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咖啡漬里的初遇四月的江城,仿佛被一層薄紗籠罩,朦朧水霧與細雨纏綿,
梧桐樹在風(fēng)雨中輕輕搖曳,粉白色的梧桐花簌簌飄落,宛如一場夢幻的花雨。
蘇妙緊攥著被雨水洇濕的行程單,那紙張邊角早已起皺,字跡也有些模糊不清。
她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步伐略顯凌亂地踩過咖啡館門口的水洼,水花四濺,
濺濕了她的小腿。她煩躁地扯松真絲襯衫領(lǐng)口,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xiàn)。透過玻璃門,
她瞥見自己狼狽的模樣:卷發(fā)被雨水打濕,黏在臉頰兩側(cè);襯衫下擺也有些歪斜,
完全沒了平日里作為蘇氏珠寶首席設(shè)計師的優(yōu)雅從容。她對著玻璃門里的自己翻了個白眼,
滿心的懊惱。從滬市飛來這三個小時,本是滿懷期待地準(zhǔn)備拿下一個重要項目,
卻在落地后收到客戶 “項目暫?!?的短信,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的心情跌入谷底,
此刻的她急需一杯冰美式來驅(qū)散滿心的煩躁與疲憊?!岸b?——” 清脆的風(fēng)鈴聲響起,
蘇妙頭也不抬,徑直朝著角落的卡座走去,心里還在盤算著接下來該怎么辦。就在這時,
她后腰突然撞上一堵堅實的 “墻”,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手中的咖啡杯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
呈拋物線飛了出去,深褐色的液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精準(zhǔn)地潑灑在男人定制西裝的胸口。
“嘶 ——” 一聲倒抽冷氣聲傳入蘇妙耳中,緊接著,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水味撲面而來。
蘇妙踉蹌著后退半步,穩(wěn)住身形后,她抬起頭,撞進一雙淬了冰的鳳眸。
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挺拔,單手扯開被浸濕的領(lǐng)帶,喉結(jié)在繃緊的皮膚下滾動,
冷白的指尖捏著一塊白色帕子,輕輕擦過嘴角那幾滴咖啡漬,動作優(yōu)雅又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
“這位小姐,走路帶導(dǎo)航了嗎?” 男人垂眸打量著蘇妙皺巴巴的襯衫,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還是說,
想借此搭訕?”蘇妙瞬間炸毛,濕漉漉的卷發(fā)隨著她的動作甩過肩頭,
眼中滿是怒意:“搭訕?您怕是自戀過頭了!” 她抓起桌上剩余半杯咖啡,在手中晃了晃,
眼神挑釁,“要不我把這杯也潑您臉上,湊個對稱美?”男人突然低笑出聲,
那笑聲醇厚低沉,像大提琴揉碎了雨聲,帶著一種令人心顫的魔力。他掏出一張燙金名片,
優(yōu)雅地推到蘇妙面前,動作行云流水,盡顯貴族氣質(zhì):“陸文杰,陸氏集團總裁?!?說著,
他的指尖輕輕點了點蘇妙胸前別著的工牌,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蘇小姐,
蘇氏珠寶首席設(shè)計師,聽說你上個月剛拒絕了皇家珠寶的三百萬設(shè)計邀約?”蘇妙瞳孔驟縮,
警惕地往后靠,卡座的皮質(zhì)沙發(fā)發(fā)出細微的聲響,與窗外突然炸響的春雷撞在一起。
她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瞥見男人腕間那枚價值百萬的百達翡麗手表,
表盤在昏暗的咖啡館燈光下閃爍著低調(diào)的奢華光芒。她心中警鈴大作,
突然意識到這場看似意外的碰撞,或許沒那么簡單?!罢{(diào)查我?” 蘇妙的聲音冰冷,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爸皇菍τ腥さ墨C物提前做功課?!?陸文杰抬手招來服務(wù)生,
聲音沉穩(wěn)而富有磁性,“藍山,雙份濃縮?!?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蘇妙身上,
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蘇小姐介意拼桌嗎?畢竟...” 他低頭扯下領(lǐng)帶,
露出精瘦的喉結(jié),動作充滿了男性的魅力,“我這身西裝的干洗費,夠你喝半年咖啡。
”窗外的雨勢越來越急,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蘇妙盯著男人慢條斯理解開襯衫最上方兩顆紐扣的動作,露出若隱若現(xiàn)的鎖骨,
心跳不自覺地加快。她鬼使神差地留了下來,心里暗暗告訴自己,
不過是想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想耍什么把戲。當(dāng)陸文杰說出 “下周陸氏新品發(fā)布會,
需要能讓全場窒息的珠寶設(shè)計” 時,蘇妙終于明白了這場相遇背后的算計。她咬著吸管,
冰塊在杯中碰撞出清脆的聲響,眼神中滿是警惕:“所以您故意撞我?
”陸文杰修長的手指把玩著咖啡勺,金屬反光映出他眼底的狡黠。他突然傾身,
雪松氣息裹挾著滾燙的呼吸噴灑在蘇妙耳畔,
低沉的聲音仿佛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準(zhǔn)確來說,是制造讓蘇設(shè)計師印象深刻的契機。
畢竟 ——” 他的目光在蘇妙臉上游走,“能讓皇家珠寶吃閉門羹的天才設(shè)計師,
不該被埋沒在小工作室里?!碧K妙的耳垂瞬間紅透,慌亂中,她不小心打翻了玻璃杯。
水灑在桌上,她手忙腳亂地擦拭著,心中又羞又惱。而陸文杰卻不慌不忙地掏出支票簿,
筆尖懸在空白處,眼神熾熱地看著蘇妙:“設(shè)計費,八百萬?;蛘?..” 他頓了頓,
目光掃過蘇妙泛紅的臉頰,“用別的方式償還?”這句話如同在蘇妙耳邊炸開一道驚雷,
她的臉?biāo)查g滾燙。窗外驚雷炸響,仿佛也在為她此刻的心情伴奏。她抓起包包,猛地站起身,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慌亂的節(jié)奏,朝著門口沖去。直到?jīng)_進雨幕,她才后知后覺想起,
自己連拒絕的話都沒說完整。雨水打在她的臉上,她卻渾然不覺,
滿心都是剛才那令人心跳加速的一幕。而咖啡館落地窗前,陸文杰望著她狼狽逃竄的背影,
嘴角揚起勢在必得的弧度。他將沾著咖啡漬的名片塞進西裝內(nèi)袋,眼神中滿是志得意滿。
這場精心策劃的 “意外”,不過是他追求蘇妙的第一步,他相信,用不了多久,
這個倔強又充滿魅力的女人,一定會心甘情愿地為他設(shè)計出驚世駭俗的珠寶。
第二章 提案會上的暗流一周后,陸家大廈直插云霄,頂層會議室的水晶吊燈璀璨奪目,
將整個空間照得恍如白晝。蘇妙站在投影幕布前,握著 PPT 遙控器的手指微微發(fā)顫,
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她精心設(shè)計的 “春溪” 系列珠寶設(shè)計圖在幕布上流轉(zhuǎn)著璀璨光芒,
鉆石的切割面在燈光下折射出萬千華彩,
仿佛將春日溪流的靈動與璀璨都凝聚在了這一幅幅設(shè)計圖中。深吸一口氣,
蘇妙正要開口介紹,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主位。剎那間,
她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 陸文杰身著一套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西裝,
坐姿慵懶卻又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霸道,那雙腿優(yōu)雅地交疊,皮鞋锃亮如新。
而最讓她瞳孔驟縮的,是他領(lǐng)口別著的鉑金胸針,造型別致,
正是她設(shè)計稿里最得意的元素之一,此刻卻別在他的胸前,熠熠生輝。
“蘇設(shè)計師的創(chuàng)意很新穎?!?陸文杰轉(zhuǎn)動著手中的鋼筆,
筆尖在桌面敲出規(guī)律的 “噠噠” 聲,那聲音在寂靜的會議室里格外清晰,
仿佛是他掌控全局的節(jié)奏,“但我聽說,蘇氏珠寶真正的靈魂,
是藏在閣樓保險柜里的‘未完成系列’?”這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在會議室炸開。
原本還交頭接耳的眾人,此刻全都噤若寒蟬,會議室陷入一片死寂。
蘇妙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七年了,那被她鎖在閣樓最深處的手稿,
是她心底最不愿觸碰的傷疤,是她曾經(jīng)夢想破碎的見證,卻被眼前這個男人輕描淡寫地揭開。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陸總這話是什么意思?” 然而,話音未落,
就見陸文杰抬手示意助理。大屏幕瞬間切換畫面,泛黃的手稿照片鋪滿整個墻面,
那熟悉的筆觸、獨特的設(shè)計,正是她封存已久的 “未完成系列”?!斑@張《碎月》,
用 18K 金模擬月光破碎的紋路;還有這張《囚鳥》,鉆石鑲嵌的方式像極了牢籠。
” 陸文杰起身,步伐優(yōu)雅地走到蘇妙身邊,溫?zé)岬暮粑鬟^她泛紅的耳尖,
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雪松氣息,“蘇小姐,你在逃避什么?”蘇妙猛地后退,
后腰重重撞上會議桌,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她死死地盯著陸文杰,看著他眼中翻涌的探究,
突然想起三天前在他辦公室整理資料時,瞥見的那臺老式保險箱。此刻,
那保險箱密碼鎖的數(shù)字,竟與她手稿編號一模一樣,這一切都絕非巧合!
“陸總這是在查我祖宗十八代?” 她抓起桌上的礦泉水,猛灌一口,
冰涼的液體卻壓不住心底翻涌的慌亂與憤怒,“還是說,陸氏集團的總裁,
喜歡窺探設(shè)計師的隱私?”陸文杰輕笑出聲,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解開西裝紐扣,
那動作優(yōu)雅又帶著幾分挑釁,“蘇小姐誤會了?!?他突然逼近,雪松氣息將她完全籠罩,
蘇妙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體溫,“我只是...”“阿杰!” 一聲嬌喝突然響起,
會議室大門被撞開。踩著十厘米紅底鞋的女人搖曳生姿地走進來,
大波浪卷發(fā)隨著步伐輕輕晃動,掃過蘇妙肩頭,帶著一股濃郁的香水味。
她將食盒重重拍在會議桌上,發(fā)出 “砰” 的一聲巨響,目光在蘇妙身上上下打量,
眼神中滿是不屑,“張秘書說你在開會,我特意帶了愛心便當(dāng)哦。這位是?
”“陸總的未婚妻?” 蘇妙揚起一抹假笑,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掐得生疼,
卻努力維持著表面的鎮(zhèn)定。她看著女人無名指上那枚鴿子蛋鉆戒,
在燈光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突然覺得喉嚨發(fā)緊?!昂献骰锇?。” 陸文杰挑眉,
不著痕跡地將蘇妙擋在身后,語氣冷淡,“林小姐,我記得說過公私分明?
”被稱作林小姐的女人突然捂嘴輕笑,眼角余光卻淬著毒,“阿杰還是這么不解風(fēng)情。
” 她掏出手機劃開屏幕,語氣帶著一絲威脅,“不過蘇設(shè)計師,你工作室樓下的流浪貓,
最近好像不太安分呢?!碧K妙的臉色瞬間煞白。那些流浪貓,
是她在最艱難的日子里唯一的慰藉,是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也是她唯一的軟肋。她沒想到,
這個女人竟然拿它們來威脅自己。陸文杰察覺到她的異樣,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周身散發(fā)著一股冰冷的氣息,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jié)。就在氣氛劍拔弩張時,
蘇妙突然輕笑出聲,那笑聲清脆卻帶著一絲寒意:“林小姐喜歡小動物?
正巧我下周要辦寵物慈善拍賣會,不如...” 她湊近女人耳畔,壓低聲音,“我們聊聊,
怎么讓某些人再也接近不了流浪動物?”這話一出,會議室溫度驟降。
林小姐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攥緊手機的手微微發(fā)抖,高跟鞋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
她惡狠狠地瞪了蘇妙一眼,摔門離去。直到那刺耳的關(guān)門聲響起,