尖叫,她驚恐的將手湊到我面前:
「卜代,這到底是什么血,它好像黏在我手上,擦不干凈了!」
管曼珠手上的血非但沒有因為擦拭而消失,反而如受傷一般汩汩而出,血流如注,怎么也擦不干凈。
可明明她手上沒有任何傷口,那血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我連忙找了紗布,將她的手指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可這并沒有用,流血的地方依舊不停,很快就將整個紗布浸濕。
隨之而來的是管曼珠的臉色也愈發(fā)煞白。
「卜代,我好冷,我要冷死了!媽的,這破日記到底是個什么鬼東西!」
管曼珠咒罵著,卻也無法改變她臉色越來越差的事實。
此時宿舍氣氛凝重,每個人臉上神色各異,但無一例外的是都不太好。
這時,另一個舍友吳艷提議:
「這太奇怪了,而且現(xiàn)在曼珠現(xiàn)在就和失血過多一樣,要不我們?nèi)メt(yī)院看看吧?!?/p>
我點點頭,表示贊同。
現(xiàn)在是下午三點,按時間算等到去完醫(yī)院回來還能趕上晚上的課。
另一個室友早就被嚇得臉色蒼白,此時也只能點表示同意。
于是我們直接敲定了去醫(yī)院這件事。
可當(dāng)我們拉開宿舍門的時候,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外面的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缺了一半的月亮高掛枝頭。
這可完全不像是下午三點的樣子!
此時所有人的臉上都閃著疑惑的光芒。
我打開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是00:00。
「什么鬼??!勞資剛剛進(jìn)來的時候不是才兩點半!現(xiàn)在你告訴我天黑了?為什么?」管曼珠此刻已經(jīng)不太冷靜,她目光呆滯,情緒開始暴躁。
而原本該是熱鬧嘈雜的走廊,此刻卻沒有一個人......甚至沒有一點聲音。
它變得安靜、沉悶,就像是一張在黑暗中張開的血盆大口,靜待著獵物自投羅網(wǎng)。
可就算說現(xiàn)在是凌晨0點,按照以往大家的作息,這棟樓應(yīng)該還是有很多人走動,打鬧。
可是,沒有。
就連以往在樓梯間遇到的最煩人的煲電話粥的人都沒有見到。
整棟樓甚至沒有一點光,每一間宿舍都是黑漆漆的,就像是無限延伸的黑洞一般。
只有我們宿舍里透出慘白的燈光,順著門口延伸出去,卻只能照亮一小段距離,然后就被外面漆黑掩蓋。
就像是這棟樓里面除了我們已經(jīng)沒有一個活物了一樣。
詭異,真是太詭異了。
就算是大家都在這個時間里進(jìn)了宿舍,那也不可能說是一點燈光、聲音都沒有。
雖然覺得不對勁,但看了看管曼珠越來越虛弱的模樣,我還是壯著膽子去敲了敲旁邊宿舍的門,不出意外的毫無動靜。
可明明剛剛回宿舍的時候我還看見,她整個宿舍的人都聚在一起打牌。
手機沒有信號,樓里也沒有燈光,我們幾個人便相互攙扶著靠著手機手電筒到了樓下。
缺發(fā)現(xiàn)大門也緊鎖著,像是有人刻意將我們困在這里的一樣。
其中膽子最小的王青緊緊的摟著我的胳膊,小聲說道:
「要不、要不我們天亮再去醫(yī)院吧,這里好、好可怕,我想回去。」
她的聲音中隱隱還帶著哭腔,看樣子是真的被嚇到了。
管曼珠的臉色依舊慘白,她死死地盯著自己流血的手,原本憤怒的神情變?yōu)轶@恐,不停地退后,口中呢喃著:
「不去,不能去,我不要出去,我要睡覺,對,我要睡覺,我現(xiàn)在就要睡覺!」
管曼珠突然發(fā)瘋似地喃喃道,最后更是直接掙脫開了我們,尖叫著說要睡覺,朝著宿舍的方向跑去。
咚咚咚的跑動聲就像是利刃,劃破了原本寂靜的大樓。
「她、她怎么了?」
王青顯然是被管曼珠突然的發(fā)瘋給嚇到了,身子不停的顫抖著。
「麻的,鬼上身了?!」
另一個室友吳艷也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就在此時,一陣穿堂風(fēng)呼嘯而過,陰冷無比,就像是在回答她一樣。
我們齊齊打了個寒顫。
2
當(dāng)我們也回到宿舍中時,管曼珠已經(jīng)躺在了自己的床上,還拉下了床簾,整個人不似剛剛的瘋癲,變得安靜不已。
「卜代,曼珠今天也太不對勁了?!够氐剿奚岷螅跚嗟哪樕晕⒑棉D(zhuǎn)一點,但還是緊緊的抱著我的胳膊,「她手上的血都還沒止住,居然就這么躺下了,這要是在平時,她就算是把門砸了也得去醫(yī)院的?!?/p>
王青說的沒錯。
管曼珠本來就脾氣火爆,就連性格也是毛毛躁躁的,平常就算是破點皮她都要嚷嚷好半天,可今天傷勢這么重,她卻如此安靜。
不對勁。
很不對勁。
我神情凝重,目光不自覺的落到了桌上的黑色日記。
這一切都太過詭異了。
而這一切詭異的源頭,似乎就是從我們打開這本日記之后發(fā)生的。
然而就在此時,宿舍里的氛圍突然變得沉重、黏膩。
就像是被一桶化不開的水給淹沒,讓整個人都變得昏昏沉沉起來。
我不自覺地爬上了床,腦中傳來一陣?yán)ьD,直接倒頭就睡了過去。
而半夜,安靜的宿舍頻繁的傳來咀嚼聲,伴著的還有蛋殼碎裂的聲音。
距離不遠(yuǎn),卻又聽不真切。
就在我努力的打起精神想要聽清楚的時候,腦子里卻傳來一陣眩暈感,我再一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直到......天亮了。
3
其他兩個舍友也已相繼醒來,就只剩下床上的管曼珠依然毫無動作。
王青有些怯懦的開口:
「平常就曼珠起的最早,今天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都沒有動靜?」
王青膽子本來就小,加上昨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她現(xiàn)在更如驚弓之鳥。
吳艷看了管曼珠的床鋪一眼,面色復(fù)雜,扯著嗓子喊了她幾聲。
可是管曼珠依舊緊閉的床簾,一絲聲音都沒有發(fā)出,只留吳艷的呼喊在宿舍里回蕩,顯得有些怪異。
「曼珠她,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吳艷有些焦急,現(xiàn)在臉上浮現(xiàn)顯而易見的擔(dān)憂。
平日里她和管曼珠的關(guān)系最好,兩人不但是飯搭子,也是無話不談的好友,所以此刻最擔(dān)心的就是她。
兩人把目光從管曼珠的床鋪上移開,轉(zhuǎn)頭看向我。
我是舍長,平常宿舍許多事都是我在處理。
就算是出于責(zé)任,也該我先行。
想到昨晚聽到的怪異的聲音,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
「別擔(dān)心,我去看看?!?/p>
隨即直接一把拉開管曼珠的床簾,讓床鋪里面的場景無比直接的展現(xiàn)在所有人面前,卻把我們每個人都嚇得睜大眼睛。
只見管曼珠整個人都仰面躺在床上,臉上是不似常人,是恐怖的青紫顏色,原本白嫩的身體卻在一夜之間干癟失水,皮膚皺噠噠的鋪在上面,和百歲老人一般。
而她的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遍布著像是龜殼一樣的圖案,看著像是凸起來,又像是凹進(jìn)去。
最恐怖的是她的肚子。
她肚子看起來就像是快要被撐爆的氣球,呈現(xiàn)出詭異的大,肚皮上那些青紫的血管更是無比猙獰。
她的嘴唇呈現(xiàn)出紫黑色,嘴巴大大的張著,往里看去就能看見她的喉嚨深處塞著多個雞蛋,就連床上也是隨處可見的蛋殼。
那些蛋殼中皆是沾滿了粘著血液的猩紅蛋清,順著床單往下滴落,拉出長長的黏液。
而我順著管曼珠的姿勢繼續(xù)往下看去,又看見她的下身還沾著幾個沒打開的蛋,乍一看,這些蛋就像是從她肚子里生出來的一樣。
王青尖叫一聲,將我們從驚恐的情緒中拉回。
我看著面前一動不動的管曼珠,最后還是壯著膽子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
毫無呼吸。
管曼珠,死了。
吳艷瞬間臉色煞白的跌倒在地,這時,那本躺在桌子上的日記本也立即懸空飄起,直直落在我們面前。
自動翻開了第一頁,上面赫然寫著:
【龜吃蛋——生效!】
4
猩紅的字還在不斷的往外滲著血,宛若地獄發(fā)來的告示,這是它在告訴我們。
不,更準(zhǔn)確的來說,是在通知我們。
就是它,殺死了管曼珠。
5
我們合力處理了管曼珠的尸體——將她放在了宿舍走廊。
現(xiàn)在我們完全沒有辦法和外界聯(lián)系,樓層中也還是一樣的空蕩。
而宿舍太狹小,她的尸體在里面只會隨著時間而變得更加悶臭。
更重要的是,我們更不愿意就這樣和一個死狀如此詭異的尸體待在一起。
我們?nèi)藢⑹w搬出去后,又收拾了一下管曼珠的床。
搬來搬去兩個多小時,才終于處理完。
管曼珠的尸體就這樣躺在猩紅黏膩的蛋清中,被我們放在走廊上。
平日里與她關(guān)系最好的吳艷終于忍不住失聲痛哭,和王青抱作一團(tuán)。
「嗚嗚嗚,為什么?。棵髅髀樗蛱爝€和我一起打游戲,這不過只是過了一個晚上,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我垂眸不語,不知道該作何安慰。
失去親近朋友,打擊無疑是巨大的。
見到哭成淚人的吳艷,我和王青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大家好歹都是朝夕相處的舍友,任誰也不愿意看到如今這個場景。
吳艷哭了好一會,王青緊緊的抱著她,兩人就這樣哭著坐在管曼珠的旁邊。
我拿來一張?zhí)鹤?,輕輕的蓋在管曼珠的身上。
突然,吳艷雙眼通紅猛地站起來:
「不!曼珠已經(jīng)死了,我們絕對不能繼續(xù)這樣坐以待斃,那本日記本是秦曉洋留下的,這一切肯定和她有關(guān)!是她想害死我們!」
「賤人!生前不安生,死后也不安生!還要這么害我們!」
「我這就去撕了那本日記本!」
好友突然慘死,這樣的打擊讓吳艷精神明顯的有些崩潰,身子不停的顫抖著。
說完她立馬轉(zhuǎn)身跑進(jìn)宿舍,抓起桌子上的那本日記本,死命的想要把它翻開。
可那原本輕易就能翻開的日記本硬的就像是一本鐵塊,她用盡力氣也翻不開。
可吳艷仍舊不愿放棄,直到撕得雙手都是血,累得坐下哭嚎。
「秦曉洋,你死了就安安生生轉(zhuǎn)世投胎無不好嗎!為什么還要出來害人!」
她剛說完后,那本剛剛還翻不開的日記本卻突然被一股外力打開。
紙上出現(xiàn)幾個猩紅大字——【雞上吊——會是你嗎?】
6
大一開學(xué)的時候,秦曉洋來的最晚。
她扛著尿素袋,素面朝天,臉上還有高原紅和雀斑,身材干癟瘦小,站在宿舍門前,就像是一個矮小的農(nóng)民。
她怯懦地跟我們打招呼,可當(dāng)時我們在干嘛?
我們幾人聚在一起,聊著最新出的化妝品,說實話,她真的和我們宿舍格格不入。
她默默收拾完東西,還打掃完了衛(wèi)生,將我們擺亂的東西放整齊。
最后,從尿素袋里拿出了很多芒果,遞給我們。
「你們、你們要吃芒果嗎?」
她瘦弱黝黑的手將芒果舉起,每一個芒果都被收拾得干干凈凈。
芒果很新鮮,皮上有些黑色斑點,不難看出,這是自家種的。
管曼珠家里最有錢,從來不缺這些吃喝,只看了一眼芒果品相,便嗤笑:「這哪來的爛芒果,拿著滾,別讓你身上那股窮酸味沾上我?!?/p>
其他兩個舍友聽了,也紛紛放下手中的芒果。
「那誰,我們不吃芒果哈?!?/p>
她們甚至都懶得知道她的名字。
后來,因為嫌另外幾人嫌麻煩,就推選了秦曉洋為舍長,她們利用舍長的名頭,對她頤指氣使,常常叫她拿快遞、拿飯、倒垃圾,更是逼她請她們喝奶茶。
秦曉洋洋家很窮,父母都是農(nóng)民,家里還有個弟弟,能供她上大學(xué)已非常不易,所以她一月生活費只有四百塊錢,每日省吃儉用,還得去干兼職。
自己都吃不飽,何來請別人喝呢?
所以她從不跟我們?nèi)ナ程?,或者點外賣,她攢著錢,一邊又要給家里寄錢,一邊又要請她們喝奶茶。
農(nóng)村的孩子沒遭受過這么多陌生的惡意。
她只知道,自己家里窮,連跟別人起沖突的資格都沒有,這一切,她只能默默忍受。
誰讓,她家窮呢?
可即使這樣,宿舍中關(guān)于她的謾罵依然不止,管曼珠、王青、吳艷,在宿舍會時不時的提起她,當(dāng)然,都不是什么好話。
偶然一次,管曼珠刷到抖音上的惡搞視頻,便故意攢著蛋殼,將秦曉洋堵在廁所,逼她吃完了那些蛋殼。
美名其曰:「你這么矮,不就是需要補鈣嗎?蛋殼可是補鈣的好東西啊,多吃點吧哈哈窮鬼!」
她掰開秦曉洋的嘴,任由尖銳的蛋殼將她的嘴割的都是血。
她還叫另外兩人,往秦曉洋的下體塞零碎蛋殼,模仿蕩婦往下面塞的跳蛋。
三人的狂笑聲,少女的哀求在狹小的廁所久久不散。
秦曉洋的噩夢,就此開始。
7
「所以,秦曉洋在模仿管曼珠生前對她的霸凌。
「只不過,這次,要的是人命?!?/p>
我將自己的推測說出來后,王青和吳艷臉色都不太好。
「你們,有沒有霸凌過秦曉洋?」
「這可能是她,策劃的一次復(fù)仇?!?/p>
兩人心虛地移開眼。
膽小的王青支支吾吾:「誰霸凌她了?我可沒有,倒是管曼珠,天天找她麻煩,要找就去找管曼珠啊,冤有頭債有主,我可什么都沒干!」
王青狠狠瞪了一眼秦曉洋的床鋪。
吳艷沾著血的手雙手環(huán)胸,表情陰冷。
兩人油鹽未進(jìn),我嘆了一口氣,說:「剛剛?cè)沼浬巷@示『雞上吊』,所以,這次的情節(jié)會發(fā)生在我們?nèi)似渲幸蝗松砩??!?/p>
「你們要是不愿意說,那我們都會死在這里。」
想到管曼珠的慘狀,兩人臉色募地煞白。
「天快黑了。」我看著窗外。
「不想死,就快點說,說不定我們還能找到出去的辦法?!?/p>
天黑的很快,宿舍燈也越來越灰暗。
等不及了。
王青畏縮的臉上突然想起多了一絲怨恨,她小聲咒罵著什么,一把拉開秦曉洋的床簾。
她家離得遠(yuǎn),父母還沒來得及把東西收拾完,所以床簾一直留著。
不可思議的是,床簾內(nèi)竟然掛著一條白綾!
7
白綾沾著斑駁血跡,纏繞著掛在鐵架子上,上面有著不少扯動痕跡,看樣子,沒被少用。
我不知道我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看向王青的,我只知道,她平時比較膽小,但臉上常常掛著笑容,加上那清純的臉,讓人很容易心生好感。
「你,這是你做的?」我問,聲音是說不出的艱澀。
王青躲過我的目光,又支支吾吾地說:「是、是又怎么樣?誰讓她又丑又窮,能拿獎學(xué)金!又能和唐宇做朋友?她活該?!?/p>
說出這話的時候,王青的表情無比理所當(dāng)然,似乎在訴說一件小事。
秦曉洋平時努力刻苦,除了兼職外,常常會泡在圖書館,成績一直很優(yōu)異,在偶然一次,她結(jié)識了校草唐宇,兩人都來自一個地方,又組合參加競賽,有時候交流會多一些。
卻沒想到引來了有心人的妒忌。
我突然想起來,王青有段時間和秦曉洋走得很近,特別是在宿舍的時候,兩人還會一起睡覺。
床簾并不隔音,有時候能聽到里面?zhèn)鱽硪恍┢婀值膭屿o。
類似布料摩擦、重物落下的聲音......
我從來都沒往那方面想過,我以為她們兩人關(guān)系很好。
卻沒想到王青竟然是這么一個里外不一的人......
我閉上眼睛,滿腔怒氣。
忍不住吼了出來:「王青,你還是人嗎!」
我一想到秦曉洋每天回到宿舍,就會被逼著跪在床上,做出上吊的姿勢,甚至還會在王青的威脅下,割開脖子,任由血浸濕白綾。
一想到這里,我感覺自己都快窒息了。
就仿佛,就仿佛那一幕發(fā)生在我身上一樣......
吳艷也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王青,在我們兩人譴責(zé)的眼神下,「膽小的」王青竟然直接哭了出來。
「嗚嗚嗚,我再也不敢了,我沒害死她,我只是小小的懲罰了她一下而已?!?/p>
她拉著我的手,渴望道:「卜代,救救我,求求你了,看在我們舍友兩年的份上,我真的不想死啊,我還要談戀愛......」
看著王青淚流滿面的樣子,我的心還是軟了。
事已至此,如若王青死去。
那我們能離開的勝算也就少一分。
這兩年,我和舍友們相處的還不錯,王青也在日常生活中幫助過我。
我想了想,無奈地說:「這次的情節(jié)是雞上吊?!?/p>
「看一下白綾吧,直覺來說,這條沾滿了王青血液的白綾會是關(guān)鍵線索?!?/p>
我將那條白綾扯了下來,上面的血液因為氧化,已經(jīng)變成紅褐色,散發(fā)腥氣。
果然,白綾的另一端,寫著幾個小小的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